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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真好。”她一疯起来,含着蛋黄的唇猛亲他的脸。“我可以逃过追杀和逼婚了。”
“你……你说什么?”突来的吻,让他既喜又讶!无暇分心注意到她含糊不清的语意。
好柔软的唇,他多想一口含住。
“没什么,我说你好可爱喔!”她边说边捏他颊肉,当他是人肉玩具在把玩。
无奈的沈烈阳纵容她的放肆。“别玩了,你的土司还剩一片。”
她真像顽皮的小女孩,一面吃一面玩,非要人在一旁盯着不成。
“我不要吃土司,我要你的咖啡。”好香好浓的味道,她也要喝一口。
“不行,你的伤不适合喝咖啡因过高的饮料。”其实她一提出要求,他已经认命了。
“烈阳——人家想喝嘛!”她撒娇地摇着他的手臂。
虽然他没亲口承认,左天绿的心思转得比谁都快,有两个实例可鉴,她百分之百相信他对她有好感,甚至是……爱。
因为她那两位姐夫的爱法都是一见钟情式,爱上了就像逐沙的浪,一波波打死不退,而且“百依百顺”,宠妻宠上了天。
如果注定逃不开被逼挥的恶运,她要先做好万全准备,绝不让二姐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她可是设计人之一呐!
而他似乎满适合当殉难者,嘻嘻!
“你真是不听话。”怕她苦,他多加两颗放糖。“只准喝一小口。”
“是,大帅哥。”
没见过人耍赖吧!她就着他的杯口一低,另一手不安份覆在他握柄的手背上轻点细滑。
美人计通常用在郎有情的身上,醉意特别深浓,不饮……他一大口岂能罢休。
等到沈烈阳回过神时,那一小杯咖啡只剩下杯底残渣,大江东流入海洋,他想缩手都来不及,只能用着悠然的无奈眼神瞅着她。
“你噢!太胡闹了。”
“有吗?有吗?我很乖耶!喝一口而已。”她故作天真伸出一根手指比着。
她那模样叫他不疼都难。“待会儿要把药吃了,别再找藉口。”
“可是……药好恶心哦!人家嘴巴小小的,一定吞不下去。”一点小小伤嘛!
不过额头缝了几针,背和手臂有几道巴掌长的割痕,大腿有几片小瘀青,外加受了点内伤和发点小烧,实在是……死不了啦!
“要不要我喂你……”
话一出口,两人立刻联想到嘴对嘴的喂法,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彼此互视对方的唇,微微的电波在空中发出触电的激光。
很自然的两颗头颅靠近,唇片互碰的瞬间,一冰冷一温暖,不自觉得伸出舌尖去轻舔对方,以获取己身所欠缺的寒与热。
沈烈阳忘了自卑和残脸,左天绿摆脱逼婚的阴影,忘神得侵淫在他们的“初”吻。
一个花瓶落地声使他们惊醒,红肿的双唇犹带透明的掖色,两人朝房门望去,一个瘦小的人影正抱着熊娃娃,用受到惊吓的表情贴在走道的墙壁。
“她是……”不会是他女儿吧!这……
殉难者的角色还需要确定,她可不想抢人家的老公,那太没品了。
“盈盈,我大哥的遗孤。”不想令她误解,沈烈阳连忙地结实。
噢!还好。“她该不会是另一个老管家吧!”他家的人都不禁吓。
“盈盈她……有些自闭,不敢和陌生人太亲近。”他想去抱她,可是他才移动脚步,盈盈就像惊弓之鸟缩在熊娃娃后头。
可见她连他也怕。
“看过心理医师吗?”她的恻隐之心对孩童没有防线,开始泛滥。
“无数。”
“为什么?”应该会有改进才是,像她这么小就活在封闭的世界里,实在太可怜了。
他感慨地叹息。“盈盈抗拒心理医师的治疗,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接受任何人。”
“哈,那可不包括我。”
不是她自大,她的孩子缘向来好得不得了,铁见着了强力磁力,不用推力自动吸住,她就像魅力无人能敌的超级大磁石,那根小铁钉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在左天绿用眼神暗示沈烈阳不要担心她的伤,她挂着令太阳失色的灿烂笑容,光的脚丫子挺着痛楚,自信十足地走向小女孩。
“你是盈盈吗?”盈盈并没有因她的靠近而后退,小小的巴掌脸有一丝困惑,似乎有些不明白。
“我好可怜哦!因为不小心踩死了一朵花,国王贬我下凡,我迷路又找不到朋友,你愿意当妖精绿绿的朋友吗?”
仿佛之间,沈烈阳看见她背后两张透明的薄翅,他取笑自己的痴傻,但是下一个画面真的叫他傻眼。
不理会人的沈盈盈怯生生地伸出手,轻轻地搁在蹲着她面前,笑得十分阳光的“仙子”眉心,好像在打招呼,愿意成为妖精的朋友。
“好高兴好高兴认识一位凡间朋友,妖精绿绿最喜欢交朋友,可不可以告诉妖精绿绿,你叫什么名字?”
此刻的左天绿化身为百花王国的妖精,那股纯净的气质叫人无法忽略,连沈盈盈都深受蛊惑。
她抿抿粉紫色的小嘴巴,清亮的小小杏瞳透着微微紧张,一手死命地抓紧熊娃娃,缩回覆在左天绿眉心的手,怯弱的甜稚嗓音几近蚊鸣。
“盈……盈盈。”
“什么?”她故意掏掏耳朵佯装虚弱。“妖精绿绿的法术被收回去,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她太会演戏了,再加上本身原就受了伤,那一身狼狈更引发沈盈盈的同情心,沈盈盈鼓起最大的勇气摸摸她的头安慰。
“我叫……盈盈。”她发出比平常小孩低的音量,但已经是七年来第一次主动接近人。
“你是盈盈小仙子吗?我在百花王国见过你,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装得太可怜了,语气中有显见泣音,连看戏的沈烈阳都以为她哭了,正准备要她回床。
谁知他还没有动作,沈盈盈早先一步递出来旧的熊娃娃,没有半点不舍。
“你要给我?”左天绿沾了口水滴在眼角,泪眼朦胧得假意收下。
“嗯!”沈盈盈大方地点头。
这时左天绿解下她胸口造价不菲的银钻项链,改挂在沈盈盈身上,沈烈阳根本来不及阻止。
“这是魔法项链哦!可惜国王陛下收回了法力,不然你就可以对着它许愿,让你变得更漂亮。”
沈盈盈余心喜地摸摸钻坠,小手不住地搓揉,好像项链真有魔力,只是暂时不能用,紧锁的唇线有了笑意,眼中发出七彩的光芒。
戴着魔法项链,她也是美丽的小仙子。
左天绿悄悄地将左手往后一摆,做出OK的手势,欣慰的沈烈阳真的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短短一天,她征服了沈家人。
命运的转轮将三人的生命紧紧扣在一起,无畏的左家女子带来热力四散的阳光,为这一大一小驱走乌云,重新寻回遗忘的幸福。
光的笑容张飞扬,心亦随着起舞。
***
“左天绿——你活腻了是不是?”
恼怒的沈烈阳气冲冲得走向蹲在地上挖土,毫不理会他叫喊的女子,愠色和心疼同时在他眼底交替,很想揍她一顿又打不下手。
昨夜她缠着他看了一夜的星星,天快亮时才在他怀中沉沉睡去,送她回房后他还特别叮嘱所有人不许去吵她,好让她多睡一会。
结果——
他不过去书房处理了一会公事,带狗去溜达个一、两小时,前后不过四、五个钟头,她竟敢带伤在太阳底下……种花。
“嗨!烈阳,你要来帮忙呵!”
帮忙?!他挑动仅剩的半边眉毛。“你知不知道伤口沾了泥会化脓?”
口中说着责备话,他顺手一捞将她带至树荫。
“我忙惯了,突然闲下来好奇怪,不动一动全身都不对劲。”她笑着将铲子递给他。
面对这一张不设防的笑脸,无可奈何的沈烈阳轻轻拭去她额上的汗和污泥,了解他的“使命”该做什么,他已经习惯她的使唤。
她从不用请求,只是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他就不得不想去满足她一切需求,好像不宠她是件可怕的事,难受得要命。
他接下她尚未完成的大业,加入刨土翻泥的工作,打算把一片韩国草皮改成花圃。
“受伤就该安份在床上养伤,干么跑下来玩泥巴。”好不容易伤口结了痂,他可不愿她细致的肌肤多道伤痕。
“玩泥巴的小孩不会变坏。”她仍是皮皮的模样,见他不悦的眼神飘来,连忙改口。“人家喜欢花嘛!”
“喜欢可以打电话请花店送来,用不找一身累的造反。”
是他疏忽了,太久没和女孩子在一起,都忘了女孩子的喜好,待会该叫花店送些鲜花来。
“不行啦!我很穷,付不起花钱。”瓶中花及不上泥巴土生出的生命力,缺少生气,她还是比较喜欢自己栽种鲜花。
他又想叹息了。“不要制造我的愧疚感,我敢要你花一毛钱吗?”
“人家说说而已嘛!做人不要太浪费。”她是有一点点心需,大概三克重。
他是不曾亏待她,吃好用好的,各式名贵衣物,女性用品一应俱全,连保养品的种类都多得叫她咋舌。
天生丽质的她很少用到保养品,有些产品她还得问随车而来的专柜经理才知道正确抹法,而他还不习惯以那张脸见人,窝在书房当乌龟。
经理必恭必敬的态度叫人疑心,正经八百地曲腰弯膝,一点也不像在讨好客户,反而类似对上司的敬畏。
记者的本能抬了头,在他绝口不提的情况下,她大概猜到几分,大家心知肚明。
“绿儿,我不是单纯的盈盈,妖精绿绿那一套对我不管用。”一坪造价不菲的韩国草皮可比花圃贵多了。
“哎呀!做人不要太计较嘛!你不是把整片地都整好了。”叔侄俩一样单纯,她自有一套办法让他们俩服服帖帖。
沈烈阳失笑地摇摇头。“你这个小魔女,就会算计我。”
他和盈影有何两样,还不是被压耍着走。才想起盈盈,便见小小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堆黑色小籽走了过来,表情认真而专注,非常神圣。
“绿……绿绿,种子。”
花了将近一个礼拜时间,她开朗、活泼了些,但是还有些放不开,只对左天绿一人讲话,最多不超过五个字。
这项转变让沈家的下人大为惊讶,对左天绿的敬意不自觉加重,也乐于亲近。
“好棒他!盈盈小仙子真厉害,从王伯那里拿来百花王国的仙花种子。”她鼓励地起身拍手欢迎。
原来……“你又用这一套。”沈烈阳好笑地朝她晃晃头。
左天绿没修过儿童心理学,她像光,吸引所有向光的植物,热爱生命,勇于追求未知,非常有孩子缘,应该说她本身就是个长不大的彼得潘。
她用孩子的语言去融入孩子的世界,小孩子很单纯而且敏感,知道谁有真心喜欢他,自然去接近对他好的光源而远离黑暗。
不要以为小孩子不懂事,在他们幼小心灵中子有一座天秤,好坏一目了然。
他们只是不善表达,而大人们常忘了自己也曾经是个孩子。
“来来来,我们种花。”
沈盈盈虔诚地将花籽放在小盆子里,晶莹的瞳孔闪着兴奋之光,拿起她的小铲子,用询问和不懂的表情望向左天绿。
“把土拨开,挖一个小洞,像这样。”左天绿示范地做了一回,在沈烈阳的不赞同下。“然后种子放进去,覆上香香的泥土。”
“嗯!”沈盈盈学她挖挖土。
秋天虽然气候凉爽,但在太阳底下待久了还是有点暑气,沈烈阳还是不赞成带伤的她如此操劳。
“去旁边休息,我和盈盈来做就好了。”不理会她的抗议,沈烈阳半架半抱将她放在阴凉处。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人家……呃!好嘛!我是病人。”他一瞪,左天绿只好认份一点。
“你给我乖一点,要是让我看到你身上有泥,小心皮绷紧点。”念归念,他硬不起心。
毫不具说服力的威胁她才放在眼里,顽皮地拾起脚旁的枯树枝,朝一大一小辛劳的背影挑沙一拨。
“绿儿——”
两人一起回头,一个觉得她的举动很有趣,一个是恼得想打她屁股。
“我什么都没做呀!”她摇摇手上的树枝以示清白。“我很乖对不对。”
面对她恶作剧的无邪表情,他气不起来。“不要闹了,你比盈盈还皮。”
“你怎能拿我和她比,我是妖精绿绿,她是盈盈小仙子,对吧!盈盈小仙子。”她朝沈盈盈勾勾眼,表示她们是同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