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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抬起头呆呆的看了祖昭一眼,随后努着小嘴巴嘟哝了一声。
祖昭只是笑着,没有任何见怪。那青年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让两名公孙家的下人带着小公子告退。临走时,青年脸色有些许尴尬和难堪,走出月门时还偷偷回头看了祖昭一眼,似乎透露着几分不可告人的神秘。
祖昭本没有那么严重的好奇心,正打算转身返回庭园继续捣鼓自己设计的坐具,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回身叫住了刚才那名为公孙家等人带路的仆从。
“你是西院的仆人?”
“回大公子,是的。”
“为何西院那边连一个小孩子都照看不住?任意的就让外人进到内院来了?”祖昭正经的问道,语气虽然显得略有几分威严,但是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请……大公子赎罪,小人……小人委实不知……”仆从有些慌张。
“你无须担心,我只是随意问问。那小公子走失后,公孙家找寻了很久么?”祖昭道。
“也没有太久,客人们是一刻钟前才发现那小公子不见踪影,后来也询问过附近的人,早些时候倒是有人见过小公子的踪影,于是就往这边来寻。”仆从回答道。
“哦,那客人们可曾很担忧?”祖昭又问道。
“是的,刚才那位公子还曾说过,一定要在阿叔知道前把人找回来,来的路上还曾不停的念叨千万不要出什么差池。”仆从接着说道。
祖昭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泛起一阵猜测,他到现在也不太确定这个小公子的身份,不过显然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寻常庶出子弟,必然是有一定身份地位方才能引起这般重视。
“行了,你先下去。”祖昭挥了挥手说道。
第21章,娱情于义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公孙家的访客仍然寄宿在祖家庄上。
按照提前投递的名刺,公孙家此行会在祖家庄小住三五日,名义上就是到此地游玩一阵。至于实际关于联姻的正经事,也是由族中长辈与公孙治私底下的交谈,对外倒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白天里,祖家会专程安排人带引公孙家的宾客到县乡出游,傍晚回来后则大设宴席,鼓瑟笙箫、灯红酒绿。
虽说这次公孙家的到来,祖昭是必不可少的主角,但他也并非无时无刻陪伴在公孙家宾客身边。除了第一次随同公孙家宾客一同出游一小会儿之外,其他时间他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早起读书或者设计马具,午饭过后便带领闲余族众前往西河桥练马,每一次公孙隆也会跟着同去,并且还“玩耍的”特别投入。
最近一段时间的的练马内容一如既往还是随意的玩耍,不同的是,祖昭从这两天开始专门设计一些“新鲜的游戏”。他会让所有人随机分成两队,要求这两队人分别通过赛跑、赛马、群体摔角等方式进行比赛,为此还专门安排了一些奖赏,比赛综合获胜的一方可以到镇上酒坊大吃一顿,由自己全包酒资。
游侠儿们最讲究豪爽,巴不得每日都能大酒大肉,尽管来响应张远、张预两兄弟号召的游侠儿们大多是有三、两分家底子的,可即便是像祖昭这样的豪族世家也都不可能顿顿吃肉,更何况他们?因而对此无比兴奋,也一个个积极响应。
至于祖家子弟并不在乎一顿酒肉,不过他们大多自持身家,岂能甘心在比赛上输给这些市井之徒?故而同样是尽出全力,分毫必争。
比赛的项目各式各样,单单赛跑就能分好几种。
祖昭希望一步一步来提高这些青壮的体质,现阶段只是以几百米的短跑为主,往后则会一点一点增加赛跑的里程,以及采取往返跑、障碍跑等方式来磨砺众人意志和反应力。至于北方人大多善骑,可真正要成为作战性质的骑兵还是需要加以训练,尤其汉朝并未发展出成熟的重骑兵兵种,大多是轻骑,这就更侧重考验骑士作战的技巧性。
哪怕张远、张预两兄弟与祖家子弟多少懂的一些骑射,但这远远不够。
他预想中的训练成果,是要让这些人能够达到列阵冲击的程度。只有具备主动进攻能力的骑士,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此后完全可以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做进一步调整,分出斥候、游击、奇袭和围追等类型的骑兵种类。
除此之外,个人搏击技术同样不容忽视。古代战场上的近身搏斗,大部分时候拼的是体力和力气,训练群体摔角不仅能提高大伙的团队意识,顺带的也能锻炼体力和力气。再者,战场上的搏击技术并非一无是处,懂一些拳脚功夫多少要比只会莽撞的人要强一些。
所有来西河桥参与“训练”的人们,无论是谁都必须全部经过这些比赛项目,基本上赛跑、赛马、摔角过后,一下午的光景也就差不多了。无论是游侠儿还是祖家子弟,皆是大汗淋漓、一身尘土,也不少些微挂彩者,无不是酣畅快哉。
为了避免两队竞争的人真正结下仇恼,祖昭预想的是每天重新分配一次队伍,所有人抓阄决定,游侠儿和祖家子弟分拆打散。即便日后参与训练的人越来越多,也全然按照这个方式来办。直到全面调起参与者的积极性,或者正式得到郡府、县府的支持,让众人投身到正规纪律的氛围之下。
头一天比赛结束后,祖昭如约请获胜一方到镇上酒坊喝酒。他要求酒家只许提供定量的酒水,至于肉、菜则吃多少算多少,自己并没有随身带钱,只向酒家许诺明日午后再来结账。酒家早已听闻祖昭“龙城飞将”的名头,也深知祖家富甲一方,于是痛快的应允下来。
公孙隆在这一天的比试中输了两阵,在返回祖家庄的路上一直骂骂咧咧、不吐不快。毕竟是年轻气盛,没什么心思总结失败的具体原因,只是一个劲儿的埋怨队员不够机灵。一些跟在后面的祖家子弟满是怨气,若不是考虑到公孙隆是客人,只怕早就反唇相讥。
祖昭骑在马背上,淡然的笑了笑,用十分认真的口吻说道:“拳脚小功夫,容人大丈夫。比试只不过是形式,重要的是培养大家默契,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今后还如何能够取胜呢?公孙兄,你说是不是?”
公孙隆仍然狡辩的说道:“是先前我分明是跑在最前面,就是让那几个人拖了后腿。摔角也是,我一人都摔倒他们好几人了。可气,太可气!”
祖昭依然笑着说道:“公孙兄如此,可真心叫人失望了。我知公孙兄气力非凡,可到最后依然一拳难敌四手。敌十人的技巧谁人都能练就出来,可若要做到敌百人、敌千人甚至敌万人,那才叫作是真本事。”
公孙隆一脸迷糊,拧着眉头思索了一阵。
左右其他祖家子弟也都听得出奇,纷纷凑拢过来聆听。
片刻后,公孙龙终究还是不解的向祖昭问道:“祖兄,你的话为啥我就听不太明白呢?这……敌百人、敌千人甚至敌万人,这话可太过托大了。”
祖昭说道:“公孙兄可曾想过,在摔角时公孙兄之所以能一人敌数人,可不是因为有同队伙伴从旁牵制对手,因而有了得手的机会?无论是比试又或者是真正上阵杀敌,从没有过一人击退一支军队的先例,只有懂得合众之力,方才有以少胜多的可能性。我的话并无其他意思,单单只是希望公孙兄切莫推责任于他人,何不深思如何才能团结同队伙伴?”
公孙隆稍微有些明白,纵然心中仍然不服气,却也再没有刚才那样激烈的反应。
顿了顿,祖昭随即又笑道:“反正,比试不过是戏耍,败一阵无甚紧要,不妨晚些时候总结一下失败的经验,明日再来一局。”
公孙隆听到这里,立刻抚掌大笑起来,连声说道:“真是,真是。”
晚上回到祖家庄,众人一哄的全部先去清洗了一遍身子,以至于参加当天晚宴迟到到场。不过几位长辈并没有怪责身上,自从祖昭上次向祖举陈述过原因后,祖家上下与公孙家众宾客皆很清楚这些少年们外出的目的。能看到族中子弟有这般热忱,不失是一件好事。宴席之上,祖举和公孙治甚至都还关注的询问了两句下午的情景。
祖举只是简单概述,倒是公孙隆却把祖举安排的对抗比试一五一十说了一通,说到最后还把回来路上祖昭说的那番话也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两位长辈听得所谓“敌十人、敌百人、敌千人、敌万人”的言论,都有不同程度的惊异之色,彼此之间对视一眼,甚有感悟。
次日一早,祖昭刚起身洗漱,却不料公孙隆便急匆匆跑来求见,像模像样的请教关于今天下午比试的一些事情。
祖昭倒是诧异公孙隆竟然积极热心到如此这般的程度,他能说的话并不多,一方面公孙隆并不会常住在徐无县,更不会参与徐无县的备盗,另一方面竞赛的方式才刚刚开始,很多东西必须持之以恒才能从中悟出各自的理解来。
公孙隆还是能听得进去祖昭的话,毕竟在过去几天时间里的相处,他对祖昭温文尔雅、谦逊含蓄又兼有英武的形象很是钦佩,不仅如此,这几天也是亲自目睹过祖昭的身手,自认是有不及之处的。
不过,整个一上午他仍然不肯离去,以至于祖昭连研读经书的功夫都没有。
简单吃过早饭,祖昭只好带着公孙隆一起到庭园里调整马具。公孙隆对祖昭设计的马具很是奇特,继而便把注意力集中到这方面,在一旁不停的问长问短。祖昭性子还算耐得住,有问必答,言简意赅。幸而公孙隆在玄菟郡也是骑马好手,听完祖昭介绍之后,同样也提出了一些关于骑术方面的建议,多多少少起到一定帮忙。
到了中午,祖昭与公孙隆一起吃过午饭。公孙隆迫不及待的要去西河桥。
对此祖昭只是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没有想到自己为今岁备盗做准备的操练,居然会引的一个外地人如此兴致勃勃。
来到后院马场备马,一众祖家子弟惯例的早早准备就绪。今天到场的人数不少,一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显而易见,昨日安排的比试激起了许多人的兴致,这些人回来后又忍不住碎碎念,随即也造成更多人心中发痒、跃跃欲试。
祖昭在准备缰绳时,祖季牵着自己的马来到身边。昨日他所在的队伍大获全胜,此时此刻脸上还带着胜利者的得意之色。
“大公子,洪叔应该下午就回来了,看看今年能否收到什么好马。”他随意找话题说道。
“再好的马也要有一身好本事才行,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练。”祖昭叮嘱的说道。
“那是当然!”祖季畅快的笑道。
第22章,不喜不怒
祖家子弟浩浩荡荡来到西河桥时,张远、张预两兄弟以及一众游侠儿们已经先行等候了一会儿。隔着一段距离望去,只见今日与张远、张预两兄弟并骑着马的,竟多出了三、五张新面孔,而且座下皆是高头良马,衣衫的材质也是与寻常游侠儿大有不同,更显华贵。
“那些人是谁?”祖昭喃喃自语。
“大公子,我认得张远身边那穿黑衣的人,他是张远的大兄,好像叫张南,字文乔。”就在左近的祖季眯着眼睛看了一阵,随即忙不迭的说道。
“张文乔?”祖昭若有所思的叨念出一句,莫非是今后袁绍手下那员大将?
“真奇怪,他们怎么会来。”祖季同样有几分疑惑的说道。
祖昭没多想下去,打马继续向前与张远、张预二人碰头。
张远、张预二人神色颇显精神,还没等祖昭靠近便主动迎接了上去。那几个华衣大马的青年业已跟随在左右,神色各异的看着祖家众人。
“祖公子,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这几位都是我同族兄弟。这位是我二叔的长子,张南张文乔,昨日刚从涿郡回来,听闻近日我正与大公子为今岁备盗操练,特意赶来一见。”张远主动介绍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文乔兄长,真是幸会。”祖昭态度自若,不失礼节的向对方拱手行礼。
“幸会。久闻祖大公子之名,今日得见,我张文乔实属荣幸。”张南约有二十五、六岁的年岁,个子不算太高,然则体格却很是结实雄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透着一股军戎之风。不过,虽然他话语很是客气,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总透露着另外一种意味,就放佛年长一些的人总有些看不起年弱者那样。
“文乔兄长,太客气了,在下可不敢当。”祖昭笑着说道。他注意到张南的腰带是镶着一道暗黄色边,腰带面上还有一道装饰的纹路。这种腰带绝非寻常百姓可以佩戴,而是官府配发的官服腰带,可见其如今是有官职在身。
“我文乔堂兄如今正任职涿郡容城县尉,前日告假回家探亲。祖公子可不知道,你的大名在涿郡可也是广为人知呢。”张远丝毫不遮掩的说道。
“文义兄言重了,区区贱名,岂会如此。”祖昭推笑着说道。
他当然还是能猜出一二,十之**正是因为搭救了卢家一行人,故而才将名声传到涿郡。不过毕竟山高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