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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皇上指婚莫大荣幸。”方冰冰笑道。
赫舍里氏也有叔叔伯伯在朝廷任职,她本人现在又嫁到汉军旗了,自然对汉军旗几个能干人如数家珍,其中顾斐就是比较受重用的,程杨也是后起之秀,但前者在皇帝那里挂上号了,为官很有能力,不过这婚指的莫名其妙,赫舍里氏又觉得自己如今与程家也算通家之好,自己人,所以问的也稍微详细一些,“怎么就跟他家?”
“是顾夫人看上她了,我瞧他家虽然顾大人是那样,但那孩子品行不坏。”这说明方冰冰其实也挺看重顾潇的。
赫舍里氏便道:“也是一桩美事,但那顾公子年纪比姑娘大十岁,你们这边没安排个人过去?”赫舍里氏看不上方冰冰一点就是不大度,为人妇好嫉妒,不给夫君备妾,即便方氏看着年轻,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可家里却连个通房都没有,这实在是说不通。
“那孩子的继母还在,我们又何必如此,再者他有祖母跟父母都在,我们送过去的人终究不美。”其实是方冰冰不想这么做,凡人都有私心,难不成弄个通房就能拢住顾潇,那到底谁才是他真正的妻子,若是送过去的人十分得脸,日后正主儿过去反而不美,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赏。
更有小杜氏肯定会给人,顾潇未必不会产生抵触心理。这样于月牙儿也是一件好事,那她何必多事?
赫舍里氏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以前她是敷衍着的。现下毕竟经常出去走动,也知道方氏也不是一般妇人,现下还是她丈夫上司的夫人,所以装作极赞同的样子:“也是,他家也有安排。”
见她今天这样识趣,方冰冰不免也要提点几句,“你么是晚了几日过来。先前我们跟钮祜禄家的参领一起过来的,只是他家忙的很,没去打扰。你之前见过她们吗?”复而方冰冰又把兆佳氏的来历说了一下。
赫舍里氏也是满洲贵女,她们那一房虽然败落,但赫舍里家还是很拿得出手的,她当然知道这位兆佳氏。“还是小时候见过几次。是个规矩极大的人。”这个规矩极大的言外之意就是非常爱摆谱。
从之前跟兆佳氏认识一路以来,还真的有些爱摆谱。
方冰冰看她跟赫舍里氏说话的时候,何氏一直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看得出来是个规矩极好的人,也不多说一句话,论谁看到这样的妾都舒心。她懂事就不会抢嫡妻的权,更兼再美貌一些,温柔一些。不得男主人宠爱那才叫奇怪。
女眷们是各种八卦,男人们可就更热闹了。因与展家是通家之好,所以大家都在圆桌上坐下吃饭。展翔还起来跟放冰行礼,方冰冰也起身还礼,展翔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再也想不到还能跟程三叔一起的时候。”
程杨还忆起在军户所的时候,“那时候咱们住的近,你平日里都是过来我们这边吃饭的,现下能在一起吃饭可真是不容易……”
“怕你们吃热的上火,做了凉拌菜,若是有哪里不好,我再与厨上说。”方冰冰插嘴,提醒他们吃饭。
展翔笑道:“婶子还是这样,我看就很好。”说完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赫舍里氏,赫舍里氏也连道好。
展翔两口子吃完饭便告辞,因为关系十分亲近,展翔已经决定第二日还要约程杨去跑马,赫舍里氏无奈的跟方冰冰对视一眼。
宾主尽欢,方冰冰种菜计划也就提上日程,不能再让客人来没有蔬菜吃的日子了,因此特别派了香杏去监督。银杏前几天因为说错话总是心里惴惴了几天,现在香杏又不在这里,她也要图表现。
“主子,玉祥大人那边是不是要送回帖子?”主子不记得的事情她提醒了,这也是好事。
方冰冰“唔”了一声,然后道:“只是不年不节的也不好让她过来,再说你也是知道她这个人的,有些……”
银杏也知道这兆佳氏很看不起人,偏生她自己个人素质也一般,这样的人就很难得到旁人的尊重跟认可,不过不用担心该急的是兆佳氏。
可不,兆佳氏身边的嬷嬷就劝道:“山不过来,您就过去。展夫人已经去吃了一次饭了,听说还给程姑娘跟程少爷都送了见面礼。本来我们还是一起来的,既然先前被抢了先,但若是让展夫人这样,未免显得爷跟总兵府关系没得展参领好一样。”
方氏是没什么重要的?但是这也表示一种亲近,总兵下辖两参领,一名参领与总兵关系处的不错,一参领却不来往,以后真有什么消息,那也有亲疏之分。
兆佳氏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廷玉就不要带过去了,我亲自去一趟,她们程家以前流放过,必然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我们送的东西稍微贵重些就行。”
于是,方冰冰收到钮祜禄家下人送来的拜帖,她这次倒没有上次那样重视,只吩咐银杏:“把上好的茶拿出来。”兆佳氏有点爱装,不太随和,所以招待她,非得弄些贵重点的东西,她最看重这一些。
香杏掐了韭菜去厨房,厨房的婆子讪笑:“哪能劳烦您过来。”
“先给主子做个韭菜盒子吧,这些天天天吃肉腻味的不行。”香杏放下韭菜就走了。
婆子接过后,不敢耽搁,立马做上。现在后宅最大的就是女主人,男主人没有妾跟通房这种乱七八糟的女儿,所以女主人地位稳固,袁氏那是前车之鉴,有小心思想跟主子对着来,她们这些人接到女主人的消息自然是无所不从,更何况还是在职责范围内的。
“主子,玉祥夫人来了……”银杏轻声在方冰冰耳边说。
方冰冰并没有站起来迎接她,兆佳氏心里有几分不舒服,但想着她来的目的是来拉拢关系的,所以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程夫人好。”
方冰冰故作关心:“听说您前些日子水土不服,本想去看看您,但是我这边也是乱糟糟的,正好您来了?身子还好吧?”
兆佳氏连道好。
兆佳氏带了重礼过来,本来以为方冰冰会把孩子们喊出来,但她却失策了,方冰冰只让人上了茶就没有后续了,茶倒是好茶,只是方氏这个态度可对她不太友善。
那可不行,她还算有点儿意识,“怎么没见到姑娘跟少爷?我这里准备了见面礼。”
方冰冰不好意思道:“可不巧,小的跟他爹去跑马了,大的正在学规矩,这个时候怕是还在学。”
人家孩子都有事情,得了连礼都送不出去,这年头还算是很淳朴的,下官跟上峰送东西必然要寻名目。这位兆佳氏一向是被人捧着的,可不会想这些,她又从心底里不大看得起方冰冰,不肯用心自然要吃挂落,真以为天下皆是你妈呀?还要宠着你不成。
这巴掌打的兆佳氏有苦说不出,说出去人家还会说你不会办事。
银杏见她走了,才笑道:“她这次可是吃了个哑巴亏。”
方冰冰没她这么乐观,又见月牙儿过来请安,不免想起顾潇,“我们安排的人在庄子上,有了出息就送到湖广总督府里。也不知道顾潇如今怎么样了?”
其实杜氏庄子上的人大多是杜氏的陪嫁,方冰冰也派了信得过的人在那儿,还是山西本地人,所以方冰冰是不担心这个,她担心的还是顾斐对顾潇现下如何?
远在湖广的顾潇此时却打了个喷嚏,他放下手中的书,正好小厮过来,“大少爷穿件衣裳吧,天气越发凉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年礼
转眼杂七杂八的事情忙完,已然到了快过年的时候了,方冰冰把她酿好的葡萄酒封了八坛,对第一次送年礼的松林道:“旁的还好,只葡萄酒是个稀罕物,别弄坏了。”盛京的早就送过去了,那是让沉稳的松木送的,这松林本就是老实人,办事也很妥当,所以给亲家顾家送年礼的事情就拜托给他了。
松林自当领命表决心,不过,他是个细心人,不免多问几句:“又山西那边的人恐怕在我们前边去的,我们去了这东西是由内眷收,您瞧瞧要不要写份单子交给姑爷?”
这话说的很是,如果顾潇的亲妈在,那送什么都不用顾虑,但小杜氏还在,而且听说小杜氏还很争气的又怀了一个,如果是女儿还好说,若又是个儿子,日后顾潇只有一人,别人一旦抱团,对付起来也不容易?
程杨出去平乱去了,外头有一小撮叛乱分子,方冰冰很是担心,还请了菩萨过来,上了几柱香才安心。又月牙儿本是有西席的,但白先生回了盛京,所以认字一事暂时还请不到人,只能方冰冰亲上火线,她虽然凭着记忆认得字,但也只能找些浅显书籍,还把描红的本子给月牙儿,让她写字。
以她们家的条件要培养一位才女那不算容易,毕竟程杨家底子薄。而且月牙儿成为才女并不是必需品的前提下,认得几个字也就行,方冰冰也只好等到有机会回盛京的时候再去请先生了。只要在姑娘及笄之前教一些就行。
“你在我这里写字吧,说起来你弟弟也三岁了(虚岁),也要教他认字儿。”程杨太忙,根本就没空去教孩子们,在这样战乱时期,尤其是南疆这样落后的地方,许多人连官话都说不好。谈起认字那真是玩笑话。
月牙儿应声坐下,方冰冰拿着各色拜帖,指了字给她认。若是不认识的字,就做记号,然后下去写,吴雅嬷嬷也点头。认得字总比不认得字强。便是看账本也不会被下人糊弄。
外边雪已经是好几尺深了,总兵府条件还算可以,地龙已经烧起来了,便是下人们的屋子里也有炭盆子,并没有冻死人,但外边的老百姓自然有冻死的,方冰冰已经让人种了棉花了,做了许多棉衣。这个时候也要做做慈善,当然她一人领头未免有太出头之意。于是叫了两位参领夫人,还有下属妇人。
这样的善举又能出风头,当然同意,这事只管出钱,找了相熟的制衣裳的铺子,制了三千件棉衣,她这样也不算小手笔了,太大手笔了别人会怀疑你财产来源,赫舍里氏也跟着捐了两千五,其他夫人各有表示。
赫舍里氏是个风风火火极爱出风头的人,正好家里何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所以连何氏都不用带,直接使人叫了马车就过来总兵府了。
这事办的极有面子,方冰冰并不是个爱贪功的人,所以上上下下都得了美名,赫舍里氏也是出了大力的人,还亲自使了各处人去操持,所以事情忙完,她跑过来表表功劳说说话也是应该的。
外边的大皮毛衣裳退下,赫舍里氏走过来行礼然后坐下笑道:“这下好了,城里或者城外的都不至于冻死,说起来还真是佩服您想出这个。”
“这都是大伙儿一起的,不过是大家都善心罢了。”方冰冰谦虚,她可不是那种只顾自己出风头的人。
赫舍里氏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虽本人看起来性格鲜明,爽利很多,有时候爱抢戏,展翔有时候也有些不欲,但是人家给展翔纳了美妾,何氏有了身子后,赫舍里氏又把身边的大丫头开了脸,在外人看起来还是颇为贤德的。
“何氏说是爱吃酸的?我估摸着怀的是个儿子,也好,她以后好歹有个依仗。”
方冰冰还能怎么说,“你是个宽厚的,她也是有福气的。”
赫舍里氏提起兆佳氏,嘴上却没把门的,她知道程家跟展家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两家是互为表里的,所以在方冰冰这里说道是完全不担心这话被泄露出去的。
“说起来这大冷天的她邀请我们过去那边吃锅子,您是怎么看的?”语气中有几分埋怨。倒也不是因为其他的,纯粹是兆佳氏不太接地气,谱摆的大,大家不太爱跟她来往。
方冰冰也不好拒绝,只道:“她说了两三回了,不去怕是不好,既然我们都去那也无妨。”
赫舍里氏听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过,等顾潇收到从南疆过来的年礼的时候,还说有葡萄酒是岳母亲自酿的,不免打发小厮给送年礼的松林等人打赏,还拉着他们问了不少问题,“岳父与岳母在南疆可好?可恨竟隔的如此远,连去信都不方便。”
松林谨慎答道:“都好,主子们也是念叨您,还望您顾着身子。”
松林等人因要回去复命,并不好在湖广多待,送完后不到三天就回去了。倒是顾潇的亲爹顾斐听说亲家从南疆送来的葡萄酒等特产也忍不住了,还跟顾潇道:“你竟独吞了,也不孝敬你老子几坛。”
事实上顾潇也只有八坛酒,但父命不可违,于是道:“儿子使了人放冰库里,您若要喝自取便是。”
顾斐就更加满意了,他对程杨这亲家是很满意的,不过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是二品官,比他当年还厉害,此人完全是靠才能做官的,是有真本事的人,他儿子以后是要支撑门户的,若是找个太厉害的,未免儿子被辖制住,难得儿子岳母也是个能干人,却不是那等泼妇之状,配自己儿子正好。
顾斐高兴了,睡觉之时难免跟小杜氏说几句知心话,因小杜氏表现的很不坏,所以顾斐跟她还颇能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