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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薛少琛看看被扶起来的高珵,歉意道:“高大人不如先回去治伤?这人我定会好好处置,大人身子要紧。”
“你给本官将他关入大牢!岂有此理,居然敢殴打朝廷命官!”高珵那脸都气歪了,看着有些狰狞,又转身骂起了那些禁卫军:“你们一群吃白食的,不是让你们将人拖走么!”
前边的禁卫军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你是没瞧见么,边上那位大叔可不是白站着的,一见有人上去便直接出手,你这是瞎了没看见吗!
“你们赶紧将高大人送回去。”薛少琛向着身边的随从说道。
随从仁青不耐烦地看了高珵一眼,却违抗不了主子的命令,和身边的弟兄一同将人搀扶起来离去。
赵贺辰勾唇一笑,手中那不知何时捡起的石子儿往那高珵膝盖上一弹。高珵只觉得腿脚一麻整个人失去了控制,差点又跌倒了在地。
“谁!谁敢偷袭本官!”高珵气得眼红。
“辰儿看见了呢,不就在大人身边么?穿着白衣裳晃悠呢……啊,飘走了!”
洪言知低头闷笑。
也不知那高珵是不是平日坏事干多了,这青天白日的居然也被吓住住,颤抖惊慌地往四周看着:“走啊,还愣着作甚!”
这地方,不知死了多少人呢,他一定要赶紧回京去!
看着那高珵慢慢消失的身影,赵贺辰收回了脸上的纯憨,负手身后微敛住眼中杀意。
薛少琛见他那瞬间变换的神色,再想起此人姓赵,一下子便联想了起来。江辰?此人莫非就是父亲说起过的赵贺辰?
在遇见赵贺辰之时,这人明明已经不再痴傻,一见到这高珵便又装了起来,这是为甚?
“我是该叫你江大哥,还是该叫赵大哥?”薛少琛扯着嘴角笑了笑。
赵贺辰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才笑道:“称呼而已,随意。”
薛少琛拍拍他的胸膛:“刚才是怎么回事?敢直接动手,胆气倒不小。”
不管怎么说,那人都是京城中过来的官员,便是他也不敢太过随意了。
赵贺辰不在意的一笑,他要的便是让那些人认为他还是那般的痴傻模样,上面之人放松了戒心,自己也好有动作。他看着眼前嬉笑的薛少琛,沉声道:“今日过来是有件事劳烦您,不知薛大人可否帮这个忙。”
“先说说看?”
“我想你帮我与家人造一身份文书,我的便用这江辰的名字。”赵贺辰淡声说道。
“你要走了?”薛少琛吃了一惊,仿造文书?那不是过州府时候才用得上的么。
“事先备上。”原本的身份行事不便,赵贺辰只能是一个傻子,江辰这身份能做更多的事情。他要想着法子不让其他轻易认了出来,父亲的残疾,他的痴傻,该隐藏的时候都要隐藏起来。若是哪天事情走漏了风声,自己也有脱身的法子。
“你将这么多的事情都说与我听,便不怕我会对你不利?”
赵贺辰眼中幽光一闪而过,但薛少琛分明地看到了其中的一丝杀意,暗自心惊。只听赵贺辰说道:“薛家为何隐退我清楚,我想薛大人定是没那闲心去理会这么点小事,可对?”
薛少琛的神色难得严肃了起来,皇室、身份、权势,此人的谋划怕是大了,自己可真要帮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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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小黑又抽了?
府衙的后堂东有偏院,知县的眷属便住在了这里。
薛母已经是四十多岁,虽保养的极好但还是藏不住岁月的痕迹,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端坐着的身姿无不显示着此人一丝不苟的性子。
老年得子,薛夫薛母很是疼爱这个小儿子,便是这场瘟疫也不愿留着他一人,要陪着在这小小的镇子上。今日见薛少琛眉头紧皱,便问起了所为何事。
薛少琛将今日的事情说与了他母亲知,薛母听闻,悠悠的一声长叹道:“琛儿来此历练,许多事还是你拿主意。便是此次你想错了方向,你父亲也会想着法子将你保住。想清楚了便去做,趁父母还在还能帮着你,多磨练磨练。”
薛少琛心中早有分寸,只是习惯了去征询一下母亲的意见。
薛母这人极有主见,见识也不浅,那才思堪比男子,所以薛父才放心将薛少琛放在了这么一个小地方。
“母亲,京城怕是有变动,父亲还留在那边呢,我们是否也要回去了?”薛少琛问道。
“你父亲刚来过信。”薛母看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当今圣上登位之事怕有些蹊跷,你父亲原本不管这朝中之事,只是这二皇子登基了,管不好这江山不说,我们家族中的产业也想夺了过去。此人有野心大得很,你再呆上一段时日也要回去帮衬着你父亲了。”
至于这镇子,再指派一个人下来担任知县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便是没有满任,花多些银子打点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薛少琛听闻母亲的话,心中主意更是肯定。赵贺辰要了文书,怕也是想着应付上边之人,虽不知这人的做法是甚,但他们两人的目的却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块。
家中产业大多是先皇见过的,先皇也没有意见。但二皇子一上来,便明目张胆的惦记着他们的东西,这做法,实在是无一国之君的谋略。
其实这事是薛少琛想岔了,二皇子能谋上帝位,定不会是那平庸急躁之辈。只是如今熙国上下不少地方遭了难,银子空缺,便想着要如何充盈国库。有大臣说起薛家产业,二皇子虽是心动但也不会做的这么直白。
至于是谁将这夺了薛家产业的消息传了出来,那可真是值得琢磨了。
不管这薛少琛有多少的顾虑,那文书最终还是办了下来。
几日后,赵贺辰一如以往一般上镇赶集,回来时便将文书拿了出来。
安亲王打开来一看,全家人的文书都备齐了,连那官府印章都伪造出有些年日的痕迹,微黄的纸张,看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安亲王一声赞叹:“这做文书之人倒是细心,只是辰儿,你何时结识了此人,是否可靠?”
赵贺辰将他与段云苏的文书先收了起来,说道:“自是可靠的,他薛家的事情父亲也曾想过,此时与我等并无利益冲突。帮了我们这一把,对他们有利而无害。”
安亲王想了想,也是点点头:“这事情都办好了,咱们便等着太子的消息,这些时日你也好好歇歇,多陪陪云苏,以后怕是有好长一段时间忙活了。”
“孩儿明白。”
这小山村的日子很是安静,小宝一天天的长大,如今能吃些辅食,段云苏也有意地减少了喂奶的次数。小宝的发育极好,一些动作学得也比其他的孩子要快,安亲王妃想起了安亲王曾说过的打算,便欲让小宝早些断奶,可是心里又舍不得委屈了自己的孙子。
段云苏虽是第一次生孩,但这方面的知识却是接触过不少。一般过了六个月,母乳的营养开始下降,这时候喂孩子一些辅食反倒是有利于成长。早些断奶,也不会让孩子太过依恋母亲。
安亲王一天天的算着日子,只能说等待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漫长。
反倒是赵贺辰没能放松了下来,那只黑鹰时常放了出去传消息,又与洪言知一道谈兵论剑,每日看着似乎很多事要忙。几个月的锤炼,整个人由内而外逐渐变得沉稳内敛,那曾是最稚气的眼睛也带上了深邃,再也不能轻易猜出了此人的想法,让人完全无法将当初单纯的他与现在联系了起来。
这日一早,天还是蒙蒙亮,床上两人拥作一团沉沉睡着,突然间听见窗户“哐”的一声被撞开,两人被齐齐惊醒往那窗上看去。只见原本那半掩的木窗被正敞开了,一团白色的影子冲了进来,一溜烟往床边奔来,直接一跳跳上了床榻,没影似的往被窝里钻。
能这般举动的,不是小黑还会是谁。
段云苏被那兔毛弄得痒痒,伸手将它3从被窝里拎了出来抱在怀中,一下一下顺着毛,疑惑道:“小黑这是怎么了,这般惊慌的模样?”
赵贺辰看着自己娘子身穿肚兜,纤白的手臂抱着肥兔子,松垮的肚兜掩不住那胸前春光,那兔子一副受惊的模样躲在她怀中。
一大早惊扰了他们好梦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往他娘子胸前蹭?!赵贺辰顿时黑了脸,伸手便想将那兔子拎走丢掉。只是小黑两耳一抖似乎觉察到危机,仗着段云苏的喜爱死粘住眼前之人。
“呵呵,痒,小黑别动。”段云苏笑着伸手扒拉了一下小黑的位置。
赵贺辰可是没那好心情,二话不说便抓了上去。小黑机警一跳,赵贺辰的大手便落在了段云苏饱满的胸前。
段云苏红着脸啐了他一口,抓着被子挡住眼前风光。再去看那小黑,只见床脚边上,小黑正撅着个屁股又往被窝里钻,没一会便不见了踪迹。
“这小黑又抽了?”段云苏离了被子想将它给逮了出来。
抽是什么意思赵贺辰不知道,但见着段云苏露着白玉般的身子四处寻找,心神一荡,伸手便将人给搂紧怀中压在身下,正想说话呢,又听见窗边一声响。
抬头一看,赵贺辰霎时面如寒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接扯来被褥将段云苏盖得一丁点不露。
“啧啧,小辰儿,怎么每次进来,你俩都是这般恩爱*的姿势?”
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段云苏扯了两下床单想仔细看看,却被赵贺辰霸道地按住。
“给我滚出去!”赵贺辰怒了,一只兔子也就算了,连人也都过了来!
“我这不就是在外面么,小辰儿眼神不好使了?”那人晃晃二郎腿坐在窗边,没进屋那就不算进去,这边的风景独好。
赵贺辰额上青筋狠狠一跳,一把抓住溜到了脚边的兔子,朝着那人脸上扔了过去。
那人身子一侧,待看清扔出来的东西,跳下窗子伸手一捞,回头便见赵贺辰正光着膀子将窗“嘭”的一声关上,又听见了里边窗子被反拴住的声音。
真是个好不热闹的早晨,连小宝都醒来打了个小哈欠,看着爹爹那黑黑的脸色,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
“怎么不让我看看。”段云苏说道。
“穿衣。”赵贺辰咬牙道,娘子的美色谁人也别想瞧了去。该死的兔子,一次次占了自己娘子的便宜,迟早将它给炖了!
段云苏正想问话,便听见小宝咿咿呀呀说着话,想着时候也该饿了,便穿了衣裳落地。
段云苏收拾妥当出了屋子,抬眼便见到一红衣女子一手拎着小黑,一手拿着根小木棍逗着那三只鸡,一派好生无趣的姿态。
那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妖艳的面容换上了惊喜:“哎哟,小娘子可算出来了,可有想奴家?”
说完直接扭着腰走了过来,连那小黑也不要了,随手扔了下去。
“姬公子,许久未见,你还是那般的美丽。”段云苏嘴角一抽,这姬夙,原本还以为恢复正常了呢,没想到今日又穿起了女装!
“小娘子,许久未见,你这是长胖了?”姬夙捋捋发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段云苏。
什么叫胖了,她这身材刚刚好!
那姬夙眼中带着笑意走向前去:“小辰儿倒是下了苦功夫,看把小娘子给滋润得,来,给奴家好生瞧瞧。”
段云苏大囧,许久不见,这人怎么说话连个忌讳都没有了,实在是太……
姬夙的人还没靠上去,赵贺辰已经闪身过来,一拳头便往姬夙腹中送去。姬夙堪堪躲过,拍着小心肝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小辰儿,出手怎么这般狠,这功夫可是有长进呐。”
拳头已经触到了他的衣裳,赵贺辰眼神微敛。这姬夙武功极高,便是没有准备也不可能让他轻易得手,今日这是怎么了?
“姬公子,可否能好好说话?”段云苏无奈道。
姬夙也不装了,拍拍身上那身红衣的尘土,悠悠道:“小爷是想好好说话,只是瞧见了小辰儿忍不住逗一逗。真是可惜了,小辰儿怎么就清醒了呢,以前多好玩儿……”
“姬公子,能否说重点?”段云苏扶额。
“小娘子真是心急。”姬夙随意在那院中椅子上坐下:“小爷我落难了,找个地方蹭吃蹭喝。”
“可是受伤了?”赵贺辰突然说道。
姬夙一愣,后做捧心状,眉目含情:“果然是小辰儿最关心奴家……”
赵贺辰脸一黑,搂着段云苏进来厨房:“娘子,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