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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喜看皮晦也来到餐桌旁坐下,冲她翻了个白眼,还是觉得不出气,伸了胳膊毫不客气地从皮晦面前的餐盘里把那大大的一片火腿夹了过来,夹到了自己的面包里,恨恨地咬了一大口,这才抬起眼来怒视自己这个向来“见色忘义”的同居好友。
皮晦倒不介意自己的那片唯一的火腿被袁喜抢去,只嘿嘿地笑:“你就吃吧,早晚有一天让你胖得连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去了!”
袁喜正夸张地张大了嘴去咬那夹了两层火腿、一层煎蛋的实在称不上薄的面包,听到皮晦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她不怕胖,可是她倒是真得介意要是胖了,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可怎么办?都买新的么?那得多少钱?
皮晦看着袁喜发愣的表情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笑,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总是能抓住袁喜这个丫头的痛脚。
袁喜像是考虑了一下,然后及其小心地从自己的“巨无霸”抽出了被咬了一口的火腿,刚放到盘子里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又夹了起来重新塞进“巨无霸”里。
早饭多吃点,大不了中午再少吃点呗!都是钱买的,一点也不能浪费!她想。
第 2 章
再见到步怀宇,是在公司写字楼的电梯里。
做财务的,到月底总是忙,下班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很晚了,电梯里除了自己还有一起加班的另外两个女同事,大家都觉得辛苦,形象上就都不那么注意了,站得有些松垮,袁喜更是实在,连电梯里的警示都抛到一边,直接就把身体倚在了电梯轿厢壁上,要不是顾及裙子不方便,她连坐地上的心都有了。
电梯门在十八楼打开,袁喜眼角瞥见一个挺拔的人影进来,然后就发现那两个女同事突然间就挺胸抬头婷婷玉立起来,她纳闷,歪抬了脑袋去看,有点意外,没想到能再遇到步怀宇,袁喜记着他的让衣之谊,冲他点了点头,想笑,可惜实在是太累了,笑不出来。
步怀宇也看到了袁喜,面无表情地稍微点了一下头,也没说话,背过身去面对着电梯门。
出了电梯,袁喜强撑着往公车站走,两个同事从后面跟过来,满脸的激动:“袁喜,你认识步怀宇?”
“步怀宇?”袁喜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木,没反映过来她们说的是哪个,摇头。
“别装了!刚才明明见你们点头了,还说不认识,真是的,还没说和你抢男人呢,就这么不够意思!”一个同事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袁喜想自己是不是太累了,怎么觉得同事的话那么难懂呢?步怀宇?刚才那个男人?算认识么?她也说不上来。她虽没想和同事做什么好朋友,可是自己来了这个公司还不到两个月,还真不想和同事处不好关系,所以虽说累,可是却还是停了下来,转回身看同事,强忍着小腹的阵阵抽痛,淡淡笑着,“你说的刚才电梯里的那个男人?我还真不算是认识,只不过是以前见过一面而已,我连他名字也是刚从你嘴里听到的。”
同事狐疑,“真的不认识步怀宇?”
袁喜强忍着脾气,微笑着点头。
这次轮到同事惊讶,“哎呀,你怎么连他都不知道?也不怪你,你来的时间短,他是咱们大厦里最金贵的男人!他做私募的啊!年薪上千万,人又帅又冷,天啊!袁喜,你就算不知道咱们老板是谁,也应该知道他是谁啊!”
袁喜想问,老板能发我薪水,他能么?他钱再多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又想,这个月薪水快发了,到周末的时候该给家里寄钱了。
两个同事搭伴打车走了,只剩下一个袁喜,再也忍不住小腹的抽痛,摁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天真冷,不敢呼吸,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冷的,直达腹部。公车在后面开过来,有人追赶着汽车从袁喜身边跑过,挤上了车,不知奔向这个城市的哪一盏灯。
这个城市,真得很冷,袁喜叹息,算了,看来得打车回去了,早晚都无所谓了,还是等疼过了这一波,再说吧。
一辆黑车悄无声息地紧贴着路边停下,袁喜扭头,看见车窗玻璃慢慢地落下来,步怀宇从驾驶位上探过身子,淡淡地问:“需要帮忙么?”
袁喜有些尴尬,忙站起来,冲着步怀宇强扯出个虚弱的微笑:“不用了,谢谢,跑得累了,蹲一会,呵呵。”
步怀宇看了袁喜一眼,没说话,升起了车窗。
看着步怀宇的车子开走,袁喜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又咬着嘴唇蹲了下去,手死死地摁着小腹,心里默念:坚持,总能过去,总不会疼死,痛经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遍还没有念完,车子又倒了回来,袁喜就听到步怀宇淡淡的声音,“上车。”他说,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袁喜抬头看着步怀宇,眼神里还有着些犹豫。
“你是上车,还是让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他问。
袁喜咧嘴笑笑,强撑着站起身来,打开后面的车门,一坐进去,立刻就感到了车里的温度,暖和,真好,袁喜叹息。
“去医院?”步怀宇问。
“不用!”袁喜赶紧说,从后视镜里看到步怀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少些尴尬,“不用去医院,我只是,只是着凉了,呵呵,穿得少些,胃疼!”
步怀宇沉默,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袁喜,问:“住哪里?”
袁喜看他没有坚持送自己去医院,松了口气,说了地址,一阵抽痛又上来,身体不自觉地弓起了起来,按紧了小腹,头抵在前座靠背上,咬紧了牙挨这一波痛。
身体分明是冷的,可鼻尖上却冒出了汗。
好半天,痛楚才稍微轻了点,袁喜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些不好,忙坐直了身体,看前面步怀宇静静地开车,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心里有些放松,偷偷地看向后视镜,正好看到里面步怀宇若有所思的眼神。
袁喜有些做坏事被抓到的心虚,忙说:“没事,刚才胃疼的有些厉害,现在好多了。”
步怀宇还是没有说话,静了片刻,突然说:“胃不在那个位置,就是再下垂也到了不了那里。”
袁喜一下子僵住,看到自己仍捂在小腹出的双手,抬头,又从镜子里看到步怀宇的眼,一下子窘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从镜子里看她,“记得下次说胃疼的时候,捂对了地方,要上面一点。”
袁喜的手赶紧往上移,按到胃的位置。
“对,那里才对。”他说,“还有,胃疼不是你那个样子。”
“啊?”
他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放回到前面,专心致志地开车,“一看你就是没胃疼过,所以装都装不像。”
“我没装!”袁喜有点急。
他点头,“没装,但是却没说实话。”
袁喜无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心道我怎么和你说实话?说我痛经么?我好意思说么?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他看她沉默,摇了摇头,轻声地嗤笑,袁喜感到车速慢了下来,然后听到他问:“需要买东西么?”
“嗯?”袁喜愣,顺着步怀宇的视线看向路边,是一家还在营业的超市,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忙红了脸说:“不用!家里有。”
车子开到楼下,袁喜说了声谢谢,逃荒似的急急忙忙地钻出了车外,上了楼,冲进卫生间里,才发现卫生棉垫早已经湿透了,就连裙子后面都透透过来不小的一片。
“坏了!”袁喜看看裙子上的血迹,刚才坐在步怀宇的车上,他的车上用的好像是浅色的坐套啊,不知道有没有沾在人家的车上,如果真的弄脏了,这回可真是没脸见人了啊!她想,暗暗懊悔。
皮晦还没有回来,袁喜在桌上看到她留的纸条:喜,毁了啊!老妈召唤,我晚上回家住,不回来了,你替我祈祷啊!
袁喜看了纸条,几乎能想到皮晦被她老妈揪回去的搞笑样子,想笑,可是却没笑出来,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有些羡慕,有些发酸。给自己灌了红糖姜水,小腹总算不那么痛了,洗漱的时候突然又想起送自己回来的步怀宇,想他也没有同事说的那么冷啊,而且看得出来,他是个心细的人,又想如果明天同事要是知道了是他送自己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呢,袁喜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嘴里还满是牙膏沫,觉得自己也有些无聊了,突然就想笑,是不是有钱的男人,而且还是好看的男人,都容易让女人产生幻想呢?就连自知如她,竟然也会为步怀宇这次无意间的一次助人为乐而浮想联翩。
爬上床,把那个半旧的玩偶猴子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喜竟更感到猴子身上透过来的一丝暖意,搂得更紧了些,眼角扫到床头上的闹钟,又开始想那个人,就想地球的那端是几点了?天亮了么?他在做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小品里:是不是也在头朝下刷盘子呢?袁喜笑,觉得自己无聊,他怎么会刷盘子呢,他家又不是没钱,袁喜想想笑笑,慢慢地就迷糊了过去。
梦里见到了何适,他笑着跟她说,他在美国挺好的,不用洗盘子,还说美国现在都不用人洗盘子了,都用洗碗机,他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她也跟着傻笑,心想美国就是好啊,早知道这么好,当初说什么也跟着何适一起去了。何适笑着,突然脸就变成了步怀宇,他冷冰冰地拿了弄脏了的汽车坐套,伸手管她要钱,说她把他的坐套都弄脏了,她得陪他钱,袁喜就委屈,捂着钱包说自己没钱,他还不信,非要自己来搜她的口袋,袁喜就很着急,急着急着就醒了。闹钟在耳边嚣张地叫着,袁喜才知道原来是梦,总算松了口气。
上班的时候袁喜就有些心虚,一靠近公司那个写字楼就跟做贼似的,四处扫望,生怕再遇上步怀宇,还好,挤电梯的人虽然很多,其中却没有那个冷冰冰的家伙。
后面几天没有再见到步怀宇,袁喜心里甚至有点小小的庆幸,慢慢地,走路也知道要挺胸抬头了。
到了周六上午,袁喜加了会班,又到公司旁边的银行去给家里汇钱,然后给父亲打电话。
父亲接到袁喜的电话很是高兴,一个劲地问她新工作怎么样,生活好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
都是些重复了很多遍的老话,可袁喜还是乐呵呵地听着,等父亲的唠叨告一段落,这才告诉他自己很好,不用操心,还说给家里汇了钱,让父亲记得去看看。
父亲那边就有些沉默,然后就告诉袁喜别为这么省,家里有他,不缺钱。
袁喜还是笑,笑嘻嘻地和父亲说:“我哪省了啊,我日子过得好着呢。”
父亲在那边沉默的时间更长,像是在酝酿着什么话,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过年回不回来?你妈——”
“我回不去,”袁喜截断父亲的话,“单位忙,再说春运的时候火车又挤,我就不回去了。”
父亲在那边叹了口气,沉默了好半天,才转了话题,说:“你哥一直闹着想你,说你很久都没有给他打电话了……”
挂了父亲的电话,袁喜才想起来自己的U盘还落在了单位,气恼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又急急忙忙地往公司跑,刚进了写字楼大堂,正好赶上电梯下来,两个高个子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步怀宇和张恒。
张恒不知道今天得了什么好处,脸上挂着吊尔郎当的笑,正扭头和步怀宇说着什么,步怀宇听着,脸上还是那副冷淡淡的老样子。
袁喜一怔,没想到能碰到他们,只觉得这两个人碰到哪个都觉得尴尬,就想赶紧避过去,急忙转身又往回走,可没想到转身急了些,细细的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滑,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胳膊在半空中晃了两晃,“扑咚”一声就坐地上了,屁股着地,正正地磕到尾巴骨上,直疼得袁喜呲牙咧嘴:Tnnd,谁没事打这么多蜡干吗!
她这里还裂着嘴抽着凉气,就看见张恒那张脸出现在面前,他看到袁喜也是一怔,然后就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笑一边还说:“妹妹啊,你怎么每次出场都这么生动啊?就算想引起咱们的注意,也不用这么下本吧?这坐得结实的,哥哥都能听到你那小臀部落地的声音了。”
袁喜就要脑羞成怒,看一眼步怀宇,他却没有看她,只转了身背对着他们,看电子牌上的广告。
张恒却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笑着,伸了手去拉袁喜:“起来,看看屁股几瓣了。”
袁喜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地看着张恒,张恒哪里知道袁喜是为了躲他们才摔的,看袁喜这个模样,还是忍不住地笑,问:“妹妹,咱们没仇吧?你想吃我啊?”然后又故意转了头无辜地冲着步怀宇嚷嚷:“你得罪这个妹妹了么?”
步怀宇转过身