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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能多多照顾。”
“姑娘能看得起远庭,是远庭之福,若姑娘不嫌弃,日后若有什么需要远庭的地方,姑娘开口便是。”
“嘿嘿,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我佩服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嫌弃?你想啊,一个盲人不仅可以自理生活,更可出来弹琴卖艺,光是这份坚韧就足够让清韵敬佩三分了,何况还有你那举世无双的琴艺。”
“姑娘说笑了,远庭的琴艺充其量也只能糊口而已,举世实在是愧不敢当。”
“说不说笑,见真章就知道了。”
猛的按住他骨节修长的手,但见他身子一震,我刚想说些什么?突见他“嚯”的一下从坐榻上站了起来,这一站连带着有那么一两缕的目光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男女授受不清,还请姑娘——”
蓦地捂住他的嘴,我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手,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既然你反应如此强烈的话,那我就只能拜托你了。”
“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还请姑娘放开在下。”
见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快,撇了撇嘴,我一边渐渐松开他的嘴,一边小声道:“我放开你可以,但你不可以大声喧哗,可以吗?”
点了点头,他眼中无神道:“在下答应姑娘便是。”
“那就好。”
放开了他,凉亭中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看了眼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邵桃,想必是她停驻的时间久了些,导致了底下渐渐的多了些蝇蚊之音。
咬了咬牙,既然他不愿意让琴魂上身的话,那我就只能孤军一掷了。
“远庭,我需要你的帮忙,这么跟你说吧,前面的那个女子她并不会唱曲,她只会起舞,而我,却要让她在众人面前既能歌又善舞,所以,我就代替她假唱,而我假唱的曲目,你可能闻都未曾闻过,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你能根据我所唱出来的音符甚至是歌词配出相应的琴音,让它们能交相辉映、水□融、自然天成吗?”
话一说完,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且不说这个要求提的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退一万步,就算他会接受,我都不敢想象出来的效果会是什么样子?
“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我根据你的所唱弹出相应的琴音,是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估计他也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眉头微蹙下,他终是一撩长衫,重新坐回了琴榻上。
“以目前的情势来看,在下也只能抽薪一试了。”
眉眼弯弯下,我也随之他坐了下来,想了一想后,我转而换作跪在了他身后。
“姑娘,你这是?”
“没事,坐着不容易发音,我这样好换气,远庭,准备好了吗?再不开始的话,她就真的撑不住了。”
“嗯,姑娘,你开始吧。”
见他双手搭上琴弦,我突然想起什么制止道:“远庭,等会不管发生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要间断,只一心弹你的琴,可以吗?”
“嗯,姑娘请放心,在下不会半途而废。”
地灵束缚
有了他的保证后,我闲话也不多说,立刻闭目凝神,通过血魄与存在邵桃体内的舞魂取得通灵后,水袖如花绽放,一朵娇颜静初蔓延。
而我口中则是轻轻喃唱:“泉水曾是羊脂玉净瓶一滴露,它带走了森林河流山川的温度,它聚而无形淡而无情装作不在乎,终有一天,它结伴于江湖。”
婉转的腰身似一朵水莲的婉转艳开,旋转、勾挑,翻飞之间,如蝶翩跹。
“泉水头也不回带着天然的古朴,喝过的人忘记烦恼从此来吃素,它纯而无色淡而无味是天赐的礼物,有多少人却弃之于不顾。”
蛮腰舞动,柳叶拂风,一个旋转,花海纷飞。
“弯流过天涯海阁苍松迎客,神仙也驻足,树下停留三年,终日对弈,却不分胜负。”
跨起的身姿如白鸽展翅,柔美轻灵,炼虹白影翻飞,长袖善舞。
“流到大海之东,长江之南,化育了西湖,才有杨柳依依情人归来,望着你的眼睛去倾诉——”
胸口猛的一痛,接着就感到一股翻涌之意直冲口鼻。一个咒印结下,我硬是压下那来势汹涌的腥味,唱出最后一句“别来之苦——”
血沿着嘴角丝丝滴下,一滴一滴落在凉亭内的木板上,嘀嗒的刺耳声连带着让面前的人手下一顿,用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下,我示意他不要停下来。
这里果然是有些古怪,不,不应该说这里,应该说是古家的人,我应该从看见那块挂在古玉垒身上的鸳鸯玉佩时,就该有所警惕,若不然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让对方有了可趁之机。
“天师,这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强迫我离去。”
脑中勿的传来舞魂的灵语,我知她被散了魂魄,当下一边赶紧替她念咒凝聚魂魄,一边口中轻传:“舞魂,你要坚持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离开,招魂一旦中途被毁,不仅你会魂魄不全,连带着被你上身的人也会迷失在魍魉中,找不到魂魄的归途,你能明白吗?”
“……可是……天师……它好像在啃噬我的魂形……我……我若再不离开的话……我……我就要被它吞噬掉了……”
“不可以!舞魂你一定要坚持住,它吃不掉你的魂魄,你的体内有我的精血,只要我一息尚存,它就吃不掉你的魂魄,你自己要坚定意志,这只是魍魉的一个蛊惑之计,你千万不要被它迷惑了,你一旦稍有松懈,它就会如跗骨之蛆,趁虚而入。”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是一代舞魂,你一定可以的,你别忘了,你的身上还有另一个生人的命,你绝不可以被其蛊惑!一定要撑完这场舞,这场舞是我答应她的,一定要圆满结束!”
猛的睁开眼,我一只手凭空画符,一只手虚空割破,口中更是咒语连连:“三界之首,敬请天神,降我灵佑,庇我所护,愿以之血,化为泥土,滋养之子,换我神咒。”
血一滴一滴的如落了雨的地沟,挥洒中,我一声轻喝:“魍魉之辈,若再不松手,莫怪我血镇魂魄!”
一阵寒意似从地底下渗到了我的体内,一股股的白烟,如一条条通透的蛇游弋于我的血脉之中,感觉到它在跟我的精血作斗争,右手结印,就着血水,我凌空画符。
“三莫三,龙抬头,水映花,花蛟龙,冲天灭,风云至,三界公,赐我咒,洒——”
一道血剑“呲”的一声没入地内,剑末处似有一道白烟被钉住了三寸之处,一阵刺耳的婴儿之声后,白烟“咻”的一声散尽了空气。
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淌到了嘴际,刚一张口,咸水就进了唇隙。
“舞魂……你还好吗?”
“嗯,天师,我没事,多谢天师刚刚救了小女子一命,不至于让小女子中了那魍魉之计。”
“呵,没事就好,接下来还要麻烦你再坚持一会,可以吗?”
“天师不用担心,小女子定会坚持下去。”
闭目一笑中,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胸中的气息,不得不继续还未唱完的“泉水”。
“泉水曾是李白喝剩下的一壶酒,酿成醋的酸也解不了爱恨情仇,如果有人念起,抽刀断水水仍自流,如何明白是谁默默承受。流到天涯尽处,逃离虎口,天地任遨游,仙子凌波微步,罗衫飘忽,十步一回头,流过葬花带泪,几度轮回,何处是红楼,才有家书千斤,万般滋味,料想娘子日日在门口——苦苦等候”
“……”
随之琴音的缓缓收尾,水榭中的邵桃一个劈腿,白色的裙摆铺了一地,如一大朵开的娇嫩的白芙卧于一片碧水之中,那伏在裙摆上的悬泪螓首将最后一句的哀伤展现的淋漓尽致,顿时满场的喝彩,如水般的汹涌而来。
凝神结束招魂后,我朝舞魂点了点头,她在我的示意下,这才安然的从邵桃的体内飘了出来。
待飘到我所在的凉亭中,看到了满地的鲜血,怵了一怵后,她有些担忧道:“天师,你……?”
摆了摆手,我示意自己没事。
见我如此,她敛目顿了一顿后,方道:“既然事情已经办完,那小女子就先行离去了,天师……请多保重!”
见她要走,我连忙伸手拦住了她,却因失血过多,身体有些眩晕的晃了一晃,幸亏及时扶住了旁一旁的圆柱,才不至于当场跌倒:“……你且等一等!”
“不知……天师还有何吩咐?”
本想让她不要老是天师天师的叫,但话到了嘴边我终是又咽了下去,毕竟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多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没什么可感谢你的,不如将姑娘的闺名告诉在下,逢年过节之时,在下也好烧些香烛黄纸给你,让你也不至于在这浩瀚的天地之间太过寂寞,不知姑娘可愿告知?”
沉吟了片刻,她似蒙了些水雾飘渺声音传了过来:“能得到天师垂怜,是青橙几世修来的福分,青橙在此多谢天师……”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去投胎转世,但我想每个人做一件事都有她自己的理由与坚持,我所能做的就是在尊重她意愿的基础上,能多帮点就多帮点,毕竟人鬼殊途指的不仅仅是情,还有缘。
这一别,再见时,恐怕已是秋水茫茫。
一阵摸索声从背后传来,一回头,就看见远庭拄着根棍子向我这边走来。
见状,我下意识的就上前扶住他道:“怎么呢?远庭。”
本来还排斥我们身体接触的他,此时像着急什么似地,也不避讳什么男女有别,摸索着抓住了我的手。
“你是不是受伤呢?为什么我能闻到满室的血腥味?你刚刚在和谁说话?说什么香烛黄纸?为什么我丝毫感觉不到她的人气,她是谁?你又是谁?”
对于他一连串的疑问,我有些不适应的扶他在琴榻上坐了下来。
“远庭,你不要管她是谁?也不要管我是谁?这世上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你只要知道我并不会加害于你,更不会利用于你就好了,问的太多,反而会破坏了你那股纯净之气,知道吗?”
见他低着头,好半天静默不语,笑了笑,我站了起来,看向另一处已然恢复清醒的邵桃。
估计是从未被一大群爱慕者围在中间问东问西,她显然显得十分的局促不安。
“远庭,我要走了,她一个人在那边会抗不住的,你自己小心点,以后有机会,我希望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
说完这一句,我便擦了一下嘴角,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像个没事人后,我便大摇大摆的出了水榭,拨开重重的人群,来到了邵桃旁边。
“哎,哎,哎,大家这都是在做什么呢?这可是我今个特地请过来给古夫人祝寿的艺人,你们就这么的唐突,也不怕扫了古夫人的兴。”
果然一石还需一石压,若我刚刚直接抬胳膊抡腿的过去轰,保不准不但轰不走一个,反而很可能把还把自己给轰走了。
但如今我这样一说,尽管他们心存不愿,但也只能讪讪的看了眼端坐在位子上的古夫人三三两两而的结伴而去。
众人一走,古夫人这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带着她旁边的古苔衣和古玉垒也一并走了过来。
但见古苔衣一直盯着邵桃的衣裳瞧,干咳了一声,我转向她的耳畔小声道:“不好了,看来我们刚刚进的那间房子是她的闺房。”
闻言,本是双颊通红的她,此刻更是眸子圆睁,点了点头,我直接回答她未问出口的疑惑:“没错,这件衣裳应该她的,如今正主找上门了,呵呵……”
身子一缩,她下意识的往里靠了靠:“那现在怎么办?若是被认出来,这叫我该怎么解释?我们会被当做贼来处置的……”
“呵,有什么好丢人的?偷了就是偷了,再说干吗要解释?只要死不承认不就行了,天下如此之大,我就不相信没有两件相同的衣服。”
“可……可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