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言,常笑俏脸微红,却不答话,只将信折好,放回信封,再收进袖子里。
谭雅伦,你真是我的良人么……
殊不知,侧门的走廊,柳玉熙站在廊前,听着外间传来的话语,眼里闪过一抹沉思。
谭公子,可是谭正之子,谭雅伦……
这日一早,常笑正在医馆看病,却听得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一开始,常笑以为是谭雅伦,虽然他时常是步行来的,也不排除三儿送他来。
见着走进门的华衣公子,常笑的笑容便有些僵硬。
这人一袭杏色锦衣,容貌俊朗,双目精明,手执一柄墨画折扇,正是祈旭。
他来干什么,心下闪过几分猜测,常笑的心莫名有些忐忑。
祈旭也发现了常笑所在,一收折扇,笑着走了过来,话语几分客套,几分温和,“李姑娘,别来无恙!”
见他还能笑脸相迎,肯定还没发现她的身份,常笑暗松口气,也回了一个客气的笑脸,“祈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不是来找麻烦,她实在想不到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除了那层关系,两人根本不熟。
祈旭便道:“是这样的,前段日子,你不是给瑞王看了病,开了方么,他如今已经好利索了,也能出门了,便说带我们去看新鲜玩意儿。瑞王想要感谢你,因着你是雅伦的朋友,单独叫你也不太方便,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让你跟我们一起。本来是雅伦来接你的,只是他家里有点儿事儿,可能会晚点儿到,正巧我顺路,便让我来接你。”
闻言,常笑微彻底松了口气,不是翻旧账就好。
祈旭扫视一周,见没什么病人,便道:“方便的话,姑娘现在就跟我走吧,瑞王在那儿等着,去晚了也不太好。”
这番话一说出来,她倒是不好拒绝了,瑞王做东,总不好驳了瑞王的脸面吧!这祈旭,不愧是生意人,劝人也忒会说话。
常笑只好向阿保交代道:“阿保,我出去一趟,李大夫回来,你跟他说一声。”
在医馆,一般是常笑坐堂看诊,李大夫出门诊病。
祈旭打量了一眼常笑,见她一身粗布衣裳,不免微微一笑,道:“姑娘要不要换身衣裳?”一般女子出门,尤其是这样的正式场合,未免要打扮一番。
常笑平素就这么么穿,此时见衣裳整洁,便摇了摇头,“不必了!”
是什么人,穿什么衣,王爷又如何,她只做她自己。
祈旭没有说什么,只绕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带头往外走。
两人上了马车,面对面坐着,彼此却没什么交谈,常笑是不想和他说话,祈旭则是无话可说。
不知道是否因着祈旭对原主的薄待,常笑对祈旭有种本能的排斥。即使自她穿越以来,祈旭并未对她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在她以常笑的身份出现之后,祈旭反而对她礼遇有佳。更有一种直觉,在那样一种家庭里成长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人,否则,顾常笑也不会死的那样悲凉了。
车内的空间有限,又是对面,尽管常笑低头不语,祈旭的视线却总能落在她身上,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这女人低眉垂眼的时候,似曾相识,祈旭忍不住开口,“李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此话一出,常笑猛的抬头。
四目相对,祈旭感觉那股熟悉感更强烈了,正想开口,车轮压过一个石子。
车厢一抖,常笑毫无防备,猛的向前栽去。
见她就要磕在地上,祈旭来不及想起他,只得本能地去扶。
这一倒一扶着,居然撞在了一起!
正文 第18章 东洋馆
祈旭好歹扶住了常笑,只是,两人贴的极近,头碰在一起,祈旭的唇险些能触到她滑嫩的脸颊。
近距离看,常笑肌肤光润,睫毛细长,眸光清澈若水,鼻梁秀挺,嘴唇殷红,自她身上,不断传来一阵特殊的香气,似某种草药,淡淡的,十分沁人心脾。
这却是常笑长期带的一种香包,里面放了安神药材,久而久之,即使几天不带,也能余香残留。
祈旭就这样看着她,手抓住她的皓腕,感受着手间的温软,心里竟莫名一动,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女子很美,具体说不上来,只是无端动人。
反应过来,常笑挣开了他,眼角瞥见落在地上的折扇,不由得拾起来,递给祈旭,淡淡道:“祁公子,你的扇子!”
祈旭的手还僵在原处,闻言,接过折扇,坐回原处,见她面色如常,心里无端有些许失落。
换做寻常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怎么也要娇羞一阵,这人,却若无其事,李常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常笑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异光,心里着实有些排斥,暗想,祈旭此人,以后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祈旭的疑问也因这个意外暂时抛到了脑后。
马车在一座门庭外停下,祈旭首先掀帘而出,自有仆人先一步在车旁垫上踏脚。
常笑也跟着下了马车,就见眼前是一座粉饰华丽的大门庭。庭前挂着灯盏,却不似旁的店铺挂的球状灯笼,这个灯,贴血红的纸,形似一个短香肠,再看大门,与其他店铺开合不同,这门竟是推拉的。
常笑微微皱眉,抬头一看,门庭顶端的大招牌,上书东洋馆三个字,旁的还有一种稍小的特殊字体,正是日文。
她还当瑞王想带他们看什么稀罕玩意儿,原来是日本的习俗,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不觉得怎么稀奇,但是在古代,尤其是在西秦,这样的店铺,可能屈指可数,至少,她来此几个月,第一次听说盛京有个东洋馆,想来也是才开不久。
两人才到门口,祈旭轻轻敲了敲门,就有人从里面开门,一个身穿和服的女子对着两人行了一个中式礼仪,用不太标准的语言说了一句,“欢迎到来!”说罢,低眉垂眼地立在一旁。
常笑看这女子,一身典型和服,却繁杂得很,脸上擦了白粉,眉毛画的粗而短,描了浓重的眼线,嘴唇却画的很小,那样子依着寻常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好看,够刺眼就是了。
祈旭几分惊奇,正要抬步进去,常笑倏然开口,“祁公子!”
祈旭顿住,回头疑惑地看着常笑。
常笑淡淡道:“祁公子还是脱了鞋再进吧!”
祈旭将信将疑,那女子适时开口,“确实需要脱鞋!”
闻言,祈旭很是诧异,这时,常笑对那名女子道:“可否拿一双木屐,我不习惯赤脚走路!”
听说日本人爱干净,所以入室才要脱鞋,在她看来,也说不上怎么干净,她才不想用自己的鞋袜,去蹭她们的地板。
那女子立即从旁的架子上拿了一双木屐放在常笑脚前,带人字拖的,常笑脱了鞋子穿了,几分随意,几分娴熟。话说,在现代,她在夏天偶尔也穿塑料的夹板鞋。
祈旭在一旁看着,满脸惊奇,尤其是望向常笑的时候,带了一点儿不可思议。
最终,祈旭也要了一双木屐,和常笑一起走了进去。
就有一名和服女子上前来问,“是不是瑞王的客人!”
祈旭点头,那女子就在前带路。
几人走在一条七弯八拐的甬道上,周围有许多房间,整体色调暖黄,无端显得暧昧,很低的平屋顶,又无端让人压抑。
一路上,常笑的眉头都微微皱着,说实话,她不太喜欢来这里,也不喜欢跟这伙东洋人打交道,到底是现代人,经历过民族伤痛,对岛国没什么好感,他们喜好杀伐,野心极大,实在不怎么可爱。
几人停在一扇门前,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笑声,常笑听出来了,有瑞王的,也有霍长青的,还有几个女子的。
引路的女子将门推开,而后跪坐在一旁,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待两人都进去了,又十分体贴地将门关了。
常笑一进里头,就见瑞王和霍长青围着一张坑桌坐着。
瑞王作为东道主,自然坐在正席位,左右各坐了两个东洋女子,也是白粉浓妆,身穿艳色和服,瑞王一只手还搂着一个女子的肩膀,脸上笑得很开怀。
霍长青坐在炕桌的另一面,他的身旁也坐了个身穿蓝花和服的女子,两人的距离却离得甚远,那女子此时正在给霍长青斟酒,霍长青却看也没看她,眉宇之间,隐隐有丝不自在。
常笑忽然想起,坊间的传言,四公子里面,瑞王最风流,其次是祈旭,那也是个上青楼如酒楼的“雅客”,不过,人点的都是清倌,据说是吟诗作赋,具体就不得而知了。而霍长青和谭雅伦,一个痴迷武学,一个醉心文学,却颇有些不近女色。
见两人来了,瑞王和霍长青都看了过来,见常笑和祈旭一起来的,眼里都有些奇怪,瑞王便道:“你们俩来了,雅伦怎么没来?”
祈旭将常笑引到一边坐下,一边答道:“说是暂时脱不开身,可能晚点儿到,叫我先将李姑娘接过来。”
瑞王“哦”了一声,忽然拍了拍身边一个女子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那女子娇笑一声,随即起身走到祈旭身边坐下,先是给他抛了个媚眼,随即给他斟了一碗酒,送到他面前,软语道:“客人请喝酒!”
祈旭一笑,抬手接了,一饮而尽,见那女子往他身上靠,他也没怎么排斥,反而因着头一次见这样的女子,心中好奇,与她攀谈起来。
这派头,比起坐立难安的霍长青,那可就从容多了。
常笑在一旁看着,心里很纳闷,她算是整明白了,这东洋馆叫的好听,实则就是一个典型地日本妓馆。你说,几个大男人来嫖妓,叫她一个女人来干啥,听说瑞王在酒色方面很不拘小节,这也太不拘了,估计谭雅伦知道了也不会来了,不过,自己来了,他应该也会来的。
这样想着,常笑的心里又有点儿欢喜,为着即将能见到谭雅伦。
这时,忽而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压低的嗓音,“不自在吧?”
常笑侧头,见是霍长青,两人正好相邻,说话间,霍长青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看她,一张脸孔在暖色的烛光下,异常俊俏。
常笑轻轻一笑,倒显得比霍长青还要从容,反问道:“你不也很不自在。”
闻言,霍长青就是一愕。
正文 第19章 岂有此理
反应过来,霍长青几分奇异,几分兴趣,“你还真有意思!”
常笑莞尔,“不敢当,客随主便而已。”
霍长青不近女色,是嫌那些女人不堪一击又太过做作,如今常笑这份从容淡定,倒让他有几分好感,又道:“这样的场合,确实不适和你,等雅伦来了,让他带你出去吧!”
这番话却是有几分维护之意,霍长青性子直爽,对有好感的人,不吝帮助,对讨厌的人,亦不假辞色。
常笑轻轻一笑,“既然来了,便顺其自然吧,我一走,雅伦也不会留,到时,岂不扫了王爷的雅兴。”
瑞王这拖着一个人情,正好趁此机会让他还了,免得以后麻烦。
霍长青一笑,眼里不乏有欣赏之意,他是将门虎子,常笑给他的感觉,颇有几分将门虎女的豪爽大方。
一旁的祈旭,眼角瞥向这边,几不可见地皱了眉头,这女人是跟自己一起来的,一路上颇有些疏离,来了也对自己置之不理。先前当她是谭雅伦的红粉知己,在别的男子面前未免要含蓄几分。如今却见她跟霍长青有说有笑,这一冷一热,难免让祈旭不太爽快。想想又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终究收回目光,揽了身边女子的腰,低头喝送到嘴边的酒。
这时,门从外推开,就见谭雅伦走了进来,俊脸上满是歉意,“不好意思,来晚了!”
说话间,看向常笑,眼神很柔和。
常笑对他一笑,几许腼腆,几许欢喜。
两人眉目传情,看在另几个人眼里,心思各异,霍长青一脸旁观者的无谓,祈旭似笑非笑,瑞王几许揣度,几许兴味。
“来了就好,快过来坐!”瑞王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空位。
谭雅伦见那位子是与常笑隔开的,不免有些犹豫,这时,霍长青主动走到瑞王身边坐下,对谭雅伦道:“雅伦,咱们换换!”
谭雅伦眉目一舒,向霍长青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瑞王看在眼里,嘴角便多了丝莫名笑意。
谭雅伦才挨着常笑坐了,瑞王便开了口,“雅伦,我身边这个女子如何?”
闻言,那和服女子朝谭雅伦抛了个媚眼。
不知是否顾及中原人的审美,里面陪客的东洋女子,虽然也描眉化妆,却没有外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