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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他完全可以拿小荷来要挟,看来是料定了她会答应。确实,说来晋王才是杀死她家人的幕后真凶,而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这般阴狠,也确实该给她点教训。
他们既是合作,她谅关楚墨不会对皇后真下毒手,堂堂皇后死了,他也跑不了。
“好吧。”云晚先暂且答应他,等到时再随机应变也不晚。
“哈哈,郡主果然是聪明之人,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关楚墨笑着走过来,眸光闪闪发亮。
不知怎的,她总是感觉他话里有话,可细想想,又没什么。
关楚墨将她们送到离沐凝宫不远,望见有几个人提着灯笼走过来,说了声:“记住是梅磬宫。今天早上务必。”说完,放下小荷,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悦心和素烟急惶惶跑过来,见了她们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云晚叫她们不要多问,带上小荷回了沐凝宫。
素烟说昨夜差人去了楚王府没有找到王爷,她和悦心急得实在不行,便去景轩宫问,听说郡主早就走了,她们没敢太声张,只叫沐凝宫里的人去找。
给小荷喝了水,她很快就醒过来,看到云晚好端端的在眼前,嘴巴一撇先哭了起来,“夫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云晚好说歹说才给劝住。
提到那心肠歹毒的皇后,悦心的脾气冲,听完便要去找她算账,被素烟拦了下来。还是素烟年龄大比较沉稳,想她在后宫这些年,出了不少离奇的事,说来很多跟皇后脱不了干系,但没凭没据,你又能耐她何。
就譬如这次,若是去找她理论,反倒会被倒打一耙,说你栽赃陷害。郡主病了昏倒在路上再正常不过,丫头不熟悉路,走错了地方。随便找个理由,说来这一切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种种,只能吃哑巴亏。
几个女人微微怅然。素心还说,这后宫是皇后的天下,她若找你事儿,那你随时都会有事儿,叫云晚最好去楚王府住几天。
云晚吃了碗粥,再小睡了一会儿,天方刚亮,皇后便登门拜访。来的真是够快,莫不是怕她到楚王府吧。
她欲起身,皇后已迈着轻捷的步子走进来,一把将她按下,“别乱动了,再出点什么事儿,本宫可就要吓死了。”戚戚然的叹了一声,上前拉住她的手,软声道:“锦宁,昨个你是怎么了,听我宫里的人说你三更半夜还未回去。”
“多谢娘娘关心。”云晚也与她假客套,“昨个是我身子不好,在路上实在熬不住就睡着了,也不知这小荷怎么走的,竟是越走越远,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皇后的眸光闪了闪,深深看了云晚一眼,假惺惺道:“这都怨我,昨个高兴,留你说了半天话,要是我差人送你回来也就没这回事了。”
“这怎么能怪娘娘。”云晚在心中冷笑一声,“都是我这病生的太不是时候,小荷这丫头又没记性。”
“锦宁,本宫给你带了些补品过来,你这些天可要好好养着,千万可不要乱跑了。”皇后说着,有宫娥端上来几样包装精美的锦盒。
云晚谢过,见站在一旁的悦心怒色隐隐,似要对口是心非的皇后发火,忙道:“悦心,将这拿下去吧。”
皇后又嘘寒问暖了一阵,知问不出什么,起身欲走,却听云晚“哎呀”了一声,回身道:“锦宁,怎么了?”
“我的簪子没了,应该是落在那个地方了。”云晚边说着边匆匆下床。
“什么簪子那么重要?落在什么地方了?”皇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云晚满脸焦急的说道:“落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娘娘,我对这后宫不熟悉,您能陪我找找么?”
“奥,好。”皇后的笑容温煦如风,和蔼可亲的拉住她,“锦宁,你不要着急,本宫陪你去就是了。”
今天的天气阴阴的,凉风丝丝,云晚感觉有什么东西沉重的压在心头。她凭着印象找寻着去梅馨宫的路,开始皇后还很热心,渐渐的,随着划入眼底的景象,她的神色慢慢变了。
一枝枝稀疏的梅花,在暗淡的天空下,红如血。一角楼宇斜插入半空,那里,曾几何时,鼓乐笙箫,欢歌笑语,融融其乐。
当年皇帝是特准梅妃养的梅花,特为她建造的这座宫殿。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云晚心中一紧,见了这梅馨宫的梅花,便想起这应该是当年梅妃的寝宫,关楚墨叫皇后来这里有什么用意呢?
“是这里么?”皇后的脸绷得紧紧的,紧跟在她身后的明月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应该是这里。”云晚的声音极轻,说话间,有人突然拔高了嗓门尖叫起来,云晚还未看清什么,机灵的小荷已跃身到了她前面,“不要看。”
一株干枯的梅花树上,突兀的吊着一个人,穿着白衣,水袖在风中招展若舞,长长的黑发掩住了面目。不知怎的那人忽然动了,风吹开头发可见一张惨白的脸孔,似是索命的鬼张牙舞爪朝着皇后飞过来。
“梅妃……”皇后的声音颤抖着,竟是忘了跑,声音消失的时候,她人也已软倒在地上。
斗前夫妻
皇后本来这阵子就心神不宁睡不安稳,这一吓,可是病的不轻。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口气来,似是丢了魂般,神色蔫蔫,六神无主,蒙怔着双眼呆呆的一动不动。明月试着小声唤她,她打了一个激灵,猛的窜到床内侧,抱头恸哭,“梅妃,你不要来找我,你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要缠着我,是你该死,该死。”说话间,拔了头上的凤钗就朝人刺去。
大伙强行按住,太医开过安神的药物,硬给灌下去,她这才安静下来,睡了一觉,醒来时依旧杯弓蛇影,总觉得梅妃在眼前晃。到了第二日才恢复了些清醒,整个人看上去衰老了很多,不愿再踏出景轩宫半步,前来探病的一干闲杂人等皆被拒之门外。
皇帝遣人来调查那恶作剧之人,皇后找来晋王一同料理此事,务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那吊在树上的是她派去的人,这一查只会查到自己头上,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日后关楚墨没有再出现,这叫云晚稍稍松了口气,安安稳稳的呆上了几天,期间楚王来过一次,见她完好无伤,一颗心才安然放进肚子里。云晚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楚王听到那御林军的李骁李将军与关楚墨勾结,惊得目瞪口呆,现在落尘不在,便另派了心腹暗中监视李骁。
至于关楚墨的所作所为,楚王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可能是皇后每次看关楚墨不太顺眼,才叫他暗怀了鬼胎。
楚王说落尘传来消息,锦宁已经醒了过来,暂时无碍,只是毒还没有完全解,还得需要解药。那日他约晋王出来,有人潜入晋王府中寻药,遇到了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无功而返。
“那霜白呢?”几日未见,不知道夫君的情况,云晚难免忧心挂念。而楚王却是闪烁其辞,用上一次的话将她搪塞过去便回府了。
之后,皇帝寿辰将至,各人忙得脱不开身,倒是楚王妃登门问候。这楚王妃温婉贤慧,通情达理,是个贤内助。她本来欲请云晚回府小住,可是却出了点岔子。
她们刚上了轿,晋王妃恰巧赶来,见了楚王妃带人走有些不高兴,“妹妹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着也要去我那里坐坐。”
晋王妃衣着华贵,妩媚间又不失高雅大气,朝着楚王妃灿烂一笑,“要不姐姐,你也去我府里吧,现在王爷不在家,我一个人也怪闷的。”不等楚王妃说话已先下手为强,拉住云晚的手往自己这边走。
这楚王妃与晋王妃在未出阁之前就认识,知她为人热情,不是那种歹毒的小人,而自己不善言辞,争辩不过。云晚却想瞧瞧这晋王府究竟是怎样的龙潭虎穴,藏了怎样的高手,以至于楚王现在都拿不到解药,还有她隐隐觉得那取药之人应该是秦霜白。无功而返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受了伤。
这一入京城,感觉好多东西都远了淡了,不敢去想,尤其是与秦霜白分开,生怕猝然间,一切就从指尖流失了。她只能怀揣着现在,小心翼翼。
记得她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爹打山贼没有回来,大伙都说他死了,她拉着娘的衣襟哭得泣不成声,而娘咬着唇,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不许哭,你爹他是大丈夫,他死得英雄,你们哭哭啼啼的,你爹听到了不高兴。”
一切,她都明白,可是她偏生做不到,做不到娘那般冷定,那般坚强,或许是她骨子里的依赖感太强了,也或许是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她要进晋王府帮助秦霜白,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去。
楚王妃见她失神,轻推了她一下,她忙将脑子里的乱七八糟抛了,太晦气了。
到了晋王府,见到的人都没什么特别,只是在来到正厅时,那管家看她的眼神叫她不安。
他的打扮只是一般的管家装束,而那双细小的眼睛却是犀利如电,缓缓从她身上扫过,她顿时有种被野兽盯上了的感觉。与他擦身而过时,她发现他耳朵下方有一道伤口,似是利刃留下的。
觉察到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管家毫不慌张的躬着身,直到云晚走远,他眼中才显出一丝诧异,招呼一个仆人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三个女人围在一起,喝着茶,谈得只是一些生活琐事,云晚几乎不说话,楚王妃也是有问才答,倒是晋王妃兴致勃勃,不过到了后来,她也倦了乏了,却在这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人还未到,已传来格格的笑声,晋王妃听出来人是谁,冲云晚笑道:“是梦瑶来了,奥,我倒忘了你还没见过她,她是丞相的千金,也是兵部侍郎关大人的夫人。”
若是在很久之前听到这个人,云晚会觉得刺耳,现在却如潮水褪去,眼底只有平淡。
“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梦瑶进屋,脱去了大氅,上身穿的是宝蓝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本是清新亮丽,只是配上那张并不出众的脸,黯然失色。
她与晋王妃熟识,不拘礼仪,笑盈盈的走过来,却在看到云晚时,笑容一点点在脸上凝结。
“哎呀。”晋王妃没看出梦瑶的脸色变了,惊呼一声,将她拉过来与云晚站在一起,“姐姐你看看,她们两个穿的是一样颜色的衣服,还真是巧了。”
楚王妃简简单单说了声“倒是”,不过两人衣服颜色虽一致,站在一起一美一丑再分明不过,云晚若似那娇美莹润的花朵,梦瑶只是一个陪衬。
两人对视了一眼,云晚只是挂着先前的微笑,而梦瑶显然不喜欢与她比对,整张脸沉如锅底,瞅着云晚似笑非笑道:“你就是陆家小郡主呀,果然不一般。”说着还极为放肆的转圈打量她,眼睛里燃着一团火,似要将她烧成灰烬。
云晚极为不解,她哪里招惹她了,为何刚一见面就对她如此充满敌意。本没心思与她计较,见她眼睛骨碌碌转,鄙夷之色一点点加深,突然笑道:“你原来就是关夫人,果然也是不一般,见了本郡主,也不说行礼,就因为我这郡主是外来的,就这般不将我看在眼里么?”
场面一时僵住,梦瑶如被当头泼了一身凉水,微微一怔,又立马挑起唇角冷笑道:“连王妃都不叫我行礼,你凭什么叫我行礼。”
她这话于礼不符,听在谁的眼里都觉得是她嚣张,而且楚王妃也在,她虽不说话,那身份却在那摆着。晋王妃脸上有点挂不住,上前打圆场,“梦瑶,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话这么冲,还不向郡主赔不是。”
“可是……”梦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里的阴郁越积越深,觉察到晋王妃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咬了咬唇,见楚王妃正襟危坐,郡主冷若冰霜,自己在这里身份最低,又没人帮着,骑虎难下,再拖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过来,朝云晚十分勉强的行了个福礼。
“好了,大家都坐吧。”晋王妃满脸堆笑,拉着梦瑶坐下。话题重又开始,只是气氛淡了很多,梦瑶跟个木桩子似的坐着,不言不语,只是时不时会似笑非笑的瞟一眼云晚。
到后来晋王妃意兴阑珊,云晚借故去茅房出来透透气,她一出来,梦瑶便说忘了点事,要差丫鬟去办,跟着出来,紧追两步,“郡主,梦瑶有一事想向你请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