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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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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艺淡淡笑着说道:“前人在书中曾经记载过,万舞的高潮是男女起舞,模仿蝎群交配的场景。谢某有幸目睹,与书中记载相互印证。古人诚不我欺也。”

云苍峰看到程宗扬的惊讶,也笑着解释道:“南荒人认为男女之事能使得土地肥沃,部族繁衍。有些南荒部族会在春耕时,选出部族最美貌的男女,在待耕的土地上交合,来祈佑丰收。”

说话间苏荔已经在篝火旁躺下,两腿弯曲着张开。武二郎雄壮的身体伏在她身上,腰腹隔着红裙在她两腿之间起伏。这时周围的花苗男女们也双双纠缠在一起,和苏荔一样,她们仅仅是做出种种诱人的动作,彼此的身体并没有直接贴在一起。

篝火的热度彷佛越来越高,每个人额头都淌出闪亮的汗水。那些北府军的士兵正襟危坐,一个个脸涨得通红。吴战威打趣地朝易彪比了个手势,呵呵而笑。

易彪那张脸红得像紫茄子一样,腰背仍挺得笔直。

篝火另一边,只剩下三名花苗女子还留在原地。戴着面纱的新娘安静地坐在树下,半边身体都被阴影遮住。她两手放在身前,胸前鲜红的嫁衣紧绷着,微微起伏。

阿葭粉颊微红,垂着头,一手拉着颈中红珊瑚磨制成的珠链。只有阿夕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眼睫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淫靡的舞蹈,小嘴微微嘟起,表情既充满兴奋又有些不满。

阿夕视线从场中移开,那双灵巧的眸子游移着落在程宗扬身上。程宗扬戏谑地朝她眨眨眼,花苗少女吐出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又示威般地挺了挺胸。

程宗扬指了指场中的苏荔,又指了指她的胸,然后竖起手指摇了摇。阿夕像气恼的小猫一样瞪了程宗扬一眼,她看了看四周,然后解开胸前的衣钮,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骄傲地挺起。

火光下花苗少女的酥胸显露出饱满的曲线,肌肤白得刺眼。程宗扬没想到她这么大瞻,只好认输,朝少女裸露出一半的雪乳挑起拇指。

阿夕得意地掩上衣襟,朝他皱了皱鼻子。接着眼珠一转,又悄悄去掀新娘的嫁衣。

一直娴静如画的新娘仍垂着头,那双交握的手掌轻轻一滑,拿住了阿夕的手腕。

阿夕眉头拧紧,露出吃痛的表情。新娘松开手,又在阿夕手背上狠狠拍了一掌。阿夕不敢作声,只幽怨地看了新娘一眼,不甘心地拨弄脚踝的银铃,一边不时去看程宗扬。

程宗扬正看得有趣,谢艺忽然道:“程兄可有意算一卦?”

“哦?”

谢艺不等他答话,便从袖间取出三枚铜铢,随手撒在地上。

“程兄好运道。”

谢艺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说道:“今夜子时,离此西南,百丈之外,程兄必有奇遇。”

“什么?”

“是真是假程兄届时便知,”

谢艺从容收起铜铢,“此乃命中定数,违之不祥,还请程兄谨记。”

没等程宗扬明白过来,谢艺已经拱手一揖,起身施施然离开。

这时场中的万舞已经到了最高潮,苏荔以兽禽虫豕通行的交尾姿势伏在篝火前,武二郎单膝跪地,两手抱着她的腰肢,在她臀后大力挺动。周围的男女做出各种姿势,一对对交缠在一处,模仿着蝎群交配时纠缠翻滚的姿态。

他们不再歌唱,而将全部身心都融入这神圣的舞蹈中。虽然隔着衣物,但他们充满激情的露骨动作,却将男人的强壮和女人的柔顺与美艳表现得淋漓尽致,连程宗扬也禁不住心旌摇动。

对于花苗人来说,世上最大的神迹莫过于血脉的延续和种族的繁衍生息。男女交合,新生命的降生,一切都充满神秘而可敬畏的力量。他们用万舞来祭把这伟大的力量,祭把使他们一代代繁衍的神明。

花苗的女族长裸露的肌肤布满亮晶晶的汗水,她红裙滑在一边,露出一侧丰满的雪臀,那条白滑的大腿完全暴露出来,白腻而又修长。一串汗珠从她大腿上缘的纹身淌过,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湿淋淋的艳光。

苏荔发髻微微松开,一缕乌亮的发丝垂在脸侧。她微微偏着头,一双美目不时望向身后充满雄性气息的身影,一边弓着腰肢,竭力向后挺动雪臀,似乎正在与身后的男子做着激烈的交合,那张艳丽的玉脸上满是艳丽的笑意。

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篝火渐渐熄灭,燃烧过的木柴在火塘中闪动着暗红的光芒。

宿营的商队撑起帐篷。白湖商馆用的是普通布帐,鬼面蜂的袭击使他们失去了一匹马和两匹走骡,所幸没有折损人手。护卫和奴隶们三三两两住在一处,虽然简陋,还能够容身。

云氏商会除了云苍峰用一顶油布制成的小帐,军士们用的都是牛皮帐篷。那些皮帐庞大沉重,但制作精良,工艺考究,每顶帐篷能住八人,只用两顶就足够所有人住下,算起来比商馆的还轻便一些。

花苗人更简单,他们砍来几片巨大的芭蕉叶,给新娘搭了一顶帐篷,留了两名汉子守护,其他人便散入树林中。不出所料,那些花苗人都是一男一女相携离开。让程宗扬惊奇的是,小魏竟然也跟刚才同舞的花苗女子一起钻进林子,却没有一个花苗人露出异样的表情。

“南荒跟六朝不一样。花苗人的风俗是女子满十五岁,家里就用石头给她垒一间屋子,让女儿自己住,有相好的就可以留宿。”

祁远抿了口酒,龇牙咧嘴地说道:“等嫁了人,花苗女人就贞洁起来,不管以前有多少相好的,成了亲就只认丈夫一个。”

“六朝人认为南荒的风俗不好,说是淫乱。我瞧着花苗人这风俗倒比六朝好些。六朝人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男一女没见过面就硬撮合成一家。运气好的倒也罢了,遇上不合适的,免不了吃一辈子的苦。哪像花苗这样,过得顺心自在。”

“别人说花苗人性淫,不知道礼法,是禽兽之行。可花苗人女不为娼,男不为盗,成了亲的男女守在一处,你好我好。比起那些偷汉子、养小老婆的,可强到天上去了。”

祁远笑着摇了摇手,“我是喝醉了乱说的,这些话你听过就算。”

程宗扬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我觉得你说的挺对。”

祁远沉默下来。

过了会儿,他嘶哑着嗓子,低声唱道:“一月桃花开满山,见不到妹妹心里面烦。半夜想起梦中见,醒来隔水又隔山……”

第三章异艳

营地的声息在身后渐渐远去。程宗扬运足目力,在黑暗中辨识着方位。那些高大的松树显示出粗犷的轮廓,夜色像一层深灰的厚纱,笼罩其间。偶而有几只萤火虫飞过,尾端的萤光忽明忽灭,画出一道隐约的光弧。

这个世界的夜晚静谧非常。经历过前生都市里不夜的灯火,这样的夜晚总在提醒程宗扬自己异乡人的身分。

凝羽从西门庆那里得来的功法并不完整,但对于程宗扬来说已经足够。在凝羽的倾身传授下,他终于开始触摸到修练的途径。自己就像一条小溪,缓慢地积蓄着力量──虽然在凝羽眼中,程宗扬身上仍然充满许多令人不解的谜团。

“修练者根据修为的深浅和力量的强弱,大致可以分为九个等级。前三个等级──筑基、内视和生象,普通人经过修练都可以达到。第五级的坐照,是强者的分界线。大多数修练者终其一生,也无法进入第五级的境界。”

在凝羽的解说下,程宗扬了解到,在这个世界里,力量并不仅仅是武侠中的内力那样简单。无论羽族、人类还是其他种族,获得力量的方法都是修练三真──真元、真阳与真气。三者相辅相承,又各成体系。简单来说,真元是元命与神识,真阳是活力与生机,而真气则是能够施展的力量。

真元、真阳与真气被称为修练者的三宝。按道理来讲,只有真元稳固,真阳才能充盈;真阳充盈,真气才能充沛。但由于修练者资质的不同,有些人更适于修练真元,他们力量平平,元命与神识却异常强大,这些人往往由于擅长法术而被称为御法者。至于大多数人,修练所显示的成效都在于力量与真气,他们多半长于格斗,成为这个世界的武者。三者之中,只有真阳最少有人修练。它更像人体的血液,虽然必不可少,但拥有比常人多数倍的血液,远不如拥有强大的神识和力量那样实用。

凝羽的困惑就来自于此。程宗扬的真元略有根基,刚刚越过第一级筑基,进入第二级内视的水准;真气只能算是初学者,比商队那些护卫还略有不如;可他的真阳却浓郁异常,远远超过了她所能理解的范畴。

面对凝羽的疑问,程宗扬也无法解释。也许这种异状来自于他那个莫名其妙的生死根,但程宗扬不明白为什么转化的不是真元或者真气,让他迅速成为一个伟大的法师或是武者,却偏偏是没有什么攻击力的真阳。

不过这些真阳也为程宗扬带来了一些意料之外的补偿。至少,自己没有死在蛇彝人的毒牙之下。只用了两天时间,喉部的伤口就平复如初。其他方面也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长途跋涉之下,自己还有余力与凝羽肉搏一场,没有累得像条死狗。

密不透风的森林忽然露出一片空隙。也许是雷击引起火灾,方圆数里的巨树被烈火焚毁,只剩下残缺而乌黑的树干。没有枝叶的遮蔽,大片大片的藤蔓和灌木在空地间疯狂地滋长起来,那些彷佛不会凋谢的花朵在夜色下收拢,变成一个个巨大的花苞。水雾凝成的露珠悬在花尖,闪烁着点点星光。

大概就是这里了。程宗扬停下脚步,脑海中浮现出谢艺温和而又略带狡黠的笑容。

“今夜子时,离此西南百丈之外,程兄必有奇遇。”

程宗扬并不太在意奇遇,他好奇的是谢艺这个人。

一个孤独的行者,需要莫大的勇气才能走进这片蛮荒之野。那么他是为了什么理由?

谢艺是不是真的会算卦,程宗扬并不知道。但他相信谢艺绝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那么他说的奇遇又是什么?

程宗扬在一片宽大的蕨叶上躺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围飞舞的萤火虫。这些萤火虫应该是真的,气息很平静。如果现在再出现凝羽用月光凝成的蝴蝶,自己也能分辨出来了吧。

远处的树干彷佛风化的石林,在夜色中无声的矗立着。身下的蕨叶不知道是什么植物,肥厚的叶片贴在地上,宛如绿色的丝绒,躺上去让程宗扬想起自己曾经买过的一条算丝被。

那个时候,躺在自己旁边的是紫玫……程宗扬心里微微一酸,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身侧的背包。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随着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六朝商人,自己与以前那个世界也彷佛越来越远。他常常害怕自己会忘掉了以前的世界,但想起来时,心里只有酸涩。那个世界在记忆中依然清晰,却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只能回味,无法触摸。

现在自己与那个世界的联系,只剩下这只干瘪的背包。情趣内衣、按摩棒、保险套、摇头丸……想起这些“神奇”的物品,程宗扬只能苦笑了。

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道苗条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下。她双手抱着身体,惊惶地看着四周,小声唤道:“阿夕……阿夕……”

那是花苗队伍里两名伴娘之一的阿葭。令人惊奇的是,她身体是赤裸的,除了颈子那串红珊瑚珠串,她身上再没有任何衣物。她用双手掩住赤裸的乳房,长发湿淋淋贴在肩上,玉体曲线动人,白嫩的肌肤刚刚洗浴过,还有未干的水迹。

“阿夕……”

她声音微微战栗着,带着一丝哭腔。

程宗扬屏住呼吸,同时睁大眼睛。这会儿显然不是助人为乐的好时候。如果这个时候站出去,对方会不会领情不说,其他花苗人闻讯赶来,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当成淫贼。

花苗女子本来就美貌迷人,何况阿葭还是从族中精心挑选出来送给巫王的礼物。

那少女俏生生立在没膝的蕨叶间,光洁的身体彷佛一尊玉像,白净细腻,曲线玲珑。

她双手掩胸,白嫩的雪臀圆圆翘起,双腿白美圆润。在她平坦的小腹下,几缕乌亮的阴毛被水打湿,柔顺地贴在身下。

阿葭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她腰肢纤细而柔软,走动时圆翘的裸臀随着腰肢的摇摆轻轻扭动,让程宗扬情不自禁地挺举起来。

花苗人是天蝎的后代,不会长着蝎子的尾钩吧?程宗扬悄悄抬起头。

阿葭惶然地四处张望,她转过身,姣好的背影显露出来。她的身体与人类少女并没有太多区别,臀后也没有可怖的蝎尾,只是臀部的尾椎微微突起,周围隐隐覆盖一片薄薄的甲壳,就像一条银白色的丁字裤,从臀缘没入臀沟。

忽然,阿葭脚下绊住什么东西,一跤跌倒,整个人都伏在碧绿的蕨叶中,只露出白腻的雪臀和肩背。阿葭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样,短促的惊叫一声,身子颤抖起来。

程宗扬立即跳起来冲了过去,“怎么了?”

阿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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