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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会什么?
卫庭茫然的看向窗外,操!别女朋友没找到,反而搭上了个男人吧?
天边滚过一记闷雷,卫庭的脸正靠在车窗上,随即就看到太阳隐在了云层后面,玻璃窗上的雨点开始慢慢的滑下来。
即使隔着冰凉的玻璃,似乎也能感觉到湿意。
“下雨了……”他喃喃的念了一句,倏的转过脸,“下雨了!怎么去爬山?!”
丁裴均也皱起了眉:“不会下很久吧?”
车子转了个弯,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许因为很久没下过雨了,似乎一次就要补足之前的份。
这样看来,即使赶到登山地点时雨停了,也不好爬得山了,山路又陡又滑,如果还要攀岩,还有崖降溪降之类运动的话,安全系数保证不得。可是都已经开上了高速,总没有掉头回去的理吧?
于是众人手机联系了一番后,不得不改变行程,好在山脚下有好几家温泉宾馆,本来是打算爬完山晚上就泡泡温泉享受一下的,结果变成了到达目的地后,被大雨困在了宾馆房间中。
丁裴均自然是单独住一间,卫庭和部门里的另一个同事住双标。整个下午他就躺在床上看电视,同屋的人问他要不要去游泳,他也摇头拒绝了。
下着雨游什么泳,疯了?
吃过晚饭后基本上就是自由活动了,卫庭穿着泳裤在温泉池泡了不到十分钟就爬上岸了,他受不了那温度,下去后觉得胸口憋闷不已,呼吸都不顺畅的感觉。于是又摇摇晃晃的走回房间,电梯口碰上了穿着一身休闲装的丁裴均。
“怎么没泡了?”丁裴均略微讶异的问他。
“水太烫了。”卫庭怏怏的答道。
丁裴均一下子笑出来:“那你打算回房间干吗?”
“干吗?看电视洗澡睡觉呗。”卫庭想起自己特意带出来的登山服墨镜手套……统统都成了无用的废物,不由又一阵郁闷。
丁裴均看了看表:“我正要出去,你要是得空,一起去吧?”
卫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泳裤,丁裴均笑道:“我等你换衣服。”
这下卫庭再拒绝就是太不给面子了。
卫庭胡乱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来,丁裴均倚在车边抽烟。看到他出来,掐灭了烟头,开了车门。
不到五分钟,车子便停了下来,卫庭跟着丁裴均走进了一家名字叫做“无主之家”的PUB。大概是周末的关系,竟然客满,于是两人只好坐在了吧台上。卫庭刚刚坐下来,“啪”的一声一大杯不明物体就出现在眼前,吓一大跳。
“梓佩,你要吓死人啊?”丁裴均无奈的声音响起,“收回去,换啤酒。”
吧台后面站着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头发染成酒红色,左耳上吊着一只夸张的宝塔型藏饰耳环,右耳上戴了两只耳丁,穿着黑色的吊带小背心,涂着深蓝色的眼影,睫毛长而翘,嘴唇上刷了粉嫩嫩水嘟嘟的唇彩,像个芭比娃娃。
可惜一开口就杀了风景,芭比娃娃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像是得了重感冒或嗓子发炎一样,实在和她的年纪外表不相符合。卫庭心里想,这女孩子,大约是抽烟抽得太凶了。
“新朋友?”被叫做梓佩的女孩子懒洋洋的看了卫庭一眼,转头对丁裴均说,“干吗这么小气,只请喝啤酒?”
丁裴均没有理她,于是她又转过脸来看着卫庭,似笑非笑的说:“你想喝什么?尽管点,不要听他的。”
卫庭说:“啤酒。”
梓佩的脸色变了变,唇角扯出一个无趣的笑容:“真是乖乖牌啊。”然后换了一杯啤酒,放在了卫庭面前。
卫庭心不在焉的端着杯子,音乐很吵,人声很吵,四处都有人在抽烟,使得整个酒吧看起来像是浮在一层烟雾中。
丁裴均去上厕所,梓佩趁机坐在了卫庭对面,问他要烟抽。
卫庭觉得她向他要烟只是借口,但还是摸出烟递给了她。
“你真是丁裴均的朋友?”梓佩点燃烟,眼神有些空洞。
“对。”卫庭有些微微的兴奋,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在套他的话,他似乎也准备套这个女孩子的话。
间谍与反间谍的游戏。
“怎么认识的?”
“……酒桌上。”卫庭没有说他们是同事,含糊着带过了这个问题,反正也没什么错。
“你们现在……是那种关系吗?”
卫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暧昧的低头去喝酒,避而不答。他手心里冒着汗,他知道梓佩误会了,他想梓佩一定和丁裴均交情很深,不然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想丁裴均是不是经常带不同的人来这里喝酒?那些人里面,是不是大多都是男的?
“你看,”梓佩忽然凑近了他的耳边,声音低低的,“很多人都在注意你,你长得很好看,又这么听话,丁裴均对你很好吧?你是不是觉得他真的很爱你?”
卫庭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不知道她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梓佩大笑起来,眼神中波光流转,嘲弄的,淡漠的,一闪即逝。丁裴均正好回来,见状不由问道:“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梓佩没有应他,径自走开了。
丁裴均似乎已经习惯,坐下来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摸出烟来抽。卫庭试探着问他:“她是你朋友吗?”
丁裴均笑笑:“是我堂妹。”
卫庭睁大了眼睛。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有很多兄弟姊妹吗?”丁裴均弹了弹烟灰,“她是我最小的堂妹。你喜欢这类型吗?看你们刚才聊那么开心,要不要我介绍一下?”
卫庭微张着嘴,无力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我们不适合……不适合。”
这种女孩子,他可碰不起。
丁裴均看了他一眼,笑起来,浅蓝的灯光下,有种得意而不失优雅的错觉。
卫庭在他的笑容中,慢慢的垂下了头。
ID:倾家荡产
ID:桃乐丝
卫庭坐在电脑前,边喝可乐边飞快的敲打键盘。
桃乐丝:很久没见你上来了诶,最近很忙么?
倾家荡产:最近都在下碟看,不太聊天
桃乐丝:@_@ 什么碟?
倾家荡产:动作片,你没兴趣的……对了,你有没有被人追过?
桃乐丝:废话!你想追我吗?
倾家荡产:不,是有人在追我。
桃乐丝:
倾家荡产:啥?
桃乐丝:表情符号,没看到就算了。追你那人漂亮吗?有钱吗?
倾家荡产:长得还可以,比我有钱,对我很好。
桃乐丝:那就在一起吧,还想什么?
倾家荡产:可我不太相信他,可能他并不喜欢我。
桃乐丝:为什么?
倾家荡产:我知道那人以前喜欢另一个人。
桃乐丝:就这样?
倾家荡产:那人是个男人
刚打完这句话就后悔得不得了,卫庭发送过去后,系统显示对方已离开,无法接受您的信息。
卫庭松了一口气,虽说网络是个虚幻的东西,他和那个桃乐丝也不过是在聊天室聊得来而已,双方都不知道现实中的对方是什么人,但这句话说出来确实是一时冲动。
卫庭觉得自己已经快不行了。
***
那晚上和丁裴均从PUB出来后,丁裴均开着车子,没有回宾馆,却是向着山上的路开去了。晚上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于是车里没开空调,音响调到最大,车窗和天窗一齐打开,卫庭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要跟着飞出去了。
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喝了酒。
车子在半山腰停住,靠在路边。丁裴均打开车门,伸手拖住卫庭,把他拉下车,走到盘山路的栏杆边。
向下望去,密密麻麻的树木笼罩在淡淡的月光下,虫鸣鸟声蛙叫,有个不大不小的水库,波涛粼粼。风越来越大,水气扑面而来,卫庭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忙离栏杆站远了点。
“有没有半夜上过山?”丁裴均在他耳边问他。
“有,大学时暑假爬衡山看日出,半夜就露宿在山上。”
“看日出?倒是浪漫……和谁?”
卫庭嘻嘻的笑出来:“和谁?干嘛要告诉你?”
丁裴均捉住他的手腕:“说不说?”
卫庭大笑起来,使劲挣脱,那时候他和几个同学扎了帐篷露宿在山上,晚上燃起篝火,对面坐着他喜欢的女孩子,他看着她的时候,她便会腼腆而羞涩的垂下头。
过去了的,再也回不来的时光。那女孩子最终还是随着毕业,像只翩跹的蝴蝶飞出了他的生命,以后再无音信。
“我没有陪人在山上看过日出,”丁裴均的声音响起,略带着笑意,“可能我天生缺乏浪漫细胞,不太懂得怎么讨人欢心。”
卫庭撇了撇嘴角,这么会制造手段,连个男人都几乎要被他打动,还说自己不懂讨人欢心?
“不过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在车上睡一觉,等明天的日出。”
卫庭瞪着眼睛看着他:“我们?”
“怎么,嫌和我一起,杀风景?”丁裴均皱皱眉,故意叹气,“我很没面子啊。”
卫庭心里一动,说:“我怎么敢嫌你?怕是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所以才杀风景吧?”
丁裴均说:“怎么会?我们很投缘。”
卫庭失笑,的确投缘,喝醉酒那次最投缘,什么丑态都被他看到。然后又调进他的部门,如今还半夜站在山上聊天,若是换成一男一女,只怕接下来就要顺理成章的交往了。
对啊,丁裴均……原本就是喜欢男的吧。
“和我枯坐一夜等日出,不会太无聊么?”卫庭淡淡的说。
丁裴均瞧着他:“难道你没有过和朋友在外面游玩过夜的经历?你觉得无聊么?”
卫庭说:“朋友是朋友,我是你哪一类朋友?丁经理?”
丁裴均为他这个突然生疏的称呼变了脸色:“是不是梓佩跟你说了什么?”
卫庭摇头:“生活圈子不同,身份也不同。我乐意做你尽忠职守的下手,你堂妹和我说过什么不重要,可是我不是那种人。”
丁裴均冷笑:“哪种人?”
卫庭没有回话。
丁裴均继续冷笑:“好,很好,话说开来也好。老实说,是我申请调你进我部门的,我喜欢男孩子,我喜欢你。”
卫庭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答案,但还是大吃了一惊。
“为什么是我?”
他不明白,像丁裴均这样的男人,想找个伴那太容易了。为什么要选择他?他不怕自己觉得他变态,恶心吗?
“不知道。”丁裴均的表情柔和下来,“在我眼里,你很可爱。”
卫庭差点吐血。他头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形容词来形容他。
“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在你喝醉酒往我身上扑的时候。”丁裴均微笑起来,“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男孩子,很可爱。”
卫庭抽搐着转过身去,原来是从那时候起……丁裴均就开始预谋着把他一步步捕捉到手。
“我知道以你的个性,即使知道了我喜欢的不是女人,也不会讨厌我,鄙视我。那么就算不喜欢我,做朋友也没什么坏处吧?”丁裴均微笑的看着他,温柔的说,“或者说,慢慢试着接受我呢?”
卫庭恍惚的看向他:“恐怕……很难。”
“没关系。”丁裴均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我说过,在我面前,你怎么放纵自己都可以。”
卫庭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他想丁裴均一定不是第一次对男人说这种话,他也知道丁裴均心里面有过很喜欢的人,他更知道自己原本不应该对个男人动心。
可他竟然只是沉默。
大概是……这个人真的太温柔了,卫庭从来拒绝不了温柔的人。
***
卫庭虽然没有给丁裴均一个明确的答复,但对于他已经明显没有那么重的防备心了。有时候下班时丁裴均邀他一起吃饭或者泡吧,只要没什么别的事,他一般都不会拒绝。
丁裴均也像他所答应的那样,耐心的和他保持着这种亲近而不亲热地状态,不多做要求,但只要有时间,一定会每天打电话给他,渐渐的,卫庭只要一天没接到电话,就有些不安心了。
他觉得自己在走钢丝,颤颤悠悠,稍不小心就会跌下去。而下面,一张巨大的网已经静静的张开了,正等着他掉下去。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