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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妃近几日被清乾殿****召见芙蕖殿如嫔的消息折腾的妒火中烧,一时忍受不得,将储秀宫砸了个大半。
耳听父亲来了,她忍了多时的委屈终于得了缺口般决堤而出。
“父亲。”她哭着扑进了田承德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女儿哪里比不上如嫔那个贱人,为何……皇上为何就不能看见女儿的好……”
田承德心中只恨田妃往日太傲气,全没有半点女儿娇态,若非她不争气肚中没有龙种,他又何必一直被刘方压着,只是虽然心中对这个女儿颇多埋怨,他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还得靠这个女儿,是以他只是面露慈爱的笑容,怜惜的揉揉田妃的肩头,柔声道,“如嫔又怎比得上娘娘,皇上只是一时被迷了眼……”
“父亲一直这样说,可皇上……皇上他……”田妃委屈的像个孩子,一直哭个不停。
那哭声听的田承德又是心疼又是烦恼,不由压低声道,“你就是太要强,但凡你对皇上示下弱,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了宠。”
田妃因他的话心中委屈更甚,可田承德心中焦急,可没像往常那样费心思安抚她,只是急急问道,“我问你,你可有办法入那清乾殿?”
“不能!”说起这个田妃心中怨气更甚,“我只要一去就被人拦在外头,皇上根本不肯见除了那个贱人之外的任何人,便是姑母有次派人去,也被拦着。”
田承德听在耳中,心中却是如鼓般擂着。
太奇怪了,若说这里头没有猫腻,他可不信,他现在可以肯定,摇光帝十有**是残废了。一想到摇光帝真残废了,他不免心中激荡起来,期盼的握住了田妃的手,道,“想办法进清乾殿得皇上宠幸!”
田妃脸上微白,却听她的父亲大人激动万分道,“定要想方设法怀上龙种!”
“可……可谈何容易。”田妃有些惊慌道,“皇上根本不见我,就是见了我,又怎么能确保一次就能怀上……”
她余下的话被田承德骤然加大的力道惊的堵在喉咙。
“皇上一次怀不上,自然有人能让你怀上‘龙种’……”
田妃只觉得脑中轰鸣一声,惊的她脸色发白,她颤抖着瞧向几如疯狂的父亲,喃喃道,“父亲竟然要我委身他人?这可是混淆皇室血统!”
第125章 一条无辜的人命
“这有什么?”田承德此刻已然兴奋的双眼发红,“只要权势在手,其他又算的上什么?”
他笑着凑近面色苍白的田妃,双手有力的禁锢着她的双肩,发亮的双眼仿似已看到了他肖想了多时的美好盛景,“万万人之上的位子,你不想要吗?”
田妃仓皇摇头。
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她只想要摇光帝的宠爱,只要他宠她爱她,哪怕她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宫娥也愿意。
只是显然她的不合作激怒了田承德,他甩开手,冷哼道,“你不愿做自然有人愿意做。”
看着田承德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田妃无力的跌坐在地,脑中一片空白。
此时的清乾殿里,奉了密旨进烨城的顾北一正半蹲在穆沉渊跟前,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遍,眼见这人还是那般端正的坐在椅上,气度神色一如从前,他下意识笑飞了眉眼,“若非事先得到密报,还真看不出来皇上双腿有疾。”
他说话间微微偏了头,抿嘴看向那个跟木桩似的枯坐着的阿鬼,啧啧叹道,“这世上之事,着实奇妙。”
穆沉渊淡淡拂开膝上不知何时落下的发丝,沉声道,“实实虚虚,奇奇妙妙,多的是你无法理解的事。”
顾北一嘴角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重新将目光落在他膝上,“陈太医怎么说?”
“凶多吉少。”他略一沉默,如实回答。
顾北一的眉立刻皱了下来。
却听到耳畔那人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骨子里的睥睨,“纵是不良于行又如何,朕的东西岂是他人可随意谋取的。”
顾北一这才放下心来,唇角放松的展开,笑道,“那臣……便静候皇上差遣。”
谁都不知密不透风的清乾殿里君臣交谈了什么,只知那逍遥王顾北一离了清乾殿便去找了齐王,此后一人镇守宫中,一人坐镇刑部,几日之后,燕国发过内乱的消息传入烨城传进皇宫,彼时在清乾殿帮穆沉渊代批奏章的齐王穆沉舒笔尖一撇,生生将田承德的奏章划的看不出字迹。
他的动静不可谓不大,便是连正帮穆沉渊揉捏双腿的扶疏也有所察觉,更不用说穆沉渊。
伸手轻轻按在扶疏手背以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他朝她微微摇摇头,继而划着轮椅朝穆沉舒而去。
扶疏静静看他一眼,看他同齐王进了偏殿再没了动静,又将目光落在自她到来后就双眼发亮的阿鬼身上,她犹豫半晌,缓缓起身走向阿鬼。
他看着她走近,目光变得更为热切。
扶疏琉璃般澄澈的眸中印出他眼中的灼光,她微一抿唇,自袖中取出打磨的锋利的簪子,在手臂上轻轻一划,白皙的臂上立刻沁出血珠来。
阿鬼低头,准确的将那低落的血珠吞入口中,须臾,他似是不满足,双手捧住她的手臂,将唇贴在那道伤口上,轻轻吮吸。
扶疏身形微晃,堪堪稳住身形,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冷静的看着手臂上好几道已经快要淡去的痕迹,镇定的计算着自己还需要再喂食阿鬼的次数。
她做的这一切,并不单是为了穆沉渊,也是为了她自己。
若非如此,她会永远寝食难安,永远记得她的手里,握着一条人命,一条无辜的人命。
第126章 除了扶疏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穆沉渊已推着轮椅归来,齐王穆沉舒显是为了燕国的消息而乱了心神,并未跟着同回。
被穆沉渊那幽深的如同暗夜的眸子一扫,向来淡定的扶疏竟难得有了些心虚,自若的将那条满是伤痕的手臂垂在身侧,笑道,“可是季大人有了什么消息?”
穆沉渊那眸子静静的看着她,轻轻嗯了声,余下却不再言语,依旧看着她不言不语。
扶疏被他看的心有些乱,不由朝他走来一步,“怎么这么看着我?”
在她错身的那一刻,原本被她挡在身后的阿鬼露出半张扭曲的脸,那半张脸上嵌着刻着黝黑愤怒的眸子直直盯着穆沉渊,那恨意叫人心悸。
然而穆沉渊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般,自然的移开了目光,对着朝自己走近的扶疏温温一笑,“来。”
扶疏的心下意识跳的更快,有些眩晕,也不知是方才失血过多,还是有那么一瞬被蛊惑了,她加快了步子,几步在他跟前蹲下,笑着仰起头来,“怎么了?”
说话间,那只已是伤痕累累的手臂被他轻轻捉住。
待扶疏察觉到不对想要挣脱时,她的手腕一凉,一个凉润的东西顺势滑贴上了她的肌肤,她微微低头,是一只翡翠手镯,她有些疑惑的抬眼。
看到男人眼中沉寂不灭的温柔和爱意,“这是信物。”
他柔声笑了起来,“一定要护好了,扶疏……”
扶疏低头重新去看这只镯子,不过是看着普通至极的物什,她有些不明白穆沉渊送她这个的用意,心里却还是因这东西塌软了一片。
又在这清乾殿里蹉跎了一阵,扶疏才起身从密道离去。
她离开时特意去看了阿鬼的状况,看着同穆沉渊一模一样的那张脸懵懂而又欢喜的看着她,她的心渐渐的平静,伸手轻轻摸上他的眼,淡淡道,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等你全部记起来,你就不会这样看我了。”
她说罢,转身而走。
错过了那一瞬手掌下骤然扭曲了的表情。
穆沉渊将一切都收在眼中,安然垂放在膝上的手虚虚交握在一起,姿态看来十万分的优雅,而独看那端坐金椅上的阿鬼,纵然生了一张同穆沉渊一样的脸,却看来始终缺了些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穆沉渊静静的抬眼问话。
他不说是什么,阿鬼却也是懂的,他慢慢站起身来,两条修长有力的大腿前后交错,迈着几分刻意,来到穆沉渊跟前。
他微微俯下身,神情十分复杂,“一盏茶前。”
他伸出手来,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似是想抚上穆沉渊的脸,可那手又在距离穆沉渊一息时停了下来,他堪堪保持着这个姿势,喃喃道,“真奇妙,就像在看着镜中的自己。”
穆沉渊沉静的面孔上慢慢浮起一丝笑意,他睫羽轻刷,即便是被人俯视,也未有半分弱态,“这并不奇妙,我们本就是双生的兄弟。”
阿鬼因兄弟二字怔了一怔,继而讥诮的扯开了嘴角。他歪着头,“一个被下了蛊毒不能示人的兄弟?”
“你的兄弟好端端的被封王、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可不敢高攀。”
他的口气含怨带恨,带着千万分的怨毒,“明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当年为何被选中的是你不是我?”
他心中激怒,才养出些肉来的手狠狠箍住穆沉渊的下颚,那力道大的像是要将之捏碎,“凭什么你要江山在手,我却要跟蝼蚁般苟延残喘!”
穆沉渊与那张盛怒中的脸,眼对着眼,鼻贴着鼻。
这个感觉十分奇妙,就像是他面色平静的对着镜子,而镜子中那个人对着他做出扭曲的表情。
他微微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静静说道,“只要你想,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在阿鬼神经质的大笑着要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时,穆沉渊淡淡的堵了他的话,“除了扶疏。”
第127章 翡翠玉镯
大笑瞬时像是被掐住脖子掐灭在喉咙中。
阿鬼脸色难看的后退一步,他的眼神阴冷恶毒的扫视着他再也站不起来的双腿,蓦地冷冷笑了起来,“凭什么?就凭你这个残废?”
“呵……”穆沉渊低低呵了一声,喉间滑出一声轻嘲,他淡淡举起了右手。
那是只形状好看,白皙的手,五指修长,指甲莹润,指腹带着薄茧,他前胸向前,用这只手轻而易举抓住了阿鬼的衣襟,只稍稍一拉就将他拉到自己身侧,他静静的目光看着他,像是看着死物,“别惹朕,恩?”
“你真以为朕这样奈何不得你?任何东西,只有朕给不给,没有别人来夺的道理。”他缓缓笑了起来,眼尾带着些殷红,“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话中未竟之意,让阿鬼心中一突,寒意顺着脊背上蹿。
他下意识想要挣脱穆沉渊的手,可挣了几下却根本挣不开。他的脸色立刻沉如锅底,更加愤恨的瞪着穆沉渊。
穆沉渊顶着他一副恨不得将自己拆卸出骨的仇视表情淡然自若的松开手,任阿鬼一个踉跄然后稳稳站定身形,他尚有心情点评道,“看来李明远先前的努力还是有些成效,至少你站的姿势还是有几分模样的。”
这话听在阿鬼耳中如同生吞了苍蝇般恶心,他心里有些屈辱,跟根杆子一般牢牢立在原地,脊背蹦的紧紧的,那凶狠盯着穆沉渊的目光,像是瞬间就能把他撕裂般。
穆沉渊并没有任何不适,他在这一刻甚至心里有了几分欢喜,有些感谢这次受伤。
是以他一手扶在轮椅上,身体微微前倾,笑着道,“你想做皇帝吗?”
阿鬼站在原地,神情仇视而又戒备,眼神狐疑。
见他不答,穆沉渊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天子天子,代天行旨,除了天,除了朕,你……将会是所有人的主宰。”
那人的目光已然有些涣散,显然是在思考他话中之意。
“你高高在上,谁都要像蝼蚁般匍匐在你脚下山呼万岁;你想要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就会有人送到你面前,权势、美人……还有这万里江山……”
“你想要打败朕吗,想要不再受制朕手吗?只有……”
穆沉渊待要再接再厉,李明远的声音已在外头响起,打断了他的蛊惑,“皇上,陈太医来了。”
有些可惜的轻叹了一声,穆沉渊敛下眉间笑意,沉静道,“让他进来。”
陈太医脸色有些忿忿的拎着药箱进来,嘴里不住念叨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穆沉渊大抵知道他说的什么事,出声道,“人死不能复生,让你的学徒出事,是朕考虑不周。”
听他这般说话,陈太医截了话头,脸色黯淡了几分,倒是开解他道,“不关皇上的事,是我那学徒与我没这个缘分,他若是再咬牙再撑那么会,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对于刘田一党,咬紧牙关不吐露秘密反而是个活命的机会。
他这般说着,放下药箱便要为穆沉渊看腿,这一抬头,看着殿内杵着的一人,当即吓的一跳,愣是被人用那能剜了你的眼神看着,都会吓的不能呼吸。
陈太医一直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物的,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阿鬼,瞧着他确实同穆沉渊相像,不禁轻轻松了口气,放心的蹲下来给他看腿,越看又是摇头,“哎,时间太紧,太紧。”
穆沉渊盯着他不停晃来晃去的黑脑勺,唇角放松的舒展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已经回到慈宁宫的扶疏自然不知后面这些事,她还以为自己喂食的血还不够解开阿鬼身上的蛊毒,正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