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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半开的眼神光离合中,我耍赖似的将身子更靠近了它些。
“找什么地方睡觉,那是你该为主人考虑的事,如今……我只想昏天暗地的睡它一觉,我想……等我醒来……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是的,只要好好的睡一觉,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那些悲伤的、凄惨的、迷茫的、踌躇的……都将会好起来的,只要给我一点疗伤的时间,我想我会从哪里跌倒就重新从那里站起来。
一声低低的叹息中,我终是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尽管晚霞的余晖还有些烤人与刺眼,但如果在浓浓的困意向你敲门时,它们都将会一点点的变淡然后消失、不见。
是的,我很困,不仅是因使用符咒而消耗了我几近全身的力量,更有那来自心灵深处的疲惫与逃避,我不坚强,所以,我需要闭上眼,在自己都看不见世人的情况下,也假装看不见自己心上那个流着血的伤口,一点点的将自己自欺欺人的冬眠起来,等我心里的那道伤口略有些好时,我想我的身体会自动叫醒我,告诉我什么时候该是醒来继续人生的时候了。
所以,再次睁开眼,我看见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说是破旧,是因为出现在我头顶上方的横梁已经起不了支撑整个房屋的作用,若不是被其它的几根竖起来的粗大树干所支撑,想必我现在定会躺在一堆烂木之中。
动了动手指,感觉反应有些迟钝,想了想,我又挪动起了自己的左脚,当我从那一块被称之为床的木板上起身后。我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经过一番扫视,我真的很想问,这到底是一间屋子,还是一间用来堆放杂务的陈年仓库?
四周到处是杂草碎物不说,偶尔还有老鼠“吱吱”窜过,惊的灰尘飞起了一地。
“……清韵?”
刚刚恢复听觉的耳朵在闻到一声略带颤抖的喊声后,我条件反射的循着声源将头转了过去。
但见门口处站着一个人,因为逆光的原因,只能看到是一个模糊的影像,他的手上似乎端着一个东西,在我看向他的同时,他的手就开始一直抖个不停,虽然很轻微,可惜也同样因为光线的缘故,晃荡的刺激着我的眼一直注意着那部位,所以也看的分外明显。
“你是?”
估计是睡久了的缘故,我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他是谁的呐呐出声。
闻言,他手中的东西“碰”的一声碎在了地上,白花花的东西洒了满地,撇了撇嘴,我有些可惜的将眼光留恋在了那一大摊白花花的碎末状东西上。
这么长时间的冬眠,我的肚子早已是饥肠辘辘,以前是睡着了没感觉,如今刚一醒来,不说腹如雷鸣,也是鸣叫不已啊。
所以当那个黑影冲过来抱住我的那一刹,我的肚子也第一时间的咕咕叫了起来。
如果说一个人失忆的话,那么曾经熟悉的味道将会是勾起她记忆的最好良药,而我,显然不是失忆,我只是因长时间的睡眠,所以才导致脑子有暂时性的不清醒而已。
深深嗅了一口那带着早晨清新露水的衣衫,我将头埋在了他的颈间。
当看到那本是如墨染般的绸缎长发如今不知道因什么原因而变得枯黄干燥的纠结在一起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痛与失落立马像藤条一样盘踞在了我的心上。
好半晌,我才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荷生,这些天……辛苦你了……”
闻言,抱着我的身躯从一开始的轻微颤抖一下子变成了不可遏止的剧烈抖动,连带着圈着我的手臂也收缩了起来。
“……不,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只要你醒来……一点都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傻瓜,既然不辛苦,那你又为何哭呢?”
虽然我没转过头,但那落在后背衣领上叫泪水的温热液体,还是让我的心小小的揪痛了一下。
见他一直的摇着头,口里也是不断的重复:“……没哭……没哭……我是因为高兴……因为高兴……”
轻轻回笼双臂回抱着他,我一边在他背上拍打,一边安慰道:“不要哭了,小傻瓜,我没事了,醒过来了,从此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人偷偷去冬眠了,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在我的一遍遍安慰下,怀中的人这才一点点的平静下来,当看到那一双本是漆黑的眸子如今被泪水一泡,竟成了名副其实的兔子眼时,“噗嗤”一声,我一边笑一边帮他擦道:“都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啊,你是在我的面前哭过了左一次右一次,看你以后还怎么树立男性的威望?”
就算事到如今,他被我这一说竟还还是腼腆的垂下了头,眼帘更是因沾了些泪水而无端的生出了些女儿家的楚楚可怜,那不时的颤动更是如蝶翼般让人欲罢不能。
“好了,赶快去洗一洗吧,呆会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你来着,要是那样别人可不会知道你是因喜极而泣,反倒会以为我是个凶婆娘,那样我名声岂不是臭了许多?呵呵……”
胡乱的摸了一下脸上还未干透的泪痕,他连忙解释道:“不是那样的,他们不会说你是凶婆娘,他们都知道你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子……他们……他们……”
“好啊,趁着我这几天处于冬眠状态,你竟然到外面交了朋友了啊,还可恶的将我一个人留在这破烂不堪的地方,你说,你是不是想死啊?”
佯装生气的,我正准备去掐他的脖子,谁知他猛的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道:“清韵,你不止睡了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谁不来我家喝酒,我就不给谁戏份,哼哼~~~~
愧疚坚强
手蓦地一顿,突然心中就有个不好的预感,但我还是噙着笑容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睡了多久?你可别告诉我我这一睡就睡了一年半载,或是几个月来着?”
摇了摇头,他重将头低了下去。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我睡了多久?若是超过三个月,我就……”
“叭”的一声,我踮起脚尖在他猝不及防时亲了一下他的额头,顿时面前就上演了一番火烧云的把戏,扭着手半天后,他终是缓缓的吟了声:“……一个月……”
虽然声如蝇蚊,但我还是听见了。
“一个月?”双腿顿感有些发软,怎么会一个月?我这一睡怎么就睡过去一个月?
盯着面前的人,我不敢相信的再次重申了一遍:“真的是一个月?”
直到面前的人点了点头,我才惊觉自己的好笑,他根本就不是个撒谎的人,我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一屁股重新坐回床上,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缓缓的走上前,屈膝蹲在我的面前道:“清韵,你不要难过,你只是太累了,所以才睡了一个月,没关系的,现在你醒了,一切都将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一定会有幸福的将来的,你看,现在我就在‘春福酒楼’做工,等我赚够了钱,我就在城里买间房子,到时我们就在那里生活,你在家做你喜欢做的事情,我在外做工,虽然日子会清苦些,但我定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你说好吗?”
猛的站了起来,我惊愕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在酒楼做工?”
难怪他的头发会变得如此黯淡无光?就连手也似比以前粗糙了许多,连带着脸色也是暗黄憔悴不已,好似没有一天睡过安稳的觉。
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低着头,声音又开始变得蝇蚊起来:“……对不起……我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实在是……实在是掌柜的……不让我将你带在身边……我也曾试图向掌柜的求过情,可他说……他说如果我非要将你带在身边的话,那这份工就……”
同样蹲了下来,我将他低着的脸捧了起来,对于他这心疼的解释,我不得不想说到底是他的智商有问题还是他太过于为我着想?
“荷生,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知道你将我留在这里定有你的原因,我只是想问你何必将自己逼到去酒楼做打杂的地步?你看你现在的模样,一脸的劳累与疲倦,你知道吗?你这样子叫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不……我一点也不累,也不幸苦,清韵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一切都很好,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做什么都不觉得苦……再说我还能每个月从那里拿到一两银子的薪劳,再过几天,我就可以拿薪劳了,到时候拿了钱,我带你去城里吃点好东西,再给你买身衣裳,然后我再努力的挣钱,慢慢的在那里买间屋子……这样你就不用整日呆在这破庙里,也不用每日吃那些我从酒楼里带回来的残汤剩水了……”
见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垂的越来越低,我的心开始一点点的抽痛起来。
这个少年,他为了我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因为我,他离开了安逸的住处,随我浪迹天涯,也因为我,他给别人做苦工,弄到现在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憔悴模样。
一遍一遍的抚摸着他的脸,我感觉喉咙处有些酸哽的难受,但还是强撑着喃语道:“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努力,然后……买一所住处,在那里……好好的生活……也好好的活着……”
本是黯然的眸子因我的这一席话而渐渐的变得流光溢彩起来,那耀眼与明亮就算是再晃眼的夏日烈阳也比拟不去,点了点头,在他一声坚定的“嗯”声下,我笑了,但也同样哭了。
良久后,我抹干了那一涟泪水,这才想起身边似乎还少了些什么?略一沉吟,我抬起头道:“对了,溪边呢?”
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他想了一下道:“往常这个时候它应该都会出现了的,怎么今日迟迟不见它到来?”
“嗯?”
似乎是明了我眼中的疑惑,他接着解释道:“是这样的,自从一个月前,我找了份工做,白天就由它来照顾你,晚上才轮到我,我们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准时交接的,怎么今日偏偏迟了些?”
见他边说边疑惑的朝门外走去,略一思索,我也站了起来。
在他还没走到门外前,我率先冲了出去。
当看到那个藏在草丛后的庞然黑影后,我唤出了声:“溪边,不用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
果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但见他沉着张脸慢步踱了出来。
果见它也消瘦了一圈,眼眶一红,我正要哭出来,却被它一声吼的给憋了回去。
“女人,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就要饿的吃掉你了。”
怔了一怔后,我猛的向前狂奔,在它还未反应过来时,“乓”的一声将它抱住了。
“溪边……”一边将头在它略软的鬃毛上蹭来蹭去,我一边呢喃道:“这些天幸苦你们了……真的幸苦你们了……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的过活,好好的挣钱,养活你、养活荷生,以弥补我李清韵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你们的恩情……”
“叱……”的一声,它猛的将我甩开。
正当我迷惑不解的看着它时,但见它的一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微怒,褐色的瞳孔里似有一小团火焰在燃烧。
“女人,你当我溪边是什么?以后若是敢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撕了你——!”
说完,尾巴一甩,屁股一扭的就扬长而去,看着那消失在一片苍翠下的黑色身影,顿了顿,我终是将半张的嘴重又合了起来。
什么嘛?人家好不容易有了一次煽情的机会,就这么不给面子。
呜呜,一头栽到我家荷生的怀中,我一边哭一边趁机上下其手道:“荷生,溪边对人家好凶噢……好歹我也是它的主人嘛,它怎么可以这么吼我呢?呜呜……”
被我揩了半斤油的家伙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老衲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反而还心疼的拍着我的虎背安慰道:“清韵不难过,溪边只是脾气暴躁了点,其实没有恶意的,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只要我不在它都寸步不离的看着你,生怕你被这郊外的野兽拖了去,有好几次我回来都看到门口有一滩血迹,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出了事,后来才知道是那些想觊觎你身体的野兽们的,只有那一次,那样的血流下,我看到溪边受了伤……”
“它受伤?”将头从他的怀中抬起,我有些不解以溪边千年神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