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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铮淡淡一笑,“母后难不成想逼宫?”
这句话,他说得很平静,好似在谈论家常便饭一般,这份沉稳,倒也难得。
祁宛如摇了摇头,“你当母后我这么没脑子?现在太平盛世,逼什么宫?反倒落个乱臣贼子的名声而你,更是成了弑父之君,何以服众?逼宫只会后患无穷,你已是太子,自当名正言顺地登基。”
“只怕父皇不会同意!”李铮皱眉,从李曜最近的一切举措,明显偏向李熙,李铮还是从中看出一点儿端倪。更因为朝中一些臣子,见风使舵的举动,让李铮很是不爽。
“那就让他没有机会反悔!”祁宛如倏然站出一个冷笑,眼里几分阴狠。
李铮见自家的母亲露出如此狠毒的神色,仿若对付的不是相伴几十年的夫君,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知她是懂了杀心,饶是李铮,也不免微微叹息,“他到底是我父皇,母后,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曜对柳如云的偏心,对祁宛如的记恨,也让祁宛如彻底舍弃了这段夫妻情分,全然将李曜当个仇人对待,关键时刻,甚至能下必杀之心。
一个女人,做到她这种程度,李铮其实有点可怜她,但他的母后,又是一个极端高傲的人,即使遍体凌伤,也不需要丝毫怜悯。她早已听不进任何劝她回头的劝告,她只埋着头走向自己认定的目标。
而李铮,近一年来对她态度的改观,也是想通了这一点,像给予这个看似风光无限,其实贫瘠得只剩利益的女人最后一点儿人情的安慰。
而对于李曜,李铮其实并不如祁宛如那么恨他,他至多只是觉得这个父皇对他不够关心,从小到大,教导他的只有母后,极少见到父皇。后来懂事了,李曜意识到未来的江山迟早要交到这个我唯一的儿子手里,不能任由皇后扭曲这个儿子的价值观,这才稍稍从旁提点了一点儿,更多的是为他请来良师,教导他为君之道。
这让李铮对他的不满稍减,但是,他在心理,仍旧觉得李曜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他有时候叛逆的举动,有一部分是为了引起李曜的注意,让他正式这个唯一的儿子。有时候,李铮想,若是李曜从小便用心地教导他,他或许不会成为今天这个人人谈之色变的太子,或许,会成为像他一样贤德的人。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他因柳如云之死,怨恨着祁宛如,也终究连累到了他。
虽然父子情淡,但李铮,终究认了这个父皇,他病了,他可以不痛不痒地问候几句,但是,若真要自己与他人合谋置他于死地,李铮自问还做不出来。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母亲,这便让他感到一种寒心,一种人情冷漠的寒心。
人世间,若是亲生父母都不可相信,那他,还有什么可信的呢?
祁宛如却不这么想,“你想饶了他,他怎么不想着饶了我们?我当初那么对柳如云,险些弄死这小孽种,这小孽种一回来,就处处跟你做对,将来得了势,还不得立即给他那死鬼娘亲报仇。到时候,母后只怕就没了活路。母后若是死了,祁家也就倒了,铮儿你若想东山再起,都没有门路。再说了,母后听说那小孽种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一次就端了南边儿好几哥封疆大吏,那可都是你的人呐!可见,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帝王之争,成者王,败者死,你以为,他到时候就能放了你?不过也是三尺白绫,一杯毒酒的事儿。咱母子,只怕就算死了,还会被人挫骨扬灰。”
“母后,别说了!”李铮敛眉,凝重的神色透着几许疲惫。他不怕对抗李熙,但他有些受不了,他的生身母亲逼他害死他的父亲。
祁宛如却不依不饶,还下了一剂猛药,“铮儿,你何时变得这样心软?”
李铮以手撑额,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见对方软硬不吃,祁宛如也有些没辙了,凝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这样吧,铮儿,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交给母后处理!我看你也累了,便好好休息吧,母后改日再来看你!”
李铮用空余的一只手,轻轻摆了摆,却没有睁开眼睛。
祁宛如欲言又止,终究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的时候,祁宛如又回头说了一句,颇有些语重心长,“铮儿,你是母后的命根子,无论母后多么十恶不赦,对你,母后永远不会起坏心。”
说罢,抬步走了出去。
铮儿,你总以为,母后重利,为了权,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孰不知,母后做这么多,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你。你是母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真正的血脉相连,在这个冷漠的宫廷里,只有你才能给母后暖心的安慰,母后如何不为你,如何舍得不为你!
这件事由母后来做也好,若是成功,我们一荣俱荣,若是失败,母后也绝不连累你。
我和你父皇,这辈子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命了,偏偏,你还不明白,不明白呵……
常笑知道了霍长青能领兵的消息,高兴得不得了,早早就从医馆回到了王府,为李熙准备了美味的饭菜。但是,当远远地看到李熙披着夜色走来的身影,常笑的心,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李熙并不是很赞同她前往东南担任军医。
但是,东南一行,她又非去不可,不仅是为国效力,为朋友排忧解难,更是为了捍卫这段爱情和自己的尊严。
果然,往常李熙回来,若是看到常笑准备了温馨的饭菜,再凝重的神色都会放轻松了,今日,看到这比往常更加丰富的食物,他脸上的表情却很淡,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似得,颇有些无力之感。
常笑知道他还没过了那道坎儿,不面积走过去,拉住他的手,笑道:“阿熙,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就别板着脸了,好不好?你这样,让我挺害怕!不然,我就不去了,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常笑可是满脸期待地望着李熙,若李熙真不让她去,接下来的好一段日子,常笑只怕都会寝食难安,更可能偷偷跟着霍长青去东南。
正文 第121章 执子之手
想到此,李熙幽幽叹了口气,“我可以让你去,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首要是保自己周全。”李熙发现,有时候虽然坚定了立场,还是容易对她心软,这便是太在乎的缘故吧!
常笑一笑,达成了目的,也不再此事上纠缠,拉着他的手走向桌边,“知道了,我们吃饭吧!”
李熙这才绽开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好!”
吃完晚饭,两人又在院子里聊了会儿,李熙便让常笑早点回房休息。
常笑难得摇了摇头,忽然说道:“阿熙,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确立名分,但是,在我心里,早就将你当作了我的夫君,这辈子,我跟定了你,你呢?”
李熙动容,拉住她的手,温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唯你一人!”
常笑偎进他的怀里,微微笑了,低语道:“阿熙,今天,我不回去了好不好?”
闻言,李熙一愣,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脸上有些赧然,断然拒绝道:“不行!”
常笑抬头,“为什么不行?还是,你觉得我这样投怀送抱,太过轻浮?”
李熙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我尚未成亲,我不想让你落人话柄,更不想委屈了你。”
常笑摇头,语气很坚决,“你若真心对我,便不会委屈我,至于旁人,我们之间事,何必看他人脸色。有句话叫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李熙被她的话逗乐了,“你哪来这么多歪理!”
常笑撅嘴,“歪理也是理!”又道:“那你还走不走了!”
李熙有些无奈,“笑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不好!”常笑也很坚持,“我今天把狠话撂在这儿了,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后可别想这么容易进我的门,我说到做到!”
“笑笑——”
“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说话间,常笑踮起脚尖,闭上眼睛,送上了自己的香唇。
表面这般大胆,常笑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依照她的个性,万不会如此性急,只是,考虑到此次东南之行,不知归期,她想给彼此留个纪念,更是安了彼此的心。再说了,虽说她在后方工作,只是战场上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风险是一定的,若真的……自己至少也没有遗憾。
李熙迟迟没有动静,就在常笑失望之时,一个轻轻地吻温柔地落在了自己的唇上,常笑的唇微微弯起,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李熙则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长长地一吻结束之后,常笑的呼吸有些急促,李熙也红了面颊,那双向来清醒的眼眸此刻略微迷离,却是说不出的清润动人。常笑拉着他的手往回走的时候,李熙也没有反对,只是那两排蝶翼般的双眸轻轻颤了两颤,望向常笑的目光,却更加柔和了。
到底是深爱的女子,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何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和威胁……
两人到了房间,并排地坐在床头,彼此都有些拘谨。
常笑方才那么奔放大胆,此刻也不好意思了,毕竟,现在可是要动真格儿的了!李熙在情事上,向来比较被动,何况,这种事情,他长这么大,从来没用过经验,更因为心里珍惜,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在朝堂上,他雷厉风行,但是在私下里,面对常笑,他其实可以是个很温情的男人。
见李熙爱去不动,常笑算是知道了,自己不动,他根本不会有所动作,最终一咬牙,覆上了他放在床沿上的手掌,低声道:“阿熙,我替你宽衣吧!”
李熙有些诧异,还有些犹豫,“笑笑,你真的要——”
常笑截断,“是,你就说,你要不要我!”
李熙望住她清丽而倔强的脸,最终叹了口气,不由得伸出手,触摸她的脸颊。
常笑嘴角一勾,凑上身,精确无误地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衣裳溅宽,红罗帐暖,几度云华红深处,潜张色胆窃骊珠……
常笑一直觉得,像李熙持稳之人,在床事上也比较内敛,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除了一开始比较生涩,后来可说是坚挺有力,而常笑,只在一开始的时候,比较疼痛之外,后来也渐渐好些了。
她发现,李熙真的是个很温柔又可爱的男人,在她疼出了眼泪的时候,他也吓得脸色惨白,第一时间便想退出去,还是常笑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了他,之后,慢慢才习惯了。
李熙的体力其实是很好的,但是,顾及常笑,很早便拥着她入睡了!常笑也觉得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便心安理得地在他怀里入睡了。
常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了,随手一摸,身边已经没了人,门是管好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透气,桌上点了安神香儿,房间里一片好闻的味道。
常笑起身穿了衣服,掀开被子,果真见床单上染了几点醒目的红色。常笑正要将床单叠起,便听得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常笑立即将床单笼成一团,想回头再好好收拾。
一回头,就见李熙端着一个青瓷小碗走了进来,见她起来了,不禁微微一笑,笑容比往常更加动人,眉宇间更是暖人的温柔,“笑笑,你醒了?”说话间,他将青瓷小碗放在桌上,招呼常笑道:“笑笑,已经快晌午了,待会儿就要吃饭了,你先吃点儿肉粥垫垫肚子。”
常笑点头,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阿熙,你今天不用上早朝吗?”
“我今天请假,不去了!”这话说出来,他脸上泛起一丝微红,想是想起了昨晚之事,有些不太好意思。
常笑看在眼里,心道,昨晚上那么主动,现在反倒不好意思了,不过,她怎么看着这么可爱呢!想到她方才的话,她不由得问道:“请假,这能行吗?”他现在已经贵为王爷,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这么请假,没什么问题吧!
“怎么不行?王爷也是人,我只说身子不爽利,父王立即就准了!”
常笑摇了摇头,李熙将清淡的小肉粥推到她的身前,催促道:“快吃吧,待会儿得凉了!”
“你喂我好不好!”常笑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柳玉熙,怪不得别人说,女人在第一次之后,总是特别依赖自己的男人,那时候,她还嫌矫情,到了自己,倒真的很希望昨夜交付一切的男人,现在能对自己好,哪怕是一点小事,她也想体会他的温柔体贴,这会让她心里很甜蜜。
李熙宠溺地笑了,果真端起小瓷碗,舀起粥,一勺一勺地喂她吃。
常笑享受着爱人的服务,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一瞬不瞬地盯住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