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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笔一本本的仔细阅读,沙沙的落地声不绝于耳,时间不知不觉的过的极快,安心伸了一个懒腰,按了按酸疼的手腕,看着还剩一小半的密函无语凝噎,随即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幸亏娘亲留下的那一套模式很管用,安心只是将这九年出现的错误一一填补,将紫韵掌管的部分人事重新换上可信之人。
夜幕开始降临,思烟悄无声息的走进来,见安心还在埋首批阅,也不打扰,小心翼翼的点上烛火,脚步轻缓的退了出去。
安心对周遭的一切恍若不觉,沉浸在工作的状态中,玉华刚走到门口时,就看到她眉眼认真的提笔书写,五官在火光的照耀下透着温软娴静,三千青丝流泻在肩头,看着烛光下纤细的身影,心便暖了下来。
“你回来了?”安心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灼热的视线,不由抬头,见玉华懒懒的靠在门框而立,白衣染了一层薄薄的霜色,面容温雅如画,神情略微带着慵懒,一双凤眸含着脉脉柔情正凝视着她。
“嗯。”玉华应了一声,缓步走到安心身前,抽出她握着的毛笔,见她眉宇间露出淡淡的疲惫,脸色顿时不好的道,“没吃饭?”
安心摇摇头,主动抱住玉华的腰,声音软软的道,“等你回来一起吃,你不在,我吃不下。”
心中的气闷在她柔软的身子靠过来的瞬间顿时一扫而空,玉华一改郁郁的脸色,眸光夹杂着心疼之色,柔声道,“以后不要等我,没有我在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安心使劲嗅着他身上散发的玉兰香气,笑着点头,猛地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对劲,立即扬起小脸问道,“老皇帝给你派任务了?”
玉华无奈的点点头,“东凌边疆作乱,且靠近玄族五百里处的边陲小镇发生流民动乱,皇上派我去平乱。”
安心目光清寒,声音冷厉,“是玄族,东凌边疆离京城甚远,凌亦痕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平复所有玄族的眼线。”
“嗯,除了京城,各个地方玄族安插的暗桩已经开始逐步的撤除,边疆来回需十五日,凌亦痕本领再高,也是无法,边疆的领地父王曾经接管过几年,所以皇上命我连夜启程赶赴边疆平息动乱。”玉华怜爱的抚着安心的鬓发,轻声道,“我最起码一个月回不来,你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要做出让爷担心的事儿,知不知道?”
安心嘟起嘴,鼻尖有些发酸,这些日子,他们朝夕相处,早就习惯了他日日夜夜都在身边陪着她,如今一走,就是一个月,她怎么舍得?
“族主那个老东西。”安心咬牙切齿的骂道,“老皇帝那个该死的老狐狸。”
“从玄族出世的一刻起,族主就实施了诸多准备,与西楚联姻,皇商被劫,边疆出现动乱,流民四起,都是同一时间发布的命令。”玉华眸光凉寒,声音微冷,“不出意外的话,南云想必此时也出现了种种麻烦,族主一则是扰乱东凌内部的安宁,二则是给玄族和西楚拖延时间,让东凌和南云不能及时的整顿完毕,免得在他们还未商讨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前就出兵进攻。”
这几个消息,一个比一个要人性命,东凌武将不多,玉王爷和爹爹是首屈一指的大将军,但玉王爷早逝,爹爹又重伤缠身,就算爹爹不去灵山,依他现在的身体,也不能带兵出征。
“明日再走好不好。”安心蹭了蹭玉华的胸口,紧紧抱住他的腰,压下心口蔓延的酸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玉华伸手拍拍安心的身子,露出不舍的情绪,“皇上如今无可用之人,会指派我也无可厚非。”
“我要跟你一起去!”安心仰着脸对玉华道。
“不行!”玉华想也不想的就否决了安心的提议,话落,见她愤愤的瞪着他,嗓音放柔,温言软语的道,“京城还需要你照看,安将军要出城,千羽的易容术在月弦面前不起作用,你得时时刻刻关注着将军府的动静,凌雨泽和八公主的大婚估计也会出乱子,还有凌染墨和凌雨泽的野心勃勃,京城有太多的事儿。”
“你说来说去,就是不想我跟你一起走。”安心恼怒的道,“爹爹有干娘保护,醉情阁的人接应,少了我也出不了岔子,千羽可以闭门不出,月弦肯定也得了老皇帝的命令,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找将军府的麻烦,至于凌染墨和凌雨泽,自有定数,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去。”边说着,安心就要起身。
“乖,你不能出京,皇上也很明白这是玄族使的计策,你是玄族的圣女,他不会让你出京。”玉华心口不舍泛滥,从皇上这一路上他就想到她一旦知道要去边疆,就会提出与他随行,他不断的说服自己无数次才硬下心肠拒绝她同行。
“这不是理由。”安心不服气的道,“等我杀了族主那个老东西,老皇帝就会放心了!”
“你能杀了的了?”玉华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失笑。
“自然杀得了。”安心高傲的一扬下巴,但触到玉华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失了几分胆气,小声道,“虽然我玄力没他强,但五花八门的手段我懂得可比他多。”
“乖,留在京城,郡主府,玉王府,将军府所有的人都得你照看,我已经吩咐玉王府的管家,有事找你即可,安将军出京,我也要去赶赴边疆,三府不能没有人留下,否则,岂不是很容易给人钻了漏洞?”玉华搂住她柔若无骨的身子,鼻尖荡漾着她发间传来的幽香,满足的叹息。
“好吧,好吧。”安心妥协,她也知道此时她不能任意妄为,覆巢之下无完卵,就算她再不喜老皇帝,但东凌也是娘亲和玉华的家国,她不能坐视不理。
玉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心疼的厉害,微微俯身,低头去吻安心,将唇稳稳的覆在她的唇上,一阵辗转缠绵,品尝她唇舌的美好,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声音沙哑道,“记得要想我,时时刻刻,每分每秒,插播的广告也不能有。”
闻言,安心扑哧一笑,心中的酸楚散了一些,咕哝道,“我现在就很想你,不想你离开我。”
“乖,如果事情顺利,或许不用一月,就能回来。”玉华双手捧着安心的小脸,眸光一眨一眨的凝视着她,唇畔噙了一丝苦笑,“这一月估计不得好眠。”
安心粲然一笑,她又何尝不是,两个人紧紧的相拥而立,享受着离别前的静谧时分。
半个时辰后,玉华终于依依不舍的起身,在安心哀怨留恋的目光下离去。
“带上十五星魄!”安心想起了什么,看着玉华的身影离开内室,提高声音道。
“嗯。”玉华走的极快,温润的声音若有如无的传入安心的耳中。
安心四仰八叉的躺在软榻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顶,一月,好长的时日,明明玉华刚走,她就好想好想他,想的骨头都疼了。
“小姐,用饭了。”思锦掀开珠帘,轻声道。
“不想吃,过会再端来吧。”安心翻了一个身,闷闷不乐的道。
思锦叹了一声长气,放下珠帘,轻声走了出去。
接近一个月的同床共枕,玉华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安心就可耻的失眠了,大眼死死盯着床幔,在床上翻来翻去,深夜还没睡着,她气恼的用力捶下几下床板,几乎要抓狂。
等玉华回来,看见她的黑眼圈还不知道多么心疼呢,安心垂头丧气,既然睡不着也不强迫自己,披衣下床,点亮烛火,拿过下午未曾批示的密函继续翻阅。
翌日一早,安心一夜未睡依旧精神奕奕的批阅着,思锦进来时一怔,看着安心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倦怠,立即道,“小姐,您晚上没歇息吗?”
安心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直言不讳的承认,“玉华走了,我睡不着。”
思锦看着她强打精神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端来早膳,伺候着安心用完,见她吃的索然无味,不由忧心,劝慰道,“小姐,您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玉世子回来了,定会生气的。”
闻言,安心想想觉得也是,逼迫着自己又多吃了一些。
思锦将残羹收拾干净,轻若无声的退了出去。
“世子妃。”心宿从窗户飞了进来。
“嗯?”安心看向心宿。
“平小王爷和八公主的婚期已经择定下来了。”心宿单膝跪地的禀告道,“下月初二是吉日,由钦天监商议决定的好日子。”
安心在心中估算了一下,今日是二十六,也就是说还有六天就会大婚了。
“密切注意凌雨泽和凌染墨的动向。”安心道。
“是,世子妃。”心宿道,说着,从怀里逃出来一封信笺,恭敬的递给安心,“世子的信。”
安心面上闪过一丝喜色,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也不顾及心宿眼中的揶揄,眉开眼笑的打开。
“已到京城外六百里的定州城,记得想我,每日要给我写两封信,随时报告你的一举一动。”
字迹卓然风骨,字如其人,银钩铁画,矫若惊龙,龙飞凤舞中又带着点点的温柔。
“霸道。”安心捧着信纸忍不住唇角大大的扯开,心暖的要滴出水,可以想象到他写信时的情形,该是何等柔情似水的脸。
“世子妃,世子说不管您再想他,也不能去边疆。”心宿提醒道。
心底刚生出的萌芽立即被毫不留情的掐断,安心有些悻悻的打住了想跟过去的想法,梗着脖子口不对心的道,“不去就不去,我本来也不想去。”
“口是心非。”心宿吐出四个字,话落,见安心眸光森凉的朝她看过来,立时补充道,“世子说的。”
安心小心的将信纸叠好揣进怀里,也不觉得困倦,对着心宿道,“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信。”
心宿眉眼含笑的点点头。
安心坐在榻上,咬着笔杆,写些什么呢,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憋了半天,最后写下短短两句话,“凌雨泽和八公主要大婚了,夫君,我等你娶我。”
想了想,在后面加上几个字,“想你了。”
安心放下笔,将信纸折起,递给站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心宿。
“世子妃,还有吗?”心宿看着薄薄的一张纸,实在忍不住的问道。
“没有了。”安心摇摇头,看着她踌躇不前的样子觉得好笑,“这就够了,他会明白的。”
心宿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能随时得到他的消息,也算是一种心理慰藉吧,安心又把玉华写的信拿出来看了又看,须臾,脱衣上床,抱着信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极沉,等安心醒过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她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脑海中浮现出玉华的身影,回忆着他们从相遇相知到相爱的过程。
直到肚子发出抗议的叫唤声,安心才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吩咐思锦端来饭菜,随意用了些。
心宿拿着几张纸飘身而落,笑吟吟的递给安心。
开篇就是整段的抱怨声,说为何不汇报她每日做的事儿,还说他这一日睡在树上,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抱怨了两张纸后才说,早晚有一日,她会是他的世子妃,等着做到他的夫人吧。
安心暖暖的笑了,将信纸扔在一旁,对着心宿道,“今日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不曾,平小王爷在筹备大婚的事宜,云轻太子和八公主呆在行宫内闭门谢客,武小王爷每日都在平王府协助平小王爷。”心宿道。
“南云相安无事?”安心想问的是玄族就没在南云弄出点什么幺蛾子?
心宿心领神会,摇摇头道,“云轻太子有一同胞弟弟,是南云的十皇子,位列天下十公子第五,能力卓绝,如今南云的朝务和云烈的势力都被十皇子所打理。”
“唐家堡呢?以前的唐家堡效忠云烈,但云烈被废,唐家堡是否投靠了云轻?”安心问道。
“属下得到消息,玄凌少主没失忆前与唐堡主过往甚密,但玄凌少主被世子妃清除记忆后,不再与唐堡主暗中联系。”心宿犹豫了一下,沉声道。
“给唐家堡传去消息,就说他的两个儿子和孙子都在我手里,若他不想血脉断绝,就与玄族划清界限。”安心沉吟了片刻,神色幽幽的道。
“是,世子妃。”心宿道。
“我干娘呢,好几日都没看到她了。”安心想起林九音,自从皇宫宴会结束的那天,她就消失了踪影,也没在郡主府出没。
“她回迷音门了,说她离开的匆忙,没来得及安排门内大小事务。”心宿道。
“嗯,你下去吧。”安心挥了挥手。
心宿没动,目光落在搁在小几的信纸上,意思不言而喻。
安心瞪了她一眼,认命的提起笔,不过寥寥几字,写到她睡了一天,什么也没干。
“实说实说。”安心看着心宿不敢置信的脸色,耸了耸肩,“总不能让我伪造事实吧,就他那千里眼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