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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她答应,相视一笑,站起身来。悦心细细分析道:“这个夫人不用担心。郡主去年来京都只是游玩,就见了楚王爷,别人应该不知道郡主的相貌。而且夫人看来也只比郡主大两三岁,应该没有问题。”
“可是我是万不能见关楚墨的,我与他有些过节。”云晚说完,悦心立即义愤填膺的说道:“那个关楚墨我也不喜欢,一来就往里面闯,见不到郡主还说要带人去找,我才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
小荷也愤慨道:“我也讨厌他。秦夫人,你不用管他,由我们挡着他就是了,而且他一个兵部侍郎,应该没有多少机会见到郡主。”
听他们如此说,云晚稍稍放心,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从遇到关楚墨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以后的路定是风雨不断,艰难险阻,还好现在有人会不离不弃陪着她一起走。
这一夜三人都几乎没睡,悦心和小荷一一盘查了跟来的随从,看还有没有奸细,又将此来的目的,陆王府中的人物,简略告知云晚,而后云晚写了封信,请她们派人交给秦霜白。
关楚墨因喝了酒这一夜睡得很沉,自回来之后,他很少有睡得踏实的时候,便靠酒来麻痹自己。
折腾了一夜,云晚浅浅趴了一会儿,天便亮了,雪不知何时停了,灰蒙蒙的天际看不出一丝太阳出来的征兆。
悦心帮她梳洗打扮,弄成跟锦宁一样的发式,在衣服上却是为难了,云晚比锦宁胖一些,根本穿不了她的衣服。云晚心眼活,仍穿着自己的衣服,在外头罩上宽松的狐裘,戴上面纱,估计连秦霜白都认不出她来。
收拾完毕,小荷来报关楚墨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云晚抱了猫仍坐在纱帘后等着关楚墨来拜见。这次的心情不比昨日,她静静看着他走过来,与纱帘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躬身朝自己的方向拜下。心中不由好笑,若是他知道后面坐的是他一心要杀死的女人该是什么表情呀。
她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猫咪,小荷这丫头似是故意刁难他,也不作声,关楚墨的手端着,不敢放肆的抬起头。
再他又报了一遍后,云晚听出他的声音有些不耐,拉了拉小荷的衣角,她这才装作恍然道:“我倒忘了,郡主的嗓子哑了,不能说话。关大人快些请坐吧。”
关楚墨坐下,悦心端上一杯茶,便也进到里屋。
“郡主的病可好些了?”关楚墨的眼睛朝里扫视着,隔着纱帘,隐约可见一个窈窕的轮廓。
云晚适时咳嗽两声,小荷道:“郡主得了风寒,又有些水土不服,恐怕会在此多逗留两日。”
“郡主身子重要。只是陛下自从知晓郡主要来,便日夜牵挂,想尽快知道陆老王爷带了什么讯息,所以派我前来迎接。”关楚墨不紧不慢啜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
陆老王爷与皇帝自幼相识,鞍前马后多年,深得皇帝信赖,两人是君臣,也是老友,陆老王爷守卫边关,多年未回,皇帝自是想念的紧。
听关楚墨拿皇帝来压人,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无言以对,又听关楚墨叹了口气道:“微臣真是左右为难,若是郡主这样带病去了,陛下肯定会责怪于我。这样吧,郡主不妨叫下官瞧瞧,微臣略懂医术,治疗风寒、发烧之类的病有偏方。”
小荷牙缝里直灌凉气,若是锦宁郡主的话,早命左右将其赶出去了。她正想按锦宁郡主一贯的作风行事,却见云晚朝自己招招手,她附耳过来,听完,脸上漾起一抹微笑,精神振奋的朝关楚墨道:“关大人,我们郡主叫我问问您可知道葱叶有什么作用?”
“葱叶?”关楚墨惊愕,他当然知道葱可以吃,但听她口气不会是这么简单。
小荷笑道:“葱叶可以治伤寒和鼻塞,普通百姓家里买不起药的都用葱,生吃或煮汤皆可。关大人懂得医术会不知道么?”
“这个关某也只是从别人那学来的,却不曾听过这个。”关楚墨的脸有些挂不住,生怕她会再问自己的偏方里有什么药物,起身道:“那郡主既懂得用药,下官就不操心了,只是行程方面还请郡主不要耽搁。”
“那边午饭后如何,郡主昨日休息的不好,也不想叫陛下看见带病的样子。”小荷气盛更盛。
“当然可以。那微臣不打扰郡主休息了。”关楚墨又朝纱帘后望了一眼,慢慢退出屋。这个郡主真如听说的一般好玩,淘气么,他怎么一点没觉出来?
真假难辨
关楚墨走后,小荷和悦心两个丫头就弯腰笑起来,而云晚却没有半点心情,思绪如外面的天色一般,白茫茫且沉甸甸的。
三载青梅竹马,她对他无微不至,细枝末节都考虑周到,而他总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从来不说一句感谢的话。记得那天在田口镇他还说:“我不在乎。”若是他想到今时那些他满不在乎的东西成了能伤及他的利刃,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说出口。
与关楚墨玩心计,她根本没有胜算,好在他在明,她在暗。但是一时得胜之后,关楚墨恐怕已没了耐性,不知道会想出什么阴毒的手段来,所以她就不能再躲躲藏藏,但她无法想象与不共戴天的仇人面对面平静交谈的情景。
“小荷,那个下毒的是什么人?”云晚忽然心思一动。
小荷被她这一提点,霍然省悟,昨天忙来忙去,竟将这茬给忘了。“是王府里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厨子,跟了老王爷十几年了,郡主最爱吃他做的点心,便一齐带了来,这几日郡主每日午膳晚膳后必要吃上一两块。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几天的时候,那厨子说做了一种新口味的点心要郡主尝尝,是看着郡主吃过之后才走的。郡主还说他退步了,跟那些酒楼里做的差不多。”
“那应该是易容。”小荷和悦心异口同声道。定是有人先杀了那厨子,易容之后混了进来,给郡主下毒后,又将真人扔进了井里,造成她们以为那人是不慎落井了。
云晚想了想道:“那小荷你照原来的样子准备一份,送给关楚墨吃。”
于是关楚墨在安排后车马,传话叫她们启程,小荷便笑盈盈的来到门口,“关大人,我们郡主说这两日辛苦您了,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便叫奴婢送来了样点心。”
关楚墨明显愣了一下,而后漆黑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笑意,声音淡淡的如同雨后屋檐落下的水滴一般清亮,“奥,那我真是受宠若惊了。”说着朝楼上扫了一眼,云晚正在二楼缓缓行着,见他看向自己,登时如被火烫了一般,别过脸去,而后才意识到自己戴了面纱。
“多谢郡主。”关楚墨微笑施礼,只见面前的女子姿态聘婷,裹着雪白的狐裘,高梳云髻,垂下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纤长的脖颈上,美眸低垂,三分娇羞,七分柔媚,轻纱遮面,乍一看来仿若春雨洗过的天空一般清新亮丽,赏心悦目,即使看不到真容也知定是个美人。
女人之于他,既是放弃了最好的,其他的再美,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过是浮云过眼,就算与现在的妻子他们也是同床异梦,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关楚墨的目光还是在她身上停留了数秒,而后意识到不妥,这才转移了视线。这郡主与听闻中的不太一样,一个玩闹调皮,一个娴静端庄,但生了病有所收敛倒也可能。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关楚墨注意到郡主走来很是吃力。
小荷立即回道:“是不小心给摔到了腰,又逞强不叫我们扶着,非要自己走下来。”
这时,云晚便天衣无缝的横了她一眼,一步步小心翼翼慢慢移下楼梯,这期间关楚墨静静的看着她,她装作专心走路,没有看他一眼。
真怕一眼,就会流露出对他的仇恨,被看穿。
其实她行此险棋,一来是叫关楚墨知道自己没有中毒,二来若是连他都看不出来,她便可以放心进宫了。
云晚的目光微不可查的扫了扫周围,其他随行的人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妥。想来那锦宁郡主为了做苏暮澈眼中有女人味的女人,这一年应该变了不少,只是出去扮作了破衣烂衫的少年才野了些。所以她只需差强人意便可以安然过关。
她在离关楚墨较远的位置接过悦心手中的猫,抓了馒头渣在手心里喂它,将关楚墨晾到一边。
“关大人,你快尝尝这点心的味道如何?”
听得小荷的催促,关楚墨这才回过神来,似是起了风,吹得心头一片凌乱。他略有所思的捏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道:“味道还算不错。郡主喜欢吃点心么,那不妨去玉锦轩看看,那里的点心最为出名。”
他的笑容温润,长长的睫毛掩映下,眸子里的笑意一点点显露出来,越来越浓烈。云晚却是不寒而栗。
若不是她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吃甜食,她真会被这张虚伪的脸给骗了,表面上温和无害,甜言蜜语,骨子里却打着截然相反的主意。
她这一看他,两人目光正好相撞,或许是刚刚心里起了厌恶,这一眼看上去只带了淡淡的冷意,而后她便装着揉了揉难受的喉咙。
“其实我们带了一个做点心的厨子,只是他前几日不小心掉进了井里死了,郡主还后悔没有吃他最后做的点心呢。”小荷漫不经心的说着,将点心朝前送,“关大人喜欢就多吃一点。”
“奥,好。”关楚墨低头好似想了什么,接过点心,往嘴里塞了一个,面色如常,慢慢咀嚼着,吃完之后,居然笑起来,笑容灿烂,俊逸的脸容配上一身官服,雄姿英发,生气勃勃。
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他不应该是生气么,为什么却是开心?她瞧得出来他这样绝不是装的。
云晚恍了一下神,觉察到悦心推了推自己,这才继续朝前走。
“郡主也该出发了,咱们起程吧,请。”关楚墨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他人早就准备就绪等在外头。
云晚抱着猫,悦心提了一个锦盒,里面装的是陆老王爷给皇帝祝寿的礼物,三人坐上来时乘坐的马车,关楚墨在前带队。
路上云晚一直在纠结那个问题,她倒不担心因这一出他怀疑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做得显眼些才不会叫人怀疑,若是她躲着掩着,什么都不做,才会叫他起疑。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也说出清,尤其是半真半假,连他自己都混乱了,说不定还会找个理由将一切圆了。
马车缓缓而行,这京都车流如涌,热闹非凡。云晚心思混乱,乌木马车两侧的窗户紧紧闭着,她真想打开瞧瞧外面的情景,或许能看到秦霜白。
她们拖延了半天的时间,那送信之人应该早就到了,若是看不到自己,她知他心里也不踏实。云晚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小荷似是知她所想,紧紧握住她的手。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小荷下去查看,回来时面上尽是喜色,“是楚王爷。”拉着云晚的手下了车。
远远的,云晚就瞧见一个人,大概三十多岁,锦衣玉带,仪表堂堂,笑容温婉和煦,眉宇间隐隐透出王者风范。
那人见了她大跨步走过来,朗声道:“小七,你可终于到了,本王可等你几日了。”不等云晚行礼,就上前握住她的手,朗笑道:“还行什么礼。小七,这一年不见你怎么和本王生分了,还是你也长大了,知道怎么做个姑娘家了?
虽有些别扭,但云晚知他视小七为妹妹,就任他握着手,却觉楚王悄悄给了她一样东西。
“楚王爷,郡主的嗓子哑了,不好开口说话。”小荷抢先一步道。
“这怎么病了呢?”楚王拍拍她的手,转身看向关楚墨,语带责备的说道:“关大人,你接郡主进京,却怎么叫她病了呢?”
关楚墨早就料到楚王会出现,不紧不慢道恭恭敬敬道:“是微臣护送不利,请王爷责罚。”
“好了。”他主动认错,楚王也好说什么,挥挥手道:“你在前带路吧,我送小七进宫。”
“是,王爷。”关楚墨应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这两虎争山,他算是什么,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条狗,但狗长大了丰满了,到时这山头归谁还说不定。他更想的是这两只虎斗下去,最好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
其实此次是晋王想的一箭双雕的毒计,那毒名七日雪,要在七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