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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你若是能早些明白……我们……又何苦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为何要彼此折磨至此?为何要……”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一下又一下轻抚着我刚过了肩膀的长发,他的手竟如有魔力般的让我整个人昏昏欲睡。
“荷生……阵法快要启动了……我最后问你一句,现在你……若想走……还来得及……这般的轮回……是你所承受不了的孤独的,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都要在这片鸿蒙之中,游荡……不灭……”
恍惚中,我好似看见他对我笑了一下,这个笑竟如梨花一般的凄美绝然,而又易逝。
“是啊,这种孤独是会噬骨的,所以……”
心蓦地一凉,他终不是那个能和我生死相许的人么?
一道力道猛的传来,眼前金色光芒剧增,在那个如幻世一般的阵法中,他对我浅浅一笑,绝世、孑立如一只羽化的仙鹤。
“我做了太多你所不能接受的事情,如今,能以这样的方式留驻在你的心间,此生——已是无憾,若可以,我定会生生世世伴你身边,无论轮回与否……”
“荷生——”
待我明白过来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云霄,仿佛要撕破那夜的黑幕,拽下那俯瞰世人的月老,质问一句,为何缘之一字?要如此伤人至此?
作者有话要说:荷生死了……呜呜……偶不是故意的,呜呜……
天狼溪边
东方有星,称之天狼,有人谓其幸,有人谓其灾,传说,是一犬状兽物得道升天,幻化而成。
因它不放心曾经收养过它的一位凡间女子,故每日趁着黎明之前,都要偷偷跑上来看她一眼,若看到她开心,它就开心,天下太平;若她不开心,它则会发脾气,天下也就发生战乱。
当郁墨赶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事情,那时的我,一个人坐在水榭凉亭之中,不哭也不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水面,双眼好似成了一个玻璃器皿,没有一丝光彩。
而他,也不像一般的人那样劝我,来了就依着我坐下,给我说了这样一个神话故事,不得不说,那么多人的劝解,都比不上他简单的一席话。
当一滴泪滑落的时候,我的双眼好似干涸久了的土地,甘露润泽,万物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
“……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我皆是用咒之人,又怎会亵渎神灵来有损自己的修行?我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最近东方天狼乍现,亮度时隐时现,恰此方向……是你之处……没想到果真是出了事……”
心早已不痛了,只是有些麻麻的好似在一个地方呆久了的有些疼的我想笑。
“逆天咒,一旦开启了就没办法挽救了,是吗?”
发丝被风吹起,落在了肩际,此景虽美,也够动魄,却早已没了心动的感觉,是因为那里空荡穿风,还是因为那里已经焦黑一片,不再已是红色。
“或许……他也可以像溪边一样,感动上苍,得到上苍的垂怜,化为一颗天际之星……”
“呵呵……呵呵……化为天际之星?呵呵……呵呵……”
猛的站了起来,我居高临他:“若真的能化为天星,我又怎么会有所谓的契约鬼?李家又怎么会有世世代代相传的契约鬼?我又怎么会因错杀了契约鬼而来到这个时代?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命格,一点点的因我而改变,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灭亡,而无力阻止,眼睁睁的看着他推开了我,而将自己推入了不灭的轮回之中……原来……原来……原来李家所有的契约鬼均是一人,均是一人啊,哈哈……均是一人啊……这般的几百年……这般的几千年……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怎么熬过来的?”
泪水如肆意的雨水,婆娑着我的脸庞,如带着药水的针,刺的我遍体鳞伤。
“清韵,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至少溪边是幸福的,至少它是幸福的,荷生……荷生或许是很开心的,能够生生世世的陪着你,或许这就是他的愿望,是他心甘情愿的……”
泪水纷飞,我低下眼眸,虽是朦胧,可我的心却是一片澄静。
“郁墨,你听好了,我不要至少,我要两个都是!溪边为我做了那么多,它能升天,我很感激上苍,但并不代表荷生就可以入不了轮回,上世的我不知道罢了,既然现在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我断不会让这般的轮回继续下去,几千年已经过了,就算他曾经手染鲜血,罪孽也已赎去,如果不够,还有我的一双手,这双手,从现在起,是干净还是肮脏?全看上苍,若要逆天,我已逆天,不怕再多一次、少一次;若要救赎,我也可以连这身皮囊都不在乎,去选择救赎,只要他能再世为人,就算是头悬城墙,我也甘之如饴并绝不退缩!”
“时间不可倒流,荷生已经走了,你这般逼迫自己,又是何苦?”
“呵……时间不可倒流,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几千年,是人类的时间长河,在浩渺的宇宙中,不过是一束光阴,相信么?我们夜晚看到的月亮,不过是几千年前的一个幻影,它是一道折射,一道虚幻的折射,所以,这个世界的几千年,我要让它变成那个时代的一瞬间。改变命格——将会是我李清韵毕生追求的目标。”
“清韵——”
他在背后呼喊,那般清心如竹的人竟然也有如此失态的一天,嘴角微扯,我笑的是自己那般执着近乎愚蠢的倔强,是的,我有我的倔强,荷生,你的情,让我退无可退,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定要将你追回。
夜晚,冷月无声,小轩半敞,酸风阵阵,旗亭之上,一个黑影缓缓挡住了我头顶的大片玉盘。
“姑娘,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不甘之事?”
那似从乱葬岗里发出的阴寒之气,让我捉着酒尊的手微微一动,抬起头,我看向那个隐了月光的高瘦男子,他的全身好似笼了一层黑雾,让我就算眯着眼,也无法将其看清。
“你是?”
“姑娘莫要问老夫是谁?近日,老夫看东方星动,天狼浩劫,想必这尘世之中又要有人为情所伤,痛不欲生,老夫虽然已是老骥,但对姑娘一事,或许可以尽的上一丝绵薄之力。”
咽下一口烈酒,我转过眸子,带着一丝冷笑道:“在下虽年少……但也懂得什么叫‘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倘就阁下……真的能帮的了在下,在下也是无法偿其恩情……与其这样,倒不如不承的好。”
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我看了他一眼,便转了个弯,有些趔趄的向楼下走去。
“姑娘,老夫就住在这城西的一座香火庵里,若姑娘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老夫,至于今晚?若老夫没有猜错,今夜姑娘将会与一位故人相见,而且这位故人还与姑娘来此的目的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他的话还在耳后盘旋,可我却因为酒力作祟,早已是头重脚轻,扶住一方栏杆,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来此是什么目的?我告你……我要找的人……已经死了……呵呵……已经死了……还会有什么……故人?故人已死……留下的人在这里买醉……呵呵……在这里醉生梦死……好一杯‘杜康’啊……”
走在夜风呼啸的夜晚街道,两边的店舍除了嘶嘶嚷嚷的酒楼就是剩下些挑高了红灯笼的妓院。
看着她们千篇一律的站在楼上,朝着路上行走的男子花枝招展般的挥手舞帕,打了一个酒嗝,想我李清韵来此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次去过红楼,咧嘴一笑,今夜,老娘就要当回爷们,逛一次红楼。
“……姑娘们……大爷……我来了——”
一个趔趄,左脚绊住了右脚,眼看着我就要栽倒在地,酒虽醒了一半,可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
“你就不能小心点吗?一个姑娘家喝这么多的酒,成什么样子?”
一个酒瓶“碰”的一声,顺手甩了过去,睁着一双迷蒙的眼,我抬起头道:“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相公,凭……什么管我?走……走……别挡着大爷我去泡妞……”
手在空中不断的挥舞,“酒……酒……酒,我的酒……”咕咚咚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一路滚进夜色。
一把将我扔在床上,他擦了一下被我砸出些许鲜血的额头,一脸的怒容,尽管竭力憋着,可在那一盏如豆的灯下,终是有了些变化。
“呵……才几日未见,你的爪子倒是又长了不少啊……”
“长不长……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谁……谁叫……谁叫是你先惹我的?”
“什么?还是我先惹你的?若不是看你喝的酩酊大醉,我才不屑去背你这个女人,脾气臭不说,浑身上下还没几两肉,咯的我的背都疼。”
一个枕头“咻”的一声飞了过去。
“不准说我没几两肉,我的胸可是C。”
没了枕头,我只能拖过被子,掖掖塞塞的堆成了个枕头的模样。
“嘿,还是被子舒服……又暖和又柔软……嘿嘿……”
“喂?什么叫还是被子舒服?大爷我背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也不看看,爷我长这么大,还背过谁?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喂,那个你还没洗漱了,还有鞋子没脱了,不准往被子里钻……你脏不脏啊……”
睡梦中,感觉有人一直罗嗦个不停,接着耳边就渐渐停歇了下来,再然后,就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一点点仔细擦拭着我的脸,那个东西太软、也太暖,不知不觉的,我竟然就偎在那个里面,泪流满面。
一声叹息悠远亦长,好似是谁打了一声更鼓,中途又掉了一下梆折,在寂静的夜里,是那般的惊蛰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大家不要拍我嘛……这几日我努力的更,尽量在100章结束掉,结局尽量皆大欢喜,嘎嘎……
我和苍殊
“哎吆……头好疼啊,快跟炸了的似的……哎吆……哎吆……”
一碗清粥被“乓”的一声重重的放在桌上。
“都嚎了一个早上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哎吆……我的头啊,好疼啊……哎吆……哎吆……”
“李清韵,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怎么样?”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再一次想起,挑眼看了一下那个手都捏的青筋毕现的少年,我直接双眼一闭,往床上一躺,一个翻身,背对着他。
“疼……疼死我得了,人家只不过不想吃清粥,就这么凶的对人家,我真是命苦啊……哎吆……哎吆……”
“好……不吃粥,那你吃什么?我给你买去,我现在就给你买去。”
“人家不要吃买的,人家想吃某某人亲手做的——”
“你休想,想让本大爷给你做吃的,门都没有。”
“哎吆……哎吆……我是不是快死了啊?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啊?我的娘啊……哎吆……”
“行,行,今个我算是栽在你手上了,说,吃啥?我做,我做,还不成吗?”
翻了个身,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其实我也不想吃啥,我只是不想吃外面的那些东西,看着就觉得不干净,不过,你若是能给我做一个红烧肘子、一盘青瓜牛肉、一盘韭菜木耳、一盘五爪金龙、一盘——”
“碰”的一声,他一掌拍在桌子上。
“女人,我说你够了啊,胡闹也该有个度,现在我就去外面给你做碗面条,是吃还是倒随便你。”
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毅然的转过身后,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朝着他的背影连忙喊道:“面条就面条吧,不过可不可以多加两片牛肉啊?”
正当我喜滋滋的披头散发吃着苍殊给我做的爱心面条时,不大的院子里,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之所以说他是不速之客,那是因为他的旁边站着个我不喜欢的人。
“呼哧……”一声,我将嘴里的最后一根面条吸下,接着就将苍殊的袖子当了一回免费纸巾,这才在三人又惊又怒的眼神中站了起来。
“来,屋里坐,俗话说进门皆是客,如今我这院子虽小,但也不能冷落了客人,你们看哪里方便你们就坐哪里啊……”
钟离不愧是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