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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太监 作者:乱鸦(潇湘2013.5.31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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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远局封地,我东方一氏将永世为圣上镇守边疆,保大梁万世基业。”
  东方屠苏说完,在他身后行过礼的齐国使臣便手捧着一方锦盒,高高举起,李富从上面走了下来,从使臣手中接过了锦盒,返回泰安帝身边。
  泰安帝到底是太过忌惮他们东方家的人,纵使昔日封王赐封地,令他们东方一氏远居大梁苦寒边疆的齐国,但始终不是长远之计,但凡他们东方一氏存在一日,他这个大梁之君难免就要寝食难安一日,这永远是扎在他心目中的一根刺。
  唯恐昔日燕太子派使臣于秦王面前来一出图穷匕现再次上演,泰安帝不敢有丝毫马虎,并没有让齐王的人近自己的身,只命李富将锦盒接过,盛了上来,但泰安帝一向是个多疑的人,唯恐锦盒之中仍藏玄机,并不亲自接过,李富远远地后退了几步,才在泰安帝面前打开了锦盒。
  只见锦盒之中,安安静静地躺着半截断臂,那臂上纹了一只六头麒麟,手上有六指,血淋淋地,看得人毛骨悚然,殿下众人虽看不清锦盒之中所盛何物,但从德贵妃的反应出倒也猜出了一二。
  “六指麒麟臂!”
  与圣上太后离得最近的自然就是德贵妃了,乍然见到了这样可怕的东西,德贵妃面色一白,控制不住,惊呼出声,险些晕倒,幸好由宫人搀扶住了,才没有从座位上晕过去。
  德贵妃好不容易缓过了一口气,面色仍然是难看得很,胃里翻江倒海,似要吐了一般,任谁忽然见到了这种血淋淋的东西,都要吓得不轻,碍于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不能失了度,德贵妃才硬生生忍住了,但看起来仍是受到了不少惊吓。
  太后见了这锦盒之中居然装了一只人的断臂,也只是微微皱眉,但看清了这截手臂与众不同之处,竟然没有受到半分惊吓,反倒十分惊喜地点了点头,称赞道:“齐王有心了,难怪世子说为了给哀家备上寿礼,耽搁了不少时日,这寿礼的确是有心了。幸好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否则定要腐烂发出阵阵恶臭了。”顿了顿,太后又笑着嗔怪道:“世子也是的,这东西盛了上来,未免要吓坏了人。这礼,不仅哀家看了高兴,想必圣上才真真是最高兴的人。”
  面具下,东方屠苏的嘴唇微微翘起,没有说话,说话的是同行的那名齐国使臣:“我们世子可真真是心思玲珑之人,臣原想直接将那蛮图的头呈上去,让圣上与太后更高兴,是我们世子怕人头有碍观瞻,吓坏了旁人,才命臣改呈了断臂。”
  果然,泰安帝见了这锦盒之中的六指麒麟臂,龙颜大悦,连忙命人赐座:“世子有心了,得此良臣,是朕大梁之福,有你们,朕真真要万世无忧!”
  大梁北疆常年受到游牧大国的骚扰,这也是这些年泰安帝最为头疼的一项大患,西域人忽然大面积南迁,这几年更是越发嚣张跋扈起来,屡次骚扰大梁边疆的数座城池,然大梁自开国始,已经历过数朝数代的安逸日子,论战力和兵力,决计不能与北方蛮族的好战相比的。更令泰安帝头疼的是,这些蛮族之中又以姑射这一部落为首,听说其民风彪悍,男子各个十尺个头,力大无穷,虎背熊腰,面相怪异,根本不像是个人,这姑射首领蛮图,更是个长了六指麒麟臂的怪物,有他在,北方蛮族便越发目中无人,屡次清洗大梁边关城池,民生凋敝,生灵涂炭,大梁派遣多少大将皆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仍是只能任人欺凌宰割的份。
  如今齐王世子这份礼,岂不是意味着这困扰了大梁无数猛将多年的蛮图已死?
  这一份礼,令泰安帝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东方屠苏,果真如传闻所言,就连那蛮图道了他面前也不过成了一只蝼蚁,只有任其宰杀的份,如今东方屠苏拿下了蛮图,这些西域蛮夷的势力必将大打折扣,解了大梁一大外患,也除去了泰安帝心中一大心事。可忧的是,如此说来,东方一氏,当真是令人可怖,只要东方氏愿意,除去一个蛮图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若东方氏永无二心,大梁何患不强盛?可天底下又哪有人会愿意屈居人下,永远为臣呢?
  泰安帝心中忽悲忽喜,纵使将他们驱至苦寒封地,他仍不得不忌惮啊!
  外患虽去,可内忧犹在。
  “哀家也有许多年没有见到你父王了,方才哀家听你说,齐王身子欠安,可请了大夫好好看过了?”太后让李富盖上了锦盒盖子将寿礼收下,转而问道。
  殿下的东方屠苏孑然一身立在那,显得十分不卑不亢:“太后对父王的身子的记挂,屠苏自当转告父王。”
  泰安帝也点了点头:“身子要紧,朕还盼着齐王身子康健,他日还能与你父王像年轻时一样一道狩猎骑马,比试比试。自太祖立国伊始,便昭告天下,愿与东方氏手足相称,今日你来得正好,既是家宴,你便也不必拘禁。世子才华横溢,又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朕心甚慰,朕的那些皇子们,若有世子你一半之才,何患大梁不世代昌盛?”
  “臣不敢与众皇子相比,若得机缘巧合,他日切磋切磋也不妨。”
  东方屠苏客气地回应了,泰安帝心中虽疑惑,想来传闻不免有些夸大其辞了,这齐王世子确实是一表人才,可也不至于传闻中那般身形未动可使万人之中顷刻间血流成河,虽有疑惑,但泰安帝并未太过放在心中,赐了座,又让人传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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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泰安帝封后
  自打东方屠苏出现在这个金殿上开始,花锦的那双小眼神就没少往他身上瞟,整个小脸都红扑扑的,白秋折古怪地扫了她一眼,花锦当即做贼心虚地缩回脑袋,好像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三爷逮了个正着,连耳根子都红了。
  白秋折眯了眯眼睛,不知为何,看得心中有些不快,他轻飘飘地哼了一声,收回目光,看也不看花锦一眼,心中却在暗暗咬牙,这呆子的眼睛若再不老实,他一定要讲它们挖出来,眼不见为净。
  先前,因在白秋折这碰了个壁,在白秋折之后重新回到席上的白启折神情恹恹,明显不似原来那样指高气昂,然他似乎不死心,入座时,又刻意敬了白秋折一杯酒,笑道:“三哥,今日是臣弟不是,三哥可让太医看过了?不知可有伤到哪了?”
  白秋折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白启折也不觉得没脸,笑了笑,身子微微俯低,在白秋折耳侧,压低声音道:“三哥,我知道你从小就讨厌我,可我对你的所有好意恶意,都明明白白地摆在明面上,从来不玩两面三刀那套,今日是我道行浅了,玩不过你,我讨厌你,也怨不得别人。三哥你想想是不是?你母后已经死那么多年了,后位空悬,是个明眼人都知道,父皇有意扶母妃为后,可全因你一个人任性,父皇觉得对你有愧,不愿意与你闹翻,母妃才生生吃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我知道,你一定恨你母后的死,你们柳家的败落与母妃有关,兴许当年母妃真的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把,可谁知真正害了你母子二人的是谁呢?母妃何等聪明之人,即使弄垮了你,太子之位不能立嫡,也定会立长,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母妃又何必多此一举害你变成残废?想要你柳家人垮的,远远不止我与母妃二人啊。十年前,三哥你尚且年幼,臣弟我就更不必提了,恐怕唯独我一人没有害你之心之外,所有人都想要你死,啧啧,三哥,你可真可怜。”
  白秋折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表情,然而那线条有如刀削般冷峻倨傲,这是白启折见所未见的,他看得微微一愣,继而竟觉得痛快无比,笑意昂扬地直起了身,回到自己的座上。
  花锦离得白秋折近,自然隐约听到了一两句白启折的话,她有些生气,觉得这四皇子不是个好人,故意拿话气三爷。
  大概是白秋折面上的变化太过明显了,二皇子白栩折有些担忧地朝他这看了过来,白秋折却是不理,绷着脸,拿起酒杯就喝,这才想起先前自己的酒被皇上让人用参茶换了,更加不快,砰地一声将酒杯放在了桌上,脸色不佳,看来是把气撒在了那杯子上。
  白栩折无奈地叹了口气,秋儿的脾气还是如此,从小到大他便是个天真率性有些孩子气的人,这番任性,只怕要吃亏。
  这边三爷不高兴了,花锦自然得提心吊胆,哪里还有心思再偷偷去看那白衣翩翩的梦中的仙人?
  酒宴正酣,泰安帝趁着兴头,忽然宣布待回宫之后,将会下指册封德贵妃为后。
  为此众人倒也不感惊讶,圣上想要册封德贵妃为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德贵妃虽未贵妃,却只差一道旨意一尊凤冠入载皇家玉牒而已,自孝仁皇后去了,这后宫实则已由德贵妃一力掌权,太后素来倚重德贵妃,这封后,实际上也不过是圣上何时开口的事情罢了。
  只是人们心中不免唏嘘,有史以来,后位为了一个女子空悬十年的例子惟有泰安帝与孝仁皇后罢了,就连史官都不免对帝后之情深深有感怀,大幅下笔载之。可这帝王之情,终究是有尽头的,后宫从来不缺女人,纵使有孝仁皇后那样的绝代佳人,后来同样还是会有德贵妃的荣宠一身,所谓的帝后情深,不过是人们一厢情愿罢了。
  此刻人们心中唯一的疑惑也只集中在小三爷一人身上了。有传闻,过去这么些年,圣上提出要立后也不只一次,只是因着这位小三爷的缘故,圣上始终还是将此事一搁再搁,今日怎会旧事重提,三爷怎么会什么反应也没有?
  依三爷的性子,以圣上对三爷的宠爱,若不是有把握今日三爷不会与他闹,圣上也不会在这时候提出要立后之事,看三爷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今日圣上会提立后之事,也难怪,今日德贵妃盛装一身,似乎真的与平日有些不一样……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起来,花锦心里一滞,偷偷地抬眼皮去看三爷,只见三爷面无表情,好似真的早有所料那般,出奇地,并没有对圣上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唯独他漂亮的嘴角忽地凝聚起一抹凉薄的笑意,花锦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此刻的三爷,让她恐惧,她忽然觉得三爷此刻的眼神在哪里见过,平静的深海底下暗藏着漩涡,又如有毒的罂粟,危险,而又妖冶,一靠近,那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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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有点醋意啊
  白秋折的确是早有所料,泰安帝最喜权衡之术,如今他越发地忌惮太子一脉在大梁在朝堂根深蒂固蔓延开来的势力,太子的心思他摸不透,便觉得这个儿子越发脱离了他的掌控,就如昔日一手扶起德贵妃一脉压制孝仁皇后与柳氏一脉一样,如今只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早在泰安帝不愿处置白秋折遭刺杀一事,明知此事与白启折有关,却不想一查到底,牵扯出他来,白秋折便知,泰安帝已经开始打着要利用白启折与太子权衡牵制的主意来了。
  也难怪白启折敢如此肆无忌惮了,泰安帝忌惮太子,欲使权衡之术,在其余三位皇子中,一个残废,一个出身卑微,也只有白启折能与之抗衡,德贵妃正是深知这一点,也深知泰安帝的脾性手段,纵使有心怀疑他白秋折残废是假,也断然不会在这时候拆穿他。反倒是她那儿子不知好歹,擅作主张,母子二人出了分歧,也怪不得德贵妃会那样气恼了。
  “三爷……”花锦抖了抖,忍不住小声唤了一声。
  看她那副胆小的样子,白秋折双眸一敛,唇角微微抬起,似笑非笑:“有意思。”
  也不知这句“有意思”,说的是胆小如鼠的小花子,还是泰安帝立后之事。
  泰安帝并不敢往白秋折这看来,他知道,此刻白秋折定然气得不轻,泰安帝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秋儿一贯任性,是个性情中人,他不管江山不江山,社稷不社稷,只是顺他心意的事,他便愿意冲你露出一个笑,不顺他心意的事,便是说发难就发难,那臭脾气啊……
  但今日,白秋折没有当众发难让他这个父皇没脸,这一点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泰安帝的意料。
  ……
  今夜三爷实在是太反常了,看那笑眯眯的样子,可总让人觉得有股阴风阵阵,就是再俊美绝伦的笑容,看在花锦眼里,都有点像笑里藏刀,花锦有些战战兢兢,不敢去招惹三爷。
  夜已深了,晚宴未散,天云山别宫一半于灯火通明之中,一半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忽然一点冰凉落在了花锦的鼻尖上,一摸,通通都化成了水,花锦才知今夜又要下雪了。
  别宫处处仍旧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但花锦因为心里有些怕三爷,战战兢兢的,根本无暇去欣赏。回寝殿的路上格外的安静,路上遇到的宫人极少,因三爷不喜人打扰的事尽人皆知,也真没人敢去招惹三爷,万一不小心惹三爷不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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