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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1856-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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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当,无论她为自己闯荡出的世界多么卑微狭小,她在深陷其中,如鱼得水,她觉得自己的工作,本身是一件叫人精神振奋的事。

还有一个叫玛丽格格,是一位受过中等教育的学生,她的哥哥和父母都在战争死亡了,亲人们也逃离了巴黎。她和亨利上床干那事时扭扭捏捏,她做这个,只是为了活下去。这让亨利感到很生气,他觉得一个妓女根本无权象贵妇那样坐在那等人去找她!”

这两个人,亨利不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一个。玛丽格格有点头脑,有羞耻心,所以她站在文明的底线上脆弱哀伤,徒劳无益地和自己过不去,可是就算她为良心憔悴郁闷而死也仍是妓女,不可能是别的;相反,杰曼丝无知,没有一丝一毫道德概念,她只要在床上真真实实的快乐。她常说,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对于人类的痛苦,上帝无济于事,文明的道德观念,只会使痛苦更加重一层。

年轻的亨利也不知道,人到底该怎样活?亨利有时觉得自己下流,是个无赖狂人,有时又觉得自己比那些拄着文明棍的绅士们更高尚,他喜欢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剖露人生的悲剧实质,张扬泼刺的生命力。

亨利认识杰曼丝,是在一间破餐厅里,端坐桌旁的女士转过头来,她的目光冷漠地扫视过亨利年轻俊俏的脸,很快移向别处。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亨利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毋庸置疑,他认为杰曼丝是一个怪异的、无条理的、充满不可言喻的魅力的女人!

他清醒地意识到,他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她,自己永远也不会成为作家。这个波兰籍犹太移民的女儿,语言尖刻、耽于幻想,居然神奇地猜测出他的才能,并理解他的心灵。

杰曼丝的工作,是舞女,并在当地一家夜总会兼职,只要有男人出足够的钱,她是可以陪着过夜的。那天亨利用眼角偷偷打量杰曼丝的上班装束:涂脂抹粉的面孔、鲜红的双唇、裸露的双腿;式样精美、颜色花哨的帽子、不穿内衣的裙子,她截住他贪婪的目光。

他们当晚就在亨利租住的地下室里发生了关系。事后,杰曼丝不容反驳地对亨利说,“以后,我的工作是挣钱,你的工作是写作。”

此后一个星期,每天晚上,亨利坐在打字机前,佯装创作激情燃烧。然后,两人享受着欢快的床上运动。比亨利年长十七岁的杰曼丝,嗓音柔和、鼻音浓重,说话有催眠般的魔力。十九岁的亨利自己也不明白。那一天怎么突然和杰曼丝对上了眼。不得不说明,当年龄比自己几乎大一倍的女人的情人,很合亨利的口味,但他也为这种关系感到羞愧,却又无力与杰曼丝了断。

为了中止这种关系,他去找了另一个妓女玛丽格格,和他差不多年纪。两人发生了一段关系。之后,亨利去找杰曼丝,临分手前,在小黑屋子里。光线昏暗,杰曼丝脱下了裙子和内衣,亨利看着杰曼丝,靠在她的胸前,他幡然醒悟:他根本无力挣脱她的怀抱。他就此留了下来。不管将来会怎样,他喃喃自语,写下了这么两句:“上帝已死!每个人都将离开这个世界,请用自由之心度过此生。”

杰曼丝说,这是亨利写的东西里,最有意思的话。

玛丽格在巴黎,很孤单寂寞。她很瘦弱,走路脚步很不稳当,她总是踩空,总是差点跌倒在泥地,让纯白的蕾丝裙沾上灰尘。她甚至神经质地觉得,这件衣服好像在保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就像脸上涂抹的厚重如面具的白粉。

巴黎的街道,一如战前那样人来人往。玛丽格已记不清自己是十八岁还是十九岁。有时候一天都没有一位客人。她的背有点驼了,但是她永远挺直胸膛。她随身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衣服寄存在别处。她的脸。有优雅的轮廓,带着眼镜,穿着高跟鞋和白纱裙,配长长的白手套,拿一把长手柄的白色阳伞。

当时德军的大炮轰炸,让巴黎有些旧的街道变得破败不堪。极目望去,尽是混凝土的残骸,还有扭曲的、犹如怪物般的钢筋骨架。有时还能发现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那已经不能被称作尸体了。迎面而来的风中,只有呛鼻的粉尘,以及法国人绝望的心情。

玛丽格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战乱中死去的父亲和哥哥,以及亲人的离去,让她很寒心。战争还没结束,法国的男人们却在战场上败得稀里哗啦,女人们不得不在巴黎战斗。

“做新女性——涉外俱乐部招聘女性事务员,包吃住服装,高收入,限十八至二十五岁女性。”9月20日,一则德国占领军司令部的广告攫住了她的目光。战后的家园满目疮痍,当时的巴黎,连男人和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更何况是没多少文化的女人。一看见有招工的广告,失业者们立刻一拥而上。当天,就有几千人来报名。玛丽格就是其中一个。

玛丽格并不知道这则广告要她做的真正工作是什么。咋一看这跟普通招工广告并没什么区别。但是,发放这则广告的,是德军特殊慰安设施协会。从此,没日没夜,德国大兵在外面排队等候,女人们在屋子里形同牲畜,根本没有拒绝的自由,最高的一天,玛丽格接客35个德国大兵,干那事,属于人的感觉,基本上没有了。

但是,由于英美国家报纸的舆论批评和德国大兵日益泛滥的花柳病,德国占领军司令部以“公然**是对文明的背叛”为由,关闭各处慰安所。

于是,玛丽格等失足妇女带着满身的疮痍,在没有任何补偿的情况下被赶到了街上。或许,从踏入这一行开始,上帝就已背弃了她们,让她们自己在地狱里慢慢地沉沦、静静地自生自灭。

这些丧失生活成本、没有谋生能力的女人,只能继续从事情色行业。她们站在巴黎的街道两侧,嘴上抹着廉价浓重的口红,穿着暴露的裙子,摆出各种妖娆的表情,出卖色相,只为了一点微薄的收入。她们用身体和眼泪,替战败的男人和自己的国家还债。

玛丽格上中学时,德文好,会画画,会弹琴。她从来都是选择她的客人——多数时候,她只做军官的生意,特别是那种富态的军官,那意味着生活安逸。玛丽格不与人说话,走路总是抬着头,穿着巴黎复古的裙装。

玛丽格一直行走在巴黎街头,永远打扮得像贵族小姐,亨利第一眼看到玛丽格,被她无辜的眼神感动,他掏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才能和她一起做一次。他甚至连去住旅馆的钱都没有了,两人就在巴黎的街头迎风起舞。两人做完运动,还聊了一会天,亨利被玛丽格的故事感动,满头大汗的他想把这样的女人编进他苦情奇情艳情的故事里。接完亨利的活,玛丽格仍然站在繁华的街头,白色的长裙和她招牌似的白脸从未改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年头谁管你啊,谁养活你啊?人总得活下去,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心是干净的就好。”玛丽格对亨利感叹道。

但玛丽格有点扎眼,很多人见了她会害怕,会嫌弃。在那些高贵的人眼中,玛丽格被视为耻辱,没有人愿意碰玛丽格用过的东西。她也没钱进饭店吃饭,通常就在街头吃生硬的面包。她每天会在一个固定的街角游荡。累了在一家废弃的公园里休息,那里有一把属于她的破椅子。晚上,她就睡在长椅子上,脚放在她的包上。在那里,没有人驱逐她。只是不太安全,有很多浑身长满跳蚤的流浪汉,也会去那里过夜。

有一些摄影师为她拍照,对玛丽格充满同情和敬意。每一张照片她可以换一块面包,各种姿势,她都愿意配合。有时是迎着风撩起裙角。

玛丽格写信,传说还写自传,她的字非常清秀工整,在给乡下的外婆信中,她说自己来大城市却一事无成,让外婆失望了,总有一天,她出人头地了,会好好地回去。

在巴黎,同玛丽格关系最近的人,就是亨利了。还有一个人叫路易康,他会德语,在一家酒吧唱歌。每天,路易康都仔仔细细梳理好自己的卷发,上台唱一些类似爵士味道的歌。

在战后,法国男性劳力大量短缺,大量商店关门,法国妇女便靠从事最卑微的职业来支撑起家庭的重担,其中也包括了路易康的母亲。

路易康的母亲,也是一位妓女。

路易康对玛丽说过他母亲的故事:“母亲有了一个相好的德国的军官,我嫉妒母亲看那男人的眼神,就大叫她妓女。母亲也急了,她骂完我后满脸泪水,然后自杀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太不应该了,如果母亲还在就好了,我看到玛丽格小姐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我母亲,真想为你尽点绵力,无法把你视作陌路。可惜我的钱也不多。”

玛丽对路易康说:”谢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很感激你。”

玛丽后来跟亨利两人也很投缘,有说不完的话。她慢慢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亨利听,亨利总是很认真和她探讨每一个细节,当然,是为了创作需要。

在一次晚餐过后,亨利问玛丽格:“你有过爱人吗?”

“当然,是一个德国的军官。他曾送给我一枚翡翠戒指。送别的时候,我们还在火车站拥吻。”玛丽格回忆说,“他的样子很帅,高高的鹰钩鼻,右眉上还有一颗小痣。”

亨利认为玛丽格是骗他的,于是问道:“戒指呢?”

玛丽格用颤微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翡翠戒指,在黑暗闪闪发亮。这枚戒指看上去很普通,玛丽格却视若珍宝。

亨利说:“那位德国的军官还会回来找你吗?”

玛丽格的目光凝视着翡翠戒指,说:“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活着回来,尽管他答应过我。”

第176章 猪一样的队友

德军在西线大败英法联军,占领了巴黎,在东线把俄国的军团彻底赶出了东普鲁士,但奥匈帝国的大军在塞尔维亚和加利西亚的战斗却并不顺利,德国遇到了猪一样的队友!

奥匈帝国总司令康拉德将军,虽然从小是在兵营里长大,军事素质不错,但他对发动一场战争要比打一场战争更为擅长。他在战前的计划,是派大军迅速击溃塞尔维亚的军队,对那些缺乏火炮、自动武器和运输工具的塞尔维亚军队,康拉德将军没有放在眼里,他估计奥军很快就能占领塞尔维亚的首都。康拉德将军同时派出大批奥军到加利西亚,对俄军发动攻势。

康拉德将军在维也纳市民的一片欢呼声中出兵塞尔维亚,他显然过于自信,高估了奥军的战斗力,他以为拥有现代化重炮部队的奥军和德军一样勇猛凶悍,但当他把奥匈帝国的六个集团军平均分到两线作战时,他实际上很难获得胜利的机会。

波蒂奥雷克作为波斯尼亚总督是称职的,但自从未能保护费迪南德大公的妻子索菲娅不被塞尔维亚“黑手党”暗杀以来,一直胆颤心惊。他忧虑而懦怯,担心自己也可能遭到塞尔维亚黑手党的暗杀。他知道那些黑手党成员,很多都是患肺痨病的青年,他们反正就快要死了,活着的意义,就是发动暗杀,甚至自杀式袭击。不怕死的年轻人,是很可怕的,所以波蒂奥雷克拒绝在军营里公开露面。而在远离战场的萨拉热窝遥控指挥,这使得奥军的指挥往往脱离实际。

面对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战争,东面的保加利亚仍然保持中立。波蒂奥雷克的三个集团军只能在塞尔维亚的北部和西部边界进攻。而这两个方向,多瑙河、萨瓦河和德里纳河成为天然的障碍,这些河流很浅,大型军舰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用小船或木筏渡过。过了河,就是塞尔维亚山区,当时正是酷热的季节,蚊虫肆虐,毒蛇横行,环境恶劣。人很容易病倒。

塞尔维亚指挥官是六十一岁的拉多米尔。普特尼克将军,他是一员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有重病在身。在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开战前,他因病在奥匈帝国的巴特葛莱贝尔接受治疗,被康拉德将军的人抓获。

拉多米尔。普特尼克将军当时以为康拉德将军会处决了他。康拉德将军的手下也劝他不要放虎归山,没想到康拉德将军是个真正的贵族,他说:“我们是军人,我会送你回贝尔格莱德,战场上见分晓,我要亲自带着军队,到贝尔格莱德取你的头颅。”

康拉德将军不仅让他回国,还安排一专列送他回贝尔格莱德。六十一岁的普特尼克将军回国后,担任了塞尔维亚的总参谋长,他时有病痛,有时依然是卧床不起的病人,糟糕的身体状况,迫使他就在卧室里或火车上。指挥对奥匈帝国的战役。

刚开始,奥匈帝国的军队是四十万人左右,发动总攻时,奥匈帝国三个集团军大约九十万人,在数量上被大大超过的塞尔维亚的四十五万军队。

塞尔维亚的军队拥有野战部队24万。火炮才600门,而且多为小口径的火炮,他们也确实缺乏火炮、自动武器和铁路运输,普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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