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帝见这孩子行事稳重,也没失了分寸,哪里知道花锦其实是吓得连脖子都扭不动了,自然没能东张西望,她倒是也想看呢,天家威严,花锦祖祖辈辈都没那本事见到皇帝是长什么模样呢,是不是和常人一样只有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可花锦现在是压根没胆子看啊。
“抬头让朕瞧瞧。”
花锦一颤,天家说话,连声音都威严如山,不同凡响。花锦抬起头,想到自己脸上的大红胎记,又有些胆战,怕冒犯了天家的眼睛,把自己拖出去斩了。
可皇帝的话,花锦不敢不从,只好抬头,这一看,果真吓得傻了,不不不,哪是吓啊,她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又有些小小的害怕,这辈子还是头回见到活生生的圣上呢,这可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官了。只见当今圣上生得天威,金光闪闪,真的跟神仙似的,随便把人一看,便觉得万分威严,皇家富贵的风采自是不必说,虽是中年,可样貌依旧不比年轻时逊色多少。
好在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什么没见过,见了花锦那张脸,连眉头都没皱下。
这小太监的眼光还不算冒犯,那是实打实的崇拜,皇帝心情大好,夸赞李富道:“既然是你带的人,自然是个得力的。”
李富也笑呵呵地接过话头:“圣上说的是,奴才这干儿子,木讷归木讷,可却是个心正的奴才。”
皇帝点了点头,方才李富那不着痕迹的马屁拍得好,好一个父慈子孝,若是真的个个都孝顺,他也不至于烦心了,皇帝又想到了三皇子的事,又听说了这小子近来又做了不少荒唐事,头疼不已,对李富道:“秋儿身边要是多几个正经的奴才,朕也就不愁了,偏还都是些混帐东西,把他给带坏,尽干混帐事。今年太后大寿,不能再让他把太后气昏过去。你看着挑选挑选,送几个奴才去秋儿身边侍候着吧。朕瞧着你这干儿子倒是个本分的,就让她也去吧。”
让花锦去……
李富汗颜,这干儿子自己还没调教好呢,可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反正三爷也是个不着调的人,圣上年年都要从宫里拨人,还不是回回都被丢回来。年年丢,年年送,父子俩怄气呢。
想来花锦不用多久也就被丢回来了,到时候再调教就是,调教好了,没准还真能给自己打个下手。若是没被丢出来,万一混好了,在三爷身边也不算坏出路,指不定这老实的孩子以后还能把三爷给劝回来呢。
皇帝说累了,把人都打发走了,连带着李富也让出去了。
花锦跟着李公公出了前殿,可李公公也没再提方才圣上说的事,花锦对天家的事可不明白,自己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只知道村里东家发生了何事,西家发生了何事,哪里知道这三爷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前殿外头,不少和他们一样从殿内出来的太监也都站着,给李公公问好。
花锦偷偷看李公公的表情,见李公公心情不坏,这才敢怯怯地问道:“干……干爹,奴才没侍候过主子,平日也都干些粗活,怕是会闯祸……”
花锦唯恐自己侍候不好主子,得罪了皇家的贵胄,连累得家里爹娘元宝,还有那头猪都要掉脑袋。
李富见花锦那胆小的模样,不禁骂了两句没出息,又说:“你也别怕,能在三皇子身边当差,是你的福气,往后见了三皇子,只管叫三爷就好。三爷是个好性子的主子,只要你老老实实干好分内的事,享福还来不及呢。”
“真的?”花锦用憨厚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富。
李富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那是自然,侍候三爷也不算什么难事,三爷素来脾气好,人也善,对下人最是体恤,况且三爷并不住宫里,在国公府里的规矩定然比宫里的少些,你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机会呢!”
花锦一听,一下子安心了,又对李公公给自己带来这样好的差事而感激不已。
“三爷是好人,真的。”李富被花锦这感激涕零的小眼神看得心底一阵发虚,不仅抹了抹汗多加了这一句。
一旁的几个小太监听见李公公对花锦说的话,各个心中汗颜,没敢接话,对上花锦那傻乎乎的目光,连忙纷纷附和李公公:“是啊是啊,三爷是个极好的主子……”
!
006 花锦很郁闷
自那日圣上开口,内务府便挑选了一批机灵能干的奴才宫女,择了个好日子送去国公府侍候三爷。
因着李富也着实看重花锦,便想着总得让自己这个干儿子显得和别的那些奴才不一样才行,便在内务府挑选完奴才后,亲自领着花锦送往国公府。一来,或许国公府会看在他李富的面子上将花锦这小子留下,二来,花锦可是自己的干儿子,他也可以在三爷面前卖个乖,显得他李富对三爷的事可是一百个上心,恨不得能将最好的奴才送给三爷使唤。
在者,内务府拨出的人,难免掺杂了些不干净的,这里头的水太深了,他也不便插手,但至少他给三爷挑出的人,能保证是个成分干净的,除了三爷,没有第二个主子。
这日镇国公正好下了朝,路上遇到了李公公,便一同家去了,亲自招待了李富。
镇国公待自己虽客气,可李富可是成精了的人,哪能得意忘形,像待别的大小官家那样对待国公府的人,他在镇国公面前可是谦卑得很,镇国公要请他上座喝茶,李富连忙道谢推辞,笑道:“国公爷,您可是要折煞了老奴了。可惜今日老奴也是来替皇上办事的,一会忙不迭还得往回赶,这茶老奴就不喝了,老奴那有些珍奇的宝贝,改日还望国公爷肯赏脸,品上一品,当作今日老奴不识好歹的赔罪。眼下,国公爷您看……”
花锦老老实实地站在李富身后,眼皮虽不敢抬,可那亮晶晶的一双眼睛已经抵不过好奇,快要将国公府的地板给看穿个洞了。
镇国公笑了,前两日这李公公可是才刚来,今日又来了,怕也是发愁那位小三爷会见了他烦,不给好脸看,这才求到自己这来了,镇国公也不说穿,心中反而感叹圣上对这个儿子的良苦用心,对李富笑道:“李公公说笑了,哪来什么赔罪不赔罪。说来也巧了,听说宫里来的人才刚送去秋儿的园子,让他瞧瞧是不是挑一两个可心的,本国公正打算去瞧瞧,公公就和本国公一起吧。瞧着公公身后这孩子倒是个稳重的人,必是公公亲自挑出的能干的,公公有心了。”
李富悻悻地笑了笑,他也的确是怕那位小三爷一时又发作了,把自己丢出去,他这张老脸可要丢尽了,这才想着邀着镇国公同去,那位小祖宗真上了脾气,也好拦上一拦,至少别让他在自己这干儿子面前出丑就好。
说话间,镇国公与李富等人来到了清坤园,这才刚一入园子,便听到了三爷一声不耐烦的哼声,进门一看,李富当即呆住了,老脸直冒汗。镇国公也是头大,虽然早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无奈极了,果然他这一来就看到了三爷正在发脾气,把宫里来的奴才们吓得直发抖,趴了一地。
李富尴尬地咳了咳,花锦见李公公停住了,她虽是个胆小老实的人,不过毕竟小孩子心性,便在后面好奇地偷偷探了探脑袋看。
只见前头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太监宫女们正有气无力地趴在那哼哼唧唧,显然是刚被人揍了一顿,场面好不惨烈,一个个歪鼻子乌青眼的。
“哼,吵什么吵,吵得三爷头疼!都把嘴给爷堵上!”正中央,正在气头上的白秋折正歪坐在轮椅上,满脸不耐烦,可因生得太美了,这满脸怒容,竟然也是美得惊心动魄,哪有男子能长成这样好看……好些个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的年纪轻些的小丫头们还是忍不住用又惊艳又垂涎的呆滞目光盯着他瞧,把白秋折气得够呛,嫌恶地别过头去:“丑死了,要把爷吓死吗!容添,把这些不知哪来的阿猫阿狗给爷扫出去,省得爷见了心烦!”
镇国公听了也忍不住皱眉,小三爷这话可是把宫里头的那位也给骂了啊,刚要开口解围,白秋折便看到他们来了,见了镇国公这个长辈,他乖张的神色倒是稍稍缓了缓,但还是满脸的不高兴,对容添道:“送爷去老太太那,这里待着憋屈!”
言下之意,就连自己住的地方都由不得自己作主,非要将这些自己不愿意待见的奴才塞进来,那他也懒得再待下去了。年年都要为了这事发一回脾气,那人怎还年年不死心,送些狗奴才来做什么,是想侍候他还是盯着他?
这些地上趴着的奴才中,大有一些长得清丽娇美的小丫头,见自己这等容貌还被三爷说成了吓人的阿猫阿狗,还被毫不留情的揍了一顿,顿时委屈得一双双眼睛都红了起来。白秋折看得心烦,甚至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心头却是一阵冷笑,那些人,果真不死心,只怕这些生得貌美的女人们也和那些人一样生了一副蛇蝎心。
这会白秋折对一向疼爱自己的亲舅舅镇国公也有了怒气,唤了容添赶紧推他走,眼不见心不烦。
容添垂了眼,安安静静地照着白秋折的话做。
镇国公也知道小三爷正在发脾气,只好无奈地看了眼满脸尴尬的李公公,也不拦着小三爷,反倒身子一侧要给小三爷让出道来。
李富本来还打着主意说花锦的事呢,这下也不敢说了,只能跟着侧了侧身让道。
花锦原本也只听到满园子的吵吵闹闹,早吓得不行,心中思忖着三爷竟是如此可怕的主子,又想起在宫里时李公公说的话,顿时有些委屈地鼓起了腮帮子,垂头丧气,满腹忧愁……
这会镇国公和李富忽然侧了身,花锦的前方一空,视线也无了阻碍。
只见阴凉的树影投射之间,干净的青石板道上,正走来一道满脸烦躁的怒容,可那张脸却实在是精致得吓人,浓长的眉,直飞入鬓,俊挺的鼻子,微怒的嘴唇,好看得让人窒息。
再看到这天仙一样的人物竟然是坐在轮椅上的,修长的身线在地上投射出的影子,和那轮椅的轮廓交叠在了一起,花锦愣神间,那人那脸就更近了。
花锦刚才还在心中不住地惋惜,眼神就不自觉地有些怜悯了,她从来不曾为自己惋惜过,她本就不是什么老天的宠儿,就是生得丑,总被人嘲笑,花锦也不觉得可惜,可看到这样如玉一样的人儿有了瑕疵,心里反倒一阵一阵地感到惋惜。
走神的花锦忽然回神,才发觉轮椅已然推进,立马吓得慌了神,连忙要让开,可却因为这一下的慌,没看好路,直接踩到了自己的衣角,花锦哎呀一声惨叫,下意识地手一抓,哗啦……
裂帛声响,安静,四周忽然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那满园的哀嚎抽气声也好像一下子被拧了闸闭上了嘴,风萧萧兮,落叶卷啊卷,飘落……
!
007 三爷很满意
这满院子的奴才都看傻了,呼吸一滞,全都默默地闭了嘴,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们只觉一会就要有暴风雨来了。
谁不知道三爷的脾性,三爷一向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别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就是京城里身份尊贵的王公世子,若是惹了三爷脾气上来了,照样该打就打,在三爷这吃过亏的王公贵胄可不少,他们见了三爷,绝对是能躲多远就躲躲远。再混帐的事,三爷干得还少吗?就算世子郡王们有火气,也只能生生咽到肚子里,谁让三爷这尊惹不起的大佛的身份金光闪闪的摆在那?
身份尊贵的王公贵胄们尚且如此,以三爷的怪脾气,这个敢得罪三爷的小太监必然死定了,就是有李公公做靠山也没用。
只见那小太监好像也被自己的出格举动给吓傻了,僵在那没动,三爷正坐在轮椅上,衣摆裂了好大一个口子,而那裂帛的一角还被拽在那小太监手里,众人将头越埋越低,等着三爷的雷霆大作,又有些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容添大概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毕竟他的这位主子在京城上下可是出了名的霸王,三爷眉头微皱,就已人人自危,还真没人敢这么将三爷得罪得彻底,不仅敢拦了三爷的路,连三爷的衣衫都敢撕了。
容添默默地垂了眼,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也没听到看到,安安静静地放下手站着。
花锦本来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如今见自己闯了那么大的祸,猛然抬头,整张脸都白了,那双黑亮澄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水波颤动,像极了一头受惊的小鹿。
白秋折一身鱼纹白底锦衣华袍,端的是英俊绝美,不发脾气的时候,还真像个神仙公子,可一发脾气,那是活脱脱的一个混世魔王。
此时忽然间被人在衣袍上撕了一个大口子,从来没遇过这种事的白秋折也是一愣,双眼漆黑,如同墨玉,垂下头来,便见到一张青涩稚嫩带着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