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浅荷一听,急忙解释道,“大太太,不是那样的,绿澜姐姐如果瞒着老太太,将来老太太怪罪,她也是担当不起的呀。”
“住口!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替别人说话?”大太太居高临下地瞪着浅荷,“我让你记住这回教训!红鸾,把她先关到柴房去,一天只给她吃一顿,工钱照扣,等我什么时候心里舒坦了,再放她出来!”
“是,大太太。”红鸾笑的得意,走到门口去叫人,“赶紧的,把人关进柴房去!”
“大太太,我真的不是有心冒犯您的,求您放了我,求您放了我吧。”浅荷苦苦哀求,被两个粗实的老婆子拖了下去。
“浅荷,谁让你撞见我拿大太太的东西,要怪,就怪你自找的。”红鸾笑得妖魅。
大少奶奶慧心一手扶着腹部,一手撑在桌边,只是不停地哭。翠枝就跪在她脚边,不断求着,“大少奶奶,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动过心思要跟大少奶奶抢什么东西,大少奶奶,您别这样,您要是难受,就打我骂我吧,是我应得的。”翠枝也跟着哭个不停。
“事都做了,好话也让你说了,在这充什么好人?要不是你,大少奶奶能这么动气吗?”紫晴白了翠枝一眼,给大少奶奶倒了水。
“翠枝,大少奶奶哭就容易动了胎气,你还让大少奶奶打你骂你,这要是有个好歹,谁担待?紫晴,你少说几句风凉话吧。”绿澜数落了一下翠枝和紫晴,又劝着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您也小心着身子骨,绿澜知道你心里委屈,别说是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就是个民妇,怕也难受得了。可凡事还得往远了去想,眼下您和孩子最要紧,孩子生下来就有了盼头不是?绿澜斗胆说句不中听的话,但凡有点本钱的男人,个个耐不住都是三妻四妾,在韩家这样的门户,就更加不算什么了。大少爷心里有大少奶奶就好,既然没法改变大少爷,大少奶奶就少强求一些,才过得宽心不是?”
“绿澜,你别说了,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从小我就没了亲娘,爹发家以后,接连娶了六房姨太太,我知道这就是女人的命了。我不强求什么,可我这心里实在憋得难受,就算他心里不只有我,可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在这节骨眼上...”大少奶奶说着,又动了气,隆起的腹部一阵阵紧痛,她皱着脸色哼了一下。
“大少奶奶。”绿澜和翠枝赶紧扶着她。
“大少奶奶,这事虽是我不愿意,可我不怪大少爷,我自己知道,我是丫环的命,不配做这韩家后人的娘,大少奶奶,您如果不想见我,那我就离开韩家。”翠枝无地自容地说道。
“别说傻话了,我清楚韩天的本性,要不是为了爹的酒厂,我怎么愿意嫁这样寡情的人?”大少奶奶看着翠枝嘴角的血迹,伸手替她擦了一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不是容不下你,我只恨韩天害了人。入了深门,就是进了活棺材,谁都一样。我也就只有孩子这一个盼头,往后,你我就姐妹作伴吧。”
“谢谢大少奶奶。”翠枝连忙磕头。
三个人又哭了一回,大少奶奶挥挥手,疲惫道,“我累了,让我一个人歇着,你们下去吧。”
“绿澜。”大少奶奶临了叫住绿澜,幽幽地说道,“你是个难得的知心人,听我一句,往后处处留心,可别蹚上什么浑水。”
“我记住了,大少奶奶。”绿澜明白她话里有话,这韩家的水可深了去。
第七章从中周旋
绿澜扶着翠枝回到睡房,连忙叫人拿了伤药过来,细细替她把伤口擦了,把药抹上,翠枝红了眼眶,抓着绿澜的手,话还没有说得出口,便已经泣不成声。
“好姐妹,我知你心里难过,大少奶奶说得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出了这样的事,没的叫人跟着伤心。那大少爷也太不把丫环当人,可老太太既然发了话,你好歹就有了活路,赶紧把身子养好,你总是太虚了。”绿澜连忙搂着她,安慰道。
“我素知大太太是毒辣的性子,又爱显威严,我若是一开口,定会粉身碎骨,所以死也不肯张口,直到看见你冲我点头,我才放心跟老太太说了。绿澜,我信你,若不是你们姐妹几个,我今日...”翠枝一哭到激动处,冷汗便一阵一阵地流。
“行了,我明白,大家都不容易,我能看着你遭罪吗?”绿澜赶紧把门窗关了,拿了干净衣服替她换上,一边说道,“这几年,老爷的家业是越做越大,挖煤井、开钱庄、做药材,还有大大小小的绸缎庄、酒楼,数不清的房产、田地,家里金山银山,外人看着韩家,别提多风光。可谁知道,这韩家里头的人,竟是一天不如一天。大少爷骄纵自大,三少爷除了玩就是疯,剩下都是女眷,老太太年纪大了,大太太又独断。”绿澜说到这里,不住地叹气摇头。
“好了绿澜,求你别说了,那是我们管不着的事儿,要是让别人听见了,你要闯祸了。你比我清楚,这韩家步步有眼线,处处有心机。”翠枝一听,慌忙止住她。
“翠枝,我这话也就搁你跟前说得出口,你也别多想了,跟大少奶奶一样,放宽心吧,往后日子长着呢。”绿澜扶着她靠在床上,“在韩家,只有不争,才过得自在些。”
“绿澜,你怎么就知道,老太太会放过我?”翠枝迷蒙着眼睛问道,那里面还有泪湿。
“老太太年纪大了,对自己的身后事总有个想法,希望赎清一些过去的罪,临了会走得安宁些。这一两年的时间,老太太不断念经诵佛,我也是想着这一层,才走了步险棋,让你跟老太太直说,其实我也怕老太太会跟大太太一样呢。”绿澜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
“最多不过是死,再坏能坏到哪里去?我怎么会怪你呢?人人说你绿澜最是胆大心细,心气是丫环中没人比得了的,经此一事,我才真的体会到了。”翠枝感伤不已。
“那是胡诌罢了,一个丫环出挑不是什么好事。我还是希望低调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便罢。”绿澜站了起来,“我要跟老太太回话去了,你好生养着,大少奶奶是韩家主子中难得的玲珑人,她不会为难你的,你要好生跟她相处。”
“我会的。”翠枝落泪,掩不住哭了出来。绿澜心有不忍,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院里就碰见了紫晴,正没好气地看着自己。绿澜走了过去,“紫晴,大少奶奶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出了这样的事等于是打了大少奶奶的脸,还是个自家的丫环,你说她心里能好过吗?”紫晴满脸不屑,尖利地说道。
“紫晴,我知道,早上的事你还生我的气,我不会多回你一句。但是眼下,希望你把大少奶奶和翠枝照顾好,这是老太太的意思,孩子最大。”绿澜恳切地说道。
“哼,照顾大少奶奶是我的本分,但是翠枝是什么人?有手有脚她自己不会动?怀了大少爷的孩子就使唤起人来了?要我服侍她,门都没有!”紫晴一手叉着腰。
“你不想服侍她,那叫小丫环和老婆子们都留意她,总之她要出了什么事,这一屋子的丫环婆子都脱不了干系,你应该清楚!”绿澜脸色淡淡,冷冷丢下话茬就走人,剩下紫晴咬牙切齿。
香墨端着未经挑选过的燕窝原料经过,看见绿澜从大少奶奶的院子出来,就不偏不斜地朝她身上撞去,东西落了一地,香墨赶紧道歉,“绿澜姐姐,真是对不起,瞧我这笨手笨脚的。”
“没事,我帮你。”绿澜蹲了下去,捡起那散落的燕窝。
“姐姐,浅荷被大太太关进柴房了,说是私自去通风报信,红鸾变着法地挑唆大太太治她,这可怎么办?”香墨趁机压低了声音,急急地快速说道。
绿澜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浅荷被人盯着,说不定现在也有人盯着你。你赶紧回去,别再提这件事情,也别去看浅荷,我心里有数了,会想办法的,去吧。”绿澜三下两下把东西装好,让她快走。
“是,姐姐。”香嬷应了一句,转身回大太太那边去了。
绿澜想了一下,就朝老太太屋子走去,看见老太太正闭目养神,绿澜笑着走了过去,柔声道,“老太太,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好了,大少奶奶说,这事不怪翠枝,愿意把翠枝收在自己屋里走动,丫环婆子们都留着心眼照看着,您就放心。”
“嗯,这孙儿媳妇倒是懂事的人,夫家开枝散叶那才叫头等大事。”老太太身子乏了,神态似半睡半醒,“我这身子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可你看看这家里,哪一个让我省心?我是到闭眼那天还操心呢!”
“老太太,您这可是说笑逗我们玩呢。您多福多寿,身子好着呢,韩家可离不开您。前儿我听了一出戏,说是有个人活了八百多岁,老太太您听,您如今可不正像孩童似的?哪里就想着那么远的事?”绿澜倒了茶,就走到身边替她捶背。
老太太一听,乐了,“你这丫头,又哄我高兴呢!你说的那出戏,是个叫彭祖的人吧?哼,要活那么老,都成老妖精了。别人不烦我,我自个都烦自个了,那还有什么劲?”
绿澜笑了,“老太太,要我说,这韩家能有什么不省心的事?大太太在前面帮您照看着,老爷也尽心尽力,大伙对您都孝顺。再说大少爷,虽然性子还没定,可如今也到柜上帮忙去了,是好事,至于这三少爷,不是年纪小贪玩吗,过两年不定就好了。”
“是吗?那你怎么没提那二姨娘生的二少爷呢?”老太太冷不丁问了一句。
绿澜一听,倒是不说话了,她知道在韩家二姨太和二少爷是不得老太太喜欢的,大太太对她们也是不咸不淡的。老太太的盼头自然全在嫡出的大少爷和三少爷身上,她怎么敢提庶出的二少爷呢?
“绿澜,你知冷知热,凡事细心,懂一些,但是又不是太聪明,知道以我为重,这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有你服侍,我心里舒坦。”老太太忽然松了语气。
绿澜心里吓了一跳,面上却平静地说道,“多谢老太太器重,绿澜知恩图报,往后会更加用心的。”
老太太那里晓得,善于藏拙才是绿澜最聪明的地方,她很清楚在韩家这样的地方,心机不能一点没有,可心机不外露才是生存之道。老太太按住头,“我这头,怎么说疼就疼起来,真是不中用了。”
绿澜赶紧说道,“老太太,我知道大太太房里的浅荷会按摩,手法不错,听说到韩家之前,她爹就是个郎中,后来亲娘过世,家里失火,什么都没了,他爹没有办法,才让她做了丫环。”
“是吗?那还不赶紧的,叫人过来一趟。要是服侍好了,我有赏。”老太太立马发话。
绿澜按压着满心欢喜,说道,“是,老太太,我这就叫差人去叫她过来。”
第八章横祸
当天晚上,绿澜听说浅荷白天过来服侍老太太的时候,大太太脸都绿了,叫人把浅荷从柴房拉出来,灌了一碗粥,又赶紧梳洗整齐了,才让人带她过去。
这事情,暂且是搁下了。
第二天一早,三少爷韩江被几个粗壮大汉压着,进了大门就叫嚷着要见当家的说话。
大太太闻言赶到前院,发现小儿子一脸沮丧,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看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不是善类,再一看平常嘴巴抹油的韩江霜蔫了一般,立刻心里有数了,“赌局的?”
“大太太,好眼力!”来人粗声粗气,“韩三爷在我们恒通呆了一宿,输了一万块大洋,韩三爷说了,他身上可没带那么多,要回府来取,这不,为了免得府上的人再走一趟,我们亲自上门来取。”
“一万块现大洋?你们恒通那就是个无底洞。好好的一个爷,都让你们给毁了!”大太太眼前一黑。
“大太太,话可不能这么说。”来人不高兴了,“韩三爷他自己有手有脚,他自己乐意进,我们欢迎,乐意走,我们绝不拦着。这赌局里头一夜暴富的有,倾家荡产的也不少,全在三爷自己的手气,怪不得谁。”
“韩家可没有那么多的闲钱给这个败家子挥霍,你们看着办吧。”大太太发了狠话。
“娘,你可不能不管我。”韩江终于叫了一声痛。
“哟,这么说,大太太是不管了?行,按照恒通的规矩,甭说欠了一万大洋,就是欠了一千不还,也得把他一只胳膊给卸下来。大太太要是不管,这人我们就带回去处理了。”来人不阴不阳地说道。
“放肆!不看看韩家是什么地方,韩家堂堂的少爷你们也敢动一下!”大太太一听,黑着脸色。
“大太太,没有点本事的还敢开这么大的赌局吗?韩家是高门大户不错,可我们高老板跟县长那是过命的交情。不管你韩家是什么地方,欠债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