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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了摸腹部,似乎是空空的,秋月夕点头,就见那丫头急冲冲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是暖春进来守着。
只是,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人,他呢?
抿紧唇,秋月夕忆起他昨日的粗暴,心里一瑟,却又不敢见他,看到暖春温柔地服侍自己穿衣,她想了好久,才开口问道,“暖春,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凤榻,紫玉帘……无一不证明她所处的地方,正是长秋宫,她先前住过的地方。
可是,她已经不是皇后了,那个人为什么还要将她安置在这里?
暖春了然一笑,拉着她到桌前坐下,娓娓道来,“娘娘,您的身份马上就要恢复了,昨日个太子就在朝堂上宣布,让您重新坐回皇后,等太子爷一登基,就封您为太后娘娘。”
这番话,让她有些震惊。
想起先前她主动提出要复位,原因不过是想多多陪着先皇,所以任性地开口了,倒没想到他,真的做了。
暖春见她不语,继续说着太子爷的温柔事迹,“您都不知道,为了这事,太子爷和朝堂上的好几个大臣都闹翻了,前几天一直在冷战中,后来,不知太子爷用了什么方法,才说通那些人。娘娘,看来太子爷真的很在乎您呢。”
秋月夕咬紧唇,忽然发现自己真是任性得可以,让暖春随意打扮了一番,她才大步往太子殿走去。
可就在经过御花园之时,她见到了一个她永远也未曾想过还会遇到的人,凤顾城。
他,不是被驱逐了么?
“母后,真巧。”凤顾城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淡然自若,丝毫不像是犯下过大错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月夕有些疑惑,抬起眸,视线里是毫无遮拦的厌恶,“六王爷好兴致,竟然这般明目张胆进宫,你就不知,违抗圣旨是要杀头的?”
凤顾城似乎并不以为意,反倒笑意加深,走近她,“母后说的是,所以儿臣,不就是回来了么?”
双眉紧蹙,她连伪装都懒得,“凤顾城,你什么意思?”
“怎么,允许母后重新复位,就不允许儿臣回来继续为国家效劳了?”凤顾城轻描淡写地说道,见四下无人,立即上前,将她纤细的腰肢,揽进怀里,唇拂过她的耳后,“母后,大半年未见,儿臣很想你,不知母后有没有……”
☆、V055 皇宫,是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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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蛋!”秋月夕咬牙,顶起膝盖,就是一击,而凤顾城似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灵巧地闪过,大掌一扯,将她的身子更用力地贴向自己,唇边,溢出冷笑,“母后玩的是欲拒还迎?不错,儿臣刚好喜欢这样的。”
唇,就要落下,秋月夕将头偏开,就在此时,一股掌风忽然袭来,正中凤顾城的后背,秋月夕吓得立即往后退,挣开他的怀抱,步子有些踉跄,腰身就被扶住。
一袭紫衣,浅璃的身姿即刻出现,低头,模样恭敬,“太子爷有令,任何人对娘娘若是有什么可疑的举动,杀,无赦。”
平板的声音,浅璃不似浅夏,脸上永远找不到表情。
凤顾城没有笨到和凤初漠对着干,狠狠瞪了一眼浅璃,暗骂了一句狗奴才,就挥袖离开。
秋月夕皱紧眉,抬袖擦拭了颊边那人碰过的痕迹,用力有些大,留了一片红痕。
“娘娘赎罪,奴婢来晚了。”暖春,浅夏跟了过来,先前秋月夕走得太快,暖春只顾得去通知浅夏,未来得及追上,现在看到娘娘的模样有些狼狈,也约莫知道了大概。
“我没事。”秋月夕垂下眸,本是想出去找凤初漠问问,现在很多事不言而喻。
为了扶植她坐稳皇后的位置,恐怕那人答应的要求,就是写下一道圣旨,让凤顾城回到朝歌继续做官吧?
他,竟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秋月夕只觉得心间有些闷闷的,可现在她是皇后,若是这般冒昧地跑去找他,的确也不合适。
转身,她低头往回走,耳边就传来一阵训斥声。
“叫你洗个碗,你都可以打碎全部,你当你生在皇室呀,这么娇贵?哼,要不是看在徐主簿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你滚蛋了,什么都做不好,还得去找个人伺候你?”
“对不起,以后我会小心一点的,你别赶我走就行。”这一道女子低低的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耳熟。
秋月夕皱眉,移步过去,就见偌大的院子里,一名女孩拿着扫把,弓着腰打扫着地面的落叶,旁边还有名老妇吹毛求疵地指使着,嫌这不好,嫌那不好。
可秋月夕最在意的便是那名女孩,虽然一身极度朴素的衣裳,却可以辨别出她的本来身份。
“羽儿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秋月夕上前,将她手里的扫帚拿了开,才握住她稍显粗糙的手,眉心微蹙,“谁让你干这活的?若是太子爷知道,一定会心疼的。”
“他不会心疼,初漠哥哥是知道的。”南宫羽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转动,一不小心就会掉落。
秋月夕不解,转身看向浅夏,“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那般疼爱羽儿,又怎会允许她做这种累人的粗活?
浅夏低着头,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是局外人,不好掺和。
南宫羽见状,摇了摇头,“这不怪初漠哥哥的,是我自己想留下来,所以拜托恒远把我安排到这里。”
她没说,这些下人在恒远面前,待她其实挺好的,只是这几日,恒远天天跟在太子爷身边忙,没时间过来找她,所以这些人以为她被抛弃了,故而,态度也差了一些。
可秋月夕早在这宫里生活了两年多,又怎会不清楚这些奴婢们的心思呢?
板起脸,她也不再多问,只是牵起南宫羽的手,抬眸冷冷望向那名老妇,“这婢子,本宫带走了,若是以后有谁敢欺负她,莫怪本宫以十倍为她讨回。”
那名老妇从知道这娘娘的身份后,就吓得哆嗦,现在又听到这话,点点跪在地上,猛地抽打自己的嘴巴,“娘娘赎罪,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是老奴不知天高地厚,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不再欺负这位姑娘,娘娘赎罪……”
啪啪啪,一下一下,那名老奴掌着自己的嘴,力道看得出有些重。
月夕有些不忍,扬手制止,“知道错了就好,大家同在宫里,应该互相帮助,而不是勾心斗角,畏强欺弱,明白吗?”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谢娘娘教诲。”不住地磕头,那名老妇的态度,好的没话说。
月夕也不再说什么,对着南宫羽浅浅一笑,“跟我去长秋宫吧,至少不会有人欺负你。等有机会,我再让人带你去见太子。”
南宫羽低着头,眼泪落满了双颊,月夕担心地询问着,而她声音早已哽咽,“月夕姐姐,你就不恨我么?是我故意安排你出宫,还,还趁机逼走你,以为这样,初漠哥哥就可以疼我一个人了。”
可孰能料到那个曾经视她为珍宝的男人,现在却因为月夕的失踪与她有关,就冷漠地不再给她任何庇佑,甚至当恒远说她在这里受苦的时候,那人也是不理不问,似乎,真的不在乎了。
南宫羽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发酸,明明曾经,他那么疼她,那么宠着她的,为什么,见到月夕姐姐后,一切都变了?
秋月夕一笑,摇头,“我早就知道你的计划了,那日我回琉璃殿的时候,后来经过御花园的那片假山,就听到你和恒远说着带我离开的计划。”
这下,换南宫羽大惊,“那你……”
“我为什么没有拆穿是吗?”秋月夕弯唇,视线调离到远处的湖面上,才低低出声,“因为我不想留在这里了,皇宫之于我而言,是一座牢狱,当初我进宫的目的本就不单纯,而现在没了利用价值,自然,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而且,我想我娘了,听说秋家出事的时候她就失踪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又,还在不在?
秋月夕垂下双眸,心口有点堵,再抬眸之时,一双熟悉的黑色长靴出现在视线里,心下一惊,她缓缓抬头,见到的,便是那双微微眯起的凤眸。
☆、V056 她就非得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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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漠……”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双眸沾了丝水意却又倔强地别开脸,有些不知所措。
凤初漠寒着眸,勾唇,嘴角尽是嘲讽,“牢狱,是吗?”
对你来说,这里便是牢狱,那我,充其量不就是个狱卒,禁锢了你所有的自由?
这样的认知,莫名地,让他满是怒意。
忙完国事,他本想抽空过来好好看看她,熟料听到的竟是这样绝情的话,对呢,是他逼她回宫的,此时看来,这一切都是那般可笑。
垂下眸,秋月夕没有继续辩解,这也是事实,这里让她有些感到害怕,就只剩他……
连辩解都不打算了吗?
凤初漠冷笑,望向一旁的南宫羽,倏然出声,“羽儿,跟孤回去。”
南宫羽有些为难地看向秋月夕,不明白初漠哥哥的意图,就见秋月夕笑着点头,“去吧。”
南宫羽点头,面带笑意地跟上那道身影。
而秋月夕呆愣愣站在路中心,望着那离开的伟岸身影,手握了握,却没有说什么。
“娘娘,您去跟太子爷解释一下吧,这下,爷,肯定生气了。”暖春是直性子,立即说出心间的想法。
秋月夕只是笑,摇头,“他是太子,不能够再被我拖累了,若是让其他人看到我和他拉扯,不知又该说什么话来诬赖他了,走吧,回去。”
缓缓转身,秋月夕压抑住心间的难受,将头抬得更高,面色依然淡然。
她却不知,那个人的脚步看似坚定,却在等着什么。
终于在转角处,凤初漠停下步子,下意识回身,就见那抹纤细的身影早已离开,不带半丝留恋。
唇线紧抿,凤初漠眯起眸,幽深的眸色越来越暗,南宫羽在一旁看着,猜出了他心里的不舍,恐怕是希望月夕姐姐拦下他吧?
可那人同样倔强,只怕最后,先妥协的只会是初漠哥哥。
*……*
加快步子回到宫里,秋月夕便找了些事做,免得呆坐着,会瞎想。
修仙殿里的那一幕,让她越发不安,那是先帝的灵堂,可是他却在那里占有了她,若是先帝怪罪,可怎好?
命人取了香,秋月夕跪在庭院里,虔诚地闭上眼。
皇上,如果您硬是要怪罪,就全部算到月夕身上吧,是月夕不好,勾引了太子,才会让他三番五次地和她发生关系。
如果您觉得不够,即使取了月夕的命,也在所不惜,只求……
他,能够健康平安,一辈子。
这国家,需要他这样的君王,也只有他,才能给凤朝国一个美好的未来。
她,终究是他的绊脚石,会阻碍他的前程,倒不如,趁现在割舍算了。
*……*
御膳房,依然同往日一样,热闹非凡,这一个月来,每天都会有一名贵客来到,那便是,长秋宫的皇后娘娘。
一身素衣,秋月夕每次都是偷偷过来的,可这些人都认识,她即使是想伪装,也没办法。
“各位早。”秋月夕扬唇笑了笑,简单的装束,配上随意挽起的发丝,她不似以往的华贵,混在人群里,倒只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御膳房里的下人们起初是忌惮她的身份,后来被这娘娘的率**染,自然,也少了那些心理的芥蒂。
“娘娘早。”齐刷刷的声音,让秋月夕又是一阵脸红。
“我说了,不用这么见外的。”秋月夕抿唇说道,目光都有些不自在,不管强调多少遍,这些人怎么就是听不进?
“娘娘,这礼还是得行的。”浅夏在一旁笑着,就见其他人点头附和。
秋月夕有些无奈,余光瞥见桌上繁琐的菜式,不禁有些心动了,一旁的大厨见着,试探性地开了口,“娘娘今天想学什么?”
每次来到这里,秋月夕都会央着要学做菜,从早上忙到中午,如果成功,就让人偷偷混在太子爷的菜食里,如果不成功,晚上接着学,直到会。
迄今,恐怕这娘娘将太子爷喜欢的菜色,都学会了吧?
秋月夕抿唇,想了想,眼睛一亮,笑得很是灿烂,“还有一样。”
*……*
太子殿
书房里,一片安静,好不容易应付完那一堆奏章,凤初漠才按了按眉心,桌前,一杯茶水还冒着热气,也不知是谁,什么时候拿进来的,似乎每过一刻钟,这茶就会换一道。
恒远,什么时候这么有心了?
嘴角一勾,凤初漠喝了一口,浓郁的香味在唇边扩散,却依稀分辨得出那熟悉的馨香。
记得她,也是泡得一手好茶。
一个多月了,这些日子,他忙于朝政,凤顾城回来,无疑是一种威胁,顾祺,还有朝中的其他几名高官,都偏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