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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远细细看他脸色,小心道,“太后的心里,其实也是有皇上的。”
穆沉渊眸中笑意一滞,偏头看向李明远,他的目光似刺,刺的李明远“砰”一声跪下了。
“你这般怕朕做什么。”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他随手打开一道奏折,却又是礼部尚书那老头子的奏章,这次不是弹劾季白了,倒是说的是他的子嗣和立后之事,他重重哼了声,将那道奏折甩在地上,冷笑道,“一个两个竟都妄想掌控朕!”
他此刻的声音冷寒无比,褪去了笑意的眼眸更是冰彻入骨。
李明远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再不敢说话。
片刻后,他听到坐于龙椅上的帝王低哑性感的笑声,“太后和太妃自先帝始,就是后宫里叫人艳羡的一对‘好姐妹’,你说,朕若是宠幸了柳家二女,田妃与之势成水火,那么太妃与太后呢?”
他说完便自己笑了声,继续翻下面的一本奏折,“你心里肯定在想,太妃养育朕长大,太后为朕将娘家韩氏势力倾囊相助,朕这是恩将仇报,反要她们反目成仇……”
“皇上所为,必有……”李明远跪在地上,小心的去看他神色,慢慢说道。
穆沉渊由他伺候了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他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传朕旨意下去,让太医院院判去替朕好好瞧一瞧咱们的如美人,这脸上,可不能留疤啊……”
当院判赵太医匆匆赶到芙蕖殿为梦如看诊后不久,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宫中人人都言,这可是天大的恩典,除了宁妃,皇上还对哪个妃子这么在意过?飘碧将这话听来说与梦如听时,瞧见她瞬间羞红的脸颊以及比往日更要亮几分的眼眸,不禁有些担心,二小姐这是……喜欢上皇上了吗?
芙蕖殿中是人人欢喜,田妃的储秀宫里却是噼里啪啦瓷器落地声不绝。
“娘娘,娘娘您息怒……”
“混账,贱人,贱人!”田妃不顾芍药阻拦,见着什么东西就摔什么东西,愤怒的双目通红,她猛地抓起一个八宝瓷瓶,狠狠朝门外砸去。
那瓶子砰的一声,摔烂在几双脚旁。
静静站在一堆碎瓷中,刘太妃目光微敛,慈和的看着自个侄女道,“这是怎么了?”
第28章 宝珠被掳
“姑母……”田妃一扭头见是她,心里的委屈再也藏不住,哽咽着叫了声姑母,便站在原地捂着脸哭出了声。u。
刘太妃不由摇头,她由着人搀扶进了殿,坐在位上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又是为了皇帝罢?”
田妃旋身半跪在她跟前,哭道,“姑母,皇上他……”提及穆沉渊,她心中又爱又恨,“皇上原先宠幸宁妃,好歹还会给侄女留点脸面,可如今……侄女不过是打了那小贱人一巴掌,皇上不仅派了太医去看,还让李明远亲自送了补品过去,侄女……侄女心里难受啊……”
她虽然说的断断续续,但刘太妃好歹听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
她自穆沉渊亲政后便不再关注朝堂后宫之事,如今听她说到这个,心里倒是好奇有什么女子能令穆沉渊这般在意,“哦?皇上可是看上了什么新人?”
田妃一怔,见她半分都不着急,还有兴致问是谁,想起那个小贱人就是太妃同太后的懿旨救下带进宫的,她心中不由咯噔一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尖声道,“姑母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吗?”
“你这是什么话?”刘太妃顿时有些不悦。
她这个侄女空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却没甚脑子,有刘、田两家的势力在,却只知一味蛮横跋扈,不懂怎么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如今自己看不住男人竟还冲自己大喊大叫。她沉着脸,冷声道,“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田妃心里还是怕这个姑母的,见她发怒,她顿时不敢再大声,垂着头低低啜泣,“是柳家二女柳梦如。”
居然是柳家的人……
刘太妃放于桌案的手下意识紧了紧,此事,是不是慈宁宫的那个女人捣的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田妃的哭声听的她心烦不已,只好柔声哄她,“哀家已然知晓,你也真是,男人都喜欢温温柔柔的女子,你多学学人家宁妃。”
“我……”田妃一心想要反驳,被刘太妃狠狠瞪了眼,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你要知道,先帝时后宫有多少美丽骄傲的女子,可笑到最后的,只有哀家和太后。”她嘴角噙着一丝笑,伸手按上了田妃肩头,笑容里有几分自得,“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哀家和太后温婉大方,善解人意吗?”
田妃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她也知道些先帝时后宫的秘闻,先帝最爱的,可不是姑母和太后,死后想要合葬的人,更加不是姑母和太后,她心中知晓,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勉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刘太妃这才满意,“礼部得你伯伯示意,已向皇帝提出立后之事,你近日可莫要再出差错,惹怒了皇帝。”
“我……”田妃双目闪过哀戚,她并不想当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想做穆沉渊心中最珍惜的女人,可家族荣耀,她若不遵从,必定会有其他姐妹进宫代替自己,她压下心中的难堪,低头应允道,“侄女记住了。”
她垂目恭谨的看着刘太妃离去,一时心头有些惘然。
白芷见她一动不动的站着,担心的上前问道,“娘娘?”
田妃被她唤回神,苦涩的笑了笑,“你说,若本宫不是刘、田两家的女儿,皇上平日是否会多看本宫一眼?”
白芷因她的话面色微变,伸手掩住了她的嘴,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才小声说道,“娘娘慎言。”她小心扶着田妃进了后殿,寻思着方才刘太妃的话,不由小心建议道,“不若娘娘也派人送些个东西去芙蕖殿……”
她话还未完便被田妃打断,“你要本宫向那个贱人低头?”
田妃心中的骄傲不允许她向人低头,包括那个她心中爱着的穆沉渊。白芷心知她这个性子的缺陷,也曾劝过,却根本没什么用处。
永春宫里,刘太妃因穆沉渊对柳家女儿起了心思而有些心神不宁,一回了寝宫便让人去查此番事情的始末。
李姑姑在一盏茶后匆匆赶回。
“如何?”
“并无太后插手迹象,皇上是在宁妃的安宁殿中见到了柳家姐妹。”李姑姑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刘太妃心中的不安却根本没有褪去,“不是她,又会是谁?”她的双目忽地一寒,难道这么多年,除了一个韩太后,暗中还隐藏着谁要跟她作对吗?
“你派人密切关注芙蕖殿与安宁殿动向。”刘太妃敛眉叮嘱她,“皇上那也留心点,不过千万要小心,莫叫皇上发现了。”
“是。”李姑姑应了声,便退下去安排了。
因穆沉渊对芙蕖殿的在意,宫中诸人倒是都隐隐猜想这芙蕖殿的如美人恐怕将会是第二个宁妃,一时都在心里笑话宁妃引狼入室。但宫中不乏踩低就高的,先前有多低看芙蕖殿的人,如今就有多巴结。
“二……”飘碧见着殿中摆满了各人送来的小东西,不由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她情急之下又忘了自己的身份,见梦如朝自己投来警告的一眼才反应过来,慌忙改口,“妹妹,怎么大家忽然都和我们亲近起来?”
梦如似是没听到她的话,她的脸庞泛着娇红,便是明亮的眼眸中也漾着抹激动,纤而白皙的手指自那些小物什上悄然滑过,她抿唇突地笑了起来,“这宫里,有了皇上的宠爱,你就有了天……”
她的话如同梦呓般,也不知是在回答飘碧的问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飘碧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想着她昨日入暮时曾偷偷出殿去寻大小姐了,不由仔细看了看周围,小心的靠过去,别别扭扭的问道,“不知……扶疏乐师可好?”
梦如手上的动作一滞,眼中笑意稍稍褪去些许,低声提醒她道,“咱们是柳家罪女,和一个乐师会有什么瓜葛,你莫要多嘴,害了自个还害了别人。”
听她说的严重,飘碧眼中闪过一丝自责,忙羞愧的咬牙道,“我,我记得了。”
芙蕖殿发生的一切,时刻关注的扶疏自然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她同小太监买芙蕖殿的消息时被穆沉意不小心撞见了,少年的心里不由嘀咕上了,难道是又看上了芙蕖殿的美人?
他心中十分担心,也不知是担心扶疏会被砍头还是担心自家皇兄会被戴了绿帽子。
但是既然知道了这件事,穆沉意心里就存了个心思,但凡他有时间便疯了似的往乐坊跑,时刻缠着扶疏,叫她根本没有什么多余时间自由行动。
扶疏被穆沉意缠的是叫苦不迭,却根本没办法奈何他,一和他说这个,他立马苦着张小脸,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
这日乐坊负责太后寿宴事宜的乐师须得出宫同舞姬们做最后的确认,待确认完毕后便要接舞姬进宫进行寿宴歌舞排练,扶疏便在出行乐师之列。
老乐师下命令时穆沉意恰巧也在乐坊,闻言便也要跟去。
扶疏头疼的止住了他,“小意,我们出宫是有正事要做,到时恐怕顾不上你,更何况你这样贸然出宫……”
“不会,绝对不会!”穆沉意到如今还是先前小太监的打扮,闻言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绝不会有危险!”
早得了季白暗示的老乐师在旁听的清清楚楚,不由轻咳了声,“就让他去了。”
老乐师一锤定音,扶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暗叹了口气,任命的牵起了他的手。
穆沉意往日并没有什么机会出宫,先前就算央着穆沉渊出宫,也被禁止离开他十步远,忒的是没趣。如今好了,跟着扶疏出去要自由许多,他几乎是见着什么都新鲜,好几次都想停下来玩耍。扶疏忍无可忍,直接把人丢给了老乐师带,穆沉意见她似乎生气了,才乖巧了些不敢太过放肆。
乐坊众人抵达教坊时,荆槿已得到了消息,同人候在大厅。
双方人马就太后寿宴之事做了最后的细节敲定,便开始整装准备进宫。
扶疏站着左右无事,便打算去寻宝珠说说话,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见小意只围着群漂亮的舞姬打转,不由笑着摇摇头,顾自去找人了。
孰料穆沉意的视线虽然跟着漂亮舞姬走,注意力却一直分了几分给扶疏,眼见她抛下自己走了,不由有些郁闷,可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扶疏并没料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她问清了宝珠的住处后便径直往那走去,一路走来,倒是听说宝珠现在在教坊过的极其不错,至少是吃的饱穿的暖睡的好,便是连脸庞都圆润了不少,她听的高兴,一时连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这个臭男人可真是花心。”穆沉意有些不高兴的扁扁嘴,一心想看扶疏心急着要见的人是谁,不由又加快了脚步。
等扶疏转过拐角,已见到宝珠屋子屋檐檐角时,突然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扶疏认出是宝珠的尖叫声,不由心急的紧走几步,却不料宝珠屋子的门被人猛力踹开,两个蒙面的男人从屋里蹿了出来。
一个抱着嘴里被塞了锦帕的宝珠,一个警惕的扫视着四周。扶疏心中一惊,在男人视线扫来时慌忙闪身躲在了角落里,脑中已是惊涛骇浪。
这两个蒙面人是谁,为何要来教坊掳走宝珠?
她正寻思间,不由听到其中一个蒙面人一声怒骂,“这里居然有个小太监。”旋即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混账,你竟敢……呜呜呜……”
是小意!
扶疏心中慌张,她躲在角落里偷偷张望,眼见那两人将宝珠和小意都敲昏了带走,她急的心口急跳,怕失去线索,她伸手将随身带着的洞箫放在角落,以做暗示,自己却是偷偷的跟了上去。
好在她以前经常女扮男装和一群好友出去玩闹,倒是知道些跟踪技巧,至于她的洞箫,乐坊中人都是乐器在,人在,乐器遗失,便是发生了大事,一旦他们找不到她,必定会进行寻找,到时候找到了自己放在角落里的洞箫,必定会查。
那两个蒙面人极是谨慎,出了教坊后尽拣僻静而又开阔处走,扶疏好几次都差点被人察觉,幸好她聪明的寻了些遮碍物,更是一路留下了线索。
跟着绕来绕去了半天,那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在一处寺庙后门张望了片刻,一人过去敲了敲门,立刻有人从里面拉开了门,放他们进去。
扶疏躲在一棵古树后,等那扇后门又关紧后才敢出来,她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靠近,此际突然一声钟响,像是惊雷炸响在耳边,惊的她差点叫出声,她忙捂住嘴,一抬头,就看到这后面门匾上几个快要被风雨剥蚀的没了痕迹的字:清波寺!
第29章 无情父女
扶疏是在烨城土生土长的,对烨城还算灵验的几座寺庙都略有耳闻,这清波寺,便是其中之一。u。她万没想到,这佛门清净地,居然也会发生这种掳掠少女少年之事。却不知是全寺上下都有参与,还是只有个别利欲熏心之人用佛门做掩饰来行这罪恶的勾当。
记清楚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