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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酬神谢天。可你南宫逐风竟然随随便便拉来一人便说他是安大总管,这是对逝者的不敬。你真当我慕容家好欺,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说到后来,慕容剑气愤不已,指着南宫逐风大喝。
“啪啪啪”南宫逐风浅笑着鼓掌:“好好好!说得真好!安若谷有你这样的主子真是三生有幸!”
南宫逐风语意说不出的讽刺,又扫了眼一旁不动声色的安若谷,还挺沉得住气。
慕容剑又说话了,这次是对着安若谷说的,语态很是真诚无害,带着诱导问:“这位老伯,您是不是受了他人的威胁?不要怕,这里这么多人,有什么委屈请大胆直言,没人敢对您下黑手,尊主会为您做主的。”
他人指的自然是南宫逐风了。
“老人”缓缓抬头,本来混浊的双眸渐渐清明,闪出一道寒芒,紧紧盯着慕容剑。
慕容剑脊背一凉,这眼神——
安若谷又扫了眼跪地的慕容羽和云飘飘,随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四下哗然。
“果真是安若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若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太匪夷所思了!”
面对众人的惊讶和不解以及那几人的震惊,安若谷倒显得异常平静,无悲无喜。转身向刑焰行了个礼,淡淡开口,说起了当年的原委。
话说当年云飘飘确实心系南宫逐风,本来,一个江湖第一美人,一个第一剑客,男的俊女的俏,二人若能在一起可算是神仙眷侣。可也就因为云飘飘在江湖上的美名,追求者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说是追求者,其实大多也只在暗地里聊表寸心,毕竟明面上云飘飘也算得上是名花有主,他人总不好明目张胆地横刀夺爱吧?可偏偏就有不死心的,扬言非云飘飘不娶,这人便是陈家堡少堡主陈新泰了。说起陈新泰,南宫逐风还真没少吃他的醋。曾当着南宫逐风的面说:你二人男未娶、女未嫁,我光明正大追求飘飘不过是全了自己心意,他日即使你俩情比金坚而喜结连理,我至少不会后悔。
对于这样的陈新泰,南宫逐风还真的气不起来,甚至内心里对他的坦荡有几分欣赏。欣赏归欣赏,可毕竟是自己的情敌,所以面上对他也从没客气过。
与陈新泰的光明正大相比,慕容剑的确是够贱。明面上满嘴的南宫兄长,飘飘妹子短,什么你二人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说得是天花乱坠;暗地里却使出浑身解数讨云飘飘的欢心,这人有才有貌、有身份有地位,又满嘴的甜言蜜语,一来二去,这二人就勾搭上了。女人虚荣,云飘飘更甚,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和南宫逐风在一起,最多搏个武林佳话,这都是虚的;可和慕容剑就不一样了,人家可是武林盟主的儿子,这以后没准就是武林盟主了,那她可不就是盟主夫人了!如此一来,高低立见。
南宫逐风可不是好相与的主,这点二人自是清楚,而陈新泰又热情不减,于是……
“尊主,当年就是这二人合谋布局,给陈少堡主下了媚药。而南宫大侠的脾性世人皆知,看到心爱的女子被人轻薄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所以那种情况下动手也属人之常情,可是谁又能料到他们还给陈少堡主下了‘血噬’?”
“乖乖!血噬?只要运功就心脉爆裂,事后还查不出痕迹的极品毒药?真是太恶毒了…”
“我就纳闷陈少堡主武功虽是不如南宫大侠,可也不至于被一招毙命吧?原来如此,怪不得啥也没验出来,这些年还真是委屈南宫大侠了,瞧这黑锅给背的…”
“所以,南宫大侠说的不错,他只是伤了陈少堡主,而真正的凶手…”安若谷回身,手一指,“就是这对欺世盗名的狗男女!”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慕容剑目露凶光,提剑而上。
“这是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吗?”安若谷讽刺地笑了。
刑焰只手一挥,带起一股罡风,将恼红了眼的慕容剑给扫了出去。安若谷这时一把扯开衣袍,满身的伤痕惨不忍睹:“慕容剑,我这身伤难道还有假吗?当年因撞破了你们的诡计而惨遭毒手,没想过被你们扔在乱葬岗上的人今天会活生生站在这里将你们的恶行公诸于世吧?当真是天网恢恢!”
“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得不说这慕容剑是个天生的厚脸皮,到了这地步竟然还死活不认,看了眼那可怖的伤疤说,“那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能安然无恙,谁知道戴着人皮面具而来的你,这身上的伤是不是也是作假的!”
“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柳依冉啧啧称奇,在天下人面前对面这样的指控竟然反咬得这么死皮赖脸,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南宫少主是在说我药谷的人徒有虚名么?”人影踏空而来,背手而立,一身清冷,傲气凛然。
“天呐,这不是药谷的神医谷主吗?这…这这,这次的武林大会可真够热闹的。”
药谷谷主!那个陷害风染之的卑鄙小人?柳依冉挑眉看去,心下感叹: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衣飘飘,神色淡然,通身干净得仿佛白莲花般遗世而立,乍一见还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可谁曾想到这所谓的世外高人竟然是沽名钓誉、暗害同门的人渣?人果然不能被表象给骗了!
“白某三年前云游,弟子偶然从乱葬岗里抬回一人,幸不辱师门救人一命,奈何医术浅薄,这疤痕…怕是要跟随安先生一世了。”
“神医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功德无量啊。”
“是啊神医,您的医术天下仅有,何来浅薄一说?”
“慕容剑,你还有何话可说?”刑焰指尖悠闲敲打着椅把,抬头斜睨。
“我…我…”
“禀尊主,在下有话要说。”那肃立一边的鬼面人却是说话了。
“哦?”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显得高深莫测。
“天呐!莫非我眼花?那…那鬼面人可是雷家堡少主雷鸣?”
“不是灭门了吗?怎么回事?”
揭下面具的黑衣人露出真容,脸上赫然还有条清晰可见的刀疤。
“在下雷鸣!”黑衣人自报家门,印证了众人所言,“慕容羽,慕容大盟主,您可还认得我?”
跪在地上的身躯陡然一震,双目圆瞪似要惊脱了眼珠,不等他开口,雷鸣笑了:“您老很意外吧!命丧你慕容剑法的人怎么就好生生站在这里了?您老手上染着雷家一百五十九口人的鲜血,夜里可曾会怕冤魂索命?”
“你住口,老夫还不曾说你被魔教迷了心智,你倒反咬一口,这也是你们魔教的伎俩吗?”
“哈哈!魔教?正是你口中的魔教救我一命,你这道貌岸然的老匹夫还要信口雌黄、满嘴喷粪吗?”雷鸣一甩衣袍,挺直了脊梁,“如果世间正道都如你这般,那雷某宁愿做你等无耻之辈口里的恶鬼。”
说到此处,雷鸣撩起衣摆一甩,就地一跪:“属下恭迎宫主!”
语落,“嗖嗖”几条黑影自树影里现身,跃上台前对着刑焰叩拜:“恭迎宫主!”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尊主?玉虚宫宫主?我糊涂了,这世道乱了吗?”
妖孽抬了抬手,众人起身,恭敬退至他身后。两队人,黑、白分立两旁,突兀却和谐。“本尊正是玉虚宫宫主!”
妖孽起身,风过,扬起一身风华。
“哈哈哈!”慕容羽此刻张狂而笑,不用人叫兀自就起身了,掸了掸衣衫的尘土,拿出了武林盟主的架势,“老夫本还在奇怪这出云山庄的尊主怎会如此是非不分,处处针对我慕容家族,原来竟是个假冒的!各派掌门、各位英雄好汉,你们都听到了?刚才这魔头可是亲口承认他便是玉虚宫宫主。而刚才那一出出所谓的指认,无非是一早编排好的戏码,目的就是要我们正道中人自相残杀,而他们魔教好坐收渔翁之利,这算盘打得可真够响亮,心思可谓歹毒。”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这魔教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冒充出云山庄?再一看神色无常的魔头,他怎么就认了呢?不该这么蠢才是,还是说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任他们这群乌合之众随意玩弄股掌之上?
“慕容羽,本尊佩服你的临危不乱,这世上欺世盗名的人不在少数,独属你慕容羽为最!”刑焰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看了眼仿似成竹在胸的老家伙,“本尊确是玉虚宫宫主不假,可假冒出云山庄尊主却是出自你口。本尊不怪你见识浅薄,识不得本尊真面目,毕竟出云山庄这几年甚少在江湖走动,可这令牌不知你识是不识?”
金灿灿的令牌上“出云”二字闪闪发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晃得人眼花。
“哼!魔教之徒惯会使些卑鄙无耻的伎俩,这小小令牌又怎能当真?”慕容羽看了眼令牌心下一惊,这东西他见过,还真做不了假,可别人不识啊,这么一想又坦然了,甩了甩衣袖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当真是高位坐得久了,是非曲直全靠一张嘴。”见着死不悔改的慕容羽,刑焰连连摇头,“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尊就让你心服口服。”
“出云山庄四大长老何在?”
此话一出,人群里跃出四位白发老者,仙风道骨,看着很是超然脱俗。
“长老今日可是看清楚了?”
“真…真是出云山庄…”有年长的江湖中人曾见识过这四位老人的面目,四人一出,可谓真相大白。
“我等参拜出云山庄各尊驾。”八派掌门自然是认得这四人,这么一拜,众人又跟着叩拜起来。
“哼!慕容羽,枉你做了多年的武林盟主,竟是这般愚弄世人。这么些年残杀武林同道不在少数,但凡不与你同流合污的你就痛下杀手。雷家灭门惨案,挑拨青龙、覆雨两帮,纵子行凶还嫁祸他人,如此罪行可谓罄竹难书,老夫也不再一一列举。现如今铁证如山,竟还巧言诡辩,你何德何能以服众?”大长老声如洪钟,看向这武林之主的眼神满是心痛和冷冽。
“什么?好你个慕容老贼,原来挑起我二帮纷争的竟然是你?真是太可恨了!”木无须实在没有想到满嘴仁义道德的武林盟主竟然做下这么让人心寒的丑事。
“天理昭昭,慕容老贼,你还有何话可说?”李明启也恨得牙痒痒,这哪是什么武林盟主?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啊。
“泯灭人性,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
看清了真相的各路英雄一时间皆纷纷举刀振臂高呼,刑焰抬了抬手,喊打声骤停:“慕容羽,尔等可服?”
“服,服!”慕容羽就地附身,慕容剑和云飘飘也不得不就势认罪。
那伏低了身子的慕容羽眼底却是暗芒一闪,在众人的嘘声中身形陡然跃向高台,快如闪电,五指成爪直奔刑焰的面门:“我慕容羽纵横江湖一生,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找死!”刑焰冷哼着抬眸,嘴角划出残忍的弧度,大手一翻便扣住了慕容羽的手腕,“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尊就全了你的意。”
没人看出他是如何出的招,只见眼前一花,白影只左右一个来回,咔咔几声,慕容羽的双臂就似棉花般软了下去,最后只见修长的人影踢出一腿,直击慕容羽的心口。血花随着飞出的人影划出一道鲜红亮眼的弧线。
“爹!”慕容剑仰天大吼便奔了过去,颤抖着手不停抹着慕容羽嘴角涌出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慕容羽想抬手,却是力不从心,只张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台上的某个白影,又咳了口血重重哼了一声,头一歪,死不瞑目。
慕容剑双目爆红,放下未凉的尸身,提剑而上。
“不知死活。”刑焰都懒得看他一眼,这一家人真真是死性不改。
“慕容剑,可别逮着个人就要耍狠,你我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南宫逐风跃了过来,剑鞘一挡,刑焰点了点头退了开去,旋身又坐在了椅子上。
“柳儿,看得可舒心?”
“尊主高明,依依自然舒心。”
这是生气了?刑焰眯了眯眼,心下一堵,伸手就要去拉柳依冉,却被她避了开去。
“尊主还请自重!”柳依冉退了两步,再次将眼光看向场内。
“南宫逐风,你若杀我夫君,我便死在你面前。”云飘飘看着南宫逐风的剑正指向慕容剑的胸口,飞身上前提剑往自己颈口一横,以死相逼。
“你这女人真不知羞!”柳依冉三两步飘身向前,嫌恶地看着眼底闪着狠戾的无耻女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