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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文昭凌笑了笑,“没事,被石头戳了一下而已。”
玉枝探着身子往他身后看了看,那凸出来的一角还残留着一些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她又转头看了看山坡,那么陡又是那么长的一段距离,滚落下来若是撞上这里,力道不减的话便是没命也是有可能的,这么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
“你刚才替我挡着这块大石了是不是?”
文昭凌叹了口气,“我没事的,你放心。”
玉枝心疼不已,从怀间逃出帕子替他包扎伤口,血却是止不住。眼见文昭凌这些日子刚刚红润了些的脸色又变的苍白,她更是惊慌,连原先被摔得有些晕的大脑也瞬间清明了不少。
“我们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儿了,得赶紧上去,你这伤可拖不得。”
文昭凌点了点头,“说的是,可是你现在真没事了么?能上去么?”
玉枝二话不说爬了起来,身上浑身疼痛,像是被什么重物碾过一般,关节处酸涩的厉害,却还是忍住了,又伸手去扶文昭凌,搀着他站了起来。
玉枝又看了看他的伤口,皱紧了眉,“你的伤在腿上,怕是使不得劲,这坡又陡,一时半会儿也上不去,不如我去找人来吧。”
文昭凌往上看了看,“你不如去找季礼吧,反正他家就在附近。”
“对,对,我一时着急居然把这个给忘了,我这就去找他。”
一有了解决之法玉枝便安下心来,扶着文昭凌坐回原地,连身上的灰尘落叶也顾不上拍一下就浑身狼狈的要往上爬。文昭凌叫住她,示意她从右侧绕上去。那是他先前冲下来的地方,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玉枝得了他的指示便急急忙忙的朝那边走了,文昭凌坐在原地暗暗思忖着黛眉的动机。她与玉枝并无仇怨,要说憎恨也该憎恨阿荣,可是为何会对玉枝下手?
细想了一番,文昭凌很快就明白过来,黛眉想必是要一箭双雕。他摇头叹息,可惜她没有瞧见自己,也不知道玉枝没事,这下一番苦心经营却是让自己败了行迹。
不一会儿玉枝便回来了,老远的就开始唤他:“伯玉,伯玉,你还好么?”
文昭凌看见她浑身脏乱不堪,连发丝都凌乱的不成形了,却是一路小跑着往他的方向而来,连身后的季礼也跟不上她的速度。她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看在文昭凌的眼里却成了最美的画面。她平日在文家总是一副温良端庄的模样,此时为了他却是什么形象也不顾了。文昭凌突然觉得很满足。
吴季礼一路跟着玉枝到了文昭凌跟前,见他形容狼狈却始终含着笑意看着玉枝,漆黑的眸子晶亮一片,说不出的柔情蜜意,看得他心头微微一窒。
玉枝迎了过去,微喘着气扶起文昭凌,转头看向他,“季礼,快些,伯玉流了很多血。”
吴季礼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看了一眼文昭凌,背过身在他前面蹲□子,“文大少爷,我背您上去吧。”
文昭凌神情微动,趴到他背上之际,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我们有许多年未见了吧?”
吴季礼微微一顿,没有接话,只是在玉枝焦急的催促声中往上走去。走了一段路,见到玉枝被甩落了一段距离,他才开了口:“你对玉枝很好。”他刚才听玉枝说了大概,得知了文昭凌是因为玉枝才受的伤。
文昭凌因为他的话愣了一下,继而就笑了起来,“我对她自然好,”他转头朝后方紧跟的人看了一眼,眉眼温柔,“她是我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以为黛眉出来是来宅斗的?其实我只是让她这个炮灰出来增加男女主情感顺便再把她变成真正的炮灰而已,噗……
23
有心无意 。。。
山间安静,文昭凌的话虽轻,却是极其清晰的传入了吴季礼的耳中,这如同宣言一般的话让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抿着唇没有接话。
到了上面,将文昭凌放下来之后,吴季礼扫了一眼前面的斜坡,神情严肃,“这斜坡像是凭空多出来的,我前些日子见有外人从山下上来砍柴,之后就多了这个坡,想必是他们留下的。”
文昭凌点了点头,“我猜想也是有人故意为之,下面的石头也是。”
吴季礼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可是跟你们文家的争斗有关?若是那样,玉枝岂不是很危险?”
“我们文家?你这么说太见外了些。”文昭凌转身看了一眼已经走过来的玉枝,口气平静:“我会护她周全,你放心。”
吴季礼还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文夫人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便举步离去。文昭凌看了看他的背影,挺拔孤傲,终是没有出言挽留。
文夫人由黛眉扶着,身后跟着金氏和李氏,最后面是福琴。她脚步急切的走了过来,一看到文昭凌和玉枝好端端的站在这儿,除了样子狼狈了些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好好的,顿时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觉得诧异。其他人的神色与文夫人大同小异,只有黛眉一脸惊讶并紧张之色。
文夫人看了一眼文昭凌,视线又移向玉枝,“玉枝,你是怎么上来的?黛眉说你被阿荣推下了山坡,莫不是伯玉下去救了你?”
玉枝惊讶的看着文夫人,“阿荣推了我?不是,是黛眉推的我。”
众人一愣,金氏猛的从后面冲出来,一巴掌扇在黛眉脸上,“你个狐媚子敢污蔑我,亏得大嫂没出事戳穿了你的谎言,不然我不是要平白背了这黑锅去?”
黛眉捂着脸惊恐的看着金氏,又转头看着玉枝,最后对上文昭凌冷冽的双眼,顿时吓的跌坐在地上,说不出半句话来。
文昭凌叹了口气,“一箭双雕,借玉枝的事情除了阿荣,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坐上二房少奶奶的位置了?不过你的心思也算缜密,正好前段时间阿荣与玉枝发生了一点口角,要说阿荣心生不满推了玉枝,倒也说得通。”
黛眉呜呜的哭泣起来,连忙跪爬着到了文昭凌跟前,手扯着他的衣角求情:“大少爷息怒,黛眉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再也不敢了……”
玉枝怕她碰到文昭凌的伤口,连忙对文夫人道:“母亲,不管如何先给伯玉治伤要紧,他腿上还在流血。”
文夫人一听就慌了,平时总是一副淡漠的神情此时早已不复存在,“伯玉伤在哪儿?我看看。”说着快步走到了他跟前。
文昭凌出言安慰她:“娘放心好了,去找住持师太求些药草敷了便会没事了。”
文夫人连连点头,“对,我们快去找住持师太。”说完招手叫福琴过来扶他。
玉枝与福琴一边一个扶着文昭凌到了明月庵的后院,住持师太寻了止血的草药捣了给他敷好,几人才算是舒了口气。
文夫人嘱咐玉枝也上些药,就与文昭凌在厢房中休息,自己则带着几人去了隔壁的屋子。玉枝知道她这是要处理黛眉的事情了。
文昭凌躺在榻上看着她,“你不跟去看看?”
玉枝替他整了整凌乱的衣裳,“不去了,我留下来照顾你。”
文昭凌微微笑了笑,“世上的人都是这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但是有的人是心怀鬼胎,有的人是迫不得已。”他握了玉枝的手,眉眼温和,“玉枝,你是为了什么?”
玉枝愣了一下,似是不明白她的话,“我为了什么是什么意思?”
文昭凌垂了眼,长睫微动,“文家这样的宅院里,人人都习惯了伪装,所以任何人都是不能看表面的。你一直装作温顺,也真是苦了你了。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你是想要好好的在文家生活下去,不惹事,不生乱,安分守己,平安度日是不是?”
玉枝有些不解,“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文昭凌忽而抬头,眼光如同一池春水,波光潋滟,“玉枝,如若我有一日失了文家大少爷的身份,你可还会跟着我?”
玉枝失笑,“怎么会有那样的一天?若真是有,我已嫁了你,自然就要与你相伴终老的。”
文昭凌握紧了她的手,垂眼轻笑,神色渐渐回归平淡。有她这句话,总算是心安不少。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玉枝转头看去,吴季礼手中端着一只瓷碗站在门边,脸色有些发白。
“季礼,你怎么会来?快些进来。”
吴季礼朝她笑了笑,神情间的不自然泯去不少,端着那只碗走了进来,对上文昭凌的视线时,心口忽觉一堵。
刚才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虽然明白眼前的两人已经是夫妻,可是明确的听到玉枝给他那样的承诺,还是觉得很不适。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扼住的咽喉,想要摆脱那种无力的窒息之感却只是徒劳。
到了两人跟前,玉枝看到他手中的碗,有些奇怪,“季礼,你端的是什么?”
吴季礼舒了口气,平复了情绪,“这是家中上次留着的草药,我刚刚捣碎了些带了过来,这药极好,用在伤疤上不会留疤。”
玉枝心中一喜,连忙接了过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留着,待会儿给伯玉换药时就用这个。”
文昭凌漆黑的眸子在吴季礼的脸上轻轻一扫,眼中带笑,“玉枝,你错了,这是季礼给你的药,你看看你脸上擦伤的地方可还疼?”
玉枝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吴季礼,“这是给我的?”
吴季礼移开视线,手紧撰着青衫的一角,半晌才点了点头。
玉枝忽然觉得有些尴尬,笑的有些不自然,正想着要说些什么,隔壁屋子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哭叫声,让她吃了一惊,险些把手中的碗给扔出去,好在吴季礼伸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腕,虽然是隔着衣裳,他却像是烫了手一样极其迅速的收回了手。
文昭凌装作没有看见,心里却有些堵闷。他突然觉得他娘把吴氏母子安排在明月庵后山住了这么多年,实在不算是件好事。
隔壁的哭声持续不断,吴季礼看了一眼渐渐有些坐不住的玉枝,淡笑了一下,“你还是去看看吧,你这好奇的性子原先就是改不了的。”
玉枝被他说中心中所想,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文昭凌。文昭凌握了一下她的手,“去吧,娘见你在,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玉枝愣了愣,“你希望娘不要手下留情?”
文昭凌依旧笑得温和,说的话却有些冷然,“我自然不希望娘手下留情,她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
玉枝明白过来他这是为了自己,心里有些感动,嘱咐了他几句,又跟吴季礼说了一声,起身随意理了理衣裳,出门朝隔壁去了。
吴季礼也举步欲走,文昭凌叫住了他:“季礼,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吴季礼神情一顿,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出言做更改。
“我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个季节吧?”文昭凌倚在榻上,眼睛看着窗外的一树栀子花。
“那时候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得了。”
“怎么会记不得,我那时候从后山绕道去明月庵,还真差点要迷路了,好在你给我指了路。”文昭凌勾着唇轻笑,“季礼,我记得那会儿你还叫过我一声大哥。”
吴季礼皱了皱眉,“年长于我便为兄,这不算什么。”
文昭凌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原也没说这算什么。”
吴季礼的眉头皱得更紧。
“你可知我那时候上山是为了什么?”
文昭凌换了话题,吴季礼的神情总算放松了些,“我如何得知,你刚才说是要来明月庵。”
“不错,我是来看玉枝的。”
吴季礼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早就认识她?”
文昭凌一手搁在榻边似无意识般轻轻点着,“比你想象的要早的多,她刚出生那会儿我还随祖父去她家里看过,那时候祖父对我说,这便是你未来的妻子。”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我那时候都不知道妻子是什么,只是祖父告诉我这便是我要负责之人,要负一辈子的责任。”
吴季礼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只是撰着衣裳的手又紧了些,关节都有些发白。
“我几乎总是在暗处看着她,开始是身子不好没有机会出门,便从祖父祖母口中偶尔得知一些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