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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吗?”欧阳瑶姬单刀直入。
凌语柔挑了挑眉,放下茶盏笑道:“若我说不恨,你信吗?”
欧阳瑶姬淡淡一笑:“当然不信。”
“那不就是罗。”
“所以……你想要报仇?”
“报仇?”凌语柔笑道:“是啊,当然要报仇,只是看这仇得怎么报。”
欧阳瑶姬面色微微一变:“你这次唤帝主过来,是为了报仇吗?”
“真亦假时,假亦真。”凌语柔眼眸一眯:“也可说是,也可说不是,萧佑城的命,若是不取,那便暂先缓着。”
欧阳瑶姬心里一紧:“你到底想怎么样?帝主欠下的,可由我来还?毕竟四年前上官家的事情是因我而致……”
“你拿什么来还?”凌语柔打断着,眉目间带出一丝不屑。
殊不知她欧阳瑶姬,已成亡国之奴了。
欧阳瑶姬嘴里一窒,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应答之语。
“我能求你饶恕吗?”良久后,欧阳瑶姬低语哀求。
凌语柔眉头一皱,拿起的杯子重重放下,压低声音道:“那上官府二百多条人命,谁来还?”
若是高风亮节斗上一斗,她会很是欣赏,现在来求她?未免太迟了!
上官烈和上官凌云身上所中的那几十刀,拼了命保护她的那几十刀,她永世都记着!
见凌语柔眸里一片狠绝之色,欧阳瑶姬心里一痛,看向不远处的萧佑城,双手紧握成拳。
不,萧佑城是她的夫君,就算将命豁出去,她也要保护好他!
“女帝陛下,可否告知雪儿的下落?”将心里的焦虑压下,欧阳瑶姬转开了话题。
“欧阳雪姬吗?”凌语柔轻笑:“朕好像与你们姐妹俩极有缘,姐姐将未婚夫抢了,妹妹把朕打成重伤推落寒月殿,究竟朕前世欠了你们什么?这辈子你们要如此待朕?”
欧阳瑶姬心里一揪,半晌说不出话来。
“呵,皇后娘娘不必紧张,欧阳雪姬的相公是朕大师兄,所以朕将他俩安排到了一个地方,让他俩很好的生活。”凌语柔特意将最后一句话语气加重。
心里很是忐忑,凌语柔的话不知有几分可信,欧阳瑶姬犹豫半会,不死心道:“能告知具体位置吗?”
凌语柔眸色一黯:“你怎的如此多话?难道朕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
欧阳瑶姬没资格在此与她谈条件。
欧阳瑶姬正想开口,却见两人已然返身,只得将满腔的委屈压下。
南宫墨云和萧佑城回了来,两人坐下,皆是一脸笑意。
“帝主,那就如此定了,我与陛下回去后便立圣旨,帝主耐心等待几天便可。”南宫墨云笑着道,接过凌语柔递来的茶盏,回眸一片深情。
萧佑城点头:“如此甚好,那便有劳两位了。”
凌语柔拿着白绢,拭去南宫墨云额上的汗水,又握着他的手,缓缓将真气输进他体内。
“累了吗?”纵使有外人在场,凌语柔难掩脸上的关怀之色。
南宫墨云浅浅一笑,反手握着了她,轻轻拍着道:“陛下不用担心,为夫没甚大碍。”
看着两人如此恩爱,萧佑城心里黯沉异常,抿了一口茶,瞄见欧阳瑶姬深深的看着他,心里一动,脑海里却是莫名想着凌语柔的脸。
可恶!
他低咒一声,她与他有血海深仇,再加之身边有南宫墨云相助,他必须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来提防,为何脑子里总是出现她的脸,心内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十分不妥!
四人正说着,这时天边一抹云霞出现,便见两名白衣使者驾着一抹祥云缓缓而降,见到这两人,萧佑城脸上一片喜色!
苍穹神殿的人?!凌语柔惊诧不已!
正愕然间,便见萧佑城已然起身,朝两位使者行礼跪拜:“萧某见过两位圣使。”
此举一出,凌语柔了然,看来萧佑城又搬救兵了。
苍穹神殿的人介入,这次可麻烦了。
白衣使者面无表情,也不对萧佑城的行礼有所表示,冷声道:“苍穹神君命我俩就征地之事随你到西太国内一行,以作证人。”
“麻烦殿君了。”萧佑城大大松了一口气,虽说来的是小兵,但背后有苍穹神殿撑腰,料着南宫墨云不会有所举动。
凌语柔眉头一皱,正想要说话,南宫墨云轻轻将她按住,浅笑道:“虾兵蟹将而已,不劳陛下开口。”
“咦?”南宫墨云此话何解?
便见苍穹神殿的使者看了过来,南宫墨云一脸笑意,对着白衣使者却是冰冷异常。
既然南宫墨云不搭理,她也不搭理。凌语柔装作没看见,继续喝她的茶。
两位白衣圣使正等着亭下两人过来行礼,却想不到那两人对他们熟视无睹,心下黯然,本着身份高贵没有表现出来,萧佑城对此种情形也傻了眼,他知道南宫墨云一向不喜苍穹神殿之人,却不料不喜成如此,当真叫他为难。
第五卷 宿缘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有事隐瞒
“柔儿……”南宫墨云轻轻唤了一声。
“嗯,在的。”
南宫墨云手微微按在胸口上道:“为夫,有些不舒服,可否……先回去?”
听到南宫墨云说不舒服,凌语柔心下一惊:“哪里不舒服了?”
这秋天凉意的,也不会有中暑一说,她一直帮他输真气,应该不至于气竭。
“心……好痛。”南宫墨云俊眉微敛,隐去眸里的那一抹锐光。
“那好,我们先回去。”凌语柔二话不说的便将南宫墨云扶起,对众人道:“不好意思,我相公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话毕,也不等萧佑城等人说话,扶了南宫墨云便往凤辇而去。
小心的将他扶上车,凌语柔坐在他身旁,手里真气更是凝聚,欲要再往他身上输真气。
南宫墨云摇了摇头,按下她玉掌道:“为夫不舒服的,不是身体。”
“呃?”不是身体吗?那便是说感觉罗。
“为夫是不喜见着那些白纸人。”
白纸人……呵,这比喻挺贴切的嘛。
“我也不喜。”原来不是真的心痛,凌语柔舒了一口气。
“所以便走了。”南宫墨云拿了白绢,抹着额上的汗珠:“老了,不中用了,走几步也流汗。”
凌语柔脸上条条黑线划落。
“相公,其实由我来与他周旋也可的,你怎的偏要下地呢?”拿了一旁的扇子,凌语柔帮他散着温。
南宫墨云看了她一眼,笑道:“为夫怕他勾引你。”
“咳咳!”凌语柔风中凌乱,这是什么话。
“一个时辰内,他看了你不下十次。”
“……”不是吧,她咋的不知道?
慢着,欧阳瑶姬才是他妻子,萧佑城干嘛看她?!
“正常啊,他盘算着怎么使计害我嘛。”凌语柔理所当然道。
“呵,为夫宁愿他如此想,”南宫墨云舒了一口气,伸手拨开凌语柔脸上的碎发:“他看你的眼神,让为夫感觉很不舒服。”
是的,很不舒服,让他有将萧佑城双眸剜下来的冲动。
“无极帝主并不是如此小气的人。”凌语柔心里一甜,嘴上却不饶人。
南宫墨云微微挑眉:“那便要看谁人了,柔儿,你应该不知为夫以前之事吧?”
凌语眨了眨眼睛,不明南宫墨云言下之意。
“呵,如何不知啊,名震天下的南宫墨云,又有谁人不知呢。”
“嗯……”南宫墨云应了一声:“那柔儿可知为夫另一绰号?”
“呃?”看向南宫墨云眸里厉色,凌语柔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勉强挤出了点笑容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呢。”
“为夫另一绰号,便是玉面阎君。”
玉面阎君……
天,谁给他起这么俗的名字!
“俗!”南宫墨云正要开口,却给凌语柔一个俗字打断,脸上随即哭笑不得。
“你不怕吗?”
“我怕什么?”自家相公有啥好怕的。
“所谓阎君,便是说我冷血。”
“呵,该杀的人不手软,这是正常之事啊。”南宫墨云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特别是他纠缠她的那一段时日,那身形就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催命修罗般。
总之谁要被他瞄上,那就注定没有好下场。
南宫墨云眸里掠过一抹闪烁,但笑不语。
“相公,这世上,可有让你顾忌之人?”
冷不丁的,凌语柔冒了这么句话出来,南宫墨云眸色一掠。
沉吟了一会,南宫墨云缓缓开口:“苍穹殿主,云长空。”
凌语柔双眸一张,果真是他!
虽没有见识过云长空的能耐,但从南宫墨云嘴里说出的人,自是十分了得的。
离苍穹殿主出关的时日不多了,相信苍穹殿主此次出关功力肯定比从前更是了得,苍穹殿主的目标是南宫墨云,到那时,她必得要拼尽全力把南宫墨云保护好。
“相公,若以你以前的功力,与苍穹殿主较量如何?”
南宫墨云微一敛眸:“他是半神,我是凡人,打不过他的。”
料不到南宫墨云如此直接,凌语柔愕然道:“若是打不过,那一年后……”
“拼是拼不过,但可以智取。”南宫墨云笑着道。
智取……又是动脑的工作,她可吃不消。
慢着,如果南宫墨云打不过苍穹殿主,而苍穹殿主又针对南宫墨云,若是她再回去地球,那么南宫墨云的处境更是危险!
到那时她不在了,南宫墨云还能集中心思与苍穹殿主周旋吗?
“相公……”她试探着问道:“若是我不在的话,你会如何?”
此话一出,南宫墨云脸色一变:“你再说一次?”
南宫墨云原来浅笑的脸容正一点点结冰,凌语柔倒抽了一口冷气,突然深刻明白到啥叫作:玉面阎罗。
“没,没有,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老虎发火了,谁还敢跟他玩啊。
南宫墨云静静的看了她许久,缓缓道:“心已动,便难再息,你,吾,不放!”
誓言的字句声声敲入凌语柔心间,对上他无比坚定的眼神,凌语柔感动得双眸一片迷蒙!
吾,不放……不放!
南宫墨云微微皱眉,手指轻托着她的下巴,指过她如玉的脸容道:“为夫说过,你到哪,为夫便跟到哪,此生此世,天涯海角,为夫不离,不弃。”
嘴唇轻轻颤动着,心里的涟漪一波接一波的往外扩散,眼泪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哽咽一声抱着他,紧紧的,凌语柔无声饮泣,如此深情的丈夫,教她如何放弃!
诧异于她的举动,南宫墨云直觉某些不妥,却又说不出,只得回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的眼泪,不是喜悦的!
心里猛的一揪,南宫墨云闭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心里为何有那种感觉,他只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那抹悲恸……
对,是悲恸之情。
双臂不由得慢慢收紧,南宫墨云眸里透出一抹厉光,柔儿有事情瞒着他!
为何……不对他说?
难道有人威胁?
脑海里掠过一道闪光,一朵白莲浮现脑海,南宫墨云双眸一张,头痛欲裂。
第五卷 宿缘 第二百八十八章 走不进心里
脑海里掠过一道闪光,一朵白莲浮现脑海,南宫墨云双眸一张,头痛欲裂。
见南宫墨云眉头紧皱,脸色微微煞白,凌语柔心里一惊道:“相公,你怎么了?”
那朵莲花在脑海里久久萦绕不散,南宫墨云手指点向双眉中间,压抑着自己的神思,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柔儿放心,为夫……没事。”
见着南宫墨云还是一脸苍白的样子,凌语柔甚是担心,细细的给他把了脉,发现他的脉像平稳中夹杂着一点点乱像,遂道:“刚才是不是有烦心事了?”
南宫墨云微微一笑,反握她的手:“没,有柔儿在身边,为夫还有何烦心之事,为心担忧的,便是为夫对你不够好,让你厌了为夫。”
“傻瓜。”凌语柔心里暖暖的,却带出一丝疑惑之色,自从南宫墨云受伤后,对她多了一份心思,好像总害怕她会离开似的。
呵,其实也不怪他这样想,像他心思如此缜密之人,她想什么自是逃不出他目光的,可能他也察觉出她近段时间的不稳定,她乱了,所以他也乱了。
“柔儿,现在苍穹神殿渗了进来,事情便有些复杂了,不过萧佑城此举,为夫是想到了的,为夫这几天要布个局,让萧佑城乖乖进去。”
“什么局?”凌语柔双眸一亮。
南宫墨云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