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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珍味居给过来的单子,周松怎么算怎么忙不开,一个是人手不够,另一个锅灶也少。欧阳明听说以后,就让把周家后面的一处小院收拾出来给他们用,说把厨房挪过去,专门做点心,也免得家里人来人往杂乱。
周松很感激,还是按市价定了契约租了下来,又另寻了几个伙计来帮忙。周媛跟他和周禄商量,看着二喜十分老实可靠,不如收他做个学徒,也能帮帮周禄的忙。而且搬到后院以后,春杏就不太方便过去帮周禄了,还是有个可靠的人帮手才好。
周松和周禄凡事都唯周媛马首是瞻,而且也都觉得二喜是个不错的少年,就同意了。张大婶和二喜听说此事,简直不敢相信,张大婶激动得直抹眼泪,还拉着二喜跪下连磕了几个头,慌得周禄和周媛忙拦住了,自此以后张大婶母子更加尽心尽力不提。
因为时间紧张,后院只简单收拾了一下,把灶修理好了,周禄就跟二喜和张大婶过去带着人开始做珍味居接到的订单。至于常庆楼那边,则是订了过完年再开始供应。
新来的几个伙计都是男人,且年龄不等,春杏和周媛都不太方便过去,于是周松就需要每日过去盯着,这边小院反而只剩了春杏和周媛两个人。
家里冷不丁安静下来,她们二人都有些不适应,春杏还好,有些针线活要做,周媛却十分无聊,每日只能看看传奇话本,或是跟春杏聊聊天渡过。
像是知道她在家无聊,没过两天,忽然有个不速之客上门来访。
“谢三公子?你这是?”家里没旁人,只能周媛自己跑去开门,等看清外面是穿着斗篷的谢希治和他两个小僮的时候,她还真的很惊讶。
谢希治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说:“方便让我进去躲一躲么?”
周媛:“……”躲?什么情况?她心里虽狐疑,还是开了门放他进来,等他们主仆进来之后,还伸头出去左右望了望,却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
“谢三公子不会也是躲债吧?”周媛想起欧阳明在船上不敢出声的样子,笑着打趣谢希治。
谢希治站在院子里环顾了一下,听她这样问,就转头看着她露出疑惑的神情:“也?”
周媛嘿嘿笑:“看来真是躲债,请进去坐吧。我阿爹在后院忙着呢,要不要我去叫他回来?”
谢希治跟着周媛往堂屋里去,闻言答道:“不用麻烦,我坐一坐就好。”答完顿了一下,又说:“不是躲债。”
他居然还认真答!周媛在心里偷笑,带着他们主仆进去让座,然后又去找茶烹茶,连长寿和无病也都给准备了一盏茶喝,“今日天冷,喝杯茶暖暖吧。”她看着谢希治的脸特别白,觉得他可能是外面冷的,就又去燃起了堂屋里的炭盆。
“小娘子不用忙了。”谢希治头一回得她这般热情招待,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周媛笑道:“不忙的,对了,厨房好像还有点心。”说着出门先去西厢跟春杏说了一声,然后才去厨房找出昨日剩下的八宝年糕和红枣糕装了两盘在食盒里送到了堂屋去。
她进去的时候谢希治的茶盏已经见了底,他脸上也多了点血色,两个小僮却都老实站着没敢动。周媛就端了一盘点心出来放到谢希治面前,又跟他说:“让长寿他们也喝杯茶吃点东西吧。”又觉得可能那两人在主子面前不敢放肆,特意让他们去周禄住的屋子坐。
谢希治对长寿和无病点了点头,让他们谢过周媛,等两人进去了,又对周媛说:“劳烦小娘子费心了。”
“谢三公子客气了,说来此次正该我们家好好谢谢您才对。”她说的是订点心的事。
谢希治微微一笑:“我祖母和姨母很喜欢你们家的点心,我也该谢谢你们,这般谢来谢去……”说到这里又是一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媛知道他的意思,也笑道:“那就不谢了吧,我阿爹说改日等忙过了,要好好宴请您和欧阳大官人呢。”
谢希治听了眼睛一亮,笑容更盛了一些:“你们家宴请,我自然必到。”
你倒诚实!一个蹭饭党,也好意思说?周媛心里腹诽,嘴上还要给他留面子:“那就好了,每次谢三公子一来,我们总是能更明白什么叫‘蓬荜生辉’呢!”
她的语气如此之诚恳,让听多了溢美之辞的谢希治都有些不好意思,清咳了一声说:“小娘子过誉了。”
“谢三公子莫要客气,跟欧阳大官人一般叫我十娘好了。”看见帅哥好像有些羞涩,自觉调戏成功的周媛心情更好了,于是言语上更加放肆了起来,“谢三公子贵庚?”
谢希治:“……”他又清咳了一声,答道:“我六月方及冠。”
哦,今年二十了,周媛眼珠转了转,又问:“谢三公子是与尊夫人单独居住在外?”谢家宅子在城外,谢希治却住在湖边,难道分家了?
谢希治:“……”不能再咳了,他默默端起加了茶水的茶盏浅浅饮了一口,看周媛还眼巴巴的等着他回答,只能说到:“我,尚未婚配。”
还没结婚?二十岁在这个时代可是大龄未婚青年了啊!周媛瞪圆了眼睛,实在很不解谢希治这样一个家世品貌都好的人,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成亲,她自己虚岁才十五,都已经婚过一次了好么?
谢希治低头看着茶盏,死活不抬头看周媛那满是期望他继续说下去的表情,只在心中后悔,今日实在不该敲了周家的门,他怎么就忘了周家小娘子是个叽叽喳喳爱说话的小丫头呢?
“那你今天躲的,难道是小娘子?”周媛看他不肯理自己,脑子里转了转,忽然灵光一闪,开口问道。
谢希治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周媛一副“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不由露出了几分无奈,决定还是想法转移一下话题吧。
“我回去试了一回在铜锅里煮鱼和羊肉,却总觉不如那日在府上吃的味鲜,可是因汤底的缘故?”谢希治放下茶盏,一脸正经的问周媛。
周媛想了想,反问:“你不中意那个小娘子?”
“……”什么小娘子???哪来那么多小娘子???果然小娘子是天底下最聒噪讨嫌的对吧对吧!!!
谢希治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不淡定,他心里躁动的小人儿几次三番都要占领理智的高地,跳出来把面前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娘子干净利落的嘲讽一番,以平复心胸间的抑郁。可惜,那个懒惰的主导始终高高在上,云淡风轻的表示:何必跟凡人计较伤神呢?
周媛根本不知道面前冷漠淡定的谢三公子已经快被她气得抓狂了,她还好心提供建议:“你要是不喜欢就直说嘛,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不过人家姑娘能这么豁得出去脸面,也真是不容易,你怎么不给个面子,陪着聊聊?”
谢希治沉默了好一会儿,在周媛要再次开口之前,终于启唇问道:“你们家今天晚上吃什么?”
“……”
不吃一顿回来,怎么能补偿今日被这周十娘连番逼问的抑郁?谢希治这回是彻底打定主意不走,要赖着蹭饭了。
“你会做面疙瘩汤么?我回去琢磨过了,放些鸡肉和鲜菇进去,更加美味。”谢希治说起美食来,脸上终于再现笑容,眼睛里的光也开始闪烁了起来。
周媛看着眼前散发光辉的俊美男子,很想直接吐槽:除了吃,您还能有点别的追求吗?
第26章 了解
自从多了许多订单以后,周禄就没时间做饭了,早晚两顿饭都要春杏和周媛做。春杏还是不太会用灶烧火,做饭的手艺也比不上周禄,周媛倒是以前帮妈妈烧过火,但是春杏不知道啊,她根本不放心,从来不肯让周媛接近这么“危险”的东西。
所以这几天每顿饭都做得磕磕绊绊,基本上只能保证做熟,保证不了别的了。
如今谢三公子厚着脸皮提出要蹭饭,周媛只能说:“做倒是会做,不过我们家里没有鸡和鲜菇,好像只有早上我哥哥买回来的猪肝和豆腐,唔,还有昨天没吃的菠菜。对了,三公子,你会烧火吗?”
“……”
这还用问吗?堂堂谢三公子会烧火?想也知道不会啊!
周媛自己嘿嘿笑了两声,又问:“长寿和无病会吗?”
谢希治只得把那两人叫出来问,无病是自小长在谢府的,没干过这个,长寿倒是半路进的谢府,所以在家里烧过火。
“那就好了,这两日就我和阿娘在家,我们都看不好火候,一会儿火大一会儿火小的。”周媛琢磨了一下,“要不在疙瘩汤里放点猪肝?”
谢希治皱眉:“我让无病去买鸡。”猪肝那么大腥味,放在面汤里,怎么想怎么不好吃。
周媛眼珠一亮:“顺便买两个胡萝卜回来,我们炒肝尖吃。”
谢希治冲着无病点头,打发他出去买菜去了。
周媛溜达进厨房,把泡着猪肝的水换了换,然后转了一圈,决定简单点,除了炒肝尖和疙瘩汤,再用咸蛋黄做个简易版的蟹黄豆腐,主食就让春杏切个宽面片,炝锅做点热汤面好了。
研究完了,看着时候还早,她又溜达回厅里去跟谢希治聊天:“谢三公子平日都不在家吃饭么?”
“大半还是在家。”外面的菜合口味的真不多,所以周家这样的更要珍惜。
周媛有些意外:“那府上的厨子一定有过人之处吧?”
谢希治一笑:“不及十娘多矣。”
周媛吐了吐舌头:“三公子又取笑我吧?你们谢家可是百年世家,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比得上的?你做什么自己住在外面?”还是很好奇呀。
这次谢希治倒回答了:“我身体不好,要静养。”
周媛闻言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还好吧,除了瘦点也没看出什么不妥啊?关键是这人能吃能喝的,会有什么大毛病?
“身体不好不是正该在家里住着,有家人照顾比较好吗?”周媛才不信他的托辞。
谢希治忍了忍,想到要在她家蹭饭,还是答了:“家父家母都在任上,家里祖父祖母又年事已高,不好在家里添乱。”
哦……,豪门恩怨啊!周媛想起欧阳明说过,现在谢家的老夫人不是原配,但是谢希治他们这一支都是原配所出,估计是两边不合,所以长子长媳都去了任上,孙辈也不在府中居住。
她略有些同情的说:“一个人住着很闷吧?”
“……不会。”只有这样才能躲清静呢,谁像你这个小娘子这般耐不住寂寞!
周媛却只当他是嘴硬,不会闷你没事出来瞎溜达,还打扰我吹笛子的兴致?哼!真是傲娇的青年啊。
她看谢希治身形单薄,再脑补了一番世家宅斗大戏,对他之前那么高冷对她的事也就不计较了,觉得他养成今日这样的性格,估计也是环境所致,于是一时善心发作,说道:“那一个人吃饭也怪无趣的。大家是邻居,往后三公子在家若是闷了,尽可过来坐坐。”
谢希治十分的惊讶,他早就感觉到自上次去过大明寺后,周家这位小娘子就对他有些不满,他不知道这不满从何而来,也没有意愿非得去改善,但是任何一个人知道有人不那么欣赏自己,总会有些在意的,更何况周十娘好像很会吃。
他虽然一向懒得交际应酬,但遇上志同道合的,也还是愿意结交一下的,不为别的,取长补短。何况大家接触得多了,总能多知道一些美食,多品尝一些以前没吃过的东西。
眼下对方主动释放善意,谢希治焉有不接着的道理?他正觉不好总厚着脸皮来蹭饭,现在有主人邀请,自然立刻应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吧,这位谢三公子还有个优点,不在乎虚礼,直来直去,算是古人里极难得的了。
“三公子除了美食,可还有别的爱好?在家无事就弹琴?”面对一个不爱说话的客人,有时候想话题也很辛苦的,周媛默默想。
谢希治对这个话题还算有点兴趣,答道:“平日无事多是在家读书,琴箫之物,不过闲来消遣怡情罢了。”
你妹!最讨厌这种嘴上说“其实我只是玩玩而已”,实际却出类拔萃、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人了!
周媛面容僵硬的呵呵两声:“是么?我听公子琴声,只觉如聆仙乐,已自惭形秽了。”
她这次的称赞颇有些言不由衷,谢希治想起上次自己贸然吹笛相和,她寻过去却又扭头走了的事。难道是她觉得自己有意炫技,所以才掉头就走的?
“十娘既说了大家是邻居,这般客套话往后也免了吧。”谢希治看着周媛漆黑明亮的杏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实在是不惯奉承人,可若是只坦然受了你的称赞,却不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