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花锦这下知道自己这娘亲的意思了,她面露为难,原本今年是存了些钱打算年底爹娘来看她的时候再给他们的,可先前因为一时冲动,把钱都给那个刺客了,也没剩下多少,如今她也才来三爷这几天,还没到发银子的时候呢,身上是真的没什么钱。
她把仅剩的那些碎银子交给了花母,花母一见,竟然比去年还少,不禁变了脸色,黑了脸:“怎么就这么点?花金啊,娘生你养你,你如今发达了,反倒学会见利忘义那一套了?”
花母忽然大闹,姐姐又小气不肯给钱,年纪小小的元宝也会看人脸色,跟着哇哇大哭大闹起来。
“娘……”花锦一下子有些慌了,原本脸上的喜色也一扫而光,一旁的花老爹心疼她,可又更怕老婆,只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
“好你个小白眼狼。”花母气得直拿手指头戳花锦的脑门,怒骂道:“早听说宫里小太监不正经,喜欢聚众赌博,老娘看你一定是手痒,要么把钱输光了,要么就是藏着掖着不肯给。你怎么这么自私,不知道家里人过得可怜,你弟弟元宝还小,还是长身子的时候,要进补。”
花锦因原本身体就还没大好,花母一个农村妇人,力气又大,对花锦下手不知轻重,花锦身子一踉跄就跌在了地上,屁股着地,疼得脸色霎时发白。
花母见了更来气了,顺手给了花锦一巴掌:“嘿,这小子,进了宫,吃香的喝辣的,还学会有钱人那金贵的毛病了,才戳你几下就倒了。你给老娘起来,别跟老娘装疯卖傻……”
……
“爷,小太监的家人已经到了。”
白秋折刚回府,便有人向他禀报花锦的事,他凤眸微眯,一时兴起,改了道,对容添道:“阿添,你跟爷一道去看看,怎样的人家才教得出这么不讨人欢心的呆子,又是怎样的人家才舍得让自家孩子遭这份罪,进宫做奴才。”
“是。”
容添推着白秋折往二门的方向去了,于是白秋折一来,见到的便是小花子跌坐在地上,一个粗鲁的妇人扬起手将她扇了个头晕眼花,嘴里还聒噪地骂声不断,而一侧,中年男人诺诺不敢言,被妇人抱在跟前的小孩哇哇哭恼,吵得人头疼。
白秋折眸光一敛,一道嫌恶顿时化作寒光自眼底扫过,俊脸当即沉了下来……
!
025 恨铁不成钢
“哪来的烦人家伙吵得爷耳朵疼。”
白秋折不耐烦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一静,元宝嘴一闭,豆子一样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孩子最会看人,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白秋折一出现,元宝就怕了,刚才还哭闹得起劲,这会连哼哼声都不敢发半句,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正戳着花锦脑门骂的花母也是一愣,抬起头,乍一见到那像神仙一样漂亮的人,双眼也是不可思议地睁得大大的,只见那一身月白华袍的俊美男子端坐在镶金的椅子之上,五官俊俏,唇红齿白,头发又黑又亮,身形也修长俊逸,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她活了大半辈子,见都没见过生得这等好模样的人。
“三……三爷?!奴才给三爷请安。”二门的下人原本故意躲远了些,刚才因为花母的吵闹才又引来不少下人不远不近地在那凑热闹,所有人都没意料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三爷,不禁一个个都有些发愣,不知道是谁率先喊出了声,所有人才哗哗哗相继反应过来赶紧给三爷请安。
三……三爷?
花锦也吓了一跳,大概没想到三爷会来,赶紧要爬起来,她可有点怕三爷,觉得三爷的脾气怪,死活不敢惹三爷半分不快,可因为刚才那一下跌得很,花锦爬了两次竟然没有爬起来,只好苦巴巴着脸瞧着三爷,一副无辜愁苦的小模样。
花母是个机灵的人,一看这神仙一样的公子爷如此气度不凡,又被这么多人跪着拜着,所有人见了他都刷刷刷变了脸色,大气不敢喘一个,心下立即明了,来了一尊大佛!
知道白秋折身份不简单,又看到那尊椅子原来不是一般的椅子,底下跟着四个轱辘呢,一经联想,这下花老爹和花母都变了脸色,猜到这是哪尊佛了!
“草民拜……拜见三皇子。”花老爹惨白着脸,吓得双腿一个哆嗦,结结实实地栽到地上跪了下来,花母也赶紧按着元宝的脑袋一起跪了下去。
花老爹是个本分人,别说皇家的人了,就是个县令爷的面都没见过,这下一下就见了这么个大来头,还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儿子,皇后嫡出的皇子,花老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皇家人要掉脑袋。
花母却是鬼迷了心窍,脸上立即堆满了笑,溜须拍马地想要讨好花锦的主子,不是听说这位三爷很喜欢她家那赔钱货吗,没准以后抬了她家花锦做个妾什么的,她也就是皇亲国戚了。
花母一下子忘记了自家小花子在人前可是个小太监,心里早已经歪了好几个弯,拐远了:“民妇拜见三皇子,我们家花锦真是上辈子积了德,能蒙三皇子您看得上。不是我这妇人自卖自夸,我这孩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最……”
花老爹知道自己老婆那德行,吓得赶紧扯她衣服要她闭嘴,花母说得正起劲呢,突然被人打搅,有些不高兴地斥了回去:“哎你别扯扯扯,没瞧见我正跟三皇子说话呢!”
“娘!”
“娘什么娘,大人说话你别插嘴。”
花锦那表情已经都快要哭了,把脑袋埋得低低地,连眼皮子都不敢抬,四周也是一片寂静,只有花母一人在那热络地拍着三爷马屁,好似真的与三爷很熟一般。
白秋折唇角一抬,带了丝讥诮,狭长的凤眸已经眯出了道道危险的寒光,花母却不察,只看到白秋折唇角微微上扬,以为真的拍到了马屁上,竟然胆大地爬了起来朝白秋折那凑了上去。
白秋折双眸一敛,下一秒,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就连原先把头埋得低低地花锦也刷地一下惨白了脸。
只见花母也是像见鬼了一般,几乎刹那间,整张脸扭曲地皱了起来,一只手还没碰到三爷的半片衣角,竟然就已经被站在三爷身边的人给拦截住了,咔嚓一声,容添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花母却已经疼得哀嚎出声,握着那只错位的手直打滚。
“是谁将这些不相干的人带进这里,脏了爷的地方。”白秋折冷睨了那满地打滚的妇人一眼,也不去看花老爹他们是什么表情,只慢条斯理地扫了扫自己的袖摆,仿佛那妇人未碰到他,却已有脏东西染上他的袖摆似的,他又看了花锦一眼,薄唇噙了股似有若无地淡笑,可眼底却毫无半分笑意:“坐在地上做什么,爷的人可没这么没出息。”
白秋折那表情理所当然又童叟无欺,好像让人请花锦父母来的人压根不是自己一般,容添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让人将花老爹三人全部轰出去,省得三爷眼见心烦。
见下人们围上来要去轰自己的家人,花锦面色一变,这下立即爬起来了,看自己的娘亲哭叫得可怜,她见了也心疼,想要去拦住要去拉扯花母的人,不想却被容添一下子从混乱的人群中拎了出来,只余下那一阵阵混乱的脚步声谩骂声还有花母元宝的哭喊声。
“三爷……”花锦欲哭无泪,被容添拎在半空中,又像只可怜兮兮的小鸡。
白秋折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落在花锦脸上,也不言语,看得花锦浑身一抖,默默地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家人被三爷丢出去了,花锦也知道三爷是生气了,也不敢讨饶,只好心虚地讨好道:“三爷怎么来二门了……”
白秋折见这一张心虚的小脸,又想到她刚才被人戳着脑门按在地上那样骂也不知道还手还口便有气,这呆子实在是把他三爷的脸面都丢光了,终于,他将花锦看得毛骨悚然之际,这才慢悠悠地收回了视线,从鼻息里冷冷地哼出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分明不是个傻子,怎么只会被欺负。”
这呆子在自己面前倒挺有骨气的,被人这么欺负,却怎么连生气都不会。连在他眼皮底下都能发生这样的事,可想而知这呆子从前的日子该是什么样,白秋折有些恨铁不成钢,拂袖别过脸去,连看也不愿意看花锦一眼:“阿添,我们走。”
“是。”容添话音落,手就松了。
花锦得到了自由,也顾不上自己屁股痛,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狗腿道:“三爷,小花子送您回去……”
白秋折却是眼也不抬,无视花锦那满是讨好的小脸,拍开了花锦要伸过来的手:“我讨厌这些人,你碰了他们,今天别碰我,也别和我说话。”
花锦怯怯地缩回了手,只好闷声闷气地跟在后头,委屈地鼓着腮帮子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无非是在郁闷三爷怎么又无缘无故生气了……
!
026 被爷打傻了?
三爷一怒之下让人将花锦的爹娘给轰出去了,花锦心中虽担心他们,可对三爷却是敢怒不敢言。一整天下来,三爷都对她不理不睬地,每每她要凑上前去,都会被三爷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给吓得悻悻地缩回手。
哗啦啦的流水在耳边响起,三爷沐完了浴,所有人都忙得四脚朝天,只有花锦一个人被晾在了一边,甚为尴尬,因为三爷连碰都不想让花锦碰一下。这让花锦有些委屈,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哭丧着一张脸。
今日国公府老太太六十大寿,因与太后的寿辰挨得近,镇国公又是个低调的人,为此今日国公府也不敢大肆摆宴,犯了忌讳。国公府虽低调,可孝仁皇后的娘家,圣上的岳母,三爷的亲外祖的身份摆在那,京中贵胄也不敢怠慢,一大早便有不少贺礼先行到府,各府的主母小姐也早早地来了,老太太和国公夫人等女眷正忙着接待她们,圣上太后虽未亲自来,却也专程让人送来了赏赐,如此一来,倒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来贺寿的客人各个都是王亲贵族,若是怠慢了,打的可是国公府的脸面。
府中热闹归热闹,只是三爷的恶名在外,王亲贵族们也不敢去招惹这位小祖宗,清坤园可是成了客人们不敢染指的禁地了。
国公府里的下人今日必是要忙翻了天,晚上的寿宴可马虎不得,就是三爷的清坤园已算是府里最清静之地了,还是免不了能听到府里下人指挥吆喝搬东扛西的嘈杂声。
上一回因为提到太后寿辰的事让三爷发了脾气,又因为出了柳如云这档子事,镇国公对三爷实在有愧,原本还有些担心两件事一起算下来,他们这位小三爷说不定连外祖母的寿辰都一并不愿意搭理了呢。好在老太太平素将小三爷疼若心肝,三爷混帐归混帐,对老太太却是极其孝顺的,今日一早小三爷并让人传了话,说是外祖母寿辰,孙儿必定给她长脸,老太太听了喜得心花怒放,镇国公也长长松了口气。
他可不求三爷能给老太太天大的面子,只求三爷肯露个脸,莫甩了这么多王公贵族的脸面就好。
可喜归喜,镇国公一想到,老太太寿辰,三爷是肯给外祖母脸面了,可等到了太后寿辰,三爷反倒不肯去贺寿,如此一来,可就不是厚此薄彼这么简单了,太后只怕要对国公府不满。为了小三爷的事,镇国公可算是喜忧参半,操碎了心。
为了今夜老太太的寿宴,白秋折着了一套浅蓝的锦缎绸袍,腰间别着流苏玉佩,长发虽未用象征着皇家子嗣尊贵身份的紫阳冠束好,倒也老老实实地用一条三色镏金带束在了脑后,虽有些随意,可也算庄重了,如此下来,慵懒不羁与奢华尊贵竟在他一人身上如此契合地并存着。
原本并不想搭理小花子这呆子的白秋折终于大发慈悲地瞥了她一眼,见这家伙一副可怜巴巴苦大仇深的模样,白秋折倒是哭笑不得了,怎么说他将她爹娘轰出去,也是看不惯他三爷的人被那样欺负,替她出了气,怎么这呆子反倒像是委屈得要命的主,难不成是他三爷欺负了她?
白秋折在经过花锦身边的时候,执起手中把玩的一柄扇子狠狠地往她脑门敲了下去,像是泄气一般,一点也没留情,没好气道:“今日老太太大寿,你哭丧着一张脸是想给老太太看呢,还是想堵爷不快?”
花锦乍然被狠狠敲了一下脑门,疼得泪花点点,捂着脑袋呜咽了一声,可那双眼,却是亮晶晶地发着光,表情憨厚,没有一点恼,反倒满脸欣喜,讨好道:“三爷,您肯搭理小花子了!”
白秋折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花锦这狗腿的小模样,心情倒是好了些,想到前些日子她被他狠狠赏了一板子,白秋折难得好心地关心道:“先前爷让人打了你,你可怨爷?”
花锦哪敢说怨啊,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也不眨地说:“不怨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