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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伺候公主的嬷嬷说话了:“段小姐,公主身上并无病痛,只是却得了厌食的毛病。公主不愿意进食,有时候还会恶心呕吐。”
正是因此宫里的主子才紧张了,公主不吃东西,那可怎么长身子,瞧这模样瘦的,可真让人心疼。
段云苏闻言为八公主号了一下脉,又让她张开一下嘴巴,瞧着她舌头红而少津,此季节里皮肤也比常人略显干燥:“公主可会觉得经常口干想喝水?”
那嬷嬷仔细一想还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她点了点头,平日里还以为小孩子玩闹累了口渴了罢,没想到这却是其中的一症状?
皇后瞧着段云苏这一套一套的,也是觉得稀奇。这小孩子厌食的毛病,也有这么多讲究?那些个御医一听到是厌食便直接开了药方,让御膳房换些口味罢了。
段云苏心里头有了答案,这是小儿厌食的症状,在一到六岁的孩子身上最容易发生,原因有好几种,而八公主的症状,却是因为胃阴不足引起的。她开了个方子交给嬷嬷,说道:“公主的情况还不算特别严重,你且按着方子让公主服上几次,不日便能痊愈。”
那嬷嬷刚好是个识字的,她往那方子上一瞧,更是奇怪了。药方上写着的,不过是麦冬、杏仁、山药、茯苓、扁豆之类的东西。
这东西能治公主的病?那嬷嬷眼中带着怀疑。但大夫都开了药方,如此质疑可是不礼貌的事情,再加上平日那药方看起来正常的,也没治好公主的病。
如此一想,那嬷嬷倒是放开了。
皇后娘娘见此,便说道:“上次你进宫,正好赶上那事,可是还没好好瞧过这宫中景色罢?不如出去瞧瞧?”
这八公主的病看完了,她也要处理这后宫中的的事儿,想将人这般送了回去,可人家段小姐又不是宫中的御医,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倒不如让她出去走走。
段云苏其实更愿意回府去,这皇宫之中行事要处处小心谨慎,呆久了简直是大耗心神。可见皇后如此一说,也只能随着她的话了。
身边有了个领路的宫女,段云苏也不怕迷路冲撞了贵人。她走着走着,没想到刚好遇见了太子赵桓禛,再往身后一瞧,咦,巧了,这呆子怎么也在宫中?
“见过太子。”段云苏轻施一礼。
这太子还未叫起呢,那边赵贺辰便蹦了出来,一把搂住段云苏,好生怨念道:“辰儿终于见到苏苏了,娘亲好坏,为什么订亲了就不能见苏苏?”
明明苏苏就要是辰儿娘子了啊,应该天天都见才对,那定着规矩的人,一定是个坏人!
段云苏被她八爪鱼似地抱住,瞧着还在一旁的赵桓禛,脸色尴尬,伸手推了推赵贺辰的胸膛,却纹丝不动,只好说道:“辰辰,先放开苏苏可好,苏苏被你勒着难受。”
改日一定要好好教教这呆子,什么叫做忌讳才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又搂又抱的,实在是羞人脸。
赵贺辰一听她说难受,顿时紧张了。他松开怀抱,却又伸手往段云苏身上四处摸着,好生焦急:“苏苏哪里不舒服,辰儿给你呼呼。”
这勒着自然是胸口疼,难道还能给你呼呼不成?段云苏抓住他乱摸的手,小脸红透:“苏苏没有不舒服,辰儿别乱动。”
赵贺辰闻言手一顿,脸上一垮,居然有着几分幽怨,嘴巴微撅。
苏苏又说谎,骗辰儿说难受,刚才辰儿抱得好舒服的说。苏苏为什么要说谎?难道苏苏不想他么?
段云苏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惹得这呆子想了这么多,见太子在一边笑着看戏,脸蛋儿又是一红,微闪着眼光只好转移了话题道:“太子这是要何处,臣女可莫要妨碍了才是。”
“无事,只是四处走走。”太子眼中尽是笑意。
其实这事说起来更是好笑。
方才他可正是在批阅着奏章,没想到赵贺辰就这么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害的他还以为有什么厉害东西追着他呢。却听他嚷嚷着:“禛禛快点禛禛快点,苏苏进宫了,苏苏在哪里?”
敢情是过来找女人的?赵桓禛直接搁下手中毛笔,对这两人的相处也有些好奇了。虽然这婚事是赐了下来,但他还是不放心,便直接答应了陪他去找人,顺口便问了声:“你怎么知道段小姐进宫了?”
没想到那厮却说:“方方瞧见了方方瞧见了,禛禛快点禛禛点点,辰儿要见苏苏。”
见他一直催促着,他也只好让人出去打听了一下,所以才在这里遇见了段云苏。
“段小姐既然来了,不如随我们一起去那亭子坐坐,辰弟可想你想的紧,这都找到宫中来了,可不能就这般让你回了去。”赵桓禛负手身后,在这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呵呵地笑着走到了前头。
赵贺辰见到段云苏,心中顿觉圆满了,急忙把人给牵住了,眼里笑眯眯的很是欢喜。
好不容易辰儿才见到苏苏呢,既然苏苏不能留在辰儿家里,辰儿又不能留在苏苏家里,那辰儿和苏苏一起留在宫里好了。嗯!就住禛禛家里!
段云苏没能猜到赵贺辰正在打着主意要怎么把她拐到手了,她瞧着被牵得紧紧手,回头往四周看看,见来来往往宫女侍卫太监的可还真不少,便直接往赵贺辰身边靠近了一点,垂手正好让广袖挡住了相握的双手。
太子一回头,正好瞧见段云苏的小动作,眉毛不禁一挑。一个不懂规矩,一个视世俗规矩如无物,这两人在这一点上可是般配的紧。
三人在亭中坐下,那些个伺候的宫女便忙开了,不一会便上了茶水点心,好生速度。
“段小姐今日进宫,不知所为何事呢?”赵桓禛有些好奇了,听闻是母后召进宫中来的,具体原因自己好没来得及问清楚呢,便被辰弟给拖了出来。
“皇后娘娘让我去给八公主看看身子,并无其他的事情。”段云苏说道。
“哦?八公主?我记得那丫头不喜进食,这不愿吃东西的毛病,也有的治?”赵桓禛不禁抬头仔细看了段云苏一眼。
这才刚看呢,那边的赵贺辰可就不愿意了:“禛禛,不准瞧苏苏,苏苏只有辰儿可以瞧。”
怎么办呢?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多人喜欢盯着苏苏瞧,辰儿好不开心呢,他们自己有娘子的干嘛不瞧自己的去呢,干嘛要一直瞧他的娘子……
赵桓禛没想到赵贺辰的占有欲居然这般强,直接就哈哈一笑,逗趣道:“那辰弟可要看紧了,将段小姐直接关在屋里头,不让她出来可好?这样别人就不会瞧了去了。”
段云苏额角一跳,这呆子不懂就罢了,怎么如今太子也来取笑她?
再看那赵贺辰,歪着脑袋还真在认真想着呢。这呆子,该不会真的想这么做吧?不行,他的辰辰怎么可以让别人给教坏了呢?
她轻轻掐了赵贺辰腰间一把,没想到赵贺辰先是身子一僵,突然“嗷嗷”地叫了起来,一双眼睛委屈无比地放在了段云苏身上,蹙着眉头瘪着嘴,不明白了。
苏苏怎么掐辰儿呢,吓辰儿一大跳呢。
065 辰辰险被冤
“苏苏,疼……”赵贺辰揉揉腰,瞧着段云苏投过来的目光,脸一垮,成一副哀怨的模样。
段云苏好笑地看着他的这副样子,她不过轻轻掐一下罢了,哪里会有多疼:“辰辰,你方才想什么呢,可是真的想把苏苏关在屋子里?”
赵贺辰瞧着段云苏笑眯眯的眼睛,绞着手指好生为难,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小心翼翼问道:“把苏苏关起来,苏苏会生气么……”
“你说呢?”段云苏额角一跳,原来这呆子还真有这想法。
“那辰儿陪着苏苏关一起好了。”这样的话,辰儿就可以整天看见苏苏,苏苏又不会被别人看了去……
段云苏嘴角一抽。
太子赵桓禛瞧着这两人的互动,哈哈地朗声一笑,没想到自己的辰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居然真有想把娘子藏起来自己看的念头:“辰弟,那可不行呢,你关了起来,你娘亲怎么办?”
果然,赵贺辰又纠结了。
赵桓禛沉声闷笑着,挥手让身边的下人退下。原本跟着段云苏进宫谷秋有些犹豫,但瞧着小姐并不说话,也只好一并退下了。
“段小姐,看着你与辰弟相处极好,我也就放心了。”赵桓禛浅叹一声,想起以往的经历,眼中的笑意瞬间沉底:“给辰弟找头婚事其实说难也不难,父皇疼爱辰弟,直接赐婚便能了事。但辰弟心思单纯,怕嫁过去的人根本心中无他,反而倒是是害了辰弟。”
如今这结果却是不错,虽然这段云苏也是父皇下了旨才定给了赵贺辰,但最重要的是辰弟喜欢与她在一起,而正巧这段云苏也乐意去看顾他。
“太子你放心得可是早了点,你就不怕我是看上安亲王府的权势?毕竟赵贺辰愿意听我的话,若是我把住了管家之权,夺了安亲王府里的钱财地契,那时你的辰弟可如何是好?”段云苏挑眉道。
“段小姐敢这般直接说了出,那心底里定是没这想法,若你真的有一日这么做了……”赵桓禛依旧笑得风度万分,眼中寒光却是一闪而过:“我定会让你悔不当初。”
段云苏瞧着他的神情不似作假,眼中的关切可是实实在在,问道:“太子为何这般照顾辰辰?”
赵桓禛的兄弟也不少,怎么就偏偏愿意看顾这痴傻的堂弟?
“辰弟救过我的命。”赵桓禛眼光一暖:“只要我还能护得了他一日,那谁也别想伤了他。”
可真就这般简单?段云苏看着懵懂不知、只顾着吃面前糕点的赵贺辰,突然心生一阵感慨。谁也没法彻底护得住谁,就算太子全心全意,赵贺辰不也还是出了两次意外。
赵桓禛生在这帝皇之家,注定是要够心狠,若是辰辰不是个痴儿,太子你可还会说出今日这番话?
“太子且放心,云苏不是那薄情寡义之人,辰辰真心待我,我自是愿意好生待他。”段云苏眼中柔光正浓,伸手替赵贺辰擦去嘴边的糕屑。
赵贺辰抬头朝她咧唇一笑,那俊美的颜容,顿使天地失色。
赵桓禛看着这两人的默契,突然之间心生艳羡。若将来也有一个女子愿意这般待他,他是否也能如辰弟这般,回以温情。
大概……是不能的罢?他的身份,注定了要无情。
“段家有你这样的女儿,可算是莫大的福分了。”
段云苏不知赵桓禛怎么说起了这个,不过提到段家,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太子殿下,你可见过一样东西,可直接食用亦可放在大烟上吸食,食之上瘾,却被人当成是治病的灵药?”
“这个……不知是何模样?”赵桓禛疑惑。
“云苏见过一次,是褐色的粉末。那日给我大哥哥段余清治病,发现了这个东西。”段云苏秀眉轻蹙:“太子殿下,云苏不过是一小小女子,本不该管这些事情,但这东西实在是危害太大,还是提醒一下太子罢。”
段余清?赵桓禛想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你说的可是那逍遥仙?”
他记起来了,那日去宫外的聚贤楼,见到有一个异国商人正贩卖着一件仙药,说食之可解百忧,快活似神仙。他堂堂一国太子,自是不会相信这些商人夸张的话语,反倒是那段余清,似乎极有兴趣。
“那东西有何不妥?我瞧着不过是一些粉末罢了。”
“太子殿下,那东西是罂粟制成,原本是无不妥,但也仅限于医药之中。”段云苏眼光一凝,薄唇轻启:“但若是长期吸食,可令人上瘾,精神萎靡颓废。若在熙国中流传开来,怕到时将国民无心作业,举国上下一派颓靡,国将大难。”
太子闻言脸色一沉,他看着段云苏凝重的脸色,直觉此事事关重大。此物近一年才在宫外见过,却是异国的商物,价格极其之高,不知熙国之内可也有转卖?
“太子殿下,我想着将这罂粟的图样画与你罢,太子派人四处探访,若发现有大规模种植的,可要仔细留意了。”段云苏的话音刚落,便瞧见太子招来一宫女去备笔墨,知道他对这事也是上心了,便说道:“但此物也可有药用的价值,太子莫要将它除尽了。”
不一会,那宫女便折了回来,段云苏轻挽云袖,仔细画着,又上了颜料,使其更容易与其他之物区分开来。
赵桓禛接了过去,随手折好,说道:“我先去安排一番,段小姐与辰弟不妨四处走走,到时再派人送你们回去。”
段云苏点点头,对赵桓禛不苟的态度很是赞赏。赵桓禛心胸宽广、行事条理大方,更是为国为民着想,若有之一日能继承了皇位,想来会是一代明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