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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哀半分钟,旋即岳维汉就急步返回了作战大厅。
现在,岳维汉已经什么都明白了,8架侦察机全部遭到日军航空兵的jīng确截杀,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关东军已经在东北建起了大量的雷达基站,有了雷达的预警,中国空军在东北空域以及勃海上空的任何行动,都将无所遁形!
霎那间,困扰岳维汉多日的疑问就已经迎刃而解了。
关东军为什么没有全力进攻?因为从一开始,冈村宁次就没打算夺取整个华北!
冈村宁次从没想过要通过控制整个华北,来消除中国空军对东北的威胁,而是另譬蹊径建起了大量的雷达基站,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有效削弱中国空军的威胁,更可以避免关东军的重兵集团因为太过深入而遭到中**队围歼的风险。
厉害啊,冈村宁次这老鬼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招啊!
原以为关东军会趁着这bō持续时间极长的yīn雨天气大举进攻,不曾想,冈村宁次却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建起了雷达基站群,甚至有可能在山海关附近以及辽西走廊修起了大量的要塞工事,不,以冈村宁次的xìng格,这恐怕是必然的结果!
一旦这个推测成立,那么四野就完全丧失了从陆地反攻东北的可能xìng!
沉yín片刻后,岳维汉断然下令道:“传令,留守缅甸的两架预警机立即北上!”
关东军航空兵有了地面雷达的配合,就好比长了千里眼,中国空军再想在东北空域跟他们较量就相当吃亏了,只有将两架预警机调来华北,才可以稍加改善,不过仅有两架预警机明显不足以改变眼下的不利局面。
看来,四野也应该设法从美、英两国紧急进口一批雷达设备,并且在华北前沿修建雷达站了,否则,中国空军根本无法准确及时掌握日军航空兵的动向,而日军航空兵却可以准确及时的掌握中国空军的一切行动,那可就是不对称空战了。
说到底,中国空军也是有极限的,不可能每次都出动大机群去东北轰炸。
如果出动的战机少了,难免遭到日军航空兵优势兵力的绞杀,而如果每次都出动大机群进入东北,效果未必好不说,代价也太大,因为空军战机的燃油消耗那是相当惊人的,而中国海军目前的海上运输能力还是相当不足。
想了想,岳维汉又向左总道:“这样,从特战师和反战联盟chōu调jīng干人员,组建几支特谴队,先空降燕山,然后再乔妆进入东北实施侦察,一定要查清楚关东军有没有在山海关附近以及辽西走廊修建军事要塞?还有雷达站。”
“是。”左总啪地立正,旋即领命去了。
卫立煌将军又道:“忠恕,还要不要按原计划集结部队,准备进攻山海关?”
“不。”岳维汉霍然举手道,“战情有变,原定作战计划已经取消,在总部没有传达新的作战计划之前,各集团军必须维持目前的防御态势,严禁擅自集结!各装甲师以及重炮师尤其要注意隐蔽,以免招来日军航空兵的轰炸。”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
山海关,关东军前线指挥部。
“哈依,请梅津君放心,山海关前线一切正常!”冈村宁次猛然低头,搁下电话后又向肃立跟前的田村义富道,“田村君,今天上午支那军可有什么异动?”
“冀东地区的支那军并无任何异动。”田村义富摇了摇头,旋即又道,“不过,特高科报告,最近有一批身份可疑的支那人正在西甸子附近活动,特高科怀疑那很可能是支那军的特工人员,是否出动主力师团配合围剿?”
“支那特工?”冈村宁次嘴角忽然绽起一丝微笑。
旋即冈村宁次又从chōu屉里取出一封卷轴,又在办公桌上缓缓展开,却是明代大家唐寅的真迹,《百美图》,冈村宁次一边展开画卷,一边向田村义富道:“田村君,你听说过‘图穷匕见’这个支那成语吗?”
“哈依。”田村义富猛然低头道,“古支那著名勇士荆轲刺秦,取图奉秦王,发图,图穷而匕见,可惜未能成功。”
“呵呵,田村君好学识。”冈村宁次拿起放大镜,一边赏玩唐寅真迹,一边说道,“现如今,咱们关东军跟支那军也已经是图穷匕现了,双方的牌都已经摆到了桌面上,现在就看怎么出牌了,不过,单从牌面上看,我关东军已经占了明显的上风。”
说此一顿,冈村宁次又道:“所以,那些支那特工就让特高科的人忙去吧,几个特工而已,掀不起什么风làng,完全没必要在他们身上làng费宝贵的人力,各主力师团的首要任务还是抓紧时间抢修工事,最好能提前半个月建成完整的辽西走廊要塞工事群!”
“哈依。”田村义富猛然低头道,“元帅阁下之睿智,支那人远远不及!”
第九卷大国崛起第510章令人震惊的消息
天津xiǎo站,四野前线指挥部。
七天后,潜入东北的特谴队终于有消息传回来了,特谴队在付出了极大代价之后终于查明,关东军的确在辽西走廊以及燕山东南支脉修建了大量的要塞工事,从目前进度看,最多再过月余时间,就能形成完整的工事链了。
另外,关东军的确在燕山东南支脉的深山密林以及辽西走廊的军事禁区里修建了大量的雷达基站,而且这些雷达基站的防御非常严密,特谴队几次试图接近并实施破坏,结果却都没能成功,还白白损失了反战联盟的两个日藉特工。
作战大厅里,岳维汉紧锁浓眉,正站在mō拟沙盘前沉思。
事实的真相与岳维汉的判断基本一致,冈村宁次果然只是虚晃一枪,表面上摆出了大举进攻的架势,其实却在暗中经营要塞工事群,更严重的是,岳维汉完全被冈村宁次的战略佯动所欺骗了,等到双方图穷匕见,岳维汉再想补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卫立煌将军叹息道:“辽西走廊和燕山东南支脉的要塞工事群一旦建成,这仗可就不好打了,最乐观的估计,也只能打成消耗战,我军要想敲开这个乌龟壳,不往里面填上百八十万官兵以及十个八个装甲师,怕是绝无可能啊。”
左总摇头道:“怕就怕,既便往里填进百八十万官兵以及十个八个装甲师,也仍然敲不开关东军的乌龟壳啊,毕竟我军跟关东军相比,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都不占优,也就空军占据一定的优势,可由于地面雷达的存在,日军航空兵已经极大地弥补了航空兵的劣势,真要在辽西走廊跟关东军硬拼,我军怕是要吃大亏哪。”
黄杰道:“辽西走廊已经让冈村这老鬼子经营成了乌龟壳,méng古高原又没有铁路以及公路,机械化部队很难实施大规模的机动,依我看,不如修改作战计划,索xìng跨过黄海从朝鲜登陆,然后从长白山反攻东北吧?”
“长白山?”邓公摇头道,“以冈村宁次的智慧,他不可能给我们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长白山甚至辽东半岛也已经是布满要塞工事以及雷达基站了。”
“那怎么办?”黄杰皱眉道,“辽西走廊不通,méng古高原不行,长白山也不行,东四省还要不要反攻了?”
“当然要反攻!”一直陷于沉默的岳维汉忽然抬头,说罢,岳维汉又目光灼灼地环视众将一周,朗声说道,“这回,咱们让冈村宁次这老鬼子给摆了一道,吃亏不xiǎo,不过,要砸开老鬼子苦心经营的这个乌龟壳却也不是没办法。”
诸将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聚集到了岳维汉的身上。
岳维汉从左总手中接过指挥杆,在沙盘上划了个大圈,朗声说道:“我们不妨通过逆向思维的方式,站在关东军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冈村宁闪之所以要煞费苦心经营辽西走廊以及辽东半岛的要塞工事群以及雷达基站链,是因为什么?”
黄杰不假思索地道:“那还用说,怕我四野的装甲集群在空军的协同下,从这两个方向发动大规模的反攻呗。”
“说的好。”岳维汉点了点头,又道,“但是东北的外围防线,不仅仅只有辽西走廊以及辽东半岛,还有辽东湾,黄土高原以及北方与俄国接壤的漫长边境线,你们觉得,在这几个方向,关东军也会如此戒备森严吗?”
“这恐怕不可能。”左总摇头道,“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关东军都不可能同时在这几个方向重兵驻防,更不可能在这么长的防线上全都修成要塞工事,尤其是辽东湾,关东军根本就没必要重兵驻防,因为以我海军目前的兵力投送能力,在辽东湾强行抢滩,根本就毫无胜算!”
正如左总所分析的这样,关东军的确没有在辽东湾重兵驻防,也没有在辽东湾修建坚固的要塞工事,而只是修建了标准强度的岸防工事而已,因为关东军和冈村宁次有恃无恐,四野如果真打算在辽东湾强行抢滩,绝对是有来无回。
道理很简单,辽东湾正好处在辽西走廊与辽东半岛之间,一旦遭到攻击,东西两个方向的机械化集群绝对可以在24xiǎo时之内赶到增援,以中国海军目前可怜的兵力投送能力,登陆的那点部队绝对会被关东军的坦克海轻松吞噬。
“不!”岳维汉却一拳重重砸在沙盘边沿上,肃然道,“这次,我们偏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还就在辽东湾抢滩登陆了!从孙子兵法上讲,这已经符合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突袭要素,至于关东军的坦克海,自然有武装直升机来收拾它们!”
“武装直升机?”邓公愕然道,“不是还要两个月才能成军么?”
“那就设法拖他两个月。”岳维汉淡然道,“冈村宁次不是利用恶劣的天气条件骗了咱们一个多月么?咱们这次也要摆起阵仗,拉开架势,大张旗鼓地打它两个月,让各集团军轮流上阵,这么好的实战练兵机会,又岂能错过?”
转眼之间,二十多天已经过去,时间悄然来到了民国33年(1944年)的元旦。
此时,全国的抗战形势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继华中日军之后,华北日军也基本被肃清,至此,京杭运河、平汉铁路、平津铁路、陇海铁路、长江航道等几条战略jiāo通线已经全部打通,**的后勤保障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从半个月前开始,来自缅甸的海量武器装备以及军需物资就已经沿着滇缅公路源源不断地输入云南、贵州,然后经湘西,又从湘江直下武汉,然后走平汉铁路直达北平,至此,四野的后勤供应已经不再依赖海军的海上运输了。
第一野战军的200万大军开始了大规模的换装。
远在西安的máo主席也向全国同胞以及海外侨胞发出了元旦文告,号召全体华人、华侨行动起来,以实际行动支援祖国抗战,霎那间,大西南、大西北以及已经光复的华中、华北地区的人民便纷纷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大建设运动。
与此同时,四野在辽西走廊的车轮战也进入了高cháo。
单以兵步装备以及单兵素养而言,四野跟关东军其实难分伯仲,两支军队都堪称是身经百战的jīng锐之师,在后勤保障充分,兵力充足的同等前提条件下,两支军队要想分出胜负基本上就不可能,事实上,在战斗中谁也没讨着便宜。
当然,处于防御态势的关东军有坚固的要塞工事可以倚仗,人员伤亡要少得多。
但是,中**队却拥有近乎永不枯竭的兵源,往往是今天刚打残了一个师,可一夜之间这个师立刻又是齐装满员了,而且,补充入伍的居然都不是什么菜鸟新兵,因此各步兵师的战斗力基本上没有遭到太大的削弱。
随着时间的推移,冈村宁次终于感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锦州,关东军前线指挥部。
最近这几天,冈村宁次已经没有了跟中泽三夫下围棋的兴致,也不再将自己收藏的字画古玩拿出来当众赏玩,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站在墙边,望着地图深思,军人的直觉告诉他,中**队的举动极为反常,其中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yīn谋。
只是,冈村宁次怎么也想不出,南边的那个对手,还能玩出什么新huā样来。
冈村宁次默默地踱步墙边,望着地图再次陷入了沉思,倏忽之间,总参谋次长田村义富已经大步走了进来,旋即猛然收脚立正道:“元帅阁下,辽西走廊对面的支那军又换了番号了,现在是第四野战军的第8集团军了!”
“又换人了?”冈村宁次的眉锋顿时越发蹙紧了。
最近这二十几天来,辽西前线的中**队总是频繁更换,虽然攻势极为凌厉,看上去却更像是在实战练兵,而关东军则成了他们的义务陪练。
冈村宁次也不是没想过主动出击,给中**队来下狠的,可问题是,中国人同样在华北修起了不少雷达基站,关东军航兵军出了满洲根本就无法跟中国空军抗衡,没有了航空兵的掩护,关东军的装甲集群又岂敢轻易出dòng?
“元帅阁下。”田村义富道,“情形很反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