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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叔在大鄢呆了也有几月了吧。”季白较季悯而言,可当真是妖孽出世,他挑着眉,只轻轻斜了季悯一眼,那眼波微转间,竟是比女人还要娇媚几分,看的季悯脸色微黑,冷道,“我堂堂燕国皇族,竟专去做那女人姿态。”
季白面上笑容并无半分凝滞,还笑的那般欢喜,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石桌上的茶盏,指腹沿着杯壁摩挲几圈,道,“哦,我竟不知我还是燕国皇族?”
他边说着抬眼扫了季悯一眼,似笑非笑,“是哪位皇族子嗣,可上了皇族玉牒?”
季悯嘴巴一动,却未吐露半个字语。
季白笑的愈加愉悦,他慢慢扫着自己指尖,淡淡道,“我劝十九叔一句,这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天大地大,总归是在自己的地界舒心。”
他看季悯只阴沉着一张脸盯着自己,也不惧,只笑着起身掸掸衣上尘灰,笑眯眯的凑近他道,“这别人的地界,他让你逍遥几日可不是怕了你,好日子到了头,害的总归是自己。”
“他让你来传话的?”季悯默了半晌,突然冷笑出声。
季白却不回答他这话,只深深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抛下一句,“说起来,咱们的如嫔娘娘,可巧不巧的,也是个处子呢。”说罢,便晃晃悠悠的荡开了。
徒留下季悯一人,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茶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书房中,穆沉渊正静静端坐着养神,季白大大咧咧的晃荡进来,一屁股在龙椅上他身旁坐下,挤的穆沉渊身形微晃,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多日未见,你可变了不少。”季白用挑剔的眼神扫了穆沉渊一眼,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穆沉渊漠然的盯着靴尖,淡淡道,“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在做一个决定,一个拨乱反正的决定。”
季白一怔。
却听他继续说道,声音漠漠,“该死的死,该活在阳光下的,就活在阳光下。”
唯此而已。
季悯猜到季白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是授了谁的意。
他其实一直在叫着劲同穆沉渊比较,他和穆沉渊有相同的身世,可他做着那大鄢之主,他却在燕国被压的进退不得,就因为那毒,若非可以,他和穆沉渊,孰胜孰负还不一定。
就差那么点时间,只要在那么点时间,他就能查出自己要找的人,他能感觉,她就在这宫中,离自己很近很近。
“王爷……”正沉思间,他带来的随从小心的凑了过来,眉间还染了些喜意,“打听到了点线索,咱们要找的人,是柳府之人,听说是位身份尊贵的小姐。”
“哪个柳府?”
“原丞相柳余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季悯一怔,片刻后却是笑了,“说起来,如嫔娘娘帮本王良多,可真该是谢她一谢。”
芙蕖殿中,阿姝小心的捧着季悯派人送来的请帖闯入梦如寝殿。
彼时梦如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随手摆弄着妆奁中的首饰怔怔发呆,直至阿姝闯入。
“娘娘,悯王请帖。”
梦如手心抓着的玉镯落了下来,“啪”一声摔在地上裂成了几瓣,她脸色一时有些扭曲,“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阿姝顿了顿,又接上一句,缓缓道,“他同时……也请了华美人。”
“什么?”梦如猛地站了起来,神色阴晴不定,“他为何又要请……他是要做什么?难道他想要……”她为自己想到的可能惊的面色大白,有心要拒绝,却根本不敢违抗,“你告诉悯王,我们会准时赴约。”
阿姝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匆匆的离开了。
梦如在殿中枯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便起身整理了衣衫,向飘碧的房间走去。
“悯王?”飘碧眼中有几分迷茫,她懵懵的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请我?”
梦如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怜悯,却又很好的掩饰了,她笑的温良,“也许只是想要结识下,再说和一个王爷认识也是好处多多,这样以后姐姐出事了,我们也就多一条路,不是吗?”
她知道飘碧在乎的是谁,对这个一直伴在姐姐身边的丫鬟,她惯会对症下药,果然,飘碧想了下便答应了,只是说答应了宝珠要送她礼物,或许会稍迟点到。让她和宝珠交好,本就是梦如想要她做的,闻言倒是没反对,只是在心中冷静的想,就让你在死前,再为我做些事吧。
飘碧自然是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倒是开心的前去了慈宁宫。
梦如也是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就朝约定地走去,湖中小榭静静伫立湖心亭,里头已燃了烛火,小榭中也只季悯一人,正悠哉悠哉喝酒,梦如站在门口静静看他片刻,如若忽略掉他那身上的恶毒,这个男人,倒也是个人物。
悯王习武,自是对脚步声敏锐的很,他在梦如脚步停住的那刻就已转身朝着梦如抬了抬酒杯,笑道,“娘娘越发准时了。”
梦如阴沉着脸坐下,抿嘴不语。
季悯便笑,“娘娘莫要如此,本王今日相邀,只求解惑。”
他说着缓缓晃动着手中酒杯,着迷的看着那酒液发出迷人的色彩,“听说柳府尊贵的小姐里,有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娘娘可知道是谁,是娘娘您呢,还是您的姐姐?”
梦如心中咯噔一下,猛然想起了那日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她猛地后退一步,眼珠子四乱转着,强装镇定道,“姐姐,是我姐姐。”
季悯眼中漾出迷人的光彩,“那么,最后一次。”
她的手紧紧绞在了一处,心头千万心绪,自己和姐姐明明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为何会有人说是柳府的小姐,可如今,她不能有事,所以只能姐姐有事,也幸亏,这个姐姐不是真的,一个丫鬟,贱命一条,总说着要为姐姐去死,如今,她便如她所愿。
“我只有一个要求,对我姐姐温柔点,我希望她从女孩变成女人时,没有知觉。”
季悯深深看她一眼,“如你所愿娘娘,您对您姐姐可真好。”那话里,透着如斯讥讽。
当飘碧告别宝珠匆匆赶到时,迎接她的是有心之人的软语温言,是一杯接一杯而来的酒……
第101章 一死百了
她从未被二小姐如此对待过,像是出自内心般的温柔。
飘碧在一杯接着一杯喝下梦如递过来的酒时,这般幸福而又惶恐的想着,然后她便觉得困了,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要对小姐说,二小姐……好像还没有变的陌生。
然而再次醒来看到阳光,不在人间却是身处地狱。
满地是凌乱的衣衫,身体内部是钝而尖锐的痛,她低头,看到满身青紫。
惶惶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慌张的从地上拽过衣衫盖住自己前胸,却见昨夜同二小姐一起言笑晏晏劝自己多饮一杯酒的燕国悯王正系着腰上的玉带边朝着自己走来,他像是终于逃脱了桎梏般轻松的笑着,就连脸上的刀疤都看着不似往日阴鹜。
他看着这个为自己彻底解毒的女人,纵然她一副避自己如避蛇蝎的样子,他也对飘碧多了几分忍耐,大掌一把将她捞了起来,他哈哈大笑,“躲什么,不要再做那穆沉渊的美人了,来做本王的侧妃吧,本王保准待你比穆沉渊待你好。”
季悯觉得自己也是有病,每次穆沉渊的人或者东西,他都忍不住想去撩一下,但更多时候往往是被挠那么一下,这不,他笑容还未落,就叫人往脸上吐了口吐沫,他的笑容一时僵在脸上,忍不住大手往上一移,箍住了飘碧的脖子,冷冷道,“别给脸不要脸。”
飘碧被他掐的脸色憋的通红,不停的挣扎,拿手去打他,挣扎中她勉强遮挡身体的衣裳滑落,露出满是青紫的身体,渐渐的,内心里泛起那股子空虚,情潮来的那般突兀和难以预料……
季悯看着她的模样,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脸恶劣的将人拉到自己跟前,残忍而又嫌恶道,“瞧瞧,咱们的柳大小姐,华美人娘娘,竟原来是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飘碧羞耻的快要哭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不过一觉醒来便是天翻地覆……
季悯被她那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心软了下,但也不过一瞬,那丝不忍也跟着青烟般很快就消散了,他缓缓将人丢在地上,转身便朝外走去,既然他的毒解了,那么他也该回到燕国,去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了。
沉浸在无边情潮中的飘碧已经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给季悯,她甚至忘记了这里曾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过,口中发出教人脸红耳跳的声音,然后却在转瞬间又清醒过来,强撑着固守心中清明,不停的用牙齿咬着胳膊以求让自己不这么奇怪。
有人踩着绣满了芙蕖的绣鞋,缓缓停步在她跟前。
飘碧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俯身看向自己的梦如,羞愧的几欲死去。
梦如想不到,阴错阳差的,飘碧居然就是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人,应该说是自己灵机一动下的决定,一下子可以摆脱掉两个人,还是说连老天都在帮自己。
混合着汗水和血水的手一点点攀上她的裙角,她看到那满身青紫的女人羞愧而又希冀的看着自己,她蓦地勾起唇角,柔声对着飘碧道,“姐姐,你昨儿是怎么了,只不过喝了点酒,就这么不要脸的就去勾引悯王爷了呢,连我看着,都羞愤欲死。”
她看着飘碧眼中的希冀如同那生命之光一点点褪了下去,心中的快感却随之越涨越高,她一脸担忧的看着飘碧,像是无意般说道,“若是叫人知道姐姐你与悯王私通,那可是死罪。”她说着顿了顿,脸上的笑意充满恶意,“到那时,你死只是一件小事,可连累到姐姐的名声,那可是天大的事。”
她说着缓缓起身,然后勾起唇角转身离开,她知道自己那些话是压死飘碧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跟那些女人一样……谁叫她们都挡了自己道呢,她在心中狂笑出声,面上却还是那矜持端庄模样。
在她身后,飘碧害怕悲愤的蜷缩起身体,瑟瑟发抖,她抱着自己,叫着小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中竟然就想,就这么死了最好……
她这般想着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随便找了件衣裳将自己裹了起来,便鬼鬼祟祟的找了个地方先躲了起来,她想着趁着天黑去偷偷看小姐最后一眼,然后……然后就杀了这般****的自己,让自己“病逝”,这样自己就再没有机会做坏女人,也再没可能伤害到小姐了。
心中存着念想,她居然能抗的过去那一股接着一股而来的热潮,直至月上中天,她才费力的朝慈宁宫走去。守门的小太监自然是认得她的,虽然奇怪她穿的有些怪异,可还是放她进了去。
她小心翼翼的来到曾来过无数次的屋子外,她知道这会扶疏应该还未睡,按照她往常的习惯,这会应该会看会医书,等她在小窗户外的树丛里躲好,透过那枝叶空隙间看到那人埋首案上看书的模样,她下意识拿手捂住了嘴,在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飘碧静静的看着她的小姐边看书边记着什么,偶尔她会停下来沉思,然后随意的往自己藏身的树丛瞥来,有好几次她差点都以为小姐要发现自己了,可后来她还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在医书上。飘碧心中的感情着实复杂,在痴痴守着看了多时,她那一颗为了扶疏想要在这世上多留一刻的心被她努力的拖延着,可终归还是会到了尽头……
于是她想,再最后看一眼……
在最后看了十数眼后,她终于意识到再等下去天都快亮了,不舍的看了那烛光下还在看书的身影一眼,飘碧揉揉蹲的发麻的脚,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见她进去了这么久时间才出来,又一次在心中感叹宝珠和扶疏姑娘同华美人关系真好,却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万籁俱寂时,飘碧一路晃荡到了湖边。
只有水能洗去她的污秽,也许还有机会能渡她到天上,她这般想着,忽然惨然笑了,旋即纵身跃进了水里,然而在她跳入水中的刹那,有一道身影也跟着如箭般射入了水中,朝着不停向水底坠落的飘碧拼命游去。
第102章 阴年生人
碧水浩淼,沁凉入骨。
那寒意在周身流转,却稍稍浇灭了她心中的热潮,夜间冰冷的水不断从她口鼻中灌水,在密集的水泡下,她放纵自己沉入水底,然而突然有一只手伸向她的腰间,将她拦腰一抱,猛地朝上蹿去。
“哗啦”声中,两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影探出水面,又朝着岸边游去,直至攀上围石,将飘碧拖到了岸上,那人才颤抖着手揪着飘碧的衣领,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抖着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飘碧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狼狈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吐着湖水,“咳咳咳……”她不停咳着,咳的惊天动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才颤栗着身体转头看着月色下的人。
那人浑身湿漉漉的,薄薄的衣衫紧紧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