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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所言甚事。”马谡接口道:“吕蒙大军来犯,荆州空虚,又有糜,傅等人为内应,获胜必也。孙权却不辞劳苦,亲来荆州,恐怕本就对吕子明有所猜疑。”
我仔细一想,吕蒙死的早,而陆逊后来掌权,确实被孙权猜忌,忧郁而死。看来当封建君主的都是这个德行,我笑道:“还仗幼常雄辩。”
马谡急忙谦谢不已。我又道:“此其一也。此去荆州,幼常还要散播消息,言荆州士卒死伤殆尽,吕蒙坑杀降卒,以激起荆州百姓敌忾之心。而出使回营之后,又在荆州军马中散布消息,言吴军在荆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到时候,关平与荆州众将想不出战也不行。”
第六卷 温侯有女 荆州无虞 第五十七章
马谡听我说完,笑着小声道:“若少将军不肯出战,先生岂不正好收拢荆州士卒之心?”
我心中一沉,脸上却仍然笑道:“幼常说哪里话?还是去请桓易将军修书,不必再来辞行,直接便去荆州。”
“是。”马谡一礼,微笑着走出帐外。
我看着马谡背影,暗笑道:“这小子聪明,是不是外露得多了一点。”
马谡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没有过几天,就从荆州孙权处回来。我接入帐中,辟头便问:“幼常此行如何?”
马谡笑道:“幸不辱命。孙权以吕蒙连战不胜,命族弟孙皎领兵马相助。”顿了一下,又小声道:“谡私下已派人在荆州散播消息,言吕蒙坑杀荆州士卒。此时荆州人心浮动,先生正宜进兵破敌。”
我点点头,乃道:“全赖幼常,吾当上表大王,重加升赏。”
马谡急忙谦谢不已,正要告辞出帐,却听外面军士,道:“荆州林校尉等求见先生。”
我又对着马谡笑着小声道:“还要仰仗幼常大力。”然后大声道:“请进。”
就见荆州一应校尉鱼贯而入,一一向我行礼。我认识为首之人,是后军校尉林扬,于是问道:“林校尉来此有何事?”
林扬又是一礼,才道:“小将等家眷俱在荆州,今闻马先生从荆州而来。特来询问荆州城内消息。”
我脸色一沉,道:“军帐之中,岂可言此私事。”又对马谡道:“荆州之事,不要泄露丝毫与他们。”
“是。”马谡点头领命。林扬等人见我如此不近人情,都微微不悦。我不再理他们,挥挥手道:“念在汝等离家多时,不与责罚。可速退。”
林扬众将都默默退出。我向马谡一使眼色,他也跟了出去。过不多时候,又见林扬等将匆匆入内,一起拜倒在地,我故作惊讶,问道:“尔等为何如此?”
林扬乃道:“吴军在荆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望先生即日起兵,救小将及荆州军士家小。”
“马谡。”我怒声喊道:“吾早有将令,不可将荆州之事说出。汝为何敢抗命不遵?”
马谡上前昂首道:“荆州士卒随关将军征战多年,广有功勋,今若连家小也不能保全,岂不让人心寒?”
“你,,,,”我听这话,脸上怒极,心中却是大喜。
马谡又道:“吕蒙兵马虽多,却军心涣散,我军人马虽少,却万众一心,绝无必败之理。先生何以畏敌不前,坚守不出?”
我一下跌坐在帅位之上,长叹一声,道:“吾有何尝不想出兵破敌。只是,尔等皆是君侯部下,现在由少将军节制,他不愿出兵。吾空一腔热血,也无可奈何?”
关平,周仓只愿坚守待援,他们都是知道的。听我这话,各人都默不作声。马谡见众人不语,又道:“先生此言差矣。汉中王以先生总督此间战事,就算关将军在此也要听命与先生。何况少将军?只要将军能就荆州百姓于水火,某等皆愿听先生号令。”
我看着林扬,并不说话。林扬与身后众人互视一眼,想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这些人都是荆州土生土长,一家老小都在荆州,听到吴军在荆州肆虐的消息,无不愤慨。现在听我有意出兵,收复荆州,哪有不从之理?各各点头,表示愿意听从号令。
林扬见众人点头,便朗声道:“末将等愿听先生将令,出兵杀退吴狗,夺回荆州。”
我淡淡一笑,道:“诸位将军起身吧。既然诸位皆有出战之意,且先下去准备。吾便再与少将军商议,若少将军不肯,吾也无能为力。”
林扬等人这才起身离去。我与马谡互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
当晚,关平带着关兴,周仓二人,急匆匆地闯入我的营帐之中。我正要休息,见来者不善,笑问道:“不知少将军来吾营中,有何贵干?”
关平冷道:“某闻先生要出兵与吕蒙交战。不知是真是假?”
我笑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吕蒙离襄阳不过二,三十里,与其等他来攻,不若先发制人。”
“先生勇气可嘉,某佩服。”关平随即又道:“只是荆州军马,皆有父亲大人严令,只坚守襄阳,不出战迎敌。”
关羽放心地去成都求救,假意把印剑给我,还不是知道这些人根本不会买我的帐?不肯出战还不是怕我把他的亲信子弟兵,一个一个拼掉?关羽在荆州本有雄兵数万,现在却只有万余人,不得不心痛啊。
我正色道:“都是为汉中王效命,何分上庸,荆州?”我又取过关羽佩剑道:“君侯临走,以吾为主将,诸位也不服君侯帅令?”
关平脸上一愣,仍道:“父亲也有严令,只让坚守待援。先生出战,某不敢奉令。”
我见关平仍不合作,不由心中恼怒,冷笑道:“君侯家小在荆州,孙权亲自派人照应。那全军万余将士的家小,少将军就不顾了么?”
关平肯定也听到了马谡传出的谣言,此时脸上一会青,一会白。他也知道军心浮动,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要出战。
我见关兴在他身后,笑道:“安国少年豪气,便要上阵杀敌建功。怎么现在却畏敌如虎?”
关兴看我一眼,喃喃道:“大哥不出战,我如何敢抗命?”
“住口。”关平心中怒火正没有地方发泄,见关兴也埋怨他不出战,当即出声喝止。转身对我道:“某与周,廖二位将军皆不奉命。先生若要出战便自己前往。”说完便要行礼告辞。
“等等。”我止住关平,问道:“少将军坚持不出战,手下士卒若思家心切,便会如何?”傻子也知道,要么当逃兵,逃回荆州,要么投降,以保家小。
关平也愣在一旁,不知如何回答,周仓接口道:“某便军法从事。”
“将军好威风,杀得了一人,能把这万余人全杀了么?”我看也不看这块黑碳,又道:“吾明日传命,后天一早聚将点兵出战。不来的,吾便以军法处置。”
到第三日早上,结果倒是让我吃了一惊。不仅关平等人没有来,林扬众人也都不曾前来点卯。大帐之中,就我与于禁,桓易,马谡四人,显得冷冷清清。
等了半个多时辰,我看着三人脸色也越发阴沉,咳嗽一声,道:“散了吧。他们都不急着回家,我等何苦替人操心?”
马谡乃道:“以谡愚见,林扬等人必是被关平扣押。否则岂会不来?”
我苦笑道:“即便如此,关平处理自己军务,吾也不好插手。他倒真不怕军心浮动,闹出变故。”
我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士卒慌慌张张跑进帐内。我眉头微皱,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军士忙下拜行礼,道:“周将军要将林校尉斩首示众。”
我一听这消息,马上笑着对马谡道:“这莽夫又帮我一大忙,走,去瞧瞧。”说完,带着三人就往周仓军营里来。
一进周仓营寨就听见鼓声震耳,我知道这一通鼓毕,林扬就人头落地,忙快步入内。果然看见林扬双手背在身后被绳索反绑,旁边站一刀斧手。林扬却面不改色,昂首挺立,我不由暗赞一声:“好汉子。”
周仓见我上前,脸色一变,不等鼓声停下,便挥手道:“斩。”
“住手。”我急忙喝止。还好林扬请战是大多荆州军士之愿,那刀斧手听我一喊,便将扬起的大刀停在半空。
“反了你的。”周仓见那刀斧手举刀不落,喝骂一声就自己上前。
我向桓易一使眼色,桓易也大踏步上去护在林扬身前,冷道:“李先生在此,周将军还是先听他将令。”
周仓一把抢过兵刃,道:“此人不奉将令,谣言惑众。某杀之有何不妥?”
林扬朗声道:“将军畏敌不前,贪生怕死。此等将令,末将便是死也不奉。”
“好。”周仓举刀就剁下,道:“某便成全你。”
桓易一把将林扬推开,然后拔出佩剑,道:“将军好杀,某便陪将军走几招。”
周仓闻言就要与桓易撕杀,却见关平带人匆匆赶来,喝道:“住手。”上前抢下周仓手中兵器,又道:“如此无礼,还不速退。”关平在营中听说,周仓为出兵之事,要斩杀林扬,就知道不好,急忙赶过来。却见我已经在场,周仓却还要蛮干,不由又气又急,只想让他退开,免得被我找麻烦。
结果,周仓并不理会关平好意,乃道:“某就要和这小子分个高下,免得以后总是狗仗人势。”
桓易闻言,已是怒极,将剑指向周仓怒声道:“把兵器拿好。”
我不等两人交手,看着林扬,道:“来人,将林校尉绳索去掉。”就有士卒上前替林扬松绑。林扬稍微活动一下筋骨,便向我行礼称谢。我点点头,将腰间佩剑取下,递与于禁,道:“文则,汝与林校尉一起,传令各营将校,半个时辰内到此。若有阻挠不来者,,,,”我看了一眼周仓,冷道:“军法从事。”
“得令。”于禁接过长剑与林扬带着人转身离开。
我看着一脸阴沉的关平,笑道:“周将军既然有意切磋,少将军何必阻拦?”又转头对桓易道:“你就向周将军讨教几招。”桓易的武艺,在甘宁手下也几十回合不落败,跟周仓玩玩还不是小菜?
桓易也明白我想给他出气,也抱拳道:“请将军赐教。”
关平见周仓势成骑虎,只好拍拍周仓肩膀,道:“小心。”周仓自随关羽以来,也算是春风得意,少有败绩,当下大声道:“少将军放心。”
关平走到我身旁,却并不正眼看我。我淡淡一笑,几年前把酒言欢,几年之后,他倒是越发成熟稳重,而我是不是越发奸诈狡猾?
我不及细想,桓易,周仓二人早已经在场中打斗起来。当时武将,多也马战,长枪大刀,所以持剑步战都不是所长。在我看来,远远没有后世武侠电影好看,加上对桓易的信心,所以并不在意场中战况。
看着关平脸色越来越差,我也知道桓易占尽上风。桓易此时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狠似一剑,步步前逼。周仓却只能左右遮拦,不住后退。他是关羽爱将,教训教训还可以,倒不敢真伤他性命。我也不由注视场中情形,只要周仓落败,马上出声制止桓易,不能因些须小事,过分开罪关羽。
桓易因为要替陈武报仇,一直在我身边效力,恼怒刚才周仓的那句“狗仗人势”,此时占了上风,手中却丝毫不松懈,一定要迫周仓弃剑认输。而周仓在自己属下军士面前,又岂能开口求饶?只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关平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就要上前阻止两人再战。我却喊道:“少将军,人言‘士可杀不可辱’。周仓总要为他说的话,付点代价吧。”
关平知道自己出声阻止是没有用的,出手阻止不仅有失自己的身份,连周仓的脸上也不好过。他冷眼看着我,道:“大敌当前,先生就任由他们如此胡闹?传出去岂不让吕蒙笑话?”
“是啊。”我懒懒道:“大敌当前,周将军畏敌如虎,与自己人交战倒是虎虎生威。”
此时场内周仓左肩已经中了一剑,却仍不开口认输。关平再已忍不住,上前大声喊道:“住手。”
桓易伤了周仓也不愿意逼人太甚,随手一剑,然后跳出战圈,收剑还鞘,傲然而立。周仓却狼狈地在一旁喘气,又听桓易冷冷道:“周将军现在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啊。”周仓大喝一声,举剑便向自己颈间抹去。我与关平看见周仓的动作,却相距较远,无能为力。桓易倒是站的近,却是背对周仓,也没有想到周仓会如此。
就见一阵血沫飞溅,周仓的身体扑倒在地。关平急忙冲上前去,大声呼喊。而我却傻傻站在一旁,暗想:这梁子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