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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见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瞧着她的眼底越来越深,好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心里突地紧张起来,“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看着我你就会好了么?”
秦霜白慌忙收敛游神的思绪,松开抓住她的手,将身子缩回被窝里,闷闷道:“我听你的话就是了,我这就睡。”
云晚面色转喜,给他掖好被子,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秦霜白闭着眼睛,等她下了床,这才偷偷看了她一眼,胸中百感交集。他承认自己很喜欢她,自洞房那天她抓住自己的手,那情愫就滋生了,到那晚他说要送她走,其实是舍不得的,再到现在,那份感情已是越来越浓。
只是……他现在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又有什么资格照顾她呢?可是若是离开她,只怕这会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痛。
自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秦霜白慢慢闭上了眼睛。
推开门,丝丝凉凉的雾气扑面而来,吹得云晚心上一寒,不知道落尘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将季阮铭父子绳之于法,还有她能不能再见到他。她很想看看那两封信的内容,看看关楚墨和季阮铭父子勾结到底做了些什么。
关上门,见秦霜白已经睡着了,她便轻手轻脚开始梳洗,早饭后,秦老爷派人送来了好多补品,她一一笑纳。看来她这一病,倒病出福来了。
云晚的身子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吃了药,休息了一会儿,见秦霜白还未醒来,便说服了啰啰嗦嗦的秋明和她一起到厨房煎药,其实就跟着走走,秋明哪敢叫她亲自动手。路上,遇到的下人们都主动上前朝她行礼,看她的神色缓和了很多,不像先前那般恶劣。
“大少奶奶,我告诉你啊。”秋明笑得很鬼,“今天一大早老爷就将一帮子老妈子丫鬟奴才全都召集了起来,说大少奶奶您是有福之人,昨个遇难成祥,已经将那诅咒给破了,警告他们谁要是再胡说,便将谁赶出府去。”
云晚笑笑,心里很是感激秦老爷。以他的为人精明,应该是不信什么诅咒的,只是积重难返,正好借了这次机会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不但恢复了秦家的声誉,也叫她这个儿媳妇扬眉吐气了。
今天真的是有些冷,雾气弥漫,十米之外看不清人,这秦府的景致瞧来飘飘渺渺,有种虚幻的美。
云晚慢慢行来,却不觉,数日前,走过同样的路,却是一番心酸折磨。一切真的都变了,连同她的心境,对那个人产生了依恋,有些舍不得离开。
她叹了口气,将头脑中的烦乱挥去,不愿再去想,目光划过不远处的一个亭子,忽觉那里有什么晃动了一下,一闪就消失了。
莫非看错了?她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停下步子,对秋明道:“秋明,你端着药先回去,我好像把帕子落在厨房了。”
“我还是跟大少奶奶一块去吧。”秋明有些不放心。
云晚知道她这是记得上次秦霜白说的不叫她一个人出去的事,心中一暖,掩唇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你们大少爷呀尽会瞎操心。你还是先回去看看他醒了没有吧。”
秋明见他们夫妻如此互相关心,心中羡慕的紧,若是以后自己也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该有多好啊。
“好了,你就快回去吧。”云晚推了一下愣神的秋明,浅浅一笑,望着她走了,这才朝四周扫了一圈,徐徐走向一个僻静的角落。
脚步刚顿住,浓雾缭绕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黑衣随风飘曳,点漆的眸子冷冷清清似冰封的湖水,步伐沉稳,身姿挺立如一把出鞘的剑。
云晚有种预感,落尘此时出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落公子,有什么事情么?”她冷静的看着他,淡淡开口。
这样异常平静的口吻,好似早就猜到了什么,落尘的眸光闪了闪,走上前说道:“季家父子跑了。”他昨日连夜赶到最近的府衙,秘密呈上季元文的罪证和楚王的金牌,调来兵马,由一个姓魏的小将带领在今天一大早将季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但万万没想到当他们攻进去之后,却不见季家父子及其精锐。看来这季老狐狸早就为自己想好了后路,觉察到不对,便溜了。
在云晚惊愕不已的时候,他补充道:“我们搜查了整个西城,都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所,我怕他们会寻机报复,尤其是你,要小心一些。”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没有一丝温度,云晚的心里却流过一道暖流,原来他是特意来提醒自己的。
她感激的看向面前的男子,落尘的眸光却是一沉,目光稍移,像是在刻意躲避她,再开口时已是冰冷无比,“秦夫人,我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以后,便会离开。我希望你不要将见到我的事告诉任何人。
“好,我绝不会说出去。”云晚答应着,心中失望不已。这个男子救过她,帮过秦家,她却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不过隐隐觉得他应是官府中人。
落尘悠悠转过身,目光在漂浮的雾气中浮浮沉沉,云晚知道他要走,心急之下,刚要开口唤,他却转过头来,神色冷峻无比,“刚才你们端的是什么药,为何会有步寒,那可是一种至寒至阴的毒药?”他刚才跟着她们的时候,就闻出了那药中有步寒。
云晚难掩惊异的神色,愣怔一会儿,郁结的心霍然畅快起来,上前奔了两步,欣然道:“落公子你懂医术?”
落尘微微迟疑,他性子冷,本不爱管闲事,有的时候是实在看不过去才出手,现在他正忙于调查季家父子的下落,本没有空闲,只是担心她遭人暗害,才特意跑了这一趟。
见她如此欣喜,心中忽地有些复杂,良久,轻描淡写道:“会些。”其实何止是会,他是誉满天下圣手神医无秋老人的传人,习得精湛医术,手中三枚银针出神入化,既是治病救人的工具,也是杀人无形的利器。
“那落公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哪怕是有一丝的希望,她也要试试,何况她觉得这落公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话刚问出来,云晚就窘迫了,他刚说不叫她告知任何人,那若是给秦霜白看病的话,那不就…。。
落尘的目光落在她焦急的脸上,瞳孔慢慢收缩。虽是举手之劳,但此次是秘密行事,他不想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望着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云晚真诚说道:“落公子,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可我夫君他病了五年了,行动不能自如,我求你能帮帮他。”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钱财的人,也不是一个期求别人来报答的人,她只能真心的希望他能伸出援手。
“好,我可以帮助你,但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落尘的目光在风中飘荡,忽明忽暗。他隐约觉得这个看似寻常的女子身上应该有着不寻常的经历,昨天她的表现就叫人捉摸不透。
至于为何会这么说,只能是一种预感,预感到他们将来还会见面。
不等云晚问,他的眸光意味深长的闪烁一下,继续说下去,“至于是什么承诺,我还没有想好。”
在那一闪而逝的神色中,云晚窥不出他的意图,但她清楚他没有恶意,便郑重的点点头道:“我答应你。”脸上绽开欣慰而美丽的笑容,在萧瑟清冷的秋风中宛若一朵永不凋谢的花朵。
秦霜白醒来后,等了半天仍不见云晚回来,担心她身子刚好别再着了凉,或是今天雾气太大,她对秦府还不太熟悉,别迷路了。总之就是关心一个人,发自内心,却是胡乱的瞎操心。
闷闷不乐的吃了早饭,忽见一直期盼的碧绿色衣裙缓缓掀帘而入,面上一喜,却见她身后跟进来一个人。
还是个遮着脸的诡异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赶啊赶爬啊爬,终于将榜单赶完了,但是只扒到了窗口,没能看到小秦出浴。
那我裸奔吧。。。
妙手回春
屋内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硬,秦霜白是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落尘,练武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极其不一般。步伐矫健,气息沉沉,黑衣无风而荡,在屋内黑暗的一角飘摇出支离破碎的魅影,璀璨的眸子宛若两道利剑,叫人不能直视。
这样不同寻常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而更奇怪的是云晚居然与他肩并肩走进来,笑容温婉,语气礼貌周到,挑开帘子引他到近前来。
而乍一看到斜靠在枕头上面色苍白的秦霜白,落尘的眸子微微缩了缩,没有敌意,只是惊奇。在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一个久病在床的人凭什么来锁住这样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叫她为了自己心甘情愿牺牲。
只看了一眼,心中已了然。面前的男子虽有病容,可是神色清明,不似饱尝病苦的人一般痛不欲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且看他捏紧手的动作,便知他警惕性很高,应是个习武之人。
“阿圆,这位是……”既是云晚带进来的人,不管是敌是友,秦霜白总要先问清楚情况。
云晚知是落尘奇异的打扮叫秦霜白生了疑虑,上前握住他冰冷如铁的手,刚欲说明,三道寒芒陡然跃立在落尘指尖上,平淡低沉的声音悠然响起,“你可识得这银针?”
语气本是清冷,说出来却莫名的带了些挑衅的意味。若秦霜白连这闻名天下的无秋神针也不识得,说明他也就是个泛泛之辈。落尘走上前,叫他看得更清楚。
那针长三寸,看起来和一般大夫针灸用的针没什么区别,可是仅仅三枚针却亮的刺人的眼目,而且仔细瞧来,这针上刻着一排极其小的金字。
“无秋神针。”诧异的吐出这四个字来,秦霜白的脑中已是嗡然一片,他做梦都想不到面前之人竟是无秋老人的弟子。
无秋老人的名号他早就听说过,此人性格怪癖,行踪飘忽不定,治病救人只看缘分,从不收取诊金,但若是他不愿救的人,任你是家财万贯,皇亲国戚,也是无济于事的,是以又被称做“无求老人”,无所求,也无需别人来求。
除了医术精湛之外,无秋老人还喜欢钻研武学,医术与武功精于一身,有不少人慕名要拜他为师,可惜终是缘悭一面。当年秦霜白中毒的时候,秦老爷曾花费了一大笔银子请人找他,均都无功而返。
面前之人虽看不到面目,从发肤上可知他年纪尚轻,是以秦霜白猜测他是无秋老人的弟子。
视线从落尘身上慢慢收回,他询问的望了一眼云晚。这个人在这里出现也太过蹊跷了。
未等云晚开口,落尘抢先答道:“不错。我是无秋老人的弟子。”他说这话时神色瞬息万变,似是难以启齿。
云晚瞪大眼睛看他,想不到他竟如此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知道秦霜白不将此事问个一清二楚是不肯就医的,她也不想落尘为难,便笑道:“落公子是我昨天上街时遇到的,我见他医术好,便请他今日来给你瞧瞧。”
她这话解释起来虽然很是牵强,但对方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至于为何是这样诡秘而来,也是个人行事做派上的问题,秦霜白也就没有追究,朝落尘点头道:“有劳落公子了。”
总算是敷衍过去了,云晚舒了口气,与落尘默契的对视一眼,让开位置,叫落尘为他把脉。
手指搭上秦霜白的脉,落尘面无表情,叫人瞧不出端倪,等了半天,仍不见他有何反应,云晚不禁紧张起来,却也只能静静旁观。
“是煞雪。”落尘收回手,言简意赅的说着,不慌不忙从桌子药碗中点了点剩下的药渣,在鼻端嗅了嗅,淡淡问道:“这药喝了多长时间了?”
“五年。”云晚接道,手指紧紧搅在一起,心中沉重的很。
“时间有些长。若是再这样拖上两年,神仙也救不了。”
“那以落公子的意思,霜白他有救了是吧?”云晚望一眼秦霜白,面上泛起一丝喜悦。
“煞雪毒性虽顽,却不是没有办法。”
落尘素来不喜言语,三言两语说得云晚有些糊涂,“落公子,这煞雪是什么毒药?”
落尘稳下性子来给她解释,“其实煞雪只是一种普通的野草,在北边蒙山一带十分常见,微带毒性,只是很少人知道将它的根茎叶放在一起研磨,放入少量鹤顶红,便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