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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子,经历了昨夜的逃亡,此时,竟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芥蒂,极是融洽地在一起用饭。
“公主,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件衣服?”流霜用罢饭,擦了擦手,问道。
她是被暮野掳过来的,来时什么也没带。那件崚国军服早就不能穿了,如今这件衣服也烂了,只有向暮夕夕借了。
暮夕夕连连点头,回到自己帐内为流霜拿了几件衣服,简单的裙装,下面搭配着裤装和鹿皮蛮靴,倒也俏皮可爱。
“公主,我想学骑马?可以吗?”方才流霜已经想的清楚,与其在这金帐里闷着,倒不如学一学骑马,那夜骑马的惊险此时还令她有些后怕。
若是能学会骑马,今后脱逃的机会便大一些。
“好吧,我教你。我们走吧!”暮夕夕带着流霜便向账外走去。
两个侍女眼见着是公主要带了流霜出去,也不敢拦,只好默默跟在后面,不离左右。
到了马棚,流霜便一眼看到昨夜她骑过的那匹栗色小牡马。那夜,流霜便看出这匹小马是一匹良驹。此时在白日里看来,那马更加精神漂亮了。
流霜喜悦地走了过去,牵起小马,暮夕夕道:“那匹马是新得的马,还没驯服呢,我为你另挑一匹吧!”
说着,便为流霜另挑了一匹小马。待要牵过去时,却见流霜和那匹马儿,相偎在一起,极是亲密。那小栗马还伸出舌头,在流霜的手心上舔着。而流霜,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在日光下,是那样温暖而美丽。
暮夕夕还不知道那夜流霜逃亡的事情,此时,看到那匹小马和流霜熟稔亲密的样子,极是惊讶:“看来,这马是认了你做主子了,我也不用为你挑了,你就骑它吧。这可是一匹好马啊,别看它身量小,但是,跑起来很快的。”
暮夕夕说着,便扶了流霜上马。
流霜上到马上,抓紧缰绳,慢慢催着马遛了起来。昨夜她一上马,便趴在马上,疾奔而去,她根本不会骑马,当时只是靠着一股毅力紧抓着缰绳,才没被跌下来。
此时,正儿八经坐在马上,反倒有些害怕,根本就不会骑了。
暮夕夕在一边跟着说道:“你别怕,只管大胆的骑,这马既然认了你做主子,就不会伤害你的。你只管把身体完全交给它,它动就随它动,它走就随它走。放松点,慢慢来!”
流霜骑着马儿,在草地上慢慢兜着圈子。那小马倒也真是善解人意,或许是知道流霜害怕,开始便慢慢遛着,后来,见流霜适应后,便渐渐开始小跑了起来。
流霜坐在马上,只觉得身子随了马儿,慢慢起伏着。心中升腾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骑马,原来是这般美好的一种感觉。
只觉得耳边凉凉的风掠过,发丝飞扬间,她整个人好似飞了起来一般。
放眼望去,这天地是如此广阔,顿觉心内舒服了不少,同时有一种强烈的希望在心内开始升腾。
暮野没有杀她,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他这个人,还不似她想象中那般恶劣。
或许,和谈也是有希望的,停战也是有希望的,她重获自由也是有希望的。
流霜边想边催着马儿,在草地上兜了一圈又一圈。
“哎呀,夫人,那不是你看上的马儿吗?怎么被别人骑着呢?”忽然前方风里传来一个女子的话音。
流霜放眼望去,只见前面草丛里有两个衣衫鲜亮的女子正漫步走来。
前边的女子,下穿一件石青色的裙子,上着一件银红色的纱衣,外罩一件狐皮坎肩,黑发梳成雅致利索的发髻。玉脸白皙,眉目清湄,手中拿着一条小巧的马鞭,正是代眉妩。
她袅袅婷婷,衣带当风,缓步而来,身后随着一个容貌清秀的绿衣侍女。
流霜此时已经回复了本来面目,她不想和代眉妩碰面,一拨马头,便要离去。
但是,代眉妩那个绿衣侍女好生了得,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她的马前。她大约看出流霜骑马并不是很娴熟,又自持她家姑娘是可汗得宠的姬妾,所以径直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流霜的缰绳,勒住了马的去势,大声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女子,怎么骑我们夫人看中的马!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还不赶快下来!”
流霜此时已经骑得很娴熟了,是以,暮夕夕并没有紧紧跟随者她。坐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侍女大约没有看到公主,才这么大胆地大吼大叫。
“寸草,别这么大声,慢慢说!”代眉妩缓步走上前来,嗔怪地瞥了那侍女一眼,柔声说道。
流霜倒没有想到她对下人说话这么和气,怪不得这个叫寸草的侍女对她这么忠心。
“姑娘,很抱歉,这是可汗给妩媚的马,妩媚还从来没有骑过,今日正好有兴致,想要遛遛马。不如姑娘再去马棚里挑一匹可好?”代眉妩站在流霜身后温言说道。心中却在疑惑,营盘里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女子?
随着流霜的两个侍女本来看到那绿衣侍女说话太凶,正要开口驳斥,见到代眉妩说话还算有理,便冷声道:“妩媚夫人,我们也不知这是你的马。但是我家姑娘既然骑了,不如夫人再去挑一匹可好?”
代眉妩闻言一呆,以为自己听错了。以前还从没见哪个侍女敢违逆她的意思,如今,这两个侍女竟为了这个女子要她让马?
她倒要看一看,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便微笑着转到了流霜的马前。
流霜知道也躲不过了,想到早晚都要和代眉妩直面相对,便坦然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微笑道:“既然是妩媚夫人的马儿,那便归还给你吧!”
淡淡的日光下,流霜的微笑时那样的温婉明媚,好似春花绽开,好似山泉潺潺。代眉妩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她彻底呆住了。
这张微笑的脸是这样的熟悉,这张脸上的笑容又是那样的美丽炫目,令她一时间有些怔愣。
她,这个瘦瘦弱弱的女子,竟然是白流霜。
这个她最不想见到的女子,这个她最恨的女子,这个让她梦里都要嫉妒的发狂的女子,竟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是冤家路窄,还是老天助她,她竟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她是怎么来的?为何之前没见过她?
代眉妩脑中迅速急转着,环视四周,看到不远处的暮夕夕正缓步走来,瞬间便明白过来了。
看来,她便是那个崚国药徒了。
昨夜,她只知道她是一个女子,没想到竟然是她——白流霜。
流霜定定望着代眉妩,望着她那张绝美的脸上表情不断地转换着。从最初的怔愣惊诧到不信,最终化为一抹清淡温和的笑意。
流霜心中暗叹,代眉妩果然是演戏的高手,她肯定会装作不认识她的。果然不出所料,代眉妩盈盈浅笑道:“不用,不用,既然是姑娘你喜欢这匹马,那么你便骑着吧。”说罢,拽了身边的侍女便缓步离去。
那侍女寸草仍旧怔愣着,她不知这忽然出现的女子时谁,说不上很美,但是她微微一笑,那目下无尘,淡定自若风采,竟令她心中涌上来一种奇异的感觉。
而且,她还隐隐感到,妩媚夫人,和这个女子之间,有一股奇怪的暗滔在汹涌。
虽然此时,妩媚夫人已经转过了身,不再看那个女子。
但是,有时候,女人看女人,根本就不只是在用眼睛看,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也都可以化为眼,用一种更深刻更尖利的目光去打量对方。
暮夕夕已经走了过来,挑眉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大吼大叫?是你吗?”
那侍女此时才看到原来公主也在这里,登时吓得脸色有些惨白。这个公主除了可汗能制住她,别人谁都是不怕的。
如今,看公主这个架势,分明是站在那个女子一边的,腿一软,便跪在地上,道:“这个,公主,寸草不敢。寸草冒犯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公主,我看,你还是不要怪罪这个侍女了。既然这匹马是妩媚夫人的,那就还给妩媚夫人吧!”流霜虽然极是喜欢这匹小马,但是,她从来没有夺人心爱之物的习惯。当下,轻轻拍着小马的头,不舍地说道。
“可是,这匹小马明明是你驯服的呀!”暮夕夕有些不甘地说道。
“既然是姑娘执意要归还,妩媚倒不好意思了。”代眉妩说罢,便施了个眼色,示意寸草去牵马。
代眉妩心中,此时是有了一股气,凭什么白流霜什么都要抢她的,抢了百里寒不说,如今,她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匹马儿,她也要抢。
寸草过去牵了马,代眉妩纵身上马,便骑了起来。
其实,她也是到了天漠国才学的骑马,骑术也不算高。
那匹小马本来是认了流霜做主人,此时乍然换了一个人,似是极是不适应。
何况,代眉妩手中还执着一条马鞭,本来,良马是不需要马鞭的。此时看了那寒光闪闪的小马鞭,对代眉妩也没有好感,长嘶一声,便将代眉妩从马上掀了下来。
代眉妩摔倒在草地上,“哎呀”一声大叫,她崴到了脚。
流霜看着在草地上挣扎的代眉妩,没有说话,要是往日,她一定会跑过去为她按摩。可是,她救了她几次,她就伤了她几次。
所以,她没有动,只是有些悲悯地望着她。
两个女子四目相对,眸中有火花在闪耀。
暮野遥遥骑了马儿奔了过来,鹰眸一眯,看到了两个女子之间的波涛汹涌。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忽然一喜,这两个女子之间的目光,明明是情敌之间才会有的,莫非。。。难道,是为了他?
第一百一十七章:相视一笑
玥国都城钰城东郊大营外。
这是一个秋末的一个好天气。
太阳挂在空中,洒下千万道光芒。丝丝缕缕地云朵在蓝天上飘拂着,愈发衬得蓝天幽兰的可爱。
日光之下,原野之上,五万牙璋铁骑蔓延数里,兵将们皆身穿银甲,排队凝立在原野上。
阳光照耀下,他们的银甲刀枪反射出点点寒光。秋风吹拂,他们的战袍被吹得迎风飞扬,栖栖作响。
本是阳光璀璨的艳阳天,因为这银甲兵将,因为这刀枪剑戟,给人一种寒洌的肃杀之气。
玥国皇帝亲自乘御马,身穿明黄色劲装,在数千禁卫军的拱护下,逶迤而来。到了军队前方,皇帝闪身下马,缓步走到前面的阅兵将台上。
阅兵台下,数万将士山呼万岁,那场面,真是壮观;那声浪,真是振奋人心。皇帝点将台上,举目四望,只见入目处,盔甲闪亮,刀剑刃寒。
他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丝惊诧和欣赏。他从来不曾想到,他京城的禁卫军,还能调出数万精锐之师。
玥国本有左路军和右路军两路大军,左路军一直掌控在现今的郑皇后父亲戚远公郑拓之手。右路军,则是分散在朝廷几大官员之手。
因为郑拓的兵权在握,皇帝对郑皇后极是忌惮。但是,他绝不允许郑家拥兵自重,是以,这些年,他便悄悄地将京城禁卫军的兵力交到了百里寒手中。
本来,他也是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但是,他没想到,他的寒儿不仅将禁卫军管理得井井有条,将兵士调教得骁勇善战。而且,不知何时,他竟然悄悄将禁卫军人数扩充到了数十万。原本的禁卫军也不过只有三万而已。
皇帝环视四周,望着这从禁卫军中抽调出来的五万兵马银翼骑,看这场面和气势,这军队绝对可以喝左路军抗衡的。
这么一支强劲的队伍,本来应该隐藏着,在关键时刻,委以重用,必能趁敌不备,克敌制胜的。但是,他想不通的是,寒儿却要带着他们到边关去征战。
天漠国南犯崚国,这些他是知道的,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也是懂的。他心中并不糊涂,看当今形势,只有和崚国结盟,才能保住玥国不被天漠国吞并。
但是,朝中保守派却不主张出战,这自然包括镇守边关的郑拓。皇帝也清楚,郑拓和天漠国的关系非同寻常,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出战的。
皇帝没想到,关键时刻,寒儿却主动要求出战。而且,带着自己麾下的队伍银翼骑远赴边关。
他知道,自从沈皇后去世后,寒儿一直在怪他没有保护好他的母后。他知道,他心中一直恨着郑皇后和戚远公郑拓。他更知道,他的心中,其实一直睥睨着他座下的皇位。
如今,他主动请缨远离皇城,却令他有些意外。
难道他不想要这个皇位了?带兵和天漠国征战,他麾下的银翼骑岂不是死伤无数,届时要如何和郑拓的左路军抗衡,又如何能夺得这个皇位?
若是他手中还有实权,他定会将皇位传给寒儿,但是,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他私下将利害关系说与寒儿,但是他却丝毫不领情地执意要远离京师。他虽然不明白寒儿的做法,但是他也不得不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