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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不计了,再大的仇恨也该烟消云散了,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能让乐王府记上千年?太难以置信了。”
“我也不清楚。”凌紫竹摇头道,“当时八公主也可能意料到了什么,在最后一口气咽下的时候,她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我当时毫无意识,只凭着本能行动,后来被关入暗牢,浑浑噩噩的,哪里有闲心去回想当时的情景,八公主死在我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一直拒绝自己去回想,若不是昨晚梦到了那场面,我当真一辈子都不愿想起来。”
“嫂嫂,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但始作俑者不是你,所以你无需自责。”安心见她眼内涌出泪光,瘦弱的肩头一抖一抖的,显然心中难受,语气不自觉的放软了几分,“莫要拿别人的过错强加在自己身上,你问心无愧就好。”
凌紫竹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点点头。
“如花。”安心忽然扬声道。
如花立即走了进来,对着安心施了一礼。
“千年前三国建国时发生的密件有没有?”安心想了想,问道,“尤其是南云的,给我拿过来。”
“有的,圣女。”如花道,“玄族存世的时间比任何一国都要长久,千年前天下大乱,玄族本想出世,但长老夜观天象,说就算出世也是无功无德,不能成就一番大业,因此玄族出世的时日就拖了下来,但当时的隐秘还是有收罗的。”
“很好,你给我拿过来。”安心点点头,“重点在南云,东凌的你挑几件有代表性的卷宗。”
“圣女稍等片刻,属下去去就来。”如花福了福身,转身快速的出了房门。
“若乐世子真是杀了八公主的罪魁祸首,那该如何?”凌紫竹目光有些黯然,“八公主不是怀了乐世子的孩子么?亲手弑杀骨肉,他当真如此心狠?”
“如果真如你所说,乐正夕对南云皇室恨之入骨,他又如何肯碰八公主?”安心如水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意味深长道,“我有点儿明白了。”
“明白什么?”凌紫竹眨眨眼。
“乐正夕上次去南云皇宫时激怒了南云帝,逼迫的南云帝不顾‘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而将他关入天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乐正夕一定说出了千年前的秘辛,南云帝估计是理亏的那一方,但帝王的尊严容不得被人侮辱,他恼羞成怒之下,将乐正夕关入了大牢,原来这才是原因。”安心摩挲着下颌,若有所思的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值得过了千年都无法释怀呢?杀妻?灭子?还是满门被屠?或者全部都有?”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凌紫竹摇摇头,有些苦恼,“既然乐王府千年来安然立于东凌,就代表此事已经被隐入尘埃,八公主是如何得知的?”
“也许是南云帝告知的吧?乐正夕说出了千年前秘而不宣的事儿,南云帝有可能从中揣测到乐正夕的身份,他便趁着八公主来联姻,要求她暗地里打听乐王府的来历。”安心身子一歪,一手托腮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漫不经心的道,“也许八公主入了乐王府,真的查出了一点什么,证明也乐正夕的身份,所以乐正夕不得不杀她,又或许,乐正夕的恨已经到了他早就想杀八公主的地步上了,他只是选在了一个好时机,乐正夕是何等人物?说不定他在数年前就知道了楚奕是西楚的大皇子,西楚和玄族开战,东凌水深火热,只有南云安宁想作壁上观,乐正夕自然不会让南云做那现成的渔翁,他便帮了楚奕一把,彻底的搅浑了这池水,就是不知道,他和楚奕有没有订下什么协议。”
“这个我不懂。”凌紫竹低垂着眼帘道,“我只是觉得八公主有些可怜,即使千年前南云皇室对乐王府的祖上做了再残忍的事儿,但时过境迁,往事随风,当年的仇恨为何要殃及后代的子孙?乐世子如此狠心,我不能理解。”
闻言,安心沉沉的叹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语气一改,有些昏暗,“若是你刚出生,你的父亲母亲就告诉你,我们家有一个大仇人,他怎么怎么害了你祖父,害了你祖辈,害的我们有家不能回,骨肉分离,一个好好的家分崩离析,你会如何?这种思想一代一代的沿袭下去,根植骨髓,深入灵魂。”
“说的也是。”凌紫竹愣了愣,似乎在脑海中勾勒出被亲生父母灌输理念时的场景,有些唏嘘的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能让人一记千年,竟然使得乐世子不顾夫妻之情对八公主下如此狠手。”
“很快就知道了。”安心道,“能如花拿来当年的卷宗,找到些许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就能还原当年的真相,乐正夕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他为何要走如此极端的路径,我也很想知道。”
凌紫竹点点头,不再说话,等着如花的到来。
小半个时辰后,如花抱着一大摞卷宗匆匆进门,将大大小小的信件和制成书籍模样的卷宗放在小几上,“圣女,都在这里了。”
安心点点头,“你也帮我找找,在千年前南云刚立国前后几个月的事迹给我翻出来。”
如花应了一声,坐在地毯上翻阅卷宗。
凌紫竹也随意拿了一本,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千年之前的秘辛,除了玄族收罗的如此详细外,即使是东凌南云西楚怕也是比不上的,卷宗里记载的大部分都是各地的战役,哪方败那方胜,哪方折损了几人,哪方又小胜了几多,都清晰的记录在案。
安心一目十行,看的极为快速,但她纵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也架不住一字不漏的记载。
这哪里是卷宗,跟兵书没两样了,开战时的人数,用的什么阵法,在哪出开战,双方伤亡人数,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安心眼睛都花了。
“这里有问题。”如花忽然惊呼一声,立即吸引了安心和凌紫竹的注意力。
“圣女,请看。”如花的手指放在卷宗的一行小字上,“这里说在南云即将建国时期,当年的南云始祖皇帝的胞兄一门被流寇所杀,尸体被野狼啃咬的不全,始祖皇帝大恸,封其嫡亲王,世代承袭,只要南云在一日,就会嫡亲王府保留一日的尊荣。”
“始祖皇帝的胞兄?”安心沉吟了半响,“继续看,将线索转移到始祖皇帝胞兄的身上,看看还能否找到什么?”
有了明确的主线接下来就好办多了,不出半日的时间,安心将得到的线索整理了一番,得出了一个**不离十的结果。
南云打天下时有双胞胎兄弟,两人的容貌一模一样,几乎找不到一丝漏洞,除了性子略略不同外,旁人根本无法分清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但弟弟文韬武略俱佳,在战场上有万夫不当之勇,跟随南云的那些人明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内心更希望弟弟能坐上那把龙椅。
后来,天下三分,划分领土,三国开始建国定邦,南云却依旧不得平静,哥哥和弟弟分属两派,每派都有拥护的臣子,民心也是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弟弟不忍骨肉相残,便想退位让贤,但忽然传出了哥哥被流寇所杀的消息,当时天下大局初定,但很多地方还没彻底的收复过来,有匪徒行凶作乱也属正常。
弟弟的名望本就比哥哥高,哥哥一死,弟弟自然也就名正言顺的继位了,但玄族保存的卷宗上却记载的清清楚楚,哪里是哥哥死了,分明是弟弟被哥哥亲手杀了,如何哥哥李代桃僵,占尽了便宜。
安心‘啪’的一声合上了卷宗,心里如铜镜般的明亮,原来乐正夕的祖上是南云始祖皇帝的亲生弟弟的血脉,被当时的皇帝狸猫换太子,取代了君临天下的地位,还害的他一家满门尽死,连尸骨都被野狗野狼啃食,不得全尸。
估计乐正夕的祖宗侥幸逃出了生天,投靠了东凌,在东凌娶妻生子,慢慢的将乐王府坐大。
最可恨的一点是,当时被杀的弟弟一家活着的还有他的妻子,始祖皇帝占着他弟弟的身份,霸占人妻,君临四海。
果然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安心摇头感慨,妻子被强占,其他人悉数被杀,偏偏冤屈还不能昭雪,当年逃出升天的那人是始祖皇帝弟弟的儿子,他眼睁睁的看着始祖皇帝占用他父亲的身份,霸占他的亲生母亲,其他的亲人也全部被他杀死。
还有什么仇恨是比这更大的?难怪就算过了千年,乐王府依旧保留了那份入骨的恨。
凌紫竹也被这血淋淋的真相给惊呆了,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始祖皇帝的弟弟好可怜。”如花脸色无比震惊。
“这就是皇权,能让亲兄弟互相残杀,不顾骨肉情意。”安心将卷宗扔在一旁,眉目幽冷,“原来南云帝这江山是盗来的,当初的南云始祖帝顶着和他弟弟一模一样的脸招摇撞骗,抢别人的妻子,享受数不清的荣华。”
“我能理解乐正夕为何要杀八公主了。”凌紫竹脸上漫上一丝怜悯之色,“如此大仇,怕是永生难忘。”
“嫂嫂是感同身受了吧?”安心察觉到了她眼中的那一抹恨意,轻轻一叹,“俗话说,祸不及三代,八公主做了南云始祖皇帝的替死鬼,希望他以后莫要犯糊涂了,冤有头,债有主,欠他的不是八公主。”
凌紫竹咬了咬唇,她知道安心这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害的平王府被毁的罪人不是旁人,只是老皇帝的一意孤行,可老皇帝一死,她要报仇的对象也没有了。
“往事就让它过去吧,老皇帝不得善终,不是寿终正寝而死,也算是他的报应了。”安心见她神色复杂,似乎在纠葛什么,拍了拍她的手道,“人若一味的沉迷在过去只会徒增伤悲,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老皇帝都死了,难不成你还要将他挖出来鞭尸三天三夜才能解恨?”
凌紫竹点点头,眼睛被泪水沾湿,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现在的天下,说不准东凌哪一日就亡国了,她若还记挂着那点往事就太对不起安心了。
若不是为她,安心和楚奕也许还有那么一丝半点的机会。
她还有沐尘还有安心,他们是她噤声的亲人,不顾一切的维护她,救她脱离炼狱,他们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凌紫竹只觉心里一直萦绕的某些沉甸甸的东西突然一扫而空,眉眼笼罩的一团阴郁也消散了许多,再不见前两日的郁郁寡欢。
安心觑了一眼她的神色,心中高悬的石头落了地。
☆、第二十九章:东凌之变(大结局)
一连几日一晃而过,外界风雨波澜壮阔,玄族依旧安乐太平,安心和凌紫竹悠闲的赏花看鸟,有时候坐在湖中间下棋弹琴,凌紫竹苍白的脸色渐渐多了红润,郁结于心也情绪也消散了许多,回复了以前的一些天真烂漫。
玄族和西楚,南云和东凌,一个在地界以西的云明山交战,一个在南边的天险奇峰岭短兵相接。
东凌主将依旧是安连城,南云的将领还是上次和安连城交手的那个战神,东凌和南云无论在人数还是主将领兵的谋略上,都不分上下,短时间内若无旁人的协助,觉得分不出胜负。
西楚因为楚奕暗地里的援手生生的将颓势扭转,两军以云明山为界限,各自驻扎,随时会开始下一轮的对战。
强强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场战争的结束,需要无数人鲜血的洗礼和累累白骨的堆积。
虽然玄族和西楚避免了殃及无辜,但将士百万,能真正活下来的又有多少?
“心儿,你哥哥在边疆也不知道如何了?”这一日,安心和凌紫竹正在湖上泛波,凌紫竹托着腮看着清澈的湖水,有些忧心的道。
“应该无碍的,我接到消息,凌素素也去了边疆,在暗中保护哥哥。”安心倒了一杯茶,不急不慢的道,“凌素素那个女人有点儿本事,否则也不会当上玄族的圣女了,有她随扈,哥哥的安危也有了保障。”
“边疆先前不是被玉世子平息了动乱么?为何又掀起了新一轮的乱子?”凌紫竹也不是无知的女子,京城是权利的中心点,她虽然心性纯良,但毕竟是平王府的小郡主,耳濡目染的多了,眼界自然也会开阔些。
“楚奕从来不会白费功夫,老皇帝让他去扫平边疆动乱,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边疆安插他自己的人,何况,他筹谋了十多年,说不定边疆早就有他的人,凌亦痕身边可用的人不多,哥哥算一个,他把哥哥远调边疆,更能让他在京城呼风唤雨。”安心抿了一口茶,乐悠悠的道,“楚奕知道了乐正夕的身份,他便给了八公主一点提示,让八公主确认了乐正夕是南云始祖皇帝之弟的遗孤,乐正夕何等精明的人,自然不会让八公主和南云帝通风报信,所以乐正夕选择了楚奕。”
“这是玄族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么?”凌紫竹微微一惊,“乐世子已经投靠了玉世子?”
安心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就如湖面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