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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沙摩柯终是外人,若是换作这营帐之中,任何一人,吾就是拼上一死,也不会与东心雷妥协。”
一席话说的李韦额头热汗滚滚,连声道:“末将,末将,”却说不出个所以来。
“下去吧,如果不出意外,明日便可以退敌,不久就可以回荆州,便可游猎痛饮,这战阵上的事,我也烦了。”说着我便要转身回自己营帐休息。却听见李韦身后的一名亲兵,小声对李韦道:“将军,先生与将军约定突围之时,可是要自己引开高平,让将军等脱身。”
这一句话更如同当头棒喝,李韦“扑”的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末将该死,末将该死。”我感激的看了那亲兵一眼,这话要是从我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可就远远没有这般效果。急忙扶起李韦,道:“文节不必如此,都是自家兄弟,能体谅吾的苦衷,不再怪我便好。”
“不敢,不敢。”
我知道他的心中已经信服,乃道:“去休息吧。”
李韦却抱拳道:“明日便能退敌,今夜却不能马虎,不久便要天亮,先生回帐中休息,末将还是继续巡营,不能出丝毫差错。”
“好,有劳文节。”我可比不得他们这些武人,早就想睡觉,也不推辞,回到帐内倒头便睡。这两日本就鞍马劳顿,头一及枕,便昏昏入睡。正梦见铁马金戈,沙场征战的时候,又被叶枫喊醒,一问才知道已经是巳时,东心雷已经押解着高平在营外等候我接见。
我反正是和衣而睡,匆匆整理一番就出帐,见李韦等候在帐外,便问道:“东心雷带了多少人来?”
李韦虽然一夜未睡,却仍是精神抖擞,见我问起,便朗声答道:“只有数十亲卫。”
我冷冷一笑,自语道:“高平还真是自负。”
李韦一愣,马上又道:“先生的意思是,东心雷此来,并无好意?”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想着自己在高平手下吃的不少亏,这次要不是叶枫巧合将天翼捉来,怕事情也没有这么简单就了结,当下又道:“昨夜我射杀东心雷的侍卫,也就是为了想让他知道我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与我合作也多半是与虎谋皮,不得其利,反得其害。他绝对不会因为我的几句空话,而得罪东吴。那高平要是知机,也该就此滚回东吴,偏生他自负武艺,非要将计就计,孤身险入,想要拿下我,我倒要看看他真有几分本事。”
李韦听了我的话,便道:“末将这就派人去将二人拿下。”
“不。”我摇了摇头,道:“东心雷此人,始终还杀不得。”又转对叶枫道:“去将天翼带来,我终究还是要让五溪与东吴作对才好。”
东心雷带着数十随从,押解着高平入营等候。远远见我与李韦走近,便喊道:“将军,老朽幸不辱命。”
我点头微笑不语,只是不住打量这一行人,都不曾携带兵器,只是腰腹之间略有隆起,想必是藏有利器。再看高平,双手被反缚于背后,神色颓然,脸上有两个细细的疤痕,多半是我不久前的弩箭所伤,便笑道:“高大哥,才多久不见,风采怎么如此退减?”
高平冷哼一声,便转过头去。我又笑道:“莫非受了伤?小弟亲自给你查看一番。”说着就要上前,我仔细看着东心雷,果然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我走得两步,却又停下不前,乃道:“高大哥乃世之虎将,虽然就缚,小弟也不敢轻易上前。李将军。”
李韦听我一喊,便将手一挥,左右各跑出上百名军士,个个弯弓搭箭对着东心雷,高平等人。东心雷看着这突然的变故,顿时面如土色,急忙道:“将军这是何意?”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吾不得不小心。”我说着又退到李韦身边道:“文节,先射去高平一只眼睛。”李韦答应一声,便取箭上弦。
高平如何还能沉得住气?一声大喝,右手一扬,一道刀光就急射向我胸口。李韦在我旁边,早就十分的提防,见刀光袭来,便一手拉我,一手用长弓去格挡,听得一声响,李韦的雕木弓正好打在那道刀光之上,斜飞了出去。而李韦也觉得半边身体一麻,把握不住,长弓落地,不由喊道:“好劲道。”
经这星光火石的一幕,我再看高平,却已经站在东心雷身后,用匕首抵在那老东西的颈下,道:“你这老家伙,居然真的敢出卖我。”
“冤枉啊。”东心雷看着高平明晃晃的匕首,更是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他也素知高平心狠手辣,当下连声道:“老朽不敢,老朽不敢。”
我正要再出言挑拨,却听身后天翼的声音喊道:“放开我爹爹。”
我又改口对东心雷道:“洞主放心,吾一定极力协助天翼将军当上五溪大王。”言下之意,就是你老可以安息了。
东心雷看爱子无恙,心中也稍安,苦笑道:“老朽真不该与将军作对。”
高平听我的口气,似乎不在意东心雷的生死,不由冷道:“少给我装蒜,姓李的,一句话,你放我,我放他。不然五溪两天死了两个族长,下面的蛮子也会把你吞了。”
我“嘿嘿”一笑,道:“这可就奇怪了,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是你高平所杀,难道也算在我的头上?”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高平又将匕首上抵,划出一丝血迹,道:“五溪的蛮子杀红了眼,怕也管不了那么多。”
“这话倒也有理。”我看着旁边的天翼,问道:“将军真要将吾当成杀父仇人?”
“小将不敢。”天翼知道此时,只有我能救他父亲,自然不敢乱说话,当下拜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只是,还望将军能救小将父亲一命。”
“令尊大人可一直与吾为敌。”我十分为难地道:“我虽然不会以此加害,却也不能仇将恩报吧。”
“将军。”天翼又叩首出血,连声道:“将军若救得家父,小将与父亲立誓不再于将军为敌,永世向汉中王称臣纳供。”
我见把他折磨的也够呛,而东心雷经过此事料来也不敢再生二心,于是问道:“洞主意下如何?”
东心雷原没有打算我能饶他一命,现在听我语气松动,大喜过望,连声道:“老朽发誓不再与将军为敌,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我看着高平,大声道:“高平,你放了东老洞主,我保你平安离开,回江夏。”
“我凭什么相信你?”高平与我结仇甚深,若说我要释放他离去,着实是让人难以相信。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我将手一挥,手下军师都将箭弦拉的满满,冷道:“我三声过后,你不再放人,我保证你们二人身上都会插满箭矢。一,”过得十来秒,又喊道:“二。”
这“三”字刚要出口,就听高平道:“罢了,我放人。”说着将东心雷向前一推,自己昂首而立,朗声道:“先生名闻天下,料想也不是无信之人。”
天翼急忙起身跑过去将乃父扶了过来,东心雷惊魂稍定,便大声喊道:“将军,杀了此贼。”
我转头瞪着他,冷冷道:“你以为吾是你一般背信弃义之人?”这话一说,他便不再作声,旁边的天翼脸上一红,将头低下,远比其父有羞耻之心。
高平先用言语挤兑了我一番,原本以为我就算要放他,也会诸多责难,不想听我的语气还似乎很诚心实意的要放他返回江夏,先是愕然片刻,回神才抱拳道:“既然先生不愿失言,某这就告辞。”
我又将手一挥,左右众军都让开一条道路,微笑道:“将军请便。”
高平又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终于抬腿走出一步,却又马上顿住身形,又问一句,道:“你真的放我走?”
“正是。”我仍旧是满面春风,笑吟吟地道:“吾以信义待人,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我越是笑得开心,高平就越是心惊胆战,我看他脸色数变,捉摸不透我的心意,恐怕已经开始后悔把东心雷这唯一的挡箭牌给放了。我看他仍旧不动,又问道:“莫非将军不愿离开?想要在营中长住?”
“不。”高平一咬牙,冷道:“某就要看看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说着便大踏步往营门走去。
东心雷却喊道:“你给我站住。”
第八卷 五溪蛮王 桃源圣手 第八十九章
高平刚走出两步,却被东心雷这一声喊喝止住,转过头,冷冷问道:“你这老家伙还想怎么样?”
东心雷并不理他,转身向我行礼道:“将军不忍食言而肥,那就请将军将此人交给老朽,此人狼子野心,杀害我族中大王,又以老朽为质,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高平脸色立时巨变,这可是我下台阶最好的机会,他要是死在东心雷的手中,我也不算是不讲信用。我看着高平额上冷汗点点直冒,并不回答东心雷的话,对李韦道:“取马来。”马上就有军士牵过一匹战马。我拉着缰绳,径直走上前几步,对着高平道:“此马就送于将军代步。”
此言一出,高平自然是送了口气,而旁边的东心雷父子,李韦等将都是面面相觑,没有想到我会如此重诺。我也不敢过分上前,一掌击在马股之上,那马便独自缓行到高平身前。高平又像见到怪物一样的将我从头至脚打量一番,这才道:“多谢。”然后翻身上马。
我又命人牵过马匹,也跟着上马道:“吾再送送将军,以免为人所害。”
高平本来还想推辞,却看着东心雷在一旁虎视眈眈,也只好道:“如此就有劳先生了。”这两句话说的我和他哪里还是什么欠下血债的大仇家?分明就是朋友送别,还依依不舍的情景。
李韦见我要送高平,自然不放心,也跟着上马。叶枫本来想来凑热闹,我却道:“天涯,你就在营中好生款待洞主父子,等到吾回来。若有丝毫差错,唯你是问。”叶枫只好点头应命。
东心雷一脸愤慨,不过现在身处险境,也不敢丝毫造次,我又对他道:“洞主此番前来,外面想必还有军马接应,现在既然大家都化敌为友,洞主可以谴人下令收兵了。”
“是。”东心雷不甘心地看了高平一眼,招呼手下先出营传令。没有过得半刻工夫,就见营外各处林中一队一队的蛮兵都收兵回营。最后走出一队人数五六百间的骑兵,远远阵立在前,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知道那是高平的属下,便道:“吾送将军出营,与部曲汇合。”虽然说是相送,但高平也知道我不敢和他过分靠近,微一拱手就打马在前。我落后好几个马位,跟在他身后,李韦带着上百骑在我身侧护卫。
那队骑兵相距大营不过数里,片刻即到,高平仍不时回头查看,还是怕我暗算。不过理他的部曲越近一步,他便越安全一分,脸上的警戒之色也就稍减一分。等到理那队骑兵只有数百步之时,早有高平的十余骑亲卫策马而出,接应在他左右。
高平心中悬挂的石头,也就最终落地,转身对我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先生送至此处,足显高义,不如就此别过,告辞。”
我哈哈一笑,道:“今日吾救了将军一命,难道就不说一声感谢?”
“多谢。”高平说了两字,转身就走,行不两步,却又转身,道:“某平生遇人无数,也算是识人,却终究看不透先生其人其事。今日之事,先生若非大奸大恶,便是至仁至义,倒让某捉摸不透。”
我淡淡道:“将军言重了,今日之别,再次相见,怕又是刀兵相加。兰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说着便让身后骑兵远远退开,只留下李韦一人在侧。
高平也挥退身旁的亲兵,道:“某洗耳恭听。”
我轻咳一声,便道:“身逢乱世,谁人不想建功立业,名垂千古,所以将军所作所为,虽然手段算不上光明磊落,不过成大事者,向来不择手段,在兰看来,并无对错,自然谈不上怨恨。”
高平神色微微一凛,道:“先生倒是深明大义。”
我突然又问了一句:“吕大都督,伤势如何?”
高平马上答道:“并无大碍。”
这句话答的太快,反倒失真,我又笑道:“将军所依仗者,不过是子明在东吴身居高位,手握兵马,此次五溪战败,损兵折将,吴侯想必也要见怪。万一大都督不幸身故,将军在江东也就无立足之地。”
高平想了片刻,才勉强道:“先生过滤了,些许小伤,并无大碍。”
关兴用刀多年,那一刀的力度,角度,他能说出吕蒙的伤势颇重,自然不会有错。更何况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