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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看你热的,还不快点去洗把脸,我把饭都做好了,就等着你回来了,赶紧去吃饭吧。”
手帕下的人脸迅速的又火烧火燎了起来,估计是因为流了许多汗的缘故,毛孔也一并舒张开来,连带着整个皮肤都柔软了许多,不经意的碰触到竟有种像摸在温热绸缎上的感觉。
那双似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更是如嵌在绸缎上的宝石,看着你时纯净的犹如一色云锦。
梨花一枝恐欲谢(修)
“来,多吃点,多吃点,俗语说的好啊,多吃蔬菜,少得癌,你能多吃点就多吃点啊……”
将一干烧的已经看不出来本来颜色的野菜接二连三的往他碗里送,直到堆的有如小山丘般巍峨,他才从山后抬起他那张鼓鼓的脸颊,一边哽长了的脖子一边尽量发音清晰道:“清……韵……谢谢你,谢谢你给吾……做的饭……很好吃,真的很好吃了……”
“是吗?好吃就全吃光,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饭给人吃了,你可要给点面子,多多益善啊,嘿嘿……”
天知道,这堆野菜讲有多难吃就有多难吃?半生不熟不说,还咸的要死,随便用筷子拨一拨,豆大的盐粒历历在目,哎,毕竟第一次的水平有限啊。
但,就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也就意味着一定要吃完。
不然以后会对我的做饭生涯产生影响的,而这么难吃我又不愿吃,那就只能委屈我的小正太了,大不了等他吃完后,我下午给他多烧点水就是了。
正寻思着给他烧几锅水时,忽然看见他脸色有些异常。
只见他一边艰难的咽下一口黑菜,一边裂着嘴笑道:“荷生真的是很有福气了,竟然能吃到清韵第一次煮的菜?荷生真的很开心了,谢谢清韵。”
无论我再如何的厚脸皮,这时也不能说声“那有啥?”
所以我只能默默的端起面前几乎不曾动过的饭碗,当下埋着头,数起了米粒。
而他,见我不语,怔了一怔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也低下头去。
只是待我再抬起头时,桌上所有的菜全都消失不见,连带着跟黑水似的汤也一滴不剩。
绿满中庭,清风相送,本该是闲看天际云卷云舒,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的大好时刻,可——看了眼那挖好的坑和砍回的树,我在心里做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后,终是招了招手,将他唤了过来。
“荷生啊,你们这有没有观音土?”
怔了一下,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什么是观音土?”
“就是那个黄中带着点白,饿的时候也可以被用来充饥的土壤,很多地方都有的,你去找找看,这种土壤比较适合用来做砖,你先挖回来一些。”
“做砖?”
“嗯,是啊,你先去挖一些回来,等回来了我再告诉你具体的。”
他一走,我就拖过那张唯一一张现代化的摇椅,将鞋子一脱,眼睛一闭,就着树大叶多好乘凉,双腿一蹬,椅子就自动摇晃了起来……
梦中,我仿佛闻到了阵阵菜香味,嘶了嘶鼻子,香气越发的浓了,哎,果然是中午没吃饭的缘故,这想吃的欲望都带到了梦中来了,得,俗语说的好,吃不到,闻闻也是好的,我就这么一边睡一边闻,总比梦中现实都是饿的强啊!
要说我这个人吧?正道不会,歪门邪道倒是略有小通,或许我这么说不是太合适,但谁叫我一向讨厌那些东西,自然对跟那些东西有关系的一切都连带着讨厌,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爱屋及乌的另一面吧。
前面我也说了李家是个驱鬼世家,所以,在有些方面还是有一些异于平常人的,至于是哪一点?用通俗一点的话说,那就是灵魂分离。
也就是说我明明是在睡觉,但我的三魂六魄并未随着我一并入睡,我很可能分离出我的一魄或是一魂去别的地方游荡,简言之,我若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可以用我的魂魄去看,我可以看到自己睡在什么地方?也可以看到自己以外的人在干什么?只要距离不是特别的远,我都是可以感知一二的,术语称之为“离魂”。
但这种东西我一般很少去碰触。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我虽是李家第十三代子孙,李家也世代与鬼为伍,但我却是从生下来就怕这些东西,自然而然也就从心里排斥与鬼怪有关的东西,当然这里面也包括离魂是存在一些风险度的因素。
如若你不能很好的控制你的魂魄,那么在睡眠的长河中,你很可能会丢掉你的一魂或一魄,让它们永远迷失在梦魇中。
所以,当我实在受不了那诱惑时,我只能不情愿的用了我的离魂之术。
当看到那个背对着我的身影在下午厨房高热的温度下,一边不时的蹲下身烧火,一边不时的又站起来炒菜时,那欢快的样子让我顿时火冒三丈,感情这厮明里夸我的菜好吃,暗里就用他的实际行动来反抗我的恶行了。
念此,抬起一脚,怒不可遏的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下,这一脚,顿时让我在另一个地方的一魄也回归了原位。
一睁开眼,我就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厨房。
“姓崔的,我让你找的土呢?你知道不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啊?你难道忘了前几日下雨时,屋里像发洪水似的惨状,万一要是再下雨,我的砖瓦因为你的贪吃没做好怎么办?到时候是不是我又得跟着你举着个盆跟旱地灾民似的接水啊?你呀,若是觉得我的饭不好吃,就直接说,不要先是装作津津有味的吃下,转个身就趁着我不注意开起了小灶,我告诉你啊,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表面一套,背面又是一套的人了,你……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火不烧了,锅铲也不抄了,锅里的菜在余火的烘烤下发出嗞嗞的声音,见他先是惊勿的睁大眼,然后就是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我的火就更大了。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是个男人就给我低头认个错!”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何况还是这么个极品小正太,我不能因为他的一点缺点,就直接将他删除了是不?
扭,扭,扭……
我靠!我还不知道他竟还有这般能耐?当初只以为他能空手拧麻花,没想到今日算是让我见识到了,手中拿着个锅铲还能表演“菟丝绕女萝”。
“不准再拧你的麻花!听见没?”
“啪”的一声,打掉他手中的锅铲,我恨不得双手掐死他,越是哪壶不开,他非提哪壶?
大概是从来没见识过我如此有气势的狮吼功,氤氲了一双眸子,一张菱形的嘴更是欲张未张。
“怎么?还觉得委屈了不成?”
“……”
麻花是不扭了,头倒是垂的越来越低了。
“你给我把头抬起来,像什么样子?!”
“……”
在我的怒视下,他终是将头挪高了那么一点点,可就算这样,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这可是苦到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就意味着不知该怎么骂他?不骂他我心中的气怎么消啊?
人果然大部分是自私的,在自己生气与别人难受之间,总是会牺牲别人解脱自我,能怎么打压别人就怎么打压别人,只求获得自身的一个心里平衡而已。
而我?无疑是那大部分中的一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一刻,我猛的篡紧他的下巴,一个上抬:“我让你抬起——”
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蓦地静音了,心里所有的气顿时也如遭了风的烟,不知道被吹哪去了。
他本有些氤氲的眼里如今早已泪花泛滥,嘴唇更是被他紧紧咬住,一半殷红一半苍白,整张脸泫然欲泣,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而又不肯说出般的紧憋着,让我无端的想到了那被风吹得白嫣漫天的梨花,无端的看的人心蓦地一揪。
渐渐松开捏紧他下颌的手指,我干咳了一声,有些别扭的拧过头去。
“那个……其实我今天的饭菜……是做的有些难吃了点,也不怪你……回过头重新做东西吃,刚刚……咳咳……那个我不是有意说话那么重的,你别放在心上……没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吃……”
步子还没迈到门口,他嘤咛了一声,让我仿佛有种听到花开的声音,那一刹那,那一句话,胜过天下所有的苍苍蒹葭。
“你,你先吃完了……再走,好么?”
想我踢爆你的麻花?(修)
观音土早已被他放在了坑里,只是我一直没看到而已。因为有了刚刚的羞愧,我也没有脸皮再支使他干这干那了。
只是,譬如我刚刚拿起铁锹准备拌土,就被他一声不响的给接了过去,哼哧哼哧的一番动作后,他就将干湿程度刚好的类似水泥的土壤给堆成了小堆。
“清韵,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
他越是如此大方,我越是脸上发烫,呃了一阵后,我就怕和他那一双清澈的大眼对视上,只好视线四处乱瞟装作看东西道:“嗯……你先把这些树给锯成六根差不多长条状的木头,四根绑在一起,做成一个四四方方的框子,其余的两根先留着,然后就是将这根竹子劈成粗度适宜的……五十根吧,就五十根和柴刀刀刃差不多薄度的竹条,剩下的等会再说,先干完这些吧!”
呼……以前觉得你说话时别人不看着你,那是不尊重,可现在突然觉得如果你说话时,有个人一直眨也不眨的盯着你,那简直比前者更让人难受,果然凡是过犹不及啊。
锯木头倒没花他多长时间,不过削竹条加上制作一个简易的犹如箜篌一样的切割器,倒是让他一直忙活到了晚上,考虑到土块过了一个晚上要风干,于是趁着月亮正圆,我让他将土块夯实了放在正方形的木框里,再逐一的经过箜篌切割器,看着成匹的砖块一层又一层的累积在那里,我才心满意足的拉着他去睡觉。
“荷生啊,你也累了一天了,洗洗早点睡吧……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我捂着斗大的嘴,眯着眼爬到了床上,而他,还是继续他的小地铺,嘿嘿,有时候觉得穷也挺好,譬如现在,如果我遇到的是个富人,那岂不是不能实现我的“宏图大业”,嘎嘎……
天一亮,我就在粥香中醒了过来,浓浓的米味中隐隐有肉香盈动,我知道,那是他特地给我加的,因为他说过他喜欢吃清淡的食物,而我说我喜欢吃肉荤的食物,所以不用问那碗粥也是为我准备的,嘿嘿……
一骨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咕噜噜”的用盐水漱过牙后,一抹脸,我就干净利落的进了厨房。
“亲爱的荷生,今天做什么给我吃啊?”
一如所料的他脸再次红了一红,哎,都是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啥?
只是此刻我的注意力已不在他的脸上了,虽说秀色可餐,但我这人实在,不讲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只讲究真正能够吃到嘴的东西。
“啊,竟然有竹笋煨肉?真是好怀念啊,这可是我以前最爱吃的菜了,呜呜,荷生,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吃什么你都了若指掌,难道……我昨晚有托梦给你?”
用筷子夹起一块,嗯嗯,味道果然丝毫不逊色于饭店里厨师烧的。
“没有……托梦,是昨夜……清韵在梦中说的梦话,所以……我今早就做了竹笋烧肉,只是,这次吃吃就算了,以后这种油腻的菜,要等到中午才可以吃的,好吗?”
“嗯嗯,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肉肉,哪有空管他说什么,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像我这种做饭无能的人是没有资格在吃的方面要求他的,只要有的吃就可以了。
话说吃到一半,见他还兀自站着,我老脸好不容易红了一红,这才想起来人家也没吃了,连忙将他拉到桌子边:“来,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盛粥,马上就好噢。”
闻言,他股下如装了弹簧般一跃而起:“不……不用,你坐着,我去盛就可以了。”
还没等我拒绝,他就腿长脚快的秒进了厨房,不一会就看见他端着两碗粥另带一系列的丰盛菜肴出来了。
看着桌子上全是一律的荤菜,我的老脸现场演绎了一朵花的盛开与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