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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是。”我回答完就看见了他嘴角边露出的一丝笑意,忽然觉得有点冷,仿佛掉入了无底的黑洞一般。
“我提请陪审团和庭上注意,唐蕾樱法医对这张X光照片的真实性没有异议。”他忽然高声对着陪审团和法官展示了一下手中的X光照片。
我环顾四周,看着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茫然。
对于楚尚云,我不知见到是他的哪个侧面。只是我依稀感觉到,那些日子好似一个美丽的梦境,如今梦醒了。
“唐法医,请问你认不认识被告?”楚尚云眼光朝严诚清的位置扫了一眼。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他眼中幽光一闪,隐约有种恨意,莫非是我看错了?
“几面之缘,算是认识。”我缓缓的说,“知道名字对哪张脸罢了。”
一来,自认称述的也是实情,二来,我若显得和严诚清熟知,那么我的证词便不容易被陪审团采信。
我开始感觉到楚尚云的每一个问题都透着无限的玄机,稍一不慎,便会落了把柄。
听完我的回答,楚尚云微微一笑,仿佛一阵轻柔的春风吹开宁静的湖面,双眸中闪烁的笑意告诉我,他明白我的用意。
只是这样回答或许无用?
我觉得我的手心里开始有点湿润了。
“那么,”他顿了顿,“请问案发第二天,也就是今年5月23日,您是否和被告见过面?”
我暗骂辩方律师一声,这么明白的手段,为何辩方律师不提出抗议?
楚尚云摆明是要陪审团不相信我的独立性,从而排除我所做的所有证词和结论。
因为只要证明我和严诚清关系匪然,那么我对他有利的证词便是枉然了。
既然天不救人,只好自救了。
“这个问题我不认为和本案有什么关系。”我转头看看法官,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但是在法官未作判定前,楚尚云已经表示:“庭上,由于唐法医的证词关系到被告所涉嫌的谋杀罪名是否成立的问题,所以她的专家意见的公证性和独立性必须接受陪审团的审查。之后,我将向庭上证明,这个问题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请法官允许我发问。”
法官点点头,示意可以继续提问。
“唐法医,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楚尚云双手撑在证人席上,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是。见过。不过……”还没有等我把其他的话讲完做一个解释,他便打断了我,“行了,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我一时非常气闷,这分明有断章取义的意思。
接着是控方的证人出庭。
何咏芙所居住的大楼的门卫称,案发当日下午曾见到过严诚清进入该大楼,而何时出去却未曾留意。
物业录像也表明只看到严诚清车子驶入大楼,却未见驶出。
我注意到陪审团席中已经窃窃嘈嘈,显然对证人的证言颇有几分相信。
没过多久,楚尚云便提出要求独立第三方专家对X光照片和何咏芙的死亡原因做专家见证。
我看到了郑贤则,一个感觉忽然衰老了二十岁的人,一个老人。
完全不同于我初见他时的意气风发,眉宇间透着不知名的疲倦。
一双能看透人心的利眼也变得有些混浊了。
当年,我虽然仍考了法医学,却投在了孙伯闻教授的门下。而孙老算来是郑贤则的大师兄,历来对这个师弟赞不绝口的。
所以关于他的传说还是有所耳闻的。
我入学不久,听闻他便去了美国最有名的医学院当教授了。
只是未曾想,今时今日的他,显得如此沧桑。
资格和威望永远是压服众人的良方。
郑贤则轻轻一咳嗽之后,对X光照片发表自己的见解。
“从这个头部X光影来看,前脑并无特别之处,但是有一个地方。”他指了指后脑部位的一块白色突起,“这看起来是以重物击中脑部后留下的痕迹,不然正常人的后脑骨骼不会向内长出一块。所以,依我的判断,死者曾经遭到脑部的重创。但是具体情况如何,在验尸当场便能看出来。”
楚尚云这时发言,“根据警部提供的情况,何咏芙的尸体不知为何已经被火化处理了,所以当时情况如何只有询问唐蕾樱医生了。”
我惊愕!
这是弥天大谎!
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
因为我清楚的记得,何咏芙的脑后根本没有所谓的重创。
如果这点我都忽略了,那么我就根本没有资格还在法医界继续留下去。
那份X光照片分明是被改过了,而郑贤则也是在做伪证!
我怒不可遏,不等任何方发问,就站起身,斥道:“当时我检查的时候,何咏芙脑后根本没有重创的痕迹!而且X光照片上的那个白色突起造影也是没有的!这分明是颠倒黑白,伪造证据!”
楚尚云此时转过身,好逸整暇的对着我,笑了笑说:“唐医生,刚才对那张X光照片不是没有异议么?如果这么快就忘记了,可以由记录员和各位陪审员再次提醒您呀。”
我觉得胃开始一阵收缩,隐隐出现疼痛的征兆。
但我依旧还是要说清事实:“刚才我并没有看仔细。”
“那么请问您是凭什么判定这张X光照片是真的呢?”他继续追问。
仿佛针刺般的疼痛开始转为撕扯般剧烈。
我不禁皱眉,汗开始不由自主的渗出。
千万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顶不住,否则……否则,不仅有人要含冤莫白,而且我的职业生涯可能也就此终止了。
“我……”一阵绞痛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来,豆大般的冷汗布满了额头,“虽然那张照片有我的、我的签名,但是那个、白色的……白色的突起是没有的。”
“我觉得这点理由不能成立。X光片如果是伪造的,可以由技术鉴定,何况唐医生的个人特有签名也不是别人所模仿的,这点她刚才也承认了。”郑贤则幽幽的声音插了进来,让人感觉莫名的寒意。
此时,楚尚云忽然走到我面前,紧皱双眉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嘛?”
我一手抚住自己的胃部,一掌拍开楚尚云伸过来的手,恨恨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冤枉我?”疼痛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
楚尚云看起来显得有点不舍和难过。
一定是我眼花了,看错了。
他低声说:“我只是要让陪审团不采用你的证词,你又何必……”
我的眼前一黑,后面的话语也听不到了。
第10章
依稀有人高声叫喊,有人跑来跑去。
灯光忽隐忽现,却始终离我非常遥远。
感觉在黑暗中,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容,虽然有点颠簸,却非常安心。
热度从我的冰冷的手中传入我的内心。
耳边有断断续续的絮语,却听不真切讲了什么。
是谁?是谁在和我说话?
我想看看那人是谁,却始终没有半点力气。
意识仿佛脱离了我的身体而漂浮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看到了楚尚云的脸,温和的笑着,但是瞬间却变得仿佛如地狱夜叉般诡异森冷。
我猛然睁开了双眼!
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着。
只是一个梦么?
我仰天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闻着熟悉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我所熟悉的地方。
是的,我刚才昏倒在法庭上了。
“你醒了?”一个清越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侧头,却不经意看到一张绝世惊艳的俊容猛然映入我的眼帘。
“王子还没有亲吻公主,公主怎么就能自己醒了呢?”那人皮皮的说,说完便偷袭了我的唇。
我一时躲闪不及,便让他得逞了。
他一击得手便全身而退,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欣!”我气恼的说,“拿我开玩笑!”
罗欣闲闲的把手插在白衣口袋里,头发略有凌乱,却不减他半分魅力,反而趁得他那张妖媚般的脸更加的美丽。
有些美丽是男女皆通的。
罗欣那张脸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无可匹敌的美丽,使无数人为之倾倒。
“两年不见,樱儿你还是这么冲动。”他侧身半坐在我床边,一手抚开我脸颊的乱发,“一点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没好气的看着我面前这个所谓的“师兄”,这个称谓是他自己找来的。
罗欣学的是脑外科,其实和我并没有关系。
只是几番机缘巧合之下,彼此认识了,也熟知了。
我便成了他的红颜知己,因为我是唯一不被他的美貌所迷惑的女人,而他,也成为可以直呼我“樱儿”的唯一男性。
“你不在美国当你好好的主任医师,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回了他一拳,以报刚才被偷吻之仇。
他夸张的直呼疼,委屈的看着我说:“打这里就饶了你,打我的脸就跟你没完。”
我轻笑,因为我深知他最最讨厌的就是他那个美丽的过分的皮相。
“我不是特地发信了通知你——I’ll be back么?难道你没收到?”忽然他脸色一整,严肃的对我说:“你的胃病不轻!这次昏迷是因为胃忽然大出血,现在虽然是病情稳定了,但是你必须好好休养!”
我一怔,这个病比我原先预想的要严重的多了。
“我昏迷了多久了?”我轻轻的问,看得出罗欣非常生气了。
一旦他生气,就千万不要触犯他的臭脾气。
他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
整整三天,而我却全然毫无知觉。
“三天啊……”我叹了口气,“时间真好过!”
罗欣听完,气得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受聘到仁心医院做副院长,却没料想刚到这里碰到的第一个病人,居然是你!”罗欣摇摇头,“当我看到你毫无生气的躺在手术台上时,我觉得我的手都在发抖。”
我拉住他的手,“好啦,我以后会当心的。我都放心把自己交给你这个脑外科医生做胃部手术了,你还不感谢我?给你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实习啊!”我还是忍不住捋了虎须。
当然下场是被打了三下手心。
轻轻的。
此时,忽然有人敲门。
罗欣去开了门,进来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护士美女。
我不禁扬了扬眉,看来有戏看了。
“这里不需要护士。”罗欣冷冷的说。
罗欣背对着我,但是我却看的出他的背开始僵直,表示他的麻烦来了。
那位美女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着罗欣,轻启朱唇说道:“罗医生,我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帮忙的。”
“不需要。”罗欣的语调还是没有一丝温度,“你可以走了。”说完便要关门赶人。
却不料那个美女没有站稳,反而向前绊了一下,眼看要倒在罗欣怀里。
也不知罗欣是怎么动的,一闪,美女便如此摔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美女抬头一看,才略显惊惶的站起身,“居然醒了。”
“没事,没事。”我忍住笑意,“我马上就要睡着了。”
“唐小姐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免得让别人担心了。”那个美女优雅站着,仿佛刚才那幕不曾发生过,还语带双关的教育了我。
值得我鼓掌!
“谢谢护士小姐的提点,我会铭记在心的。”我很受教的接受。
顺便看看罗欣发青的脸色。
忽然罗欣走过去,一手环住那个美女护士的小蛮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居然仿佛清风吹散湖面,那个美女立刻眉眼温柔,笑意不绝,连连点头后便婀娜的走了。
“欺骗别人感情哦!!”我不怀好意的指责罗欣。
却被他嗤之以鼻,“这是医院不是酒店,何况她居然敢教训你?!”
随即他叫来护士长,吩咐了几句。
我不语。
可怜那个美女计对罗欣是没用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美人,怎么会上当呢。
“哦,对了,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我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罗欣斜眼看看我,干脆的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虽然罗欣和我说,手术很成功,但是如此一场折腾,使得我觉得万分疲惫。
所以终日泰半时间都在昏睡着。
有时睡梦中会感觉有一双手捂着我吊点滴的手。
温暖,冲淡了药水的点点冰冷。
只是醒来,总看不见半个人影。
昏黄的灯光下,百合在窗台上婷婷而立,散发幽幽清香。
仿佛一切只是春梦一场。
了无痕迹。
如此过了三日,我才觉得仿佛脱胎换骨般苏醒了过来。
主动要求罗欣带我去花园走走。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