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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什么?”我见他张着嘴,嘴角边还有饭粒,跟白痴似的。
“喔?哦。”他发出单调的音节,把那叠纸拿给我看。
“这是不是血?”他问,指着上面红色的字。
“狗血或者猪血吧。”我说。那个人还真无聊,在纸上写满了“爱你爱到杀死你”、“我要跟你同归于尽”等红字,歪歪斜斜的,很难看,可能用的不是惯用手,要是用惯用手还写得出这样的字,这个人可以去上吊了。纸上还弄了几个血手印,搞得很脏。
我点点那些纸,对姜羽说:“喂,小子,考试时不要学这人,会被评卷的人扣卷面分的。”
姜羽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头,别想拆开话题,你最近得罪谁了?”
我微笑:“被人这样爱,不是值得庆贺吗?”
“别开玩笑,我说正经的!”
我换档,踩离合器,不看他:“就算得罪谁,我也能自己搞掂,你少管。”
“什么叫我少管?都骑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能不管吗!”他磨牙。
我煞车,他往前撞去,还好有绑安全带。
“你想谋杀啊!”他瞪我。
“什么叫骑到你头上去了?”我问,“你也有收到这种信?”
“唔。”他不置可否地答着。
“里面的内容是。。。。。。”
“是照片。”他打断我的话,“你抱着一具尸体的照片。”
我盯着他,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虎牙闪着刺眼的白光。
第 46 章
“是吗,你看到了啊。”我说,重新发动车子。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全告诉他,省得麻烦。“有感想吗?”这样问他,手心却有点发冷。
他盯着我的脸,上下打量,嘿嘿地笑,低头,不住挠着头上的毛,也不知在害什么羞。
“笑得真恶心。”我冷冷地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没啦,就是觉得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变态医生啊。”他嬉皮笑脸地说,有点狂热地望着我,眼冒绿光。
我瞪他,他脸颊泛着诡异的红。我伸手去摸他,这混蛋果然勃起了。
“别搞啦,专心开车,我不想出车祸啊。”他扭捏地说,手却死抓着我的手不肯放。
我骂他:“你脑子里肯定没好事,我那时不是在奸尸!”
“哦?啊。”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失望,“那个就是佟安逸?”
“嗯。”我哼了声,踩油门超车。
“皮都没了,有什么好抱的,你跑去抱着一具尸体要做什么?”
我推推眼镜,说:“不知道。”
“不知道?”
“对。我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根本记不起来了。”手指揉着一侧太阳|穴,那里面有点痛,“大概是想跟他见最后一面吧,毕竟我跟他还没说再见,他就跳下去了,我总觉得欠了些什么,应该是一句再见吧。”
姜羽没出声,直直地瞪着我,眼神凶恶。
“看什么,小杂碎!”我被他看得心里不爽。
“老子管你欠他什么!反正他都死透了,我不准你想着一个死人!老子比他好多了,他为你做过什么,老子也能做,冬天暖床,夏天扇凉。。。。。。”
我腾出手敲他:“说什么废话,你只要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了。”
向佟安逸提出分手时,他不肯,威胁我,假如一定要跟他分手的话,他会搞得我身败名裂。
事实上,我那时候也没什么声誉可言,既玩男人又玩女人,私生活乱七八糟,没染上AIDS还真是个奇迹。
对于他的威胁,我当然不会妥协,态度强硬。后来学校的BBS上贴了一些照片,那些照片是我和他去乱交party拍下来的,虽然脸打了马赛克,还是能认出那堆人里其中一个是我。然后,佟安逸告诉我,都是他做的,因为他不甘心我离开他。所谓的争吵,是要两个以上的人才能进行的,而我实在是懒得跟他吵,分手是唯一的解决途径。接着,就是他的死亡。
在他死去以后的那段日子里,我似乎被人掐住了呼吸的器官,在层层叠叠的人群里,在那些鄙夷和嘲笑的表情里,在那些虚伪和讥讽的话语中,我声名远扬,变态,魔鬼,杀人犯,这些名号,真是客气啊。
我慢慢地说到这里,继续揉着太阳|穴,记忆好像有部分是空白的,可是到底是缺少了哪部分呢?
“喂,别想了。”姜羽伸手摸我的脸,“你脸色难看死了。”
“哼。”我用鼻音哼了声,“你没事干嘛偷我的酒喝?”我问,拍下他的手。
他缩回手,揉着:“你变脸变得好快。。。。。。都说了没什么。”
我发现我对他还真是一无所知,问:“你身体哪里出毛病了?”
他望着我:“为什么这样问?”
“你档案里有印着,高一整个学年都在养病。”
他咧嘴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小case小case,别介意。”摆明了不想告诉我,反正我不是他的谁,没立场去管他。
我这样想时,心脏的位置有点怪异的感觉,好像被很钝的刀子割,我摸摸胸口,好像又不痛了,不会是心脏有毛病吧?什么时候去检查看看。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我没仔细听,一声不响地开到学校,一脚把他踹下去,立刻关上车门走了,后视镜里,那混小子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这边,站成圆规状,嘴巴快速地张合,想也知道是在骂我。
我推推眼镜,开着车子,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第 47 章
“。。。。。。你是白痴吗?”院长听完我的话,把听诊器摘下来,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盯了我半天,才挤出这句话。
“有胆再说一次。”我眯眼,冷冷地说。
他也眯着眼,上扬的凤眼朝我放电,用尾指勾勾眉毛的位置,这老小子几乎没什么眉毛,等于用手指去挠皮肤。
我瞪着他,然后他放下手,有些挫败:“喂,你别老是这副死样子行不行?我真的这么没有魅力?其他人看到我这样,可是会流鼻血的啊。”
我冷哼一声:“我是恋童癖。”所以,对老头子没兴趣。这句话我没说出口,年龄是院长的痛脚。
“真无趣!小孩子干扁的身材有什么好!”他嘟囔着,却望着桌面上的照片傻笑。照片里的人是他儿子,长得跟他很像,绷着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很多钱。
“我心脏真的没病?”我问。
他没听到,只是捧着照片摩挲,眼睛发光,似乎想将照片里的人一口吞了,很像中年老色狼。这家伙的恋子情结越来越严重了。
“靳霖!”
“哦?啊。”他回过神来,朝我微笑,“你身体非常健康,我今天才确定你是个正常的人类。”
废话。我继续瞪他。
“别勾引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他懒洋洋地说。
“喂!”我不耐烦了。
他瞄了我一眼,说:“剔除知识的自我卖弄,我就通俗易懂地说了,你是恋爱了。”
死一样的寂静。
“什么?”我推推眼镜,冷冷地问。
“国语,听不懂吗?You are falling in love!OK?”他操着发音怪异的英语说。
“Love?”我听到我的声音平板地说。
“Yes,love,L…O…V…E,love,no like。”
“爱?”声音很怪异,好像不是我的。
“对。你好烦啊。”
“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就因为你这样,所以我才说你是白痴。”
我表情不变:“爱情什么的东西我不懂,也不想懂。不过,就算没有那种无聊的东西,应该站起来的部位,还是能够站起来。”
他眨眨眼,懒洋洋地:“你还真是。。。。。。纯粹是为了上床才上床。。。。。。”
“废话。”我冷淡地打断他的话,“会上床当然是因为想上床了。比起所谓的爱情,或者是空泛的话语,还是Xing爱与高潮最棒吧?”
他把玩着听诊器:“嗯,也对啦。。。。。。”
“不跟你废话了,我要走了。”我说着,站起身往外走。
“喂喂,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等他们放了假再说。”我说,把姜羽一个人留在学校,我实在是不放心。不过,究竟是不放心什么呢?我不清楚。
太极不愧是老头子的得力助手,动起手来干净利落,不过这次有些拖泥带水了。
报纸上说申一平保外就医期间,让一辆卡车撞了,司机逃窜了,那老小子现在躺在病床上,能不能清醒还是个问题。那混蛋竟敢跑出来惹我,活得不耐烦了。早知道他会这样,当初送来医院时我就应该给他心脏扎空针筒了,姜羽也不用受那种罪。。。。。。
冷冷的空气从窗子的缝隙流泻进来,明天就要进行期末考,将报纸放到一边,我裹着一张毛巾被坐在垫子上整理资料,噼噼啪啪的打字声一直响着。
“唔,你还没睡吗?”姜羽揉着眼睛,扶着墙壁走进来,天蓝色的棉质睡袍套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袖口卷了两道,下摆拖在地上,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咳了声,将往上弯的嘴角硬掰下去。
“你便秘啊,样子真吊。”他嘟囔着,摇摇晃晃地飘过来,微凉的身体蹭进我怀里。我打开毛巾被,将他一起裹住。他毛绒绒的头靠在我肩膀上,发出冷冷的香味。
“哎,告诉我附加题的解法吧。”他隐藏在毛巾被下的手摩挲着我的性器,“我会给你奖赏的。”
“你不是不在意成绩么?”我关了电脑,轻咬他的脖子,“快去睡觉,明天要考试了!”
“不!”他揪着我的头发,眼睛闪闪发亮,“我想做!”虎牙闪的白光,刺痛了我的眼。
那个梦,冰冷的月光映着他白得透明的脸,我闭上眼,试图在记忆中寻找那个人的面容,然后,那张脸上两道白得刺眼的泪,以及那双发红的眼睛,都清晰起来了。
You are falling in love。
Love,no like。
心脏的部位又开始痛了,那个蒙古大夫!
我看着笑得像小狼的姜羽,在我面前,他从来都没有像在我的梦中那样哭过。他总是在笑,就算被那些人那样对待,他都在我面前笑。
睡袍的下摆撩高到大腿根部,散发着温热质感的皮肤贴近我,弯曲的大腿靠在我的身侧,没有夹紧,也没有放松,就只是轻轻地贴在上面。
“你。。。。。。”我开口,却不知道想说什么,用手指轻轻撩拨他的下巴,就像在逗弄一只猫。
“嗯?”他眯着眼,冰冷的手滑入我的睡裤里,握住荫茎,不紧不慢地套弄,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我很想问他一个问题,可我最终也没有问出口。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得到的,究竟是肯定的答案,还是否定的。
第 1 章
我第一次跟他见面是在医院里,当时送了个急诊病人进来,我是值班的医生,接到电话后,披上挂在一旁的白大褂就往诊疗室跑。护士把病人推过来,后面跟了个少年,老神在在地走着,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珠转来转去,跟逛花市没两样。
病人大概三十来岁,长得不错,白着一张脸,嘴唇还发青,不过意识算是清醒。我为他检查,刚要伸手按他腹部,就听他有气无力地说:“别管我!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皱眉,有些怒气,嘴上也不客气了:“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要听医生的话。”
“嘻嘻。。。。。。”一阵笑声从后面传来,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少年,他正靠在门框边,左手放在嘴边,啃咬着拇指,盯着我,眼镜后面的眼里闪着什么东西。
“请你出去。”我不悦地说,“我要帮他检查。”
少年愣了一下,病人却说:“少管闲事,我没事,不用你检查!”语气虚弱得像死人。
小小的诊疗室里静了一会儿。
少年脸上的笑突然没了,伸出右手中指,冲我的病人比划着,冷冷地说:“你太难看了吧,就你那身体,怎么满足我?拜拜啦。”说完,转向我,笑得灿烂,竟朝我抛了个媚眼,说:“叔叔,下次一起玩玩。”说完,迈开大步往外走。
“姜羽!老子跟你没完!”病人咬牙切齿地叫着,两手撑着床沿,看样子想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脸色也开始发青。
因为我态度强硬,病人屈服了,经过我的检查,这个病人只是身体虚弱,没什么毛病。他长得牛高马大,肌肉饱满,也没伤口,至于为什么会虚弱到要送进医院,他自己应该心知肚明。
开了些葡萄糖给他,让护士看护他,我慢慢走回值班室,却看到里面坐了个人,刚才那个少年。
“我是姜羽。”他站起来,朝我伸出手,笑得跟狐狸一样。
处于礼貌,我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凉,从中医的角度来说,手凉的人身体有两个极端的情况,不是极度虚弱就是极度健康,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是后一种情况。
“我是崔言维。”我说,想把手扯回来,他却握得更紧。
“你是吧?。。。。。。”他看着我的眼睛,黑得发亮。虽然是询问,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