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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国的交往实在邪恶。对赵王来说,最安全的所在莫过于邯郸城内的王宫。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实在给不了赵王想要的安全感。
蔺相如示意赵王稍安勿躁,也许是蔺相如的淡定感染了赵王,赵王居然没有那么紧张了,反倒是生出了好奇疑惑之心。
韩王脸上的阴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恢复”了情绪的韩王满是歉意地看了眼赵王,道:“让赵王见笑了。寡人刚刚得到消息,魏王派遣使者到达洛阳,告诉寡人魏王在来的路上感染了风寒,病情加重,怕是要将养数日才能抵达。”
赵王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心里面却是疑惑。魏王这病来的也太巧了吧!易地而处之,自己若是魏王,说什么也不敢同时得罪韩、赵两国,只要病的不是特别厉害,就该赶往洛阳。而且,魏国若是重视韩赵两国,就应该早一步出发,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还没有出魏国境内。除非,魏国在一开始就没打算参加这次会盟,亦或者,魏王的病情的反复。比如说,临行前病情加重,不能出行,好不容易养的差不多,出大梁没多久又加重了病情,这才导致了魏王还没有进入韩国的境内。
蔺相如则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魏国的使者来得有些慢了。换做是赵国,若是不能前来,肯定会让一名重臣前来解释,而不是一名无足轻重的使者。这里面,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成?但愿魏王的病可以早日好一些,不要耽搁了会盟。
“如今魏王因为病情耽搁,这会盟之事?”韩王故意征求地问道。
赵王一愣,没想到韩王想要自己拿主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会盟一事。所以,这个过场是必须要走的。只是魏王的病情不好说,自己又不可能长时间滞留洛阳,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取舍。
望了眼蔺相如,赵王下意识地将皮球踢了回去,谓韩王曰:“客随主便!此事,寡人全听韩王的安排就是!”
韩王点了点头,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既然是三晋结盟,少了魏国自然是名不副实。依寡人来看。不如这样,我们权且在洛阳等上五日,若是五日后,魏王的病情还没有好转,就请魏王派信陵君代替魏王参加会盟如何?”
赵王想了想,如此,最多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会盟也能完成。自己正好按照赵太后的吩咐,多多亲近韩国。因此没有反对,道:“就依韩王之见!”
韩王设宴招待了远道而来的赵王一行,宾主尽欢后,眼看天色已晚,韩王欲要留赵王是城中休息,却被赵王婉拒了。韩王自然知晓赵王的顾忌,也没有强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赵王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虽然赵国也知道,韩国若是有心对付赵王一行。赵王绝难幸免,但必要的防备还是必须的。保不齐,就有刺客潜入,赵王还是觉得,待在一万大军的军营里,最安全。
魏王之所以称病。延缓前去洛阳的的行程,自然是因为被蔡泽说服。虽然信陵君一再表示,秦国即使南北两路把韩国的注意力牵扯走,然后出兵十万攻打洛阳,也有相当程度的风险。韩国在渑池、新安驻守了不少大军。秦军来犯的消息一旦走漏,韩王、赵王完全可以在精骑的掩护下,逃往新郑。到时候,秦国必然改变主意,转而攻占三川。那魏国就要承受韩国、赵国的怒火了。
奈何魏王在蔡泽的挑唆下,心意已决,固执己见,魏王甚至下令信陵君闭门反省,免得坏了自己的大事。倒是上大夫段干崇在信陵君和魏王出现意见分歧的时候,坚决地站到了魏王的这边,赢得了魏王的信任。
就这样,蔡泽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咸阳。十万已经召集起来的精锐之师摩拳擦掌,在接到亲王出兵的命令后,兵出潼关,直往函谷关而去。而这个时候,韩王刚刚接到魏王途中生病,需要将养数日才能出发的消息。
韩国,新郑。
韩王带领御史大夫范睢、执金吾卫云前往洛阳参加会盟,负责执掌新郑政事的自然成了丞相张平,郎中令蒙骜则统领新郑之兵,两人互相牵制。
如今的新郑可谓繁忙至极,前些日子,魏、楚两国在韩国的调节下,终于同意暂且罢兵休战。毕竟眼下正是春耕最关键的时刻,错过这一时节,影响一年的收成。哪怕楚国再如何不甘心,也不得不接受韩国休兵的提议。韩国派出了一万大军,以新鄢为分界线,将楚军、魏军分割开来,两国在各自的实际占领区抓紧时间春耕,一时之间,新鄢南北皆无战事!这一次,韩国打的依然是周天子的旗号!
对于眼下的时局,楚国自然不满意。虽然齐国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再攻打楚国,但韩国明显有些拉偏架。在魏国成功的抱住了韩国、赵国的大腿后,楚国明显投鼠忌器。为了改变局势,至少让韩国保持中立,前来新郑的楚国使者一波接着一波。任谁也知道,待两三个月后,楚国做好万全准备,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在得知魏王因病没有前往洛阳,楚国左徒黄歇暗喜,当即求见了丞相张平。张平明知道对方的来意,却是不能不见。如果是平常的使者,自己大可推诿。但黄歇乃是楚王的近臣,可以左右楚国的大事,又和楚国太子交好,可以这么说,若无意外,今后的数十年内,黄歇一言可以决定楚国的兴衰,自然也可决定楚国对韩国的态度。这种人,就算不能交好,也不得得罪!
所以,张平撑着疲惫的身子,面见了黄歇。黄歇一开口倒是没有责难韩国,而是平静地说道:“臣听说,魏王在大梁载歌载舞,好不快活。怎么短短数日的时间,就病体沉重,不能前往洛阳呢?”
张平一下子就听出对方是在离间韩、魏两国的关系,并不接招,只是打了个哈哈,道:“世事难料!这个,本相委实不知!莫非先生知道原因?”
黄歇暗道对方狡猾,声色不动道:“如今韩王、赵王皆在洛阳,唯有魏王缺席。以臣来看,魏国对三晋结盟之心怕是不太诚意,一山不容二虎,一池不容二鳌。魏国和韩国同在中原,皆是举足轻重的大国!以魏国的野心,怕是不会甘于久居韩国之下。魏国之所以伐楚,无非是想要扩张势力,窥伺中原霸主之位。楚弱则韩国失一强援多一劲敌,何不让楚、魏两国相争,韩国左右逢源呢?”
张平沉默不语,良久方道:“先生以为,以新鄢为分界线,于楚国大不利?”
黄歇点了点头,道:“魏国所占之地,皆楚国精华所在。其地方两百余里,民愈五万户,魏国只需经营两三年,可平白增加十万可战之兵。韩国出兵十数万,得巴蜀之地,不过是多这些兵士而已。这里面孰轻孰重,丞相应该知道!”
张平呵呵一笑,也不反驳。这十万之兵对魏国来说是夸张了,但对韩国来说,却是低估了。魏国所得的两百里之地是楚国的精华不假,但不至于一下子暴涨这么多的实力。
“那依照先生之见,魏、楚两国当以何地为界限?”张平饶有兴趣地问道。
黄歇犹豫了下,保守地说道:“最多以苫(念shan)县为界!”
张平暗想了一下,如果两国以苫县为分界线的话,那魏国相当于只扩张了百里之地,楚国的实力受损,但也有限!倒是符合最初引魏、楚两国相争的主张。但如果魏国和韩国结盟后,这件事就不好操作了。韩王现在有意让魏国充当急先锋去讨伐秦国,不让魏国得到些好处的话,魏国自然不愿意干!
不过,一个新得到的消息未核实真假,魏王又是生病,这里面倒是存在变数。但话不可说得太满,念及于此,张平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先生若是有意促成此事,只能等王上回来定夺,或者先生现在就去前往洛阳,趁着魏王的车驾尚未离开大梁,还有一线机会!”
第三十六章洛阳之围
十万秦国大军在郎中令麃公的带领下,以日行百里的速度赶到了函谷关。驻守函谷关的魏军早已接到了来自大梁的命令,自是开关放秦军通过。不单函谷关,魏国控制下的陕、焦两邑也是对过境的秦军没有阻拦,甚至提供了少量的粮草。
魏国各地的守将们表面很是镇定,实际上却是如临大敌。虽然秦国信誓旦旦地许诺,只是过境,绝对无意冒犯魏国。魏王还是暗暗让各地的魏军将戒备提高到最高等级。好在,秦军果真信守诺言,在魏国治下根本没有做任何停留,就直奔洛阳而去。
倒是百姓们目瞪口呆,秦国十万大军绵延数十里,一眼望不到边际。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大难临头,没想到却是虚惊一场。如此刺激的经历,很多人都受不了。暗暗侥幸之后,不少人又很是疑惑。魏国不是明明和秦国为敌吗?怎么看起来像是提前串通好了一般,魏国如此轻易地放秦军通行呢?一些想得更长远的人,心里默默为韩国哀叹,秦军的目标怕是洛阳。十万秦国大军发动雷霆一击,韩国挡得住吗?
三川郡,渑池。作为洛阳的西面屏障,也是阻止秦国突破函谷关后入侵中原的桥头堡,韩国在此驻扎了超过五千精锐。虽然在很多人的潜意识里,秦军突破函谷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魏国又与韩国交好,完全没必要长期保持五千人的军队建制,但韩王却是力排众议,将渑池经营成一座要塞。为此,不惜将几任玩忽职守的守将就地免职,以此来警醒当地的守军。
事实证明,韩王的英明决策在这个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当秦军试图发起夜袭的时候。每晚都守候在城外的韩军斥候及时示警,渑池的紧急预案立即启动,数以千计的韩军迅速等上城头,接管了城防。虽然提早入城的秦军内应们竭力想要制造混乱,但很快被城内集结起来的韩军镇压下去。那些还没来得及跳出来的秦军细作们只好潜伏起来,等待时机。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自己的苦心是徒劳的。在渑池县令的指挥下,韩军在次日发起细致的排查工作。凡是不属于渑池当地居民的,哪怕是前来探亲的百姓,全都被集中看管起来。失去了行动自由的秦军细作们,自然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只能像局外人一般,等待这场战争的结束。
一夜强攻无效,麃公也不拖沓。留下一万大军围困渑池城后,自己带领剩下的九万大军直扑新安。在新安,秦军取得了东出函谷关的第一个战果,歼灭了两千猝不及防的韩军。根本没有时间庆祝眼前的胜利,麃公又赶赴真正的目标——洛阳,渑池、新安不过是沿途的绊脚石而已,洛阳在麃公心里,才是真正的大餐。秦军必须争分夺秒。不能走了韩王、赵王两条大鱼。
似乎上天这次有意成全秦国,当麃公的大军抵达洛阳的时候。刚好看到无数赵军仓皇进入洛阳城,洛阳城的韩军如临大敌,指挥着青壮不断加固城防。麃公稍微喘息了口气,知道韩王、赵王已经入彀,自己眼下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攻克洛阳。这个快与慢的考量。必须是以韩国援军到达的速度。
洛阳周边百里内的伊阙、宜阳、野王皆是驻有重兵,自己大军进犯的消息,韩王一定派遣了使者前往新郑,而新郑距离洛阳还不到三百里。秦军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韩国的反应时间,联络各地的韩军集合需要时间。筹备粮草需要时间,如果韩国的速度够快的话,第一批援军五日内就会抵达,集齐足以和自己对抗的十万大军,也不过是十日内的事情。所以,如果要保证计划万无一失,秦军必须在七日以内攻克洛阳,否则就会错过最好的机会,越往后,可能的几率就越低。麃公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为行色匆匆,秦军并没有准备足够的攻城器械,眼见已经不可能直接奔袭进洛阳城,麃公的心反而镇定下来。首先是分兵,将手上的九万大军分成四个部分,围堵了洛阳的四门。这样自然分散了秦军的兵力优势,通过早先的情报麃公得知,城内的韩、赵联军应该有三万之数,如果韩、赵联军认准了一个方向突围,那秦军在这个方向上的兵力反而占据劣势。毕竟麃公在每个城门只是派遣了两万大军驻守,剩下的一万则是留作机动兵力。
但麃公巴不得韩、赵联军突围,因为洛阳的地势决定了即使韩、赵联军突围出去,也不能跑出多远,反而会因此失去城墙的掩护。洛阳的北面是河水(黄河),南面和东面又是洛水、伊水,联军往这三个突围的话,有大河的阻挡,肯定会被秦军赶上,根本不能成行。往西突围,几乎是联军突围的唯一选择,这一点不止韩国、赵国知道,秦国也知道。既然秦国知道,自然会做完全的准备。
而且,正因为洛阳三面环水,韩国要派遣援军的话,就要面临秦国以逸待劳、半渡而击的风险。除非韩国征召的大军占据决定性的数量优势,又或者从宜阳方向调集大军,否则,破不了眼前的危局。这才给秦军争取了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