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佳仪这话一出口,于珊也呛到了,她终于知道佳仪为什么被于华吃的死死的,佳仪明明很聪慧,但在于华面前给人的感觉总是慢了半个拍子,还不等拷问,就和盘托出了。春香哪里管于珊在因为何事发笑,她急急站到于珊的后面,帮于珊顺着气,虽然不开口说话,但也能看得出来她眼里的心疼。
“妹妹,你嫂嫂刚刚在与你说什么?”于华看着佳仪鸵鸟的样子,料定是问不出所以然了。不过旁边还有一个似笑非笑的于珊,想必她很乐意出卖她的嫂嫂。
果然,于珊听得于华发问,一字一句的说:“嫂嫂疑惑,等我嫁入谢府,是该称呼我妹妹还是称呼我表嫂。”
“恩,还有呢?”这点事可牵扯不到出卖他。况且怎么称呼并不重要,不过是一个称谓,他绝对不会大男子主义的一定要佳仪称呼于珊妹妹。比如在谢府的时候,他会称呼谢昆表哥,而不是妹夫,那佳仪称呼于珊表嫂他更不会介意。
佳仪听到于珊的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怎么她的华哥哥竟然非要究根结底,那岂不是她的心思马上就要被知道了。她再顾不得摆‘长嫂如母’架子,拉着于华就要走,说:“我吃好了,谢谢珊妹妹的款待,咱们改日再聚。”
“恩?”于华的眼睛放在佳仪拉着他的手上,他没有感觉错的话,佳仪的手心似乎出了汗。虽然可以认为是刚刚吃过云吞的缘故,可是现在是三月天,春寒料峭,绝不至于出现这种状况,那么只可能是于珊还没有说到重点。
他本不是刨根问底儿的人,只是佳仪这般隐瞒,倒是勾起了他绝对的兴趣。他立在原地,不肯移动丝毫,有些期待地看着于珊。
于珊闷笑,眼见佳仪羞红了脸低着头,于华又赖在这里不肯走,对于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地,她冲着于华比了个嘴型:“床笫之事。”
于华原本戏谑的笑僵在脸上,看了看还未察觉已经被出卖了佳仪,脸上黑的不能再黑了!他反扯住佳仪的手臂,快步离开。出卖他?难不成他的好妻子还想告诉于珊,他们如何行那床笫之事的?!想到这里,于华的脸上的黑色掺杂了些许的红色。
“时候也不早了,妹妹早些歇息了吧。我与你嫂嫂还有些事要谈,就不打扰了。”
于华临走前好歹强忍着将话说全了,他心里可就没有这么平静了,不足一个月的夫妻生活,他的妻子能晓得什么床笫之事,看来是缺乏调、教了,不过既然她这么好为人师,他也不介意多教她点东西,省的将来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女儿讲,唔,不如就从今天开始吧。
佳仪被拉走的时候还暗自松了一口气,觉得于珊够义气,没有出卖她。
直到两人出了院子,于珊还是止不住笑,而且笑声越来越大,于华远远地听到声音,脸色更黑了,唯有佳仪毫无所觉,甚至还庆幸于华找了个充足的借口拖她回院子,觉得于华好厉害。
佳仪和于华的到来,虽说没有为于珊解惑,但却实实在在地宽了于珊忐忑不安的心,她向往的就是这种温温暖暖的生活,谢昆那个腹黑的,应该不会差于华太多吧?
于珊想到这,脸突然就红了。她轻轻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蛋,小心翼翼地将嫁衣挂在了床头,一夜无梦。
第138章 :
得亏昨夜佳仪和于华闹出的笑话,缓解了于珊对婚姻的恐惧。她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在这一辈子有且仅有一次的婚礼前;于珊竟很有大将之风地一觉睡到了天亮自然醒。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了,春香将一盆清水放在架子上;转头看着已经起身坐在床上却固执地不肯睁眼的于珊;轻笑道:“小姐,你醒了?”
“嗯。”于珊闭着眼点了点头。
春香丝毫不觉奇怪,她沾湿了帕子,走到床前;将之放在于珊的手上;絮絮叨叨地说:“我的好小姐,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万不能再睡懒觉的。赶快洗漱了吧;一会老夫人就要来查了……”
于珊不知是被手上的湿帕子刺激的,还是被春香的话吓到了,她几乎是一瞬间睁开了原本紧闭的眼睛,一双大眼睛迷蒙之余竟添着几分惊恐之色:“今,今天吗?”
春香被这样的于珊吓了一跳,跟着傻傻地问:“不,不是今天吗?”
于珊的起床气并不重,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拿着湿帕子净了脸,一转眼就看到了被挂在床头的大红色嫁衣,然后她几乎是自床上弹跳而起,摸了摸衣服,愣愣地说:“不是做梦,果然是今天!哎……”
春香被于珊身上突然散发出的颓废气息惊地一愣一愣的,昨天在大少奶奶的开解下,好不容易‘认命’了,这怎么这又开始了!
“珊妹妹傻了不成,不是今天是哪天?”自外间传来的声音笑意浓浓,只是这内容不堪入耳,与调笑无异。
“请大少奶奶安。”春香回身见佳仪进来,仿佛见到了救星,急忙行了个礼。
佳仪先是被春香热切地目光看得一愣,想到来此的目的,才一声不住地把话往外吐露,若是不看她脸上的戏谑,还当她是多么注重礼仪的人:“免了,春香,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是珊妹妹的大喜日子,怎么没有早些叫她起身?这都什么时辰了,天都亮了,竟还没有穿戴起来。一会陆老夫人可就要来给咱们的新嫁娘开脸了,若是咱们没有收拾妥当,岂不是失了礼仪,春香,还不快拉珊妹妹起身。”
于珊听罢满脸黑线,四爵府均居于京城中心位置,虽说是处在皇宫的两个相反的方位,但就是是绕着皇宫走两圈再到谢府也不过个一个时辰的功夫,此刻天不过刚亮,距吉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哪里用这半着急?再说了,新嫁娘除了晚上,早上和中午都不能吃饭、不能喝水的,早起折腾个什么劲!她特别想手把手地教导佳仪写四个字——养精蓄锐。
“大少奶奶教训的是。”春香也不狡辩,她也知道今日马虎不得,只是昨夜于珊睡的晚,今天又要折腾一整天,她实在不忍心叫醒于珊,这才让她自然醒。
佳仪有些羡慕地看了看于珊,每当春香维护于珊的时候,她就会生出一种遗憾,遗憾她没有一同长大的贴身丫鬟。只是这也是每个人的命数不同,她若是真要配贴身宫女,就照着她三天两头掉链子的架势,只怕七个八个的都保不住命。
“行了,我知道你心疼你家小姐,只是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快些装扮起来。”佳仪敛了心神催促道。
其实佳仪也就是说说,照她的意思也是不必着急,只是想到当初她天不亮就被嬷嬷叫起来,被人伺候着装扮好了才送到谢府去,她在谢府等的都焦躁不安了,于华才去接她,好死不死的还被三皇子拦了门,她现在只是坏心得想要让于珊也尝一尝等待的滋味,将来姑嫂两个来个感同身受,以后也有的说。
佳仪掰着指头算了算,也不过是一个月之前的事,现在想来竟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
“是。”春香应了声,就把薄荷和海棠两个叫进来,该装扮屋子的装扮屋子,该收拾于珊的收拾于珊,而佳仪就坐在旁边,透过镜子看着于珊从一个迷迷蒙蒙地姑娘,别装扮成一个喜庆的新嫁娘,还别说,亲眼过一遍这个过程,竟让她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当然,这只是佳仪的一种错觉。
静安堂里,老太太正不急不慢地吃着早饭,唯一陪同的于安倒是吃的飞快,一会的功夫就喝完了粥,之后就眼巴巴地看着老太太。
“谢府还没来人,你急什么?”从于安可以自力更生以来,静安堂饭桌上食不言的规矩几乎就是个摆设。老太太说完也不听于安的解释,吩咐冬梅道:“你去珊院看看,陆夫人可接来了?”
这陆老夫人年近九十,经常被各个京城大家请去给出嫁女开脸的。大盛王朝不成文的规矩,小富贵人家开脸,都是找带品的夫人,暗含提携之意;可大富贵人家开脸,甚少有选用身份地位高的,一来是人选不好找,二来也是恐压了新嫁娘的喜气,像陆夫人这种,长命安泰、子孙满堂的老妇人,在京城大户人家甚是抢手,光红封就足够一家子吃香喝辣。
“奶奶,我去我去。”于安一听老太太的吩咐,不等冬梅应声,更不等老太太点头,蹭地起身往外跑了。
老太太也不拦着,只是于安甫一离桌,她就有些意兴阑珊地放下喝了一半的粥,淡淡地吩咐道:“收拾了吧。”
“老夫人还是再用些吧,今天四小姐出阁,少不了您费心费力……”伺候饮食的夏竹见老太太吃了没有平常一半的量,有些不安地规劝道。
老太太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态度坚决地摆了摆手。
冬梅和夏竹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的无奈,也不敢再劝,忙让小丫鬟都收拾了。
冬梅就见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发呆,沉吟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老夫人若暂且没有要紧事,不妨去看看四小姐?虽说四小姐早已能独挡一面,可这成亲,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想必心里也不安呢。再说,谢府的大小事体,老夫人也还没有交代四小姐,这四小姐到了谢府万一把握不好尺度……”
冬梅的话也不过是说了个皮毛,并不敢过分煽风点火。她也就是想找点事情给老太太做,于珊出嫁的一切事宜都是从于华结完亲就开始准备了,而且因为于府两个月经过了两次嫁娶,而且结亲的对象身份地位都不低,所以于珊出嫁,真算得上熟门熟路了,便连下人都是井井有条、一丝不苟。
而于珊的嫁妆也早就准备好了,从绫罗绸缎、田产地契再到金玉器玩,十八抬的嫁妆在静安堂的院子里放着。这亲事,跟前两次的想比,除了换了主角,几乎没什么变化。所以,今天府里所有人的重心都放在于珊身上,只要于珊没有意外,那一切都会非常圆满。
冬梅原本以为老太太昨夜就会与于珊说说悄悄话叮嘱一番的,怎知老太太就算知道府里的几个长辈都没有到珊院,竟也没有去珊院,只是这一夜睡的不甚安稳。静安堂的丫头跟随老太太的时日长了,谁都能猜出老太太的心思,老太太这是舍不得了。也是,这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过了今天四小姐就是谢府的人了,老太太与四小姐感情深厚舍不得也是正常。
老太太听了冬梅的劝言,轻轻叹了口气,到底心疼于珊的念头占了上风,她扶着冬梅的手起身道:“走吧。”
“哎。”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到了珊院,只看见了半成品的于珊,这嫁衣里三层外三层的是穿好了,可这头发还未曾打理,头面没上,妆也没有上,乌黑的头发都要及地了,越发显得镜子里的脸小巧玲珑。
于珊已经呆呆坐在镜子前有些时候了,坚决不肯让梳发的喜娘为她挽发,她记得的,她记得前世即便她违背了老太太的意愿嫁给了当时的四皇子,老太太都给她唱了十梳歌的,没道理这辈子乖乖听话的她会‘失宠’。她都决定了,若是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老太太还不出现,她就顶着这一头散发去静安堂索要去,孙女临嫁前找祖母索要什么东西应该不过分吧。
今天于珊最大,旁人犟不过她,又见时辰尚早,便也由得她闹腾,但见到老太太见了珊院,还是仿若遇到救星一样,齐声喊道:“老夫人。”
“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装扮起来?”老太太不解地问道。
“这……”她们实在不好解释,总不能直接说四小姐不让吧?
于珊听到老太太的声音,突然站起身,将喜娘手里的梳子拿过来,递到了老太太手上。她笑嘻嘻地站着,像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邀请道:“奶奶为珊儿唱个十梳歌吧。”
老太太神色一滞,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心里麻麻的。
十梳歌并不在大盛王朝的婚事流程里,倒是在西北边关一带颇为盛行,每一梳都是长辈对子孙的祝福。想当初老太太嫁给于老爵爷的时候,她的母亲就按照西北的风俗为她唱了十梳歌。只是这规矩到了现在谢老太太这一代就泯灭了,毕竟谢老太太出身木府,本就不稀罕女娃子,她的女儿谢天慧未能得听十梳歌,她的孙女谢玉也没有这个荣幸。
只是,让老太太存疑的是,她从不曾与于珊提过这些,于珊是怎么知道?她有心想问,可看着于珊笑意涔涔的小脸,还是放下了,不是早就知道于珊不一样了嘛,那就当成是她曾与于珊说过这规矩,而她年纪大了忘性大,给忘记了吧。
老太太几乎没什么犹豫地接过梳子,拿着梳子背轻轻敲了于珊的额头,笑斥道:“淘气!”
于珊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