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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晨,你这是要干什么?”邱和月冲过去,抢过她手中的碎茶杯,扔在一边,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使劲摇晃她的身体,“若晨,你醒醒,醒醒啊,你要是去了,爹娘可怎么活呀?”
他们就一个女儿,如果没有了,老两口没有依托,活不下去再平常不过。
“娘!”方若晨跟着邱和月站了起来,看向她的脸,转而一笑,这个人,就是疼爱自己的母亲,许久不见亲人,都不知道怎么跟亲人相处,是该好好活下去才是。在众人松了一口气时,疑惑地问,“我是谁?”
“什么?”
方若晨不问还好,一问,在场所有人心提到嗓门上,她又没疯又没傻,睡了一觉,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呢?赶紧冲过来围着她,你一句我一言地向她说明一些事情,恨不得把她小时候的事情都说完了。
“若晨,我是娘!”
“表姐,我是若雅,看看我的脸,小时候你曾经带过我的,想起来了吗?”
“还有我,我的脸,跟姐姐是一样的,不过我的男的,表姐,想起来了吗?”
“我是舅舅,特别疼你的舅舅!”
一下子说那么多,她怎么可能完全接受?只见她疑惑地看向每个人,有一阵子的恍然,在众人希冀的眼神下,摇头。一盆水直接浇在他们的头上。让人忍不住伤心难过。
“咱们别太过奢求了,人清醒过来就好!”
邱丰耀曾听闻,京城有个官员的女儿,一夜之间不记得自己是谁,官员想方设法都没能让她想起来。听人分析,她那是悲伤过度引起的遗忘。
被休弃这件大事,在先前朝代,是要被送到专门的寺庙终老。好在现在朝廷开明,并没有那么多规矩。她伤心到绝望,阎王殿里走了一圈,估计是喝一碗“孟婆汤”。喝过后,忘了前尘往事,何尝不是好事?
想清楚事情的根由,邱丰耀眼神示意大家,希望不要再说些什么,以免引起方若晨骨子里的痛苦。
“我想起来了!我是方若晨,您是娘,您是舅舅,你们是若雅跟明山。”
就在大家觉得忘记了会更好时,方若晨灵光一闪,眉宇一笑,脸上的忧愁消失,换上了认命的笑容。一年前的方若晨,回来了。
她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强颜欢笑?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众人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看,摇摇头。
有些事情不好解释,也没必要解释。梦中的那个花魂,到底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醒过来,心中的痛苦也消散不少,一夜之间,眼前明亮,未来充满希望,似乎一切都没那么可怕。她的作用,应该很大吧。
既然活过来,又何必去在意一切?不让他们担心才是该考虑的事情。
方若晨抱起刚才邱和月放在她床铺上的女儿,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流露出母爱的气息,这种改变,在场的人又疑惑了,她怎么能做得如此自然?
“娘,爹呢?”
方若晨若是再不说点什么,他们不知道要看她看到什么时候,坐着盯着她看,也有半个时辰了。
“哦,你爹,他,他和你四叔,在村长那里!”邱和月回过神来,站起来讪笑,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不懂,都不重要。闺女没事了就好。
想必爹爹是跟村长讨论黄家的事情!方若晨沉思,这黄家这样对待自己,就不怕夫君回来后生气吗?都被休弃了,还想着他做什么?他肯定是默认了这件事,他的章印,柳诗婷才敢用。从此以后,安心地过自己的日子,等到自己有一定能力之后,再报仇吧。
想清楚后,方若晨也不说什么,出门去了。
“爹,爹,你说表姐她,她会不会趁着咱们不注意,做出点什么事情?”邱若雅小声地问,她觉得一个人不可能瞬间变得豁达,如果是换成自己,非得把黄家闹得昏天暗地才罢休。
“你以为是你呀!你表姐向来懂事,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宁愿把苦往肚子里咽。”邱丰耀敲了一下女儿的脑袋,把她的问题深入到脑海中,是啊,一个人,怎么可能马上就好了,有问题,很有问题,还是要找个人跟着她,免得她做出点什么事来。回头看了看两个孩子,这两个小孩成天没事干,又有点武功基础,让他们照看若晨,再好不过的事情。
姐弟两顿时领悟他的意思,互相看了对方一下,心想,我们是要去做大事的,怎么能耽搁了时间呢?互相点点头,看向邱丰耀后,纷纷摇头。
“你们……哼,白疼了!”邱丰耀生气地出门去了。
“姐,姐,咱们……。”邱明山趁着邱和月不注意,把邱若雅带到一边。
“别说话,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点叫我!”邱若雅小声点说。
方禾往家里走的时候,遇到好多村民,他们看见他,上前搭讪,说些让人恼火的事情。
“方禾呀,我看你家若晨也就那样子了,要不,托媒婆查看谁家需要续弦的,赶紧地定下!”
续弦!村里需要续弦的人,都是半截身如黄土的,女儿嫁过去,没几年就真守寡了,就算是嫁给大户人家做小妾,也强多了。亏他们说得出口。一路生闷气地回来。
走到门口,停顿一会儿,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没那么恐怖,就算和蔼,板着脸的他,终究没办法让别人感到亲切。
“爹,您回来了!”方若晨热络地向刚进门的他说话,他也没多想,点头进来了,走到房门前才发觉不寻常,回头看到恢复往常模样的女儿,看了看跟出来的邱丰耀,在他摇头的情形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方若晨的面前,把袖子里的信递给她,“这是黄家七姑奶奶给你的信!”至于问题,一个字也不问。
信!方若晨接过来,在拆开信件之前,想到府中幸好有她帮忙,不然很多事情都理不清。当然,一个外嫁的姑娘回到娘家久住,似乎不那么简单,这时候送信,到底是何意思?
记忆寻转,每次跟她商量事情,她都能提出好建议,做人的确是不简单。
把孩子递给邱和月,拆开信件一看,上面写着黄家现在的境况:柳诗婷想把娘家的侄女嫁进黄家,让她借用方若晨的名义向黄竹轩写信。也就是说,黄竹轩根本就不知道妻子已经被休弃。信中多次强调要忍耐,一切等黄竹轩回来再做定论。
休书都写了一个多月,哪能不在衙门登录做个备案?就算黄竹轩没有要休弃她的意思,也不可能为了她而伤害了生他养他的母亲的心。这段感情,恐怕不了了之。既然如此,何必找罪受,干脆点,以后不爱。
第19章
一改往日忧心的情形,方若晨的心平静无常,一点波澜都没有。
“若晨,别太伤心,是他黄竹轩没福气,咱们就在家里好好的,以后,若是有好人家,咱照样能得到幸福。”邱丰耀轻声安慰,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笃定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以往的所见所闻,只要被休弃的,有哪个是得到幸福的?
“舅舅,您放心,若晨想通了!”
一句想通了,道出了多少辛酸?心里多酸楚,说明有多放不下。她不忍心看到父母伤心,只能埋藏自己的心思。邱丰耀自我感觉她就是这样想的。
父母互视,欣慰一笑,就知道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舍不得父母操心。
“表姐,你真的放下了?”邱若雅怎么也不相信,确认的语气还带着猜疑。听很多人说,被休弃的女人,一辈子都没办法开心。
“放下了,若雅无需担心!”方若晨朝她点点头,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放下?大户人家的门坎,当初是怎么进去的?如果换成今天,还能鼓起勇气拿幸福做赌注吗?恐怕连走到告示栏的勇气都不会有。
“你怎么回事?若晨好了,你看不惯了?诚心想看她伤心?”邱丰耀把女儿扯到一边,小声地警告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把肚子里的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省得连累了若晨。知道了吗?”
“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做出什么事让表姐为难的。”邱若雅笃定地说道,至于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看见她的心,怎么会知道?眼睛有意无意看向邱明山。那股心思继续弥漫。
“谅你也不敢!”
邱丰耀还是了解女儿的心思,好打抱不平,却没能力,最终还要他撇下老脸去哀求。前世欠她的。
听完父女两的对话,方若晨笑了笑,邱若雅姐弟自小身体就不好,请了很多大夫都没有办法根绝他们的病源。为了让他们好起来,邱丰耀只能狠心让他们到山上学武,每年中秋节回来一次。今年山上的师父实在受不了他们爱玩的性格,写信让邱丰耀带回去。
人家学武还能做个侠士,他们姐弟,学了那么多年,能打几个人外,什么都做不了,还能继续做有钱人的儿女。这要是换成是平常百姓,如此不成器,早就轰他们出门了。一切都是邱丰耀疼惜他们早早就没有娘亲,宠爱过度引起的。
夜晚临近,女儿睡着了。挨着窗边的方若晨眼泪再次哗啦流了下来。强颜欢笑,以前不会,以后恐怕也做不好。回想在黄府,还在想着,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一进门,家婆就找自己的错处呢?为什么悲惨呢?
“老头子,今天若晨醒过来,这似乎不太符合逻辑,那孩子会不会掩埋情绪压抑自个呢?”邱和月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很伤心的人,转瞬间就恢复过来了,就算是神仙,也需要时间缓和。
“我琢磨着这事吧,若晨怕是看开了。”听完,叹了一口气,他坐起来,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她比以前坚强不少,眼睛亮丽了很多,如果不是一直看着,我还以为换了一个人。”读过书的方禾看人的水平相对高。
回想起她刚才的反应,跟她以前的做派一点都不像,不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吗?
“你是说,若晨是鬼上身?”邱和月马上想到了这种可能。
“别胡说八道,咱们好好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鬼上身?”他打断了她的话,心中却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看她是大彻大悟后的冷然!她醒过来了,咱们就要好好考虑她的将来。总不能跟咱们一辈子,光是唾液都能把她淹了,今天好了,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夫妻两对女儿的未来,非常担心,一夜都没有睡。
“姐,就是这里了!”
邱明山低头看手中的地图,抬头看眼前的“黄府”余光窥探了周围的景色,想起之前跟邱丰耀来的场景,确定这里就是抛弃表姐的罪源地。
这家人真是可恶,居然敢休了表姐,真真是活着不耐烦了,邱若雅手中的剑已经飞了出去,在门把旁边固定住,她愤恨的眼神恨不得那把剑把大门砍成两半。
“姐,一点动静都没有。”邱明山指了指安静的门,大户人家的门,向来比较结实,加上邱若雅的功力实在太小,杀伤力不大,根本就撼动不了。
你这是怀疑我的本事。邱若雅瞪了弟弟一眼,大步上前,拔了剑,放在剑鞘里,使劲地拍门。“开门,开门!”声音响亮。
邱明山扔了地图,抱着剑把倚靠在大门前的柱子上,像个大侠一样眼神迷离地巡视周围。偶尔眼神看向气愤拍门的姐姐,一点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他寻思着,等会儿,进去打人的活,自己是主力,这会儿还是保存点精力吧。
门里边的小厮揉揉惺忪的眼睛,抬头看天色,时辰还早,各院子的主子还在睡梦中,一大早,谁在那里敲门敲得这么欢?
看门的两个小厮互相看了看对方。这次或许不是乞丐呢?最近,外城来的乞丐太多了,饿了几天,忍不住,敲大户人家的门乞讨了。双方摇下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抱怨看门小厮就是命苦,一大早要去开门,认命地走到大门前,左右各一人,拿着门上的栓子往上推。
门开了一个小缝隙,邱若雅猛地推开,把小厮们撞击得飞出去几步远,躺在地上顿时清醒了。慌忙站起来扶着疼痛的位置,往里边跑。叫嚷嚷地说“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呀!”引得府门里待命的护院哗啦冲了出来,看到侧肩靠着互相抱剑把的两姐弟,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抓他们。姐弟两见状,迅速分开,拔出剑把,跟他们打斗起来。
方若晨一离开,黄家把财政的大门打开了。黄四爷、黄六爷连带着七姑奶奶,借用各种借口,从柳诗婷手中捞了不少银两。谁叫她拿了很多钱给娘家人呢?为了掩饰内心的担忧,她必须给黄家人银子。
这些人的生活质量上升,品位也提升,出门什么的除了大排场外,还多次炫耀,赌钱的赌钱,藏人的藏人,以往不敢做的事,一下子全做了。
一个多月的奢靡生活,身体累得够呛。今天,他们打算不出门,就呆在家里享受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