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的就好,反正秋折哥哥最听祖母的话了。”
她觉得这个小太监傻头傻脑的,最好哄,果然,花锦丝毫不犹豫,爽快地接过了东西,心里还不住地觉得柳大小姐美若天仙,温柔似水,是个大好人呢。可她家三爷就不一定了,美则美矣,性子却捉摸不透,最难伺候了。
一脸神采飞扬的花锦拎着食盒跑进了三爷的寝房,容添正推着三爷从卧房出来,三爷一袭玉色长袍,眉目如画,手中执一柄折扇,腰际坠着香囊连着流苏,黑发懒懒披着,饶是刚刚从外面蹦进来,与美若天仙的柳大小姐刚打过照面的花锦乍然见到了刚睡醒还懒洋洋地坐在那打呵欠的三爷,还是不由得一呆,被惊艳到了,方知果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呆子。”见小花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白秋折唇角一扯,原本还有些吊儿郎当地嗤笑她那满脸痴呆的模样,可被一个小太监双眼放光地盯个半天,就是镇定如白秋折都有些坐不住了,优雅地白了花锦一眼:“再瞪着爷,爷就挖你的眼睛。”
花锦被一吓,立马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鼻子看,果然三爷只是空有其表而已……模样生得像是天上的神仙,可一开口就要挖人的眼睛。
“胆小如鼠。”白秋折肤色白皙,长眉入鬓,狭目半闭的时候甚至可以算得上英气凛然,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花锦拎在手里的东西,身子一侧,一手支着脑袋,眉毛微抬:“你给爷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花锦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了正事,心里又牢记着柳大姑娘说过的话,就立即按照柳如云说的话说了一遍,说是老太太让她给三爷送过来的,对三爷的腿有好处。
白秋折“哦”了一声,尾音绵长诱惑,忽地抬手,让容添去接过花锦手里的东西盛到桌上去,自己也不轻不重地瞥了花锦一眼,花锦这下可机灵多了,连忙推着白秋折到了桌子前。
浓黑的药汁带着淡淡的香气,并不苦涩,虽然是国公府里的东西,又是老太太让人送来的,三爷平日最给老太太面子,自然是没有拒绝老太太的好意,容添要试药,三爷也只是淡淡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免了这一事,对老太太的好意不敬。
白秋折身子坐端正了一些,修长的指节触上了装药汁用的瓷碗边沿,端起,送到了自己的唇边,眼帘微垂,低下头要饮。
他的头微微低垂,仍散落的黑发便往绸缎坠下,嘴唇刚要碰到了那碗的边沿,忽然,白秋折喝它的动作一顿,骤然停下了,那双狭长的眸倏然睁开,眼光幽暗,似有若无地闪过了一丝戾气,可转瞬,他唇角微扬,带起一道冷意的弧度,药汁入口,若无其事地将它喝了下去。
屋外有轻微的动静,好像是有人小心翼翼地跑远的声音,站在一旁的容添板着脸往外看了一眼,但是身子却没动,目光又平静地收了回来。
空碗放下,白秋折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细细密密地打量着花锦,一脸笑吟吟地问道:“小花子,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爷说?”
那神情,那语调,简直是循循善诱,如暗夜的幽昙绽放,一瞬羡艳,可又有些像拐骗小孩般,危险极了。
花锦眨了眨眼睛,并不觉得有何不对劲,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小花子没有要说的话啊。”
“果真没有?”白秋折仍好脾气地引导着无辜极了的小花子,好像在教小朋友咿呀学语似的。
他低下头,指尖轻轻捏住了花锦的下巴,鼻尖离她的红唇不到三寸,眼底幽深,眸光潋滟,直要把人看穿看透。
花锦缩了缩脑袋,却缩不动,因为下巴正被三爷捏在手里呢,她已经觉察到三爷有些不高兴了,可又不知道三爷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刚才还好好的,花锦眼神害怕,却又一片坦荡清澈,越是这样,越让白秋折恼火。
只见白秋折蓦然摇了摇头,脸色也微微沉了一些,脾气说来就来了,不耐烦地让容添赶紧把花锦给赶出去,还有些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给爷打她板子,打她屁股,叫她知道疼!”
!
021 爷这么疼她
听到三爷要打她板子,花锦一下子懵了,还没挨打就已感觉屁股火辣辣地疼,三爷看也不看她,从外面进来的婆子左右开弓地就把她给架出去了,婆子力气大,花锦连挣扎都省了,五花大绑地给按在了院子里。
容添虽不喜欢花锦,但也算不上厌恶,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吓呆在原地的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被粗使婆子粗鲁地绑出去,平静地看向三爷:“爷,打坏了脏院子。”
清坤园里的粗使婆子,各个都是在园子里干了大半辈子的人,有了三爷这么个脾气大的主子,她们出去都能横行霸道,尤其下手打人板子,更无顾忌,花锦那小子虽然该打,但毕竟年纪小,一顿板子下来,只怕要半死不活。
白秋折正别过脸不去看外面,此刻听到容添说的话,才抬了抬眼皮讳莫如深地扫了他一眼,但被容添淡定而又恭敬地看了回来,白秋折也不恼,只是唇角一抬,含了抹讽意:“阿添,你觉得是三爷我冤枉了她?”
容添垂眉顺眼,面色连变都没变过一下,始终板着脸,不苟言笑:“爷没让容添试药,容添不敢妄语。”
“呵!”白秋折眼光一敛,精光慑人,语态却是不紧不慢的云淡风轻:“给那药的人是要爷我永远起不来啊,如若爷我不喝,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虽然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可容添却依然面不改色,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家三爷刚才可是结结实实地将那碗药喝了个一干二净,只是略一想到,这东西出在国公府里,容添这才皱了眉:“属下即刻让人去查。”
这个清坤园里有个风吹草动,自有他们的人盯着,这些人如影随形,克尽职守,在这个地方,无论发生过什么事,只一探便知,为此容添根本不担心揪不出作怪之人。只是竟然连国公府这样三爷最信任的地方都能发生对三爷不利的事,容添开始不禁怀疑是不是近来自己太过疏忽大意了。
“不必了。”白秋折懒洋洋地抬起手,表现得一点兴趣也没有,脸上的表情是百无聊赖,好似对这些事情早已心中有数。
此时院子外面传来了板子打到皮肉上的声音,还有那小呆子咬着牙呜呜哽咽的声音,可就是没听到半句喊叫声,这呆子呆归呆,倒是个有骨气的人。
那板子的声音吵得白秋折心烦意乱,容添默默地看三爷的脸色,十分配合地给三爷找了台阶下:“既然这小太监是无辜的,爷何必再让人打她板子。”
白秋折刚才虽只是一时气话,可那恼怒却是真的,他眉一拧,哼了一声:“三爷我自然知道她是无辜的,以小花子那胆小如鼠的德性,能有那胆子才怪。再者,三爷我最是护短,待她可好极了,除非这混蛋是狼心狗肺的小白眼狼,否则得罪这么疼她的一个主子可是傻子才干的事。”
三爷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恍若童叟无欺,容添只得默默汗颜,并不多事地去拔三爷的毛。
外面的哼哼声好像弱了些,那些个婆子下手是没轻重的,白秋折眉紧皱,终于不耐烦地打发容添出去:“行了行了,爷听了觉得吵,让她们都停手,把那混帐小子丢回屋里,让她自生自灭去!”
容添微微抽动嘴皮子,从善如流地出去了。
容添出去了,白秋折脸上的情绪骤然淡去,好似刚才那个飞扬跋扈的霸王只是一场错觉般,此刻的他,眉目如画,却沉浸在一层冷意中,眼神幽暗,没有一丝表情,黑瞳如墨一般深晦。
他虽知道花锦花锦是无辜地,可是她太天真了,天真的人可活不长久,给她点教训,才会知道疼。
……
午后天朗,快要入冬了,清坤园却因为引了温泉的缘故,比其他地方都要暖和些,植物也生长得好,宛若春天一般。
空气隐约浮动着暗香,长长石廊,两侧的花却开得艳丽,百种千姿极尽妖娆,白秋折从廊前穿过,紫金对边白袍,墨发青绸,蓝缎束发,木簪定之,偶尔被风吹乱,垂下几缕,被石廊楼阁两侧的花木映衬下,在午后缓缓而行,慵懒风情,俊美无涛,如从画中走来。
就连安静地推着轮椅在后的容添,都像画中一抹独到的风景。
白秋折极少在国公府里,即使在,也极少踏出那座清坤园,为此府里无缘得见如此绝色容颜的下人不在少数,就是有些在府里生活了好些年的姨娘辈的半个主子,也有许多根本没那资格见到白秋折的面。
如今三爷看样子正往国公爷的书房而去,一路上难得得见如此尊颜的下人小厮们竟有不少直接看呆了忘了继续干活的,那痴痴呆呆盯着三爷瞧的样子让三爷心烦,三爷就干脆眼不见为净,垂了眼皮子像是在睡觉。
果然,只见三爷进了国公爷的书房,不大久就又出来了,进来之前和出去之时的表情一点未变,仍是懒洋洋的样子,连眼帘都未抬。也不知道三爷对国公爷说了什么,三爷走后,在书房外面干活的国公府的下人们忽然就听到了一声大喝,镇国公铁青着脸一掌啪地拍在了书桌上,力气大得让整个桌子都震了一震,翻倒了茶水,堆叠的折子书籍也哗啦倾倒,乱成了一片,吓得下人们一个个都白了脸。
只听得房内一声怒斥,然后便听到国公爷斥出了声:“把大小姐给本公叫来!”
!
022 难伺候的主
白秋折回去的路上便遇到了神色古怪的柳如云匆匆往镇国公那而去,乍然见到他,柳如云的神色顿时一慌,白秋折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看她,柳如云这才紧张地掩饰自己方才的慌张,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有些白,为此平日那娇俏的笑容现在挂在她脸上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起来:“秋……秋折哥哥……”
白秋折虽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却不似平日那般搭理他,眼皮一垂,从鼻息里十分不悦地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迎面要与他请安问好的柳如云。
白秋折就这样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去了,柳如云一怔,心里只觉得怅然若失,三爷脾气虽横,可从小到大,他待自己总是不一样的,她总是想方设法地逗三爷开心,三爷也与她甚为熟稔,年年三爷回来,都不忘给她和飞儿风儿带些外面的新鲜玩意,可如今三爷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待她一下子冷漠了起来,这让柳如云心里慌乱不已,又难过得咬了咬牙,红着眼眶,她并不敢再去招惹三爷,只得面色凄然地埋头继续往镇国公那去。
原本镇国公满肚子火气要发,可见到女儿这幅凄然地样子,一下子也心软了不少,可还是恨铁不成钢地板起了脸,一巴掌响亮地拍在了桌子上,就像扇在柳如云脸上似的。
柳如云本还惶恐父亲唤她来之后要发生什么,可在途中遇到了三爷,此刻她情绪低落,害怕反倒少了些,一见到镇国公,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镇国公还未开口训话,她就已经跪了下来:“爹……”
这一声“爹”叫得镇国公心疼不已,女儿的心思昭然若揭,可她竟然越发大胆起来,当真是无法无天了,镇国公是又心疼又失望:“你这孽障,你是猪油蒙了心,什么事都敢做了!”
柳如云也不想,只是她的年岁越发大了,女儿家的心思也越发明显,像三爷那样出类拔萃的男子,天底下哪有女子会不心动的,更何况自小大大,三爷的性子刁钻,根本不看别的女子一眼,却待她言笑晏晏。若非三爷在那年大梁皇宫的变故中留下了腿疾,这太子之位必然是大梁皇室唯一的嫡出皇子三爷的,哪里会是大皇子的,倘若三爷的腿好了,以圣上对三爷的宠爱,这大梁身份最尊贵者,必然非三爷莫属,到时候……
他本就是天上神仙一样的人儿,而国公府空有爵位罢了,手中根本无权,她一个国公府嫡女,根本什么也算不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三爷这一辈子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柳如云那满腹的心思一言难尽,镇国公却都是看在眼底的,见她神情凄凉,又还年轻,难免不懂事些,被人利用也是有的,不禁叹息:“你真当你秋折哥什么都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就是为父都一目了然,更何况秋儿还是个心思剔透的人。他如今只将此事告诉为父,一来是不想打草惊蛇,二来,也是念在与你自小一同长大的兄妹情谊,不想与你追究罢了,否则你……”
兄妹情谊……
这话说得柳如云面色一白,咬着牙不说话,只有眼泪盈盈打转。
……
回到清坤园,小花子的板子早已经打完了,也让人给搬回屋去了。
被主子打了的人,按理说是不准有人给她请大夫上药的,但在三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