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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那小树林,段云苏瞧着居然还在草丛中的肥兔,心中一动。想起那人妖,居然敢调戏她的辰辰,她两步上前将那兔子耳朵一提,这东西先归自己玩几日。闲着就想逗弄辰辰,看我不把你消遣的大白兔给先占了。
而那一边,院里的丫环可是急坏了,大少爷和大少夫人都找不到了。少夫人明明说是出去找少爷的,可连着影子都不见了!
“小姐,你可总算回来了。”揽月谷秋远远见到段云苏的身影,急忙迎了上去。
“可有什么事儿?怎么这般着急?”段云苏瞧着这些人额上冒汗一副焦急的模样,疑惑道。
“宋府来人了,说要见小姐呢。”谷秋连忙回答。
宋府来人了?段云苏的眼前一亮:“是谁来了?我这就去瞧瞧。”
“小姐,是宋夫人,你这耽搁得太久,人已经回去了。”
段云苏一听,顿时泄下气来:“不知舅娘来找云苏所谓何事?”
“奴婢也是不知,王妃接待着呢,想来也知道。找不到小姐与姑爷,王妃可也是急了呢,小姐赶紧过去看看罢。”谷秋往小姐身边瞧去,只见赵贺辰正抱着一直白兔,心中稀奇:“小姐这是去哪了,哪来的兔子?”
段云苏浅笑一声说道:“后边的林子里捡来的,辰辰喜欢便让他抱着。我这便去找王妃,你先替这兔子做个窝。”
段云苏无视赵贺辰满脸的不舍,从他手中将兔子抱过,塞到了谷秋怀里,那兔子就摆摆耳朵,居然也不闹腾。
这兔子的分量可是不轻,谷秋只觉得怀中一沉。她抬眼瞧着自家姑爷眨巴着眼直盯着白兔,一副不愿离去的样子,便说道:“小姐不妨自己过去罢?也无甚大事,少爷似乎极其喜欢这玩意儿呢,不过让少爷留着玩一下。”
赵贺辰见有人帮他说话,急忙点头。娘亲天天都能见呢,可是兔子是刚来的,辰儿好想陪着它的说……
段云苏见他那整付心思都在一只兔子上了,也有些无可奈何了:“那谷秋你好生伺候着,我很快便回来。”
睦清院里,淡淡的木槿花香四处飘散。这是安亲王妃最喜爱的花儿,庭院里种的满满都是,那粉紫的重瓣木槿正开得艳,点缀于园子之中,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
安亲王妃瞧着段云苏进来,放下了手中账本,说道:“这是去哪了,方才你舅娘来过了,等了你好一会,便又回去了。”
“不知舅娘过来所谓何事?”段云苏疑惑道。
“你舅娘有喜了,想过来亲自告诉你这好消息。”安亲王妃的眼中尽是笑意:“宋夫人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了,总算给怀上了,听说是云苏你将她治好的?”
段云苏乍一听闻这消息,心中欢喜不已。舅娘怀上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从她诊治到现在也快有半年时间了,如今这宋家的香火也就延续了。听闻王妃拿话,段云苏急忙说道:“舅娘的身子本就不太差,补身子的药和饮食上都注意些,怀上也是必然的。”
“那也是云苏的本事,听你舅娘说,她可是药都不用多喝,也能给治好了。”安亲王妃对自己这儿媳也有几分佩服了,女子的不孕之症可不好治,若是这本事传了出去,也不知有多少人要求上门来了呢。
“舅娘每日的吃食都是云苏用心安排过的,还有那些个药膳,可吃了不少,可算不得是连药都不用。”
安亲王妃听闻眼睛一亮:“那你之前写给王爷菜食单子,可也是这个用处?云苏这是开始给王爷治病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云苏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先将父亲的身子先养起来,不然这病一直下去,迟会把身子给全毁了。”段云苏细细说道。
只要是能治,哪管它是什么法子,看着段云苏略显疲惫的脸,安亲王妃这才想了起来:“云苏方才是去哪了,人人都找不着呢。”
段云苏歉意道:“还望娘亲能原谅云苏,今日云苏到了府中的禁地去了。”
没想到安亲王妃听到如此,不但没有怪罪,反倒关切地问道,看脸色似乎有几分紧张:“那云苏可有伤哪了?”
为何会受伤?不过是在里面耽搁了不少时间罢,段云苏疑惑地问道:“娘亲,云苏实在是好奇,那禁地里的人是谁?”
安亲王妃听闻眼珠子一瞪,说道:“你还遇见了那人?他可有伤了你?”
没想到安亲王妃的反应会是这般,居然没追究起闯进禁地的不妥,反而是关心自己是否被伤到?这可真是有些出人意料了。看来安亲王妃对这事该是清楚的,即然如此,那段云苏可更是好奇了:“那人说闲的慌,便把相公拐去了。明明是一男子,偏偏却穿着女装,害的云苏还以为是辰辰被别的女人给轻薄了。”
“没事就好,那人性情向来就是古怪,若不然我也不会将那地划为禁地。”安亲王妃见段云苏也知道了里边的人,悠悠说道:“那人脾气可不好,以前见着有人往林子里边去,二话不说便把人给直接扔了出来。后来嫌扔得烦了,便直接同我说起,将那地圈为禁地。”
敢情这禁地是这般来的,那妖孽美人是何方人物?连安亲王妃也听他的意思。
只听安亲王妃继续说道:“那人可是北国送来的质子,生下来便被预言为是妖孽,祸国殃民,国不将国,那北国的皇帝可是忌讳的很。而熙国日益昌盛,前些年这邻边的小国也都臣服于其下,北国便将这宫中皇子作为质子送进了皇宫。”
原来这人还有这么的一个身份,那模样长得倒还真是妖孽,但至于那预言,却不知能有几分真假了。
“那这人怎么会到了咱安亲王府中,不怕他跑了么?”
安亲王妃听闻却是一笑:“要跑早就跑了,这姬夙身上的武功可是厉害的很,这小小的安亲王府又岂能困的住他。当年在皇宫时说宫里不舒坦,皇上便将他送来了王府中,能过得这般随性的质子,可真是少见了。”
怪不得之前这人躲闪自己的攻击是那般的轻松,原来是个练家子的。一个质子在他国之中该是小心行事才是,没想到这姬夙还能活的这般恣意,如今还将王府的地给占了,可真是有些能耐。
“既然也没什么事儿了,云苏你便回房陪着辰儿罢,改日回宋府一趟,给你舅娘把个脉。”安亲王妃说道。
回宋府?段云苏脸上一喜,很是欣喜地应下。
如此又是一日。
段云苏瞧着赵贺辰怀中的兔子,真心怀疑自己是不是捡回了个怪东西。
自这兔子被带了回来,赵贺辰的心思满满地被一只兔子给占走了。段云苏瞧着那兔子总是窝着不动,便让想让赵贺辰带着兔子出园中溜达。
赵贺辰将兔子一抱,果真在园中溜达了起来。
没错,溜达的是赵贺辰,那只兔子绝对的是一怪胎,放在地上怎么戳着也不走,赖死了在一处。赵贺辰听段云苏说要溜达,便直接抱着它走上几圈,一样是走走不是?
“苏苏你看,兔子在吃花呢!”赵贺辰满眼惊喜,瞧着方才随便往地上一搁的白兔,一双黑眸璀璨不已,正欣喜地歪着头想云苏说起自己的发现。
段云苏往那兔子身上看过去,眼角突地一跳。果真是怪人养出的怪东西,这姬夙的兔子也是个奇葩。只见那肥兔子直接忽视了身边那些丫环准备的嫩草,嘴巴一蠕一蠕地在嚼着园中种上的花!
那矮矮小小的一片花丛,愣是被啃了一角。
“辰辰,赶紧把它抱开,东西可不能乱吃呢。”段云苏扶额。
赵贺辰拧着眉头有些为难了,只听他呐呐说道:“苏苏,不吃兔兔会饿哦,昨天兔兔不肯吃辰儿给它的大萝卜。”
敢情这是一个吃花的兔子?姬夙怎么将它养大的,这简直就是要逆天了,兔子不吃草,口味都变了?!
“辰辰,兔子就该吃草吃萝卜吃白菜,这兔子吃花吃多了生病了怎么办?”段云苏突然间便倔上了,死人妖,我偏要把你兔子的口味给掰回来!
生病?那可是好难受好难受的呢,辰儿生病还要吃苦苦的药,呜……辰儿不想兔兔也生病。赵贺辰心里想着,伸手便要去抓住那兔子。只见那兔子突然间一蹦,蹦到了令一角上,继续啃着花。
赵贺辰被吓得一跳跳了起来,指着兔子磕磕巴巴的很是激动:“苏苏苏苏!兔子动了兔子动了!”
兔子本来就该动,这是多正常的事儿,怎么放在这兔子身上就成了稀奇的事儿了!段云苏又好气又好笑。
那赵贺辰见此急忙又追了上去,手一伸,兔儿直接又是一蹦,换了个地继续吃,似乎对眼前的美食情有独钟。赵贺辰玩心大起,追得它蹦了一处又一处。
“辰弟这是在抓兔子?真是好兴致。”
一个略显低沉的声响传了过来,声音中带着笑意,段云苏回头一瞧,原来正是太子。
只见他换下了宫中的那身朝服,白衣霜华,衣袂临风,脸上笑意更添几分风采。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前些日子见过的司徒莫。
“见过太子。”段云苏行了一礼,却听赵桓禛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这是哪来的兔子,长得可真是肥美。”
肥美……段云苏嘴角一抽,回道:“这是在府中林子里捡过来的,瞧着该是怀了兔崽子,所以看着才这般……圆润。”
太子闻言朗声一笑:“原来辰弟喜欢这些小动物,怎么也不早说,太子哥哥给你找些好玩的来。”
那边上的赵贺辰一听,理都不理他,嘟着嘴不乐意道:“太子哥哥给的都跑了,辰儿的兔子不会跑。”
岂止不会跑,连动一步可都懒呢。段云苏笑着看向赵贺辰,说道:“辰辰回屋罢,日头大了可莫要晒坏了。”
赵贺辰不理。
段云苏又说道:“辰辰赶紧回屋,你的兔子可要被晒坏了。”
“呀!”赵贺辰一声惊呼,急忙紧张的伸手一捞,总算把兔子给逮到了,满眼紧张地打量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往屋里跑了。
段云苏郁闷了,如今她的地位可是比不上一只兔子了?
赵桓禛哈哈笑着,被这两人的对话给逗乐了,一挥衣袖也直接进了去,余下那司徒莫,眼带笑意地看了段云苏一眼,也紧跟着太子的脚步。
屋里,谷秋奉茶上来,便一旁站着,还时不时要偷偷看一眼赵贺辰,小姐可交代了,这兔子怪异的很,莫要被它咬了少爷。当时的谷秋听闻顿时凌乱了,这兔子咬人,还真是只听过没见过,这东西懒成这个地步,难不成还会花力气去咬人?
太子呷了一口茶,向司徒莫示意一下,后者将一细长的东西放在桌上,上边缠着一段布,打一看,只见那植物的茎挺直,下边有数叶,顶端却是一个稍圆的果实;令一株却还是一朵红的妖艳的花,这可不正是罂粟!
段云苏疑惑地看向两人,不知他们将这东西给自己看,究竟是何意?
太子也看出了段云苏的不解,便说道:“此次过来是想向弟妹证实一下,那日你所说的罂粟,可就是这东西?”
段云苏点点头,这东西的性状都是很独特,按她画的图该不会弄错才是,如今为何要特意来确认一番?
赵桓禛见段云苏点头,轻叹一声道:“我按弟妹所说的,在西南边那发现了这东西,正想除去,却被当地百姓百般阻挠,说毁了这东西,便是断了他们的生路。更有人拿出它的果实,说这不过是普通的香料,是朝廷在捕风捉影故弄玄虚罢了。”
段云苏闻言神情一紧,说道:“自古官不与民斗,为何那边的人却敢违抗官府的命令,可是有人指使?再说,云苏记得有一香料叫草果,长得与罂粟的相似,但却是若干颗长成一团,可不像罂粟这般单枝。”
赵桓禛闻言眼光一沉,连司徒莫也是神色一紧,难道真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段云苏紧接着说:“你们不妨去将军府瞧瞧我大哥,那身子变成了什么模样,若是这其中的祸害不清了,事态可是要复杂了。”
“今日过来只是想再确认一遍,既然如此,那朝廷可是要下令将这东西给除了。”赵桓禛的神情有些琢磨不透,虽是这般说着,但心底里也不知道能否顺利。皇上对他这做法似乎不太满意,那边更是有人上了奏章参他一本,这是可是有些难办了。
那些人,见他这般大动静,便参奏了他不顾百姓生活之苦,无太子广雅之德,图添民间艰苦。这一桩桩的帽子扣下来,也让他有些吃力。
司徒莫瞧着段云苏自信的样子,很是好她的才学从何而来,于是便问道:“赵夫人才学非凡,司徒莫可是差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