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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新郑城好好的,两位爱卿怎么突然想着要迁都?”韩王饶有兴趣的问道。
张平、范睢二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张平开口说道:“王上,当初我们韩国迁都宜阳和阳翟一方面是为了避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灭郑,为了在中原扩张势力。及郑国既灭,又迁都新郑则是为了称霸中原甚至一统天下。所谓得中原者得天下,如今,王上英明,韩国已然是中原霸主,亦为当今第一强国。中原既定,王上欲要一统天下,当北与燕赵争锋,西与秦国抗衡,东与齐国争霸,南与楚国角力。王上以为如何?”
韩王微笑点头,韩国如今立足中原,走的就是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的路子。虽然尚未确定往哪个方向开疆扩土,但总免不了一番大战。张平所说句句属实,除了一句!韩国迁都新郑并不是为了称霸中原,更多的还是为了躲避秦国,同时防止郑国像中山国一样死灰复燃。只是这个策略在后世看来不见得多么聪明,中原本来就是四战之地,将有限的国力和魏、楚两国周旋,韩国申不害变法的一点点成效也耗之一空。韩国当时真正需要做的其实是往南发展。只不过,韩王自然不会点破这一点。
张平又道:“臣听闻,建邦设都,皆凭险阻。山川者,天之险阻也;城池者。人之险阻也。城池必依山川为固。洛阳乃天下中心所在,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汜水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易守难攻。此大业之所在!但请王上迁都洛阳,一统天下!”
韩王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暗自点头,洛阳作为都城历史素来悠久。从夏商时期开始,就曾被作为都城。只是那个时候,洛阳还被叫做斟浔、西毫。从地理位置上讲。洛阳一带可谓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只是,迁都一事兹事体大,韩王不想轻而易举地下决定迁都。毕竟,韩国经营新郑已愈百年。新郑的一草一木韩王都了然于胸。而且,贸然迁都,没有几年的经营,洛阳还不如新郑坚固!
范睢则是趁机开口。道:“王上,臣也以为洛阳乃建都的好所在。韩国如今据有十二郡,洛阳西靠三川、河东。北接上党,东邻河内、东郡,南瞰颍川、南阳、汝南,凭此一城,王上的政令可轻易抵达八郡。且如今秦、赵、齐三国不过是迫于形式暂且屈服,来日必有一番大战,王上若要经略秦、赵、齐三国,由洛阳发兵,最是便捷。”
事实确实如范睢所言。新郑如今除了通往三川、汝南、南阳和东郡、砀郡方便些,前往河东和上党的确不方便。上党还好些。但河东可是多事之地。其地北接太原,西临内史。夹在秦、赵两国之间,最容易受到夹击!如果韩国迁都,那么河东就可以在遭受攻击时,很容易得到来自洛阳的增援。
韩王却是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说道:“寡人倒是听闻,固国不以山河之险。不过,若要论山河之险,新郑怕是也不下洛阳。新郑西有轩辕险关,西南有陉口(山)要塞,东北有圃田大泽,周围更是城邑林立,可策完全!且魏国初定,人心不安,若是将都城搬到洛阳,怕是有些不妥吧!”
范睢一听此言,就知道韩王对秦、赵两国有些松懈了,韩王心里怕是以为收复魏地百姓的民心,防止魏国的复辟才是最要紧的事情!或者说,韩王没有忘记秦、赵两国的危险,只是认为三五年内,足以收魏地百姓为己用,到时再谈迁都之事也不迟!
“王上以为,新郑协议可以维持多久?”范睢出口问道。
韩王皱了皱眉,沉吟道:“三五年的时间总该有的!御史大夫肯定是担心东郡、砀郡发生动荡,新郑不宁吧?”
魏国的影响力毕竟很大,尤其是在东郡、砀郡这两个郡。现在信陵君在临淄避难,自己有意不提此事,一方面是不愿意将齐国逼得太紧,另一方面也是忌惮信陵君的贤名。若是自己真的将信陵君抓住,用之,不放心。杀之,太可惜。倒不如留给齐国,让齐国将信陵君供养起来。依照齐国的小心,信陵君在齐国势必束手束脚,如同孟尝君在魏国一般,不过是一个摆设!自己有的是时间让魏国的百姓尝到新法的好处,等自己收归了魏国百姓的民心,信陵君即使潜回魏土,也难有大的作为!
范睢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惹得韩王很是不解。范睢苦笑道:“河东、河内魏国没有苦心经营,欲行新法当不困难。但新法在东郡、砀郡绝对施之不易!臣接到两郡的御史奏报,地方不少豪强豢养私兵,图谋不轨!新法可是严格按照爵位划分的土地,这些地方豪强只有财帛,肯定不会甘心交出土地。他们即使明面上不敢和王上的大军抗衡,但会暗中捣乱,挑拨百姓和地方官员的关系。王上要知道,这些豪强在地方上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如今民心初定,王上若是用大军杀一儆百,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紧张。想要真正的实现平稳的国度,将东郡、砀郡经营得密不透风,三五年时间绝对不够用!”
“而且”,范睢略一停顿,又道:“就怕我们韩国连三五年的时间都没有!”
张平亦是长叹一声,出言附和道:“王上,这次我们之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灭掉魏国,非魏国不强,非韩国国力无人可挡,而是在于时机恰当!魏国得罪楚国在前,背叛韩、赵在后,寄希望的秦国大败而归,在王上出兵讨伐魏国后,唯一愿意增援魏国的不过是齐国一国而已!等韩国大军三战三捷,兵围大梁,诸侯各国恐惧韩国趁势吞并魏国,可此时秦昭王薨,齐襄王崩,赵惠文王则是驭天未久,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妄动刀兵!只能是坐由魏国被我们韩国吞并!”
“虽然王上保全了魏国的社稷,让魏侯有百里之地可祭祀先祖,也让天下诸侯对韩国的提防之意稍解。但亦只是稍解而已!韩国坐拥百万(户)以上的人口,不需五年,即可征召百万大军。今日韩国之盛,不下十数年前的秦国,而王上您,可是比秦昭王更加年轻!秦、齐、赵三国的国君年幼不假,但正因为年幼,方知国事艰难。等他们坐稳王位,难保不会联合起来,到时,韩国四面受敌,如之奈何?”
韩王望着张平、范睢二人焦虑的眼神,知道了他们担心的所在!秦、赵、齐、楚、燕五国是不会任由韩国将魏国消化干净的!因为一旦消化,韩国将更加不可战胜!也许是一年以后,或者两年以后,五国就会集结大军,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攻打韩国。韩国的地域广大,意味着兵力的分散。到时候,魏国的势力一定死灰复燃,来自东郡和砀郡的魏军会直扑新郑。在这种情况下,把新郑作为都城反而不如迁都到洛阳。至少,洛阳离前线更远,哪怕是用空间换取时间,韩国的胜算都会多上三分!
秦国有八百里秦川,五国诸侯也好,九国大军也好,秦国只需守好函谷关,就可以让山东各国的联军铩羽而归。而韩国,地处中原,新郑更是地冲要害,想要拒敌于国门之外显然不可能!很有可能,新郑会被五国大军包围,到时候,指挥不畅的韩军一旦兵败,后果不堪设想!
“洛阳自然是适合作为都城的,只是,洛阳毕竟太小,想要大加修缮,也需要花上不短的时间!”韩王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见韩王语气松动了,张平、范睢皆是大松了口气。只要韩王不那么坚持以新郑为国都,那么一切好说。新郑实在离东郡、砀郡太近了些,若是齐、楚两国联合,肯定会从这个方向发动进攻,到时候信陵君振臂一呼,东郡、砀郡绝对守不住。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如牺牲颍川郡,韩军在颍川拖住齐、楚联军,再集结大军反攻!
“如今国库中水泥储量充足,马上就是寒冬,王上正好可以征召青壮,而洛阳城内的宫殿稍事休整就可使用。如果有十万青壮齐心协力,臣相信,半年内足以建一个全新的洛阳城!王上在这段时间还能以新郑为陪都,修缮新郑城防,有备无患!”范睢立即出言。
韩王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明日交到朝会上讨论吧!”(未完待续)
第四章扩建水师
有丞相张平、御史大夫范睢声援,迁都洛阳一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三日后,韩王下令,征召二十万青壮前往洛阳,服劳役。
之所以额外多出十万,是因为韩王想毕其功于一役。新的洛阳城在原址的基础上扩大了许多,其南北长十五里,东西长十二里,工程可谓浩大。如果按照最初的十万劳力估算的话,也许要忙上一年功夫。毕竟,筑城除了要修筑城墙,还要挖掘护城河道。而且,不仅如此,洛阳周遭百里甚至两百里的关隘都需在这个冬天一一修缮,其中,作为重中之重是南面的轩辕关和东面的汜水关。
为了加快工程的进度,韩王还下令执掌洛阳重建的少府陈穗可招募当地百姓帮忙筑城,但韩王也再三强调,不可强征百姓。毕竟,征召二十万青壮劳力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哪怕眼下是农闲。额外雇佣当地百姓则不在此列。一个是国民对国家的义务,一个是国民自身的权利,而有偿和无偿的区别关乎民心,关乎仁义!
在确定迁都洛阳后,有关兴建舟师的提议被再次提及。在攻占大梁一役中,正是由于颍川舟师成功地将虎贲营渡到睢水对岸,才让韩国占据了战役主动权。而数年前,白起带领秦军乘船穿过楚国大军设下的防线继而水淹郢都一事更是让各国清楚地看到了一支能征善战的舟师在特殊时刻的关键作用。
可惜,北人善马,南人善舟,加上要养一只舟师的开销绝对不菲。如燕、赵一般的,境内大河屈指可数,自然不愿意在舟师上投入。秦国原本拥有一支数一数二的舟师。可惜随着秦国败退关中,舟师已经烟消云散。齐国境内虽有大河交错,但因为地处下游,因此也没有一支成建制的舟师。唯有楚国,在秦军攻克郢都后,吃一堑长一智。保留着一支规模不小的舟师。
无论是处于经略齐国、赵国的考虑还是处于护卫洛阳的忧心,洛阳想要真正做到固若金汤,建立一支强大的舟师势在必行。韩国在这方面已经有了经验,南阳舟师的建立伊始的时候就是为了谋夺汉中、震慑楚国,而南阳舟师也最终很好地完成了这项职责。韩国的第二支舟师——河水舟师的规模还是小了些,这一点在迁都洛阳后会变得更加突出明显。所以才有大臣提议扩大河水舟师的规模。而因为北方人不善舟船,从南阳、汝南、汉中、巴蜀和砀郡征召士卒就势在必行!
这一切都是洛阳的地理位置决定的!如果在舆图上细心观看的话,就会发现洛阳位置的微妙。洛阳乃洛水、伊水汇流的所在,两河在此汇为一处。往东绵延数十里,注入河水(黄河)。河水下游不到十里,便是另外一条支流——汜水,而汜水流经新郑,更是与颍水、汝水相通。再往下游十几里,河水的支流更是繁多。丹水、睢水、濊水、鸿沟四条大河在大梁交汇后一路往西北,在北宅处,济水、濮水也加了进来。六条河流并作一条,直通河水(黄河)。下游数里之外便是丹水(上党郡的丹水。这个时候重名的地名很多,重名的河流也不少)、少水汇入河水的所在。
所以说,三川郡境内的洛水、伊水,颍川郡境内的汜水、颍水,汝南郡的汝水、鸿沟,东郡的济水。砀郡的丹水、睢水、濊水,上党郡的丹水、少水,这些河流纵横交错,相互都可以联系起来。由洛阳乘船可以轻易抵达砀郡、东郡、颍川、三川、汝南、上党六郡。这也意味着,一直强大的舟师可以在六郡遇到危难的时候。及时增援!
更让韩国重视的是济水流经东郡,直抵临淄。濮水流经陶郡,直抵故鲁之地。因此,韩国若是在河水上建立一支强大的舟师,不仅可以依托河水抵御赵国,防备秦国,还可以谋略齐国的淮泗之地。这是韩国君臣最为动心的!
有这么多的好处,韩王自然不肯放过。因此在公元前268年的深秋,韩王的第二道旨意下发,征召善于泅水、熟悉水性的良家子弟入伍,同时,悬赏天下善于造船的能工巧匠为韩国制造战船!
转眼到了冬天,齐国临淄也飘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信陵君魏无忌这些日子有些抑郁,韩国大张旗鼓地筹备舟师、重修洛阳,齐国上下对此居然无动于衷。虽然自己屡次三番地上书齐王,请求齐王下令训练士卒,整饬军备,但齐王每次都是没耐烦地敷衍几句就径自走开了。
齐王毕竟年幼贪玩,信陵君尚可以理解,但面见了君王后数次也是很快没了下文,包括丞相后胜在内的齐国君臣对自己的态度是礼遇有加,客客气气,但客气的背后是疏远,他们怎么都不愿意听从自己的建议。最后,信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